“光暗湮滅!”
浮空之中,一個聲音響起,但卻分辨不到具體的方向。三長老四人一個個神情警惕,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
“砰!”
又是一聲巨響,只見雙翼白虎的頭頂,再度出現了一把黑白相間的長槍,直接從雙翼白虎的腦袋貫穿而過。隨後,在衆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之中,雙翼白虎就就如同剛纔的林天霸一般,消失不見了。
“哼!弱者就是弱者!四個人,打兩個人,居然還拖這麼長的時間,最後還得讓我親自出手!”
四人身後,大約萬米之外,突然浮現出了一道人影。這人從容貌上看,並不像是修士文明的人,身上更是穿着一套與修士爲名迥異的魔法袍,雙手抱胸,輕蔑地說道。
三長老等四人連忙回頭,只見一個年輕到近乎妖異的人,正站在四人身後不遠處,戲謔地笑着。
三長老四人一個個大驚失色,做防禦狀——他們四人,這麼長時間,居然愣是沒有發覺身後有人。那隻能說明,眼前這人的實力,要遠超過他們了!
“你是什麼人?”三長老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是什麼人?”那個身着魔法袍的年輕人輕笑一聲,傲然道,“我是……”
“啪”的一聲輕響,這年輕人話還沒有說完,只見他的身後又出現了一個老頭子模樣的人。這人出現之後,二話不說,直接就是一巴掌扇到了那年輕人的後腦勺上,大聲叫罵道:“你他孃的!人家問你是什麼人,你就老老實實的說,你裝什麼逼啊!讓你裝逼!讓你裝逼!”
那老頭子一邊叫罵着,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扇到了這個年輕人的頭上。瞬間,剛纔一個孤傲的年輕高手被打落神壇,成了一個龜孫子……
不遠處,三長老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都是大眼瞪小眼的——對面這兩個人是怎麼搞的,怎麼回事兒?怎麼自己先打開了?而且……
那靈獸門的八長老忽然伸手一指,指着那老頭子叫道:“你看那個……那個不是玄天宗的三長老,破侖嗎?”
那個正在追着那個“孤傲”的年輕高手,一巴掌又一巴掌扇的,可不就是破侖?而那個年輕的魔法師,則是新近投降的弗蘭斯了。弗蘭斯被何林華收服之後,先是跟着康德,在魔法城堡之內,煉化了一座魔法塔,又憑藉着自身全系魔法師的奇異體質,凝練出了六個元素傀儡人,又掌握了六座魔法塔。由於他近期的表現還算老實,沒給何林華惹出什麼麻煩。前些日子,弗蘭斯又鄭重地向何林華道了歉,並且說想要給何林華效力。何林華想了想,就把他派給破侖,聽候調遣了。
正好,這次破侖領命,帶着人手來鬧事兒,弗蘭斯也就跟着來湊熱鬧了。方纔他們兩個時刻注意着三長老、林天霸等人之間的戰鬥,一直在旁邊看着。眼看着林天霸要自爆,這四人都解決不了敵人,破侖便讓弗蘭斯出手相助——
弗蘭斯現在,可是一位相當於元嬰期頂峰的全系魔法師。在魔法師的體系裡面,多系魔法師能夠使用複合魔法,實力比起同階要高出一線,甚至都能夠越級挑戰的。所以,弗蘭斯才能夠輕易而又不着痕跡地,將林天霸、雙翼白虎直接抹殺掉,一點兒痕跡都不留!
不過,弗蘭斯畢竟還是弗蘭斯。年少得志,又沒有受過什麼磨練,在殺人以後又裝逼。結果破侖就是看不慣弗蘭斯這種裝逼的作風,直接一巴掌又一巴掌地扇他……
自己被人給認了出來,破侖也不含糊,大笑聲中,拖着弗蘭斯,飛到了靈獸宗三長老等四人身前,笑道:“你們四個小雜魚,沒想到眼光還不錯嘛!”
你丫的!就你這幅德行,估計整個玄天宗星域,沒有人不認識你了!
四人雖然被罵成了小雜魚,但卻沒人敢有意見。破侖的強勢,是衆所周知的。破侖是何林華手下明面裡的干將,不少狠毒的事情,都是破侖做出來的。像是殺人放火、燒殺搶掠等等何林華不適合出手的事情,都是破侖出面的。所以,在某些方面,何林華對破侖是非常之放縱。現在就算是破侖看他們不順眼,順手殺了他們,估計何林華連說都不待說一句的……,
四人立刻擺出一副誠惶誠恐地模樣,說道:“屬下見過三長老。”
苦木叛變之後,破侖全面接管了刑律堂,也被何林華“提拔”成了三長老。對內,熟識的人還是叫破侖;對外,別人一般都稱呼破侖爲劊子手、血手屠夫什麼的,當然了,當面兒的時候,都還是要叫三長老的。
破侖哈哈大笑,道:“不用多禮!不用多禮!四位投誠,今後都是我玄天宗的干將。日後大家都是同門了,還要好好親近親近。”
破侖擺出一副放低身價,同衆人相交的模樣。這四人見破侖如此姿態,一個個都是欣喜萬分——破侖對外的名聲,實在是太不好了。他們這次沒能直接幹掉林天霸,害得破侖出手,心中都有些忐忑。破侖這般姿態,顯然是不會追究他們的責任了,他們又怎麼會不欣喜?
四人連忙客套,順便請罪。破侖大度地擺了擺手,彷彿根本就不在意似的。
“這破侖,外面傳言的那麼恐怖,其實還是很好相處的嘛!”
聽着破侖粗獷地大笑聲,四人的心中,不由得冒出了這麼個念頭。
正在他們四人思忖的時候,破侖忽然說道:“四位,我這裡有一件爲難的事情,想讓四位幫忙遮掩一下,不知四位……”
“三長老但有所命,我四人豈敢不從?”四人一個個拱手,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不知卻是何事?竟然讓三長老爲難?”
破侖笑眯眯地說道:“四位,方纔林天霸與四位對敵,但卻僥倖逃脫,不知是否真有此事?”
四人一聽,面面相覷——話說,剛纔林天霸不是被你旁邊這人給打死了嗎?怎麼又給逃脫了?
不過,他們轉念一想,便又恍然大悟——林天霸一死,玄天宗就沒有了繼續對靈獸門開火的藉口了!沒了藉口,不能施壓,對玄天宗來說,可着實不是個什麼好消息啊!就算何林華強勢地要追求靈獸門的責任,靈獸門只要做做樣子,拉出去幾個人,砍幾顆頭,何林華也就沒借口了,而靈獸門內卻變得極度不好控制!
但是,要是林天霸沒死……那靈獸門的嫌疑,可就大發了!林天霸是靈獸門的門主,這門主逃掉之後,能逃到哪裡,當然是回家、去靈獸門了!到時候,玄天宗可以以搜查林天霸爲藉口,三天一大查、兩天一小查,不斷地折騰靈獸門,最後逼得靈獸門投降,兵不血刃地拿下靈獸門……
一想明白了這些,四人立刻異口同聲道:“吾等四人無能,雖全力阻擊,但一時不查,卻被林天霸那狗賊給逃脫了,實在該死!”
“好!好!”
破侖一連說了兩聲“好”,才又笑眯眯地說道:“我看四位,身上一點兒傷都沒有,又怎麼可能是全力阻擊林天霸了?我可是聽說,林天霸忽然暴起,一連擊傷了兩位修士,然後才趁機飄然而去。不知,事實到底如何?”
三長老等四人心中一寒——破侖這意思……是要讓他們“受傷”啊!這個受傷,可是個學問。有時候,擦破了皮,可以叫受傷;有時候,人快死了,卻可以叫平安無事。而破侖現在同他們這麼一說,明顯是要讓他們“受傷”,而且傷勢還絕對不能輕、不能作假的那種!
不過,破侖剛纔也說了,四人之中,只有兩人“受傷”。這兩人到底是誰,就得由他們自己來篩選了。
現在,這關乎到他們四人的切身利益,四人誰也不肯先開口。開口說什麼?說自己受傷,那得倒血黴;說別人受傷,那是得罪人。這種事情,開口是絕對討不了好的,閉嘴纔是最好的選擇。
破侖見四人猶豫地樣子,冷笑一聲,伸手一揮,手中出現了兩個玉瓶,說道:“這兩個玉瓶,每個玉瓶裡面,裝有十顆紫金丹。是讓你們‘養傷’用的。”
十顆紫金丹?那可是得近億靈石了吧?拿出近億靈石養傷,這玄天宗的實力,還真是夠強大的!,
三長老等四人瞳孔同時收縮了一下。隨後,三長老第一個出馬,拱手道:“破侖長老,在下實力低微,在方纔的拼鬥中,不小心受了重傷……”
“胡說!我衝在最前面,一直頂着林天霸最大的攻勢。剛纔林天霸暴起,我首當其衝,受了重傷纔是……”三長老還未說完,一人便打斷了他的話,搶着說道。
“不對!不對!是我!是我纔是!”
“是我!應該是我!”
看着這四人爲了一瓶兒紫金丹,吹鬍子瞪眼的,險些沒有直接pk開,破侖、弗蘭斯撇了撇嘴——這些傢伙,簡直太沒追求了。不過是一瓶兒紫金丹而已……
忽然之間,只聽“啪”的一聲,只見那三長老居然直接自己朝着自己胸口拍了一巴掌,胸口整個凹陷了下去,一口粉紅的血液噴了出來:“我……我是真的重傷了的……”
我擦!爲了一瓶丹藥,居然玩起了自殘?!
其他三人見狀,一個個也反應過來,就要自己給自己製造傷勢。
破侖眉頭一皺,連忙喊停,然後順手一指,指着了另外一人,道:“不用爭了,你……還有他,就你們兩個了。”破侖指了指三長老,對這個敢於自殘的人欽佩不已。
“是。”那個被選中的人興奮至極,立刻自己給自己製造出了傷勢,不比靈獸門三長老輕的。
另外兩人看着丹藥已經有了歸屬,一個個懊惱地拍着腦門兒——他孃的!自己剛纔怎麼就沒想到,要玩自殘呢?這可是整整十顆紫金丹啊!就這樣沒了……
破侖掃了兩個“重傷”的修士,又說道:“你們四個,都是聰明人。一會兒該說什麼,都明白嗎?”
那三長老立刻說道:“知道!知道!林天霸狗賊奸詐,忽然使出卑鄙的招式出手,擊傷了我們二人,然後趁機逃走……”
“嗯,具體的內容,我不管,反正別給我漏了什麼馬腳!要是讓人看出了不對……哼!”破侖說着,聲音一寒,那股子讓人發瘋的殺氣,把死人嚇得不敢說話——雖然他們四人,實力比起破侖絲毫不差。但是面對着現在這種局勢,他們卻連一點兒反抗的心思都沒有了。
這時,他們也纔想到,破侖可是被別人稱呼爲劊子手、血手屠夫的人啊!他們乖乖配合,那自然是萬事大吉。要是出了一點兒差錯……
破侖說罷,也不再多說什麼廢話,提起弗蘭斯,掉頭就走,大聲道:“現在你們就下去,把戲給我演好了!”
等到破侖與弗蘭斯消失不見,四人才又相互對視了一眼,心有慼慼。兩個沒有拿到丹藥的,看着另外兩個“重傷”人士,眼神已經有些不太對了。
三長老見勢不妙,順手推了推另外一個重傷人士,說道:“兩位,大好之事,講究的是雨露均沾。您看,十顆丹藥,我們兩個也用不完,不如我們留七顆,另外三顆歸二位如何?”
另外一人也回過神來,連連點頭道:“三長老所言甚是!這二十顆丹藥,都是我們四人共同努力的成果。我也願意拿出三顆丹藥,歸兩位所有。”
二人現在受了重傷,雖然篤定,眼前二人不會現在出手,幹掉他們。但是誰能想到,等此間事了之後,他們會不會想着謀財害命?這些個丹藥,可不是什麼小价值的東西,足夠讓他們眼紅的了!所以,現在趕緊露出一些好處,讓他們也嚐嚐甜頭,分配好了利益,也剩着一會兒出麻煩。
那兩人一聽,這是二十顆丹藥四人分,他們各自三顆,三長老兩人各自七顆了。他們的雖然少,但是想想二人身負重傷,也就點頭答應了下來——誰讓人家受傷了呢?
不過,二人還是假意推卻了一番,三長老二人自然是連聲勸說。最後,他們兩個才“勉爲其難”的答應了下來。看着他們兩個答應了,三長老二人也都放心了。現在他們得了好處,事後自然就不會找他們的晦氣了——,
利益均沾,由來如此。要想一人獨吞,唯一的結果,就是自取滅亡!
四人之間分配好了利益,又刻意地處理了一下身上的痕跡,一個個把自己都給弄得分外狼狽,才從高空中向下飛落。
到了地面的時候,諸多的投降弟子已經都登上了飛船。看到四人出現,其中還有兩名重傷,一位靈獸門的弟子急迫地問道:“三長老、八長老,林天霸那狗賊……”
他們這些人,對林天霸的生死,可是最爲關注的。林天霸要是死了、或者被抓住了,他們的罪行,大可全部推到林天霸的身上。如果林天霸要是逃掉了,他們身上的擔子,則會重上不少了。
三長老撫着胸口,又“咳咳”兩聲,咳出一些血來,嘆氣道:“我們雖然盡力了,但林天霸那狗賊實在詭計多端,居然留着妙手暴起襲擊,我們一時不敵,傷了兩個人,不小心被他給逃掉了……”
“哎……”所有靈獸門弟子一同嘆息。
林天霸逃走了,他們面臨的責問,可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輕鬆了。
看着這些弟子臉上擔心的表情,三長老等四人眼中浮現出喜悅之色——他們並不需要多說些什麼,只要隨便提點了一兩句,下面的弟子,就會把其中內容給補充完整。到現在,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言多必失,有時候,少說話,要好過多說話的。
三長老等四人都是元嬰期修士,這玄天宗派出接觸的代表,自然也不能是低級弟子了。空鼎、啓文二人飛身而出,向着四人一拱手,說道:“四位道友,敢問四位與林天霸……”
“我們之間是死仇!不共戴天!”三長老立刻回答,同時手中隱晦地做出了一個動作。
空鼎雙眼瞄到了那個動作,卻故作不知,手中也做了一個動作,訝然道:“兩位看衣着,應該是靈獸門的長老纔是,爲何與林天霸有着死仇?”
雙方的這些動作,卻是一些隱晦的交流手法了。三長老剛纔的動作,是在表明身份;而空鼎的動作,則是知道的意思。
雙方身份得到了確定,三長老鬆了口氣,說道:“林天霸害死張門主,更是把我靈獸門置於水深火熱之中。此等惡賊,人人痛恨之!我身爲靈獸門長老,有監督門主之職責。林天霸犯下如此之多的惡行,吾等自然要與之決裂了!”
空鼎微笑道:“原來如此!兩位長老可真是深明大義,是衆多修士之楷模啊!不過,靈獸門涉嫌謀害朱好古、歐葉文、金無缺三人,還妄圖破壞證據,這可是不爭的事實。幾位還請先與我們暫回玄天宗。待到來日,確定諸位與這些事情無關後,敝宗門必然會同諸位賠禮道歉,送回各位。”
三長老立刻順着這話說道:“這位道友都這麼說了,在下要是還不同意,未免也太不近乎人情了。在下願往,在下相信,玄天宗一定會給在下一個公正的答案!”
空鼎笑道:“那是當然!來人,送四位上飛船——小心着些,其中有兩位長輩受傷了。若是招惹了傷處,自己去刑律堂領罰!”
很快,兩名玄天宗弟子上前,給三長老等四人領路,上了飛船。
這四人的姿態,也被衆多弟子看的清清楚楚。他們看着自己宗門長老都恭恭敬敬的,有心鬧事兒的,也都安穩了下來。
……
兩脈的星球之上,戰爭已經結束,戰後的整頓,卻正在進行之中。
玄天宗弟子全面接管了兩脈的所有星球,開始行使行政職權,在玄天宗新來修士的主持之下,成立了臨時的政權機構,有條不紊地處理着一切事務。整頓星球上的散亂修士,整合資源,通告世俗界等等,都在穩步進行——
當然了,像是追殺殘餘的靈獸門、兩脈弟子的命令,還是有下的。不過,這些弟子可不會真的到處追殺,而只是做個樣子。在發現靈獸門、兩脈的弟子之後,玄天宗的弟子只是喊打喊殺,靈獸門、兩脈的弟子若是扭頭就逃,他們就會變成瞎子,假裝沒看見——,
這靈獸門、兩脈的“餘孽”,可不能一次清剿完了。要是一次就給殺完了,何林華以後還有什麼理由,繼續留着那三萬八千名修士的?
同時,何林華不僅僅沒有讓玄天宗弟子大肆追殺靈獸門、兩脈弟子,甚至於對一些星球,也僅僅只是監控,而沒有直接佔據!監控是什麼意思?監控的意思就是,玄天宗暫時把持其中事務,等到兩脈中的一些弟子逐漸成團之後,再把對星球的控制權給還回去!
有人要說了,這不是屬於通敵嗎?
當然不是了!兩脈的弟子,雖然也是玄天宗的“大敵”,但是真正的大敵,卻還是“逃離”並且|“隱藏”在暗處的林天霸。兩脈的星球之上,很明顯地留有林天霸與兩脈勾結的證據!爲了保護證據,謹防玄天宗的修士“不小心”破壞了相關證據,所以玄天宗很正式地委託原居民繼續看管。同時,這樣以來,還可以環節玄天宗人力不足的問題,在林天霸攻來的時候,這些兩脈的修士也是首當其衝!
至於兩脈的修士屬於叛逆?不錯,這就是事實!但是,現在玄天宗已經查明,真正的罪魁禍首,是林天霸,兩脈的修士只是被矇蔽而已,不需要承擔主要責任——當然了,如果有需要拿兩脈開刀的話,玄天宗可以隨時改口,滅掉兩脈!
而且,這次的事情之中,還是有着很多的疑點的。疑點調查不清楚,不能直接定論。至於什麼時候,事情的“真相”纔會顯露出來,那就是何林華的一句話了……
可見,何林華爲了能夠合理地留下這三萬八千名修士,到底想了多少的招式了!
……
靈獸門攻打兩脈,玄天宗黃雀在後。
這次的事件,一切都按照着何林華事先導演好的軌跡運行着。靈獸門被何林華潑足了髒水,成了玄天宗的下一個打擊目標。何林華眼中那個所謂的對手林天霸,甚至連何林華的面都沒有見着,就被何林華給碾成了渣子。一場實力不成對比的抗爭之中,玄天宗以驕傲的勝利者的姿態,把靈獸門整個壓在了身下!
至於靈獸宗原先計劃的,依靠靈獸門的力量,派出一個代言人,直接依靠暴力侵犯玄天宗,獲取真相,自然成了鏡中花、水中月了。如果有着靈獸宗的背後支持,何林華所面對的靈獸門,就會與現在的靈獸門完全不一樣,至少不會像現在一樣,輕易就能將之擊成碎片!而靈獸宗因爲何林華的先前謀略,被金家以各種方法、手段拖住,不能伸手相助,這個所謂的計劃,簡直失敗的不能再失敗了!
玄天宗,玄天別院。
何林華的書房裡。
春躬身立在書桌前面,一言不發。
何林華伸手拿着一塊玉簡,在腦門兒上輕輕一掃,笑道:“這靈獸門的張門主,還真是林天霸殺的?林天霸這傢伙居然還親口承認了?這下子,我這對手,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說起來,何林華可還真不知道,靈獸門原先的那個頭上綠油油的張門主到底是怎麼死的。當初,從靈獸門內刺探到的消息,也僅僅只是說張門主身死,因什麼而死、誰下的毒手,那可都是一問三不知。當初,他同周扒皮謀劃林天霸,給他扣上“殺害原先門主”的帽子之時,可沒想到,這句冤枉人的話,這天卻真正的應驗了!
春微笑道:“公子說的不錯。林天霸承認了殺害原門主的事情後,靈獸門大部分弟子都真心歸降,祈求寬恕了。現在,三十六艘大型飛船,一共看押着兩萬六千餘名靈獸門弟子還有一萬餘名兩脈弟子,正趕回玄天星,大約十三個小時以後會到。公子,您要親自去看看嗎?”
“不用了,你們處理就行。”何林華微笑着搖了搖頭,又問道,“對了,關於對兩脈星球情況的處理,其他宗門有什麼意見嗎?”
“天靈門、凌元宗兩派表態理解,大多數宗門也都跟風表示理解。有一部分沒有發表意見,有個別的幾家,稍有質疑。”春微笑道。,
天靈門、凌元宗這兩個高級宗門,基本上管束着玄天宗星域附近所有的大小宗門。現在高層一表態,他們下面的自然只有跟風了。雖然對何林華爲何這麼做,他們都是一清二楚,不過何林華又沒有侵犯他們的利益,犯不着出頭不是?
何林華笑了笑,說道:“這件事情先這樣處理吧——兩脈的星球之上,多安插一些弟子,暗中控制住兩脈。進了嘴裡面的東西,不能再吐出來。”
“是,公子。”春應答了一聲,說道,“周扒皮建議您直接端掉兩脈,把矛頭指向靈獸門。您這樣只是控制,很容易遭人詬病。”
“不要緊,他們願意說就讓他們說去,反正又不會少塊兒肉的。”何林華笑着解釋道,“兩脈不能一口氣吞掉的。吞掉了兩脈,靈獸門現在羣龍無首,很大的可能會直接投降。到時候,我們接手了靈獸門的領星,但卻失去了對三萬八千名修士的掌控,得不償失啊!靈獸門的修士,除了十幾個張壞壞新近招攬的元嬰期修士還能看,其他的就是一堆渣子!倒是天靈門、凌元宗支援的這三萬八千名修士,可都是精銳啊……周扒皮這傢伙,這麼淺顯的道理,還能看不出來?肯定又是利用你,來拍我的馬屁呢!”
春微笑不語,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對了,公子,木紋家族再度給公子來信,說要與公子商談瓜分靈獸門的事情……”
“讓他們滾——這話直接原原本本地給我回過去!對了,咱們宗門出現築基期修士的消息,現在外界的傳言多不多?”何林華就想不明白了,一個狗屁的木紋家族,居然要同自己商討瓜分靈獸門的事情?一個三級文明,同五級文明之間,有的爭執嗎?還瓜分?真是好大的口氣!
“是。”春應了一聲,又說道,“天靈門、凌元宗還有我們宗門,都在合力控制消息散佈。現在,有關消息應該只在附近星域的一些高層之間流傳着。”
何林華擺擺手,說道:“不要再隱藏消息了。你傳出話去,一個月後,玄天宗爲宗門內玄魂修士成就出竅之境召開酒宴,把附近有些實力的宗門都給邀請一下——對了,這個木紋家族也給請來,一會兒直接把消息給傳過去。他們不是想着瓜分靈獸門嗎?我倒要看看,他們有沒有膽子再發一個申請。”
在何林華看來,這個所謂的木紋家族,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現在靈獸門好不容易被自己給攪了個天翻地覆,內亂成了一塌糊塗,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居然有一個狗屁家族敢蹦躂出來,說要和他平分——這未免也太不識擡舉了吧?
再說了,這靈獸門原先只有四五顆星球的小三級宗門,近期有了靈獸宗的支持才突然發力,又趁着玄天宗內亂,搶奪了玄天宗n多的星球。靈獸門現在的領星,嚴格上說起來,都是玄天宗原先的領地。何林華現在瘦回來,那是理所當然的!
一個狗屁的木紋家族,居然大言不慚,在何林華的面前放這種狗臭屁。要不是這木紋家族與玄天宗的星域不屬於同一高層隸屬,打起來會惹出不少麻煩的話,何林華現在就敢讓人滅了木紋家族!
春又點頭應是。
隨後,何林華又和春隨意地交代了兩句,才揮揮手,讓春出去了。
春一出去,何林華的身側立刻顯現出了一個人影。這人影,卻不是一直跟着保護何林華的苦林,而是新晉的分神期蠱修陰魔蠱王黃小丫!
現在,苦林還在給他的老婆、外加三個紅顏知己護法呢!而且,貌似現在苦林魂魄受損,還沒有恢復,實力也確實不咋的,保護何林華的“重任”,他也確實是承擔不起。而陰魔蠱王,這傢伙雖然不擅法術,但是好歹也是分神期的修士了,應付一般的小情況,還是不成問題的。
陰魔蠱王這一出現,二話不說,直接給何林華跪下,哀求道:“公子,公子!我求您了,您就給我一隻冰蜂吧!我不多要,只要一隻!”,
方纔,何林華給了陰魔蠱王權限,讓陰魔蠱王在煉魂神殿內溜達了溜達。不知怎麼着,這陰魔蠱王就給轉悠到了靈獸獵場!一進靈獸獵場,陰魔蠱王便發現了冰蜂,登時激靈了起來——冰蜂,這是一種特殊的昆蟲類靈獸。這種靈獸,由於其體質特殊,只在極寒之地存活着少許,非常之罕見!而這極寒之地的定義是什麼呢?這極寒之地,可不像地球上的南極、北極,那種所謂的寒冷,在冰蜂來說,根本就不叫寒冷,而叫溫暖!那種溫度之下,冰蜂的卵,可能都會因爲溫度太高,孵化不了!在修士文明裡面,所謂的極寒之地,屬於一種特殊的地理特徵。在這種地方,人可能感覺不到寒冷,但只要與之接觸,實力低微的修士,就會直接被凍成冰棍!
像是這樣的極寒之地,在整個修士文明體系裡面,都是極爲罕見的!只有那麼一些特殊位置的星球、還有一些六級以上的遺蹟裡面,纔有可能出現!
這種冰蜂,是少數幾種能夠在極寒之地生存的物種之一。而這種冰蜂,對於每一個蠱修來說,都有着致命的誘惑!
冰蜂,是屬於昆蟲類的靈獸。而昆蟲類的靈獸,都能夠被蠱修煉製成蠱毒,而冰蜂在所有的昆蟲之中,則是最強大、最適合煉製成蠱蟲的一種昆蟲。
冰蜂的能力,主要在尾針,分別有冰封、麻痹毒素、破法三大功效!這三大功效,每一個對於蠱修來說,都是誘人之極!尤其是其中的破法,更是關鍵中的關鍵。別說是對蠱修了,就是對普通的修士,也是百分之百的誘惑力啊!
破法,意味着能夠忽視等級差異、靈力防禦,直接刺穿一切靈力元素,直接攻擊肉體!這種強大的功能,如何能不讓人眼饞?!
而且,冰蜂在被蠱修煉製成功之後,形態會轉化爲蠱蟲,體型嬌小、不會被發覺,而且,冰封、麻痹毒素、破法這三大功效,也會得到最大程度的發揮!
想想吧,兩個修士在對戰中,一個動作靈敏如常,防禦強大,而另外一個靈力防禦形同虛設,一穿就透,還被凍住、麻痹還中着毒,這誰勝誰負,都是一目瞭然的事情了!還不明白?那就舉個例子吧!假如當初陰魔蠱王遇到何林華的時候,他有冰蜂做蠱蟲,那何林華百分之百會被秒殺!破法功能破除巨型龜的靈力護盾,冰封、麻痹、毒素直接凍結了何林華的動作,陰魔蠱王只要輕輕一下,就能讓何林華魂飛魄散的!
有了冰蜂的蠱修,只要使用得當,能從超過自身兩個境界的修士手下逃得性命,甚至遇到一些肉身力量實在是太弱的,還能夠偷襲成功!至於越級挑戰什麼的,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兩個境界,那可是實打實的階位差異啊!這就是冰蜂的強大之處!
不過,冰蜂雖然強大,但實在是太少見了。陰魔蠱王當初倒是也想着煉製一隻冰蜂做爲本命蠱的,只可惜他找遍天下,也沒有找到這麼一隻蠱蟲——去極寒之地尋找?開什麼玩笑!別說他以前實力低微了,就算他現在分神期的修爲,碰見一羣冰蜂,那也是死路一條!而且,那極寒之地,豈是想進就能進去的?哪一個極寒之地,不是被十級以上的大家族掌控着?極寒之地中,那些珍貴的資源,可是連大乘期修士都會眼紅的啊!
所以,陰魔蠱王在看到靈獸獵場裡的冰蜂之後,纔會這麼失態。
“哎!你丫的!你倒是煩不煩啊!老子給你一隻,成了吧?”何林華無奈地搖了搖頭——這老傢伙,從剛纔就纏着自己要一隻。反正這冰蜂在靈獸獵場內,也算是最低級的靈獸了,以後肯定要被高級靈獸給代替了。現在給陰魔蠱王一隻,就當是死了一隻罷了。
“那……那隻火精靈……”陰魔蠱王又恬笑着道。
在靈獸獵場內,陰魔蠱王還發現了小精靈。這種火屬性的天地靈氣,凝聚而成的小精靈,對蠱修來說,也有着致命的誘惑。要是能夠得到小精靈,並且煉製之後,得到的蠱毒,爲天火之毒,一旦被火焰燒着,除了水精靈之外,根本無解!
何林華臉色一寒,冷聲道:“沒門!我告訴你!小精靈的事兒,你想都別想!小精靈可是老子的朋友,你要是再對她起什麼心思……”
陰魔蠱王渾身一顫,連忙磕頭道:“是!是!公子,我保證!保證以後再也不提了。”
沒有火精靈就沒有火精靈吧!反正得到一隻冰蜂,已經讓陰魔蠱王夠興奮的了。得到火精靈,也不過是攻擊力再增強一些而已。他靠着冰蜂,已經足夠應付一切困難了。煉製成蠱毒之後,他現在的實力,就算是遇到渡劫期的老怪,都能想辦法逃掉。至於遇到大乘期?想想也就罷了——大乘期的修士,整個宇宙裡面,還不知道有沒有三十個呢!要是真的遇到,那隻能算自己倒黴了。
何林華點了點頭,伸手一揮,手中已經出現了一隻冰蜂,順手扔給了陰魔蠱王,說道:“這冰蜂給你,想怎麼處理隨你。不過,你人以後給我機靈點兒,什麼能要,什麼不能要,給記清楚了,明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