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可說,怎可不去念。
百里清苑走到宇文天佑身邊,想要解釋,但是對面的人根本不給她這樣的機會,回身怒斥:“不是想要朕說理由嗎,現在這個理由夠不夠,朕當真沒有想到堂堂一國之母竟然會知法犯法,你可知道,皇宮不是誰想出去就能夠出去的!”
在生氣之前,宇文天佑給過百里清苑無數次機會,從剛到天瑰殿之後就一直在觀察百里清苑的狀態,可惜對方沒能夠應付過來,還越發叫他心寒。私自出宮,說不定還是想要去幽會男子,這一點完全就是宇文天佑的逆鱗,不管是誰,都不能觸碰到。
“陛下如果是因爲這一件事情對清苑生氣,那麼清苑無話可說,但是有一點我必須聲明,就是出宮並不是意味着我要背叛誰。還請陛下明鑑。”當事情被戳穿之後,百里清苑反而變得沉着起來,不卑不亢地表述着自己的看法。
對於她來說,決定出宮的確是一件有風險的事情,不管最終能不能順利進行,對她都是一種考驗,綿遂宇文天佑無法抑制的怒火,她反而平靜了下來,沉穩地思考着應對方法,可是那股子委屈卻是越來越明顯。
他的質問,化作了數把尖刀。
“好好好。”宇文天佑一口氣連着說了三個好字,走到百里清苑的面前,捏着她的下吧說,“那朕是不是還應該褒獎你一番,讚揚一下你的做法,還是說直接准許你以後都可以隨意出入宮門,啊,對了,不要以爲朕不知道你今天是要去見誰。”
“陛下以爲,清苑可以去見誰。”有時候脾氣倔起來,誰也不會去考慮後果,現在的百里清苑就是如此面對宇文天佑,不再計較得勢與否,不再想那些復朝的煩心事情,只是在乎那個人對自己的惡劣態度實在叫人傷心。
百里清苑任由對方握着自己的下巴,在看到宇文天佑毫無善意的表情之後,用同樣的表情迴應
了對方,繼續說道:“其實不過是一件小事兒,但是陛下不開心,就那臣妾出氣,是清苑擅自出宮犯了宮中的規矩,陛下只需一道聖旨便可以阻攔我,可是陛下沒有,陛下選擇了質問,難道說陛下從一開始就沒有信任過臣妾嗎?”
她不再自稱清苑,似乎名字的親暱已經消失不再,她用尊稱將自己和對方隔離開,就是爲了給自己穿上一層莫須有的盔甲。
這樣的爭執以宇文天佑的負氣離去爲結束,但又好像遠遠沒有結束——他一聲令下便對百里清苑下了禁足令,天瑰殿中的宮女內侍撤了大半,換成了一羣接着一羣的帶刀侍衛,這樣的陣仗立馬叫宮中的其他人變得人心惶惶。
身在風暴中心的百里清苑,耳邊一直在迴響着宇文天佑離開時候的那句話,已經將她震懾住,他說:“百里清苑,朕對你傾心,願意寵着你呵護着你,給你最大限度的自由,給你毫無顧及的寵愛,但是有一點,你不能夠背叛朕,不可以給朕戴綠帽子!”
沒能夠給祁少澤一個驚喜,自己也沒能夠出宮透氣,反而跟宇文天佑撕破了臉皮,在偌大的寢殿當中,她竟不知道應該坐下還是繼續站着。
“娘娘……”小丫頭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在面對宇文天佑發怒的情況之下,已經嚇得丟了三魂六魄,等他一走,夏意就已經癱軟在地上,抱着包袱帶着哭音,顯得很是無助。
百里清苑同樣很難受,所以沒有給她任何的反應,夏意對此感到更爲驚慌,開始大喊大叫:“娘娘,您倒是說說話呀,咱們會不會被陛下給責罰,娘娘,咱們應該怎麼辦呢?”
許是被夏意的哭聲給煩到了,百里清苑終於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從地上把包袱撿起來,又蹲下同夏意平視。
她冷冷地,淡淡地開口:“閉嘴,本宮還沒有死呢,就開始哭喪,先起來,把這些東西收拾乾淨,把眼淚擦了
。本宮乏了,你先出去吧。”
“不,不是……娘娘您就不着急嗎,奴婢從來沒見過陛下那麼生氣的樣子,奴婢是不是會被砍頭啊!”
“不知道。”百里清苑顯示出一片淡漠,但見夏意確實是哭得肝腸寸斷了,也還是不忍心,就伸出手在她的後背上面輕輕拍了拍,勸慰道,“放心,只要本宮女還在你就不用擔心這一點,就算是要懲罰,也是本宮承擔罪責,你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陛下不會爲難你的。”
“可是奴婢也不願意看到娘娘被罰。”夏意還是一直哭着,被安慰之後,情緒反而更加放大,眼睛已經紅得不像話,還有那濃重的鼻音。
最終百里清苑還是堅持將夏意攆了出去,自己一個人從晚上一直坐到了天明,宇文天佑一連冷落了她近十天,她一個人在天瑰殿當中,完全不知道外面的狀況,也不知道祁少澤有沒有受到牽連。
十天,已經是百里清苑能夠做到的極限了,不僅是她出不去,就連夏意也不能踏出宮門一步,消息閉塞的時候,她的內心便越發不安。
“來人,來人!”百里清苑將手邊的瓷瓶扔到地上,鬧出很大的動靜來,朝着門外大喊,希望能夠有人注意到這裡的情況,聽見外面凌亂的腳步聲之後,她才繼續說,“本宮要見陛下,你們趕緊去通報!”
“回娘娘,陛下說了,在他親自過來之前,他都不會見您,所以您還是安靜再房間裡面待着吧,奴才不敢擅自答應您的請求。”宮裡的所有人都不是固定支持誰,都是潛在的牆頭草,所以在聽到百里清苑的呼喊之後不爲所動。
如今皇后被皇帝冷落,日日清閒,再對比玥貴妃那處,日日同陛下舉案齊眉,又不斷得到讚賞,奴才們便開始想要向玥貴妃展示自己的衷心。
遭到拒絕之後,百里清苑有些生氣,但張了張嘴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