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樹幹上,印着殷紅的血跡。從這些血痕上面,甚至於還能看到一些肉絲肉末——是的,整個宇宙裡面,跑路能給跑到這種境界的人,貌似除了張好好之外,應該沒有別的神馬人了?這情形,簡直就是……就是……匪夷所思啊……
這種痕跡,何林華已經可以肯定,就是張好好這廝留下來的。只不過,這次的痕跡,同何林華以前遇到的痕跡,卻還有些不同。何林華以前遇到的那些痕跡、標識,都是隻有一道血印子;而何林華這次遇到的這痕跡,卻有着兩道血印子。這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卦王不是在拖着一個人,而是在拖着兩個人奔逃似的。
沒錯一定是兩個人
何林華的腦中冒出了這個念頭,然後在兩道血痕上都辨識了一下,很輕易地就給分辨了出來——這兩道血痕,其中一道依舊還是卦王那個倒黴的老混球的。至於另外一道血痕,卻是木啓亮的是的,這另外一道血痕,正是木啓亮的可以肯定,在這裡的時候,他們應該是遇到了什麼危險,然後張着卦王,一手提着木啓亮,一路“砰砰”撞擊着附近的樹木,然後就這樣逃走了。
“我先前追蹤了十幾天張好好、卦王他們兩個的痕跡,都沒有發現木啓亮的痕跡。如果說,木啓亮一開始就同卦王、張好好他們同行的話,應該會留下一些小痕跡。一直沒有留下痕跡,這唯一的解釋,就是卦王、張好好就是在這裡同木啓亮他們相遇的。然後,卦王、張好好他們同木啓亮離開,平德麟斷後被殺。這麼說來,這條痕跡絕對是最新的,只要順着這條痕跡找下去,就能夠非常輕易地找到卦王、張好好和木啓亮……”看到這一道痕跡之後,何林華腦中的思路越來越清晰了,很快就按照自已所想,給出了一個結論。
當然,何林華這個推測,也並沒有出現太大的偏差。除了平德麟屬於背叛,而不是被殺這一點之外,其他的都基本上**不離十了。
想到從這裡向前追擊,很快就能夠找到卦王、張好好他們,何林華心中可真是激動萬分啊——他喵的被卦王、張好好這兩個混球給引到邪路上這麼久,現在總算是能上正道了。
何林華的腦中帶着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念頭,飛身而起,又沿着這一條痕跡,快速地追了上去。
何林華速度飛快,很快便沿着這痕跡飛到了頂頭。一飛到這裡,何林華神識一掃,便發現了正隱藏在一羣花草中的卦王、張好好、木啓亮三人。這三人中,卦王越加顯得清瘦了,而張好好依舊是原樣,至於木啓亮,則一副身受重傷的架勢,悲催地躺在地上,好像命不久矣了。
發現了三人的蹤跡,何林華反倒是不太着急了。反正已經找到了他們三個,難道還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三個再跑掉不成?飛身落下,何林華稍微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不由得分外無語——這地方,同何林華他們的營地距離也不過萬里左右。搞了半天,何林華累死累活的追了是好幾天,這幾個傢伙根本就在附近呢早知如此,何林華還不如派遣一些手下,對周圍進行一下掃蕩,說不準真的就把他們給掃蕩出來了。
何林華心中又是鬱悶、又是氣憤、又是悔恨的,看着卦王、張好好這兩個傢伙,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喵的,你們兩個跑就跑吧,跑的好歹有規律一些啊純粹他孃的瞎跑,害得老子這追蹤的人一路跟着跟沒頭蒼蠅似的撞來撞去的。心裡面不舒服了,何林華自然就想着找人出出氣了。找誰出氣?這不是就有現成的嘛卦王、張好好這兩個傢伙讓何林華白跑了這麼多冤枉路,何林華自然就要要他們好看了
何林華依舊還是隱身狀態之中,飛身而起,從那片花草的上空飛過,最後落在了卦王的腦門兒上。
卦王身上破破爛爛,瘦骨嶙峋,現在瘦的如同雞爪子一般的手裡面抓着一個羅盤,正在悠哉悠哉的卜算着。旁邊,張好好隨意地躺在一旁,嘴裡面叼着一根兒蒿草,右手放在某個部位,**地揉了兩下。至於傷患者木啓亮,好像同卦王、張好好不和似的,小腹上插着一柄劍,怪異地躺在一旁,臉色雪白。在他與張好好、卦王二人之間,還像模像樣兒地劃出了一條分界線……
“這三個傢伙怎麼回事兒?木啓亮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卦王、張好好這兩個傢伙就跟沒事兒人似的……”何林華心裡面嘀咕着,心頭怒火更甚——同道道友受傷,就躺在眼前,這兩個傢伙居然視若無睹?這次要是不好好教訓一下他們,那何林華還真是成了善人了
“啊……卦王老混球,你又在哪兒鼓搗你的那什麼羅盤啊你說你鼓搗那玩意兒有什麼用啊還不如跟我一樣,趁着有空閒,想想我那二十八房小妾的大屁股……”張好好這廝一邊揉着某個部位,一邊說着這話,那模樣,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滾”卦王瞪了張好好一眼,從牙縫兒裡面擠出了一個字——本來,本來他現在應該已經在絕望之塔之外了。結果因爲這個超級不着調的混蛋,現在就給窩在了這狗屁地方,前途一片渺茫,還他喵的不知道死活的。你說這給悲催的。好吧,其實他還不是最悲催的。最悲催的就在那道分界線的另外一邊,可憐的木啓亮同時因爲某個傻x的不着調,硬生生地給折騰的死去活來,現在的生命,都已經開始倒計時了……
張好好猛然間坐了起來,說道:“哎?你怎麼能罵人呢?卦王老混球,你怎麼能罵人呢?”
“嗯?”卦王沒有搭理張好好,而是雙目盯着手裡面的羅盤,臉色一下子變白了,“這……這卦象……”
“卦象怎麼了?怎麼了?”張好好也被吊起了好奇心,急切地問道。
卦王擡起頭,在四周掃了掃,說道:“從這卦象裡面,我看到你我二人,似乎都有血光之災啊……”
“血光之災?”張好好嗤笑一聲,“卦王老混球,你又拿這套來騙人?在玄天宗的時候,你就喜歡拿這什麼血光之災來騙人,現在還拿這來騙人,你倒是煩不煩啊有這時間,你就不能好好研究一下你自已的算卦技巧?至少你也換一下,來句‘你有凶兆’什麼的啊……”
“有有有你個頭啊”卦王急切地說道,“我說的是真的這卦象裡面,真的顯示你我有血光之災張好好,咱們趕緊帶着木啓亮道友離開這裡吧。咱們要是繼續待下去,只怕會有危險啊……”
“嘿嘿嘿……你說有就有啊我就不相信”張好好昂着頭,又開始習慣性的不着調,“哪裡有血光之災啊?來啊來啊來啊我就要血光之災呢快點來啊……哎喲……”
張好好話沒說完,忽然之間,他的腦門兒上出現了一塊兒大石頭,一下子過去,正中靶心,把他給砸的七暈八素的——
好吧,搞出這石頭的人,自然就是何林華了。何林華原本還不想出手,但張好好這廝犯賤的聲音,簡直比卦王還要欠扁。所以他最後忍無可忍,索性出手,把張好好的腦門兒給砸了一下。不過,張好好這廝不愧是體修,雖然何林華用的力氣不少,但愣是沒有被砸破,只是氣了一個大疙瘩
“哈哈哈……我就說了,你有血光之災吧?看看看看應驗了吧?”卦王高興的手舞足蹈的,然後忽然之間,空中又落下了一塊兒石頭,砸到了他的腦門兒上……
“哈哈哈……你還笑我?你也被砸了吧?哈哈哈”張好好見卦王也捱了一下,頓時樂了。
卦王現在可沒有張好好那麼好心情了。這被砸了一下後,卦王立刻反應過來不對——這附近空蕩蕩的,要什麼沒什麼,連只昆蟲都沒有啊可是就在剛剛,兩塊兒大石頭從天而降,正在砸到他們的腦門兒上。這事兒,要是說了不詭異,誰信啊
卦王一腳踹在了張好好的大腿上,叫罵道:“張好好,別鬧這事情不對”
“嗯?對啊……”張好好也反應過來,然後這貨一臉正色地說道,“這裡有三個人,石頭砸了咱們兩個,怎麼就不砸木啓亮呢?不對啊太不對了”
木啓亮在一旁聽的淚奔,無語地看着自已小腹上的長劍——他喵的你們倆受罪就得了,爲什麼還要把老子給拖進去?
而卦王的第一反應,就是差點兒又要崩潰掉了——他孃的,他說不對,不是這個不對好不好?這傢伙,還是那麼的不着調張好好無語地捂着腦門兒,說道:“張好好,我不是說這不對我的意思是說,周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哪兒來的石頭啊”
張好好也恍然大悟道:“對啊周圍空蕩蕩的,哪兒來的石頭啊”
說完以後,張好好又直愣愣地看向了卦王。然後兩個人開始大眼瞪小眼……
終於,卦王首先受不了,張口說道:“張好好,你就沒有覺得,周圍應該有什麼東西往咱們身上砸石頭嗎?拜託你,你這麼大的腦袋,能不能稍微活動一下啊”
“啊啊……”張好好頗爲“嬌羞”地低下了頭,不好意思的說道,“人家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啦……”
“我擦啊啊……”卦王崩潰——老子沒有在誇你啊老子在罵你在諷刺你你的反應稍微正常一點兒,行不行行不行啊
而何林華在空中看着卦王跟張好好生氣,心裡面那感覺,是哭笑不得啊原本他還想着,抓到卦王、張好好後,先使個手段,讓他們痛苦一下的。結果現在看這兩個傢伙一搞笑,心情居然不由得好了不少,就連火氣都覺得壓下去很多……
算了算了還是趕緊帶着他們三個回去吧在第六層內呆的時間也不算短了,進入第七層之後,還有不少事情要辦呢……
何林華想到這裡,神識一動,慢慢地取消掉了身上金木斗篷的隱身效果,顯現了出來,說道:“卦王、張好好、木啓亮,可算是找到你們三個了。你們三個這就隨我回去吧……”
刷。
刷刷。
崩潰中的卦王,不着調中的張好好,還有垂垂欲死、痛不欲生的木啓亮三人目光同時一轉,看向了突然出現的何林華。
靜謐。
片刻之後,委屈無比的木啓亮首先反應了過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悲聲道:“公子何公子啊我可算是活着見到您了……嗚嗚嗚……不容易啊我真是沒想到,在臨死之前,居然還能見到何公子您啊……”
“呃……”何林華頗爲無語地看着木啓亮——這傢伙怎麼說話的啊連臨死之前這種話都給說出來了……
不過,何林華神識在木啓亮身上認認真真地掃了一遍,頓時也呆住了——這這這……這有木有搞錯啊?剛纔在木啓亮身上掃過的時候不是很認真,現在神識再一掃之下,何林華才發現,木啓亮這虛弱,根本不是假裝出來的虛弱,而是真真正正的虛弱他這種虛弱,就如同是凡俗世界裡的普通人一樣的那種虛弱而且,何林華還發現,木啓亮身上的靈力,正在一點點的逐漸消散……
何林華忍不住又在木啓亮的身上一掃,頓時又發現了,木啓亮身上的那柄長劍,卻是正好不偏不倚,從木啓亮的丹田位子穿過——丹田啊丹田被破,對一個修士來說意味着什麼,只要是個正常人就知道啊這意味着靈力逐漸消散,然後最後一點點的老死而這種死法,也是衆多整治修士的死法之一
“這……這……”何林華驚訝地伸手指着木啓亮丹田中的長劍,驚訝地說道,“木啓亮是誰?是誰居然這麼狠毒?居然在你的丹田上刺了一劍?此人心思之歹毒,簡直……簡直就是……”
“嗚嗚嗚……”雖然當初何林華是強迫着木啓亮簽訂下這主僕契約的,不過現在木啓亮看到何林華,那心裡面的感覺,就好像是看到了最親的親人一樣。可憐的木啓亮,顫顫悠悠地伸出了三根兒手指頭,嗚咽着說道:“公子啊不是一劍,是三劍吶當初那歹毒的傢伙,就拿着這把劍……”木啓亮伸手指了指還插在他身上的那柄長劍,繼續說道:“插進去,拔出來,插進去,拔出來,然後又插進去……嗚嗚嗚……如果不是我躲得快,那歹毒的傢伙只怕還會接着折磨我,把我折磨死纔算完事兒……”
何林華聽了,臉色發狠,驚訝地問道:“什麼?這歹人居然如此狠毒?他還不如直接一劍把你給殺了算了”
“嗚嗚嗚……”木啓亮依舊在哭泣,“誰說不是啊那個挨千刀的,我現在看見他還是躲着走。要不是我聰明,跟他劃清了界限,只怕現在公子根本就看不見我了……”
“呃……”張好好在一旁頗爲不好意思,“其實吧……那人也不一定就是那麼歹毒的……”
“這還不歹毒,那什麼叫歹毒?”何林華冷哼一聲,說道,“木啓亮,你是怎麼受傷的?給我從頭說起”
“是,公子。”木啓亮本來想着直接指正張好好,讓何林華給他伸冤的,現在一聽何林華要從頭聽起——好嘛說就說唄,反正這事兒也沒多複雜,幾句話就能說清楚了。
木啓亮擦掉了臉上的淚水,說道:“公子,自從進入絕望之塔後,我就一路探索,把附近一片區域情況給摸的清清楚楚。後來,在下僥倖之下,又遇到了平德麟。我與他二人在第六層內混跡,雖然還有一些危險,但至少自保無虞了。這樣的日子過了有近五個月,那平德麟一直不見公子,居然起了反叛之心。他幾番花言巧語,想要讓我陪他一起反了公子。在下雖然對公子並不是很心服,但在下至少知道言而有信既然說了要當您一百年的奴僕,那當就當吧,哪裡能夠中途背叛?我同平德麟是道不同不相爲謀,這狗賊見慫恿不成,居然起了歹心,操控着冰蜂蠱蟲,把我身上一身靈力修爲都給破掉,擒拿住了……”
“哼”何林華聽到這裡,雙目之中的狠厲之色一閃而過——先前,何林華還以爲平德麟是不小心喪生在了絕望之塔內,還在爲失去了一個好手下而心疼呢結果現在聽了木啓亮這話,何林華才知道,自已可真是“誤會”了平德麟了搞了半天,這傢伙居然已經背叛了自已……早知道這傢伙會是這種人,何林華當初就會直接滅了他可恨,何林華還賜給他一隻冰蜂呢
何林華身上殺氣外涌,冷聲道:“這麼說來,你身上的傷,就是平德麟給刺的了?”
“回公子的話,不是。”木啓亮的表情,頓時又悲催了起來。
“啊?”何林華愣住了——他就等着木啓亮應承說“是”呢,結果這怎麼就給來了一句“不是”?
“不是平德麟,難道還會是其他人不成?莫非你遇到了其他進入絕望之塔的修士,起了衝突,然後才被這般折磨?”何林華追問道。除了人,要說怪物、靈獸什麼的拿着劍朝着丹田刺,而且刺進去拔出來然後再刺進去,那肯定是絕無可能了。這種事情,只有人才能幹的出來啊……
木啓亮“嗚嗚”着說道:“公子,您還是接着聽我說吧……”
“哎?你別哭啊好好好你說你說成了吧?”何林華有些莫名其妙——就算是不讓你說,你也犯不着哭吧?這又不是多大點事兒……
木啓亮有嗚嗚咽咽地接着說道:“那平德麟抓住了我,正準備用劍刺破我丹田的時候,卦王、張好好他們兩個突然出現,然後從天而降,把我給救了下來。然後,張好好更是把平德麟給趕走了……”
“張好好、卦王他們兩個救得你?”何林華有些驚訝——他可沒想到,就卦王、張好好兩個這挫樣兒,居然還救了木啓亮?而且,那平德麟居然還是張好好給趕走的?不過,何林華轉念一想,平德麟最大的倚仗,應該也就是冰蜂蠱蟲了。而張好好是體修,正好剋制了他,張好好將平德麟趕走,倒也是很有可能……
何林華當下扭頭看向了卦王、張好好二人,比起了大拇指稱讚道:“你們這兩個傢伙,沒想到還辦了件好事兒啊尤其是你啊,張好好,沒想到你還有膽子把平德麟給打跑了……”
“呃……”張好好縮了縮脖子,情不自禁地向後面躲了躲。
卦王乜了一眼張好好,眼神兒那叫個詭異啊
至於木啓亮,這傢伙居然又給“嗚嗚嗚”的苦了來,那哭聲,那叫個悽慘啊簡直就是見者傷心,聞着流淚……
“哎?你怎麼又給哭上了?”何林華更加莫名其妙的。
木啓亮堅強地伸手把臉上的淚水給擦掉,然後繼續說道:“再然後,由於先前鬧出了動靜兒,我還有卦王、張好好就被聞聲而來的怪物給圍住了。張好好立刻帶着我們逃走,很快就逃出了包圍圈,然後來到了這裡。緊接着,張好好他給我服食丹藥,讓我療傷……”
何林華聽着木啓亮說着,越來越糊塗了——不對啊何林華明明是想問木啓亮到底是被誰給傷着的,結果怎麼這麼長時間了,愣是沒聽出個所以然來。何林華當下又問道:“等等等等木啓亮,我剛纔是在問你,你身上這傷是誰留給你的,你盡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
木啓亮大概也是鋪墊結束了,然後表情猛然間變得悲憤起來:“公子,在下不說這些,不足以彰顯出那混蛋的歹毒心腸啊等我療傷完了之後,我向張好好道謝,並且說明了當時我被平德麟擒住後的情況,說起了平德麟想要刺破我丹田的事情。然後……然後張好好這混球就拿着這把長劍,一劍刺穿了我的丹田,還問我‘是這樣嗎’……”
“嗚嗚嗚……我當時說,你想知道就知道唄,犯得着拿劍刺我啊,結果這傢伙二話不說,就把劍給拔出來了。然後,那卦王老混蛋說什麼,已經刺進去了,就不能拔出來,張好好這傢伙就又給了我一劍;之後卦王老混蛋又說,拔出來了,怎麼還能刺進去呢?結果張好好這傢伙又給拔出來了……嗚嗚嗚……我當時算是看透了,這兩個傢伙就是一夥的,想要我的命啊我想逃走,卦王那老混蛋說要送我,結果走出沒幾步,就又把我給拖回去了。然後……然後……我他**又撞劍尖上了……”
“啊……”何林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緩緩扭頭,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張好好——話說,搞了半天,木啓亮丹田上的這柄長劍,居然是張好好這傢伙給刺的啊不過,張好好這傢伙跟木啓亮有什麼深仇大恨,居然這麼惡毒,要讓木啓亮生不如死呢?
何林華無語地看着張好好,然後一腳踹了上去,憤怒地罵道:“我擦你個張好好救了人就救了人唄,你還用這麼歹毒的手段,又把人給弄死你還真是……還有你你個卦王老混蛋老子覺得你還是個人物,至少心地善良,沒幹什麼混蛋事兒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還做了幫兇……”
“呃……”卦王從一旁給跳了起來,指着張好好說道,“清華小子,這……這可絕對不管我的事兒啊我當時說的可都是正理,結果這傢伙那把劍一直折騰,纔會折騰成這樣的……”
張好好見卦王又指着他,頓時再次頗爲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說道:“不要那樣說人家嘛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我擦”
這次在場的所有人都崩潰了——
“張胖子沒人在誇你”
木啓亮淚眼朦朧,抱住何林華的大腿,悲聲切切地說道:“公子,現在看到您了,我死了也甘心了……嗚嗚嗚……公子,等在下死了以後,還請公子找一個隱蔽的地方把在下給埋了,千萬別讓這兩個傢伙知道,我實在是……怕他們兩個鞭屍啊……嗚嗚嗚……”
“呃……”何林華無語地撓了撓腦門兒,說道,“木啓亮,你先別這麼絕望啊你這不過就是丹田被刺破了,靈力儲存不住,實力衰退罷了,又不是治不了?咱們的大部隊就在附近,你先隨我回去,一同進入第七層之後,你的傷勢自然就能恢復……”
“什麼?”木啓亮非常驚訝,不可思議地看向了何林華,“公子,您是說,在下這傷還能治得了?”
丹田被刺破,在修士文明來說,可以說是絕症了沒想到,到了何林華這裡,卻能夠治療的好。
何林華點了點頭,說道:“你可曾聽說過境界之光?”
“境界之光?”木啓亮兩隻眼睛瞪得老大,迷茫不已。
何林華解釋道:“所謂境界之光,就是進入其中之後,實力會不由自主地快速的一種奇特光環能量進入這種地方之後,不僅僅實力會提升,而且只要人還活着,還有一口氣,那就絕對能夠治療好所以,你還不用絕望,咱們趁着現在趕緊通過試煉寶塔,進入通向第七層的傳送門,你的傷勢自然可以痊癒……”
“這麼說來,我……我居然還能活着?”木啓亮不敢相信地看向何林華。
何林華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只要你進入境界之光以前還活着,那就絕對不成問題對了,你這傷勢,還能撐上多長時間?”
木啓亮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再也不像是剛纔那般頹廢了,他連忙說道:“公子,在下現在傷勢頗重,大概還有半月可活……”
“半個月?那足夠了”何林華嗤笑一聲——半個月時間內,通過一般的試煉寶塔,對何林華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甚至於,根本要不了半個月時間,頂天了花個幾個小時、半天多的,就可以進入境界之光中了。
“那在下就謝過公子了”木啓亮誠懇地道謝,然後說道,“公子,如果在下這次能夠活下來,在下願意認公子爲主,終生不背叛”
先前,陰魔蠱王與木啓亮之間簽訂的主僕契約,僅僅只不過是一百年時間罷了。現在木啓亮這麼說,就是要將這百年期限加到無窮了不過,其實這期限變不變,對何林華來說並沒有多大影響。從木啓亮簽訂了主僕契約之後,何林華就沒想着再放過這傢伙……
何林華點了點頭,說道:“好罷了,這裡的事情先不說了。你們先隨我一起,返回大部隊,然後一同進入第七層吧張好好、卦王,你們兩個給我照顧好木啓亮。他要是再有出什麼事兒,我要你們兩個好看”說罷,何林華扭頭,徑自飛身而起,準備離開。
“是,公子。”木啓亮應了一聲。
而卦王、張好好也都答應了下來。
何林華剛向前飛了沒幾米,忽然之間,便聽到身後木啓亮、卦王同時驚呼“不要”。隨後,只聽“撲”的一聲輕響,又傳來了張好好的聲音:“哎哎哎?你們兩個怎麼了?這樣看着我幹什麼啊?老大現在已經來了,這傢伙已經有救了,我當然要先把我的長劍給拿出來了——還有,咱們兩個一會兒要帶着他飛呢,肚子上插把長劍,多礙事兒啊……”
把長劍給拿出來?
空中,何林華也呆住了。他回頭一看,只見張好好手中拿着一柄長劍,臉上帶着憨厚的笑容。那柄長劍上還滴着血,而木啓亮小腹上的長劍,已經不見了……
我擦這傢伙居然在這種時候,還往木啓亮的身上來了一下?木啓亮現在已經是身受重傷了有木有有木有啊原本長劍在小腹上插着,他還能有半個月能活,現在這柄長劍一拔下來,豈不是隻有三四天的壽命了?
現場,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不可思議地看着張好好——這廝,就這肥頭大耳的模樣,簡直就是個屠夫啊殺人……不折磨起人來根本不手軟的
張好好用衣角把長劍給擦乾淨,然後才又說道:“哎?你們別這樣看着我啊?難道還不能拔?不能拔你們就說啊大不了我再插回去……”
“不要”
“不要”
“不要”
何林華、卦王、木啓亮三人同時出聲,而何林華面對這情況,更是十分爽快的使出了天門御劍訣,後發而先至的在木啓亮的身前佈下了一道劍幕保護——就木啓亮現在這情況,如果要是小腹上再被插上一劍,那可真的不用活了
“叮”
張好好手中的長劍與劍幕接觸,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隨後,張好好非常奇怪地扭頭,看了看何林華同卦王,問道:“哎?不是不能拔嗎?”不跳字。
何林華嘴角抽抽着——你丫的都拔出來了,才說這話啊?
何林華無力地擺了擺手,說道:“算了,張好好你給我滾一邊兒去。木啓亮,你……你這沒事兒吧?”
“沒事兒?”木啓亮指了指自已的小腹丹田,內牛滿面,“公子啊我這怎麼可能會沒事兒啊太惡毒了這簡直太惡毒了張好好,你直接殺了我算了……”
張好好這廝還莫名其妙:“哎?你說的話好奇怪啊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我殺你幹什麼啊”
何林華和卦王同時無語地看向這傢伙——就你這手段,要是直接把人給殺了,都算是大恩大德了
無奈之下,何林華又寬慰了一下木啓亮,纔在先前領路,讓卦王帶着木啓亮,張好好跟在最後,向着自已的營地飛去。雖然原先何林華說了,讓卦王、張好好二人看護着木啓亮。可是張好好一動手,木啓亮立刻以死相逼,一副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死給你看的架勢一看木啓亮這樣,何林華也只能只派卦王帶着他了——
說實在的,就連卦王幫忙的時候,木啓亮都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樣。畢竟,在木啓亮的心中,卦王可是張好好的同黨啊
從張好好、卦王等人暫時休息之地到何林華等人的營地,並要不了多長時間。已經找到了人,何林華的心中也是輕鬆了不少。不過由於太過擔心木啓亮的傷勢,何林華倒也沒有太過拖慢速度。一路上,何林華又順口問了卦王、張好好他們兩個爲什麼會同木啓亮碰到一起,結果這一說,又是卦王的血淚史啊
那一刻,卦王內牛滿面,訴說着自已原本可以逃出去,結果卻因爲張好好這廝,愣是又給到了第六層……
在聽了卦王的敘述之後,何林華聽得也是非常無語、極度心驚——張好好這廝的破壞力,簡直就是太過強大了啊這傢伙,在剛剛遇到的時候,僅僅只是一個稍微有些悶騷的小青年而已,現在怎麼成了這樣了?何林華心中打定主意,回到營地之後,一定要限制這傢伙的活動範圍。要不然,這兩個傢伙指不定還會給何林華惹出什麼麻煩事兒來呢
何林華想着想着,順口問了一句:“對了,卦王,我記着張好好以前好像不是這樣啊他現在怎麼變得這麼……這麼兇殘,這麼不着調了?”
卦王嘆息一聲,說道:“還不是當初那事兒給鬧的……”
“哦?什麼事兒?”何林華奇怪地問了一句——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稀奇古怪的秘聞不成?
卦王說道:“就是當初那事兒啊張好好這傢伙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突然變得黴運連連,甚至於連**都給自動掉下來一回。自那以後,張好好雖然使了些靈藥,又把身體給恢復如初了,但是心理上好像有了些創傷,結果一點點兒的就成了現在這樣了……”
“呃……”何林華頭上頂了一滴汗水——黴運連連?連**都自動掉下來過?這事兒……何林華不由得想起,自已當初剛剛煉製出了厄運符的時候,似乎拿着張好好做過實驗……莫非……莫非就是那一次的事兒?
搞了半天,這張好好現在成了這副德行,還是因爲自已的緣故?
很快,一行四人回到了營地之中。返回營地之後,何林華落在了北宮燕、琦爾燕娜身側,揮了揮手,讓手下帶着張好好、卦王還有木啓亮三人退下去了。當然,爲了木啓亮的安危,何林華還專門強調了一遍,讓其他人一定要把木啓亮和卦王、張好好他們兩個給分開。
張好好這廝實在是太過兇殘了何林華生怕沒人看着,張好好又會順手把長劍給插在木啓亮的下丹田。
秦天龍、雲輕笑二人都上前來問了好,何林華自然是一一回禮。回禮結束後,何林華才又把這一路的事情給簡要地說了說,然後才把平德麟背叛,張好好莫名其妙地把木啓亮給搞成了一個重傷號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這事兒一說完,所有人自然對平德麟是大罵不止,而後又不由自主地在心中給張好好劃上了一個不宜接觸的名頭——是的,這傢伙,稀裡糊塗的都能把人給整成重傷,這種牛人,誰還敢接觸啊
聽着何林華說完之後,塵虛、小夏二人又上前彙報了一下,把這兩天時間裡,營地的情況給介紹了一下。有了巨型龜的靈力護盾保護,衆人的危險降低了n多這十幾天的時間裡面,營地雖然受到了幾次侵襲,但卻都輕易地將來犯之敵通通擊退了
而且,何林華這十幾天的工夫,來來回回的在營地附近也轉了不少次了,營地的情況,何林華自已實際上也很是清楚啊
聽着塵虛、小夏說完之後,何林華擺了擺手,說道:“現在,所有人都已經找到了。第六層也沒有必要再待下去。爲今之計,咱們還是要儘快進入第七層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