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囚牛

?華子應該是天底下最倒黴的孩子,簡稱:倒黴孩子(孩讀一聲,地方方言)。華子已經記不清自己這幾天暈倒幾回了,只記得大概剛剛過去四天!這非人的四天裡到底是怎麼了?讓人摸不清說不明的!如果林黛玉在世也會自嘆不如!不過這個比喻有些欠妥,不光是柳無華鬱悶,就連瘋子這個久見世面的老人都覺得太堵得慌了!不過他是在揣摩老主人將這個恐怕是‘扶不起的阿斗’引來這裡,到底是爲了哪樁!

瘋子本名叫做天蒼風,也可以算是名門望族之後!他的祖先可能傳自天山大巫一脈,可以算是中華大地比較古老的家族!自幼他就具有天生的神通,其實也算不上什麼特殊的本領,就是天生神力!而這天山一脈到底是不是指的是,現如今新疆以及哈薩克斯坦境內的那座天山!因爲年代久遠已經無法考證!不過這部族供奉青牛神像,想必也一定是那種遊牧部落演變而來!這瘋子十幾歲的神力可以與於一頭成年的野牛較勁兒!在當地也是堪稱奇事!可自從年少時經歷過的那場離奇風波之後,瘋子本來健壯的身體,一下子就變得多病不堪,直到遇見巡遊的周本昌……

瘋子看了一眼依舊躺在地上的華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小黑早就又回去睡它的回籠覺了,要把它叫起來討論,那條懶龍不把自己這把老骨頭扒了纔怪呢!“唉……想找個傾訴的對象都是那麼的難!”瘋子心裡嘆着氣,回身望了一眼屹立在身後的那隻東西。

“啊……可……可……嚇死我了!……咳咳……”這時華子已然轉醒,不過一睜眼又正好望見瘋子身後的事物,差點兒又沒背過氣去!嘴裡的話像蹦豆一樣,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簡直有辱斯文!

“呵呵……你醒了!不用害怕,這是玄天離火大陣中的囚牛,它很好相處的!”瘋子苦笑了一下,顯然還沒有從失落中解脫出來。

“你說這怪物是牛?”華子一副打死也不信的樣子。(注:傳說中的怪獸。龍生九子之一,是老大,形狀爲有鱗角的黃色小龍,喜音樂,蹲立於琴頭。這位有音樂細胞的龍子,不光立在漢族的胡琴上,彝族的龍頭月琴、白族的三絃琴以及藏族的一些樂器上也有其揚頭張口的形象。)華子只是以爲‘囚牛’帶着‘牛’字就和家裡的老黃牛作比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胡說!你怎麼說我的家族前輩是怪物呢?”瘋子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下子跳起來老高。如果他有鬍子的話,一定全都翹起來!

“額……你……你這是怎麼了?”華子愕然的望着瘋子,其實他主要是怕瘋子身後的傢伙,不過心裡多少也有點兒吃驚!畢竟說妖怪和自己同宗的還是第一次聽到!

瘋子被華子一句驚醒夢中人,發現自己確實有些失態,神情一下萎靡下來,隨即和華子擺了擺手說“少爺您知道這裡是哪兒嗎?”

柳無華聞聽此言就是一愣,不知道瘋子好端端的這又是唱哪兒出!又加上週圍適時地傳來一聲不知名的叫聲,華子這纔想起腳下還踩着成千上萬的棺材,稍稍放鬆的心絃,再次緊繃起來,畢竟在一個陌生且詭異十足的環境,就是你有再好的定力,也難免緊張。當下結巴地說道:“這……這裡恐怕是墳地吧!難道這是您祖先的墓場?”

“這裡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發生古怪之事的地方,你看下邊那個地方,就是沒有建造好的祭天神壇!”瘋子擡手指了指腳下靠前一點的位置,見華子目不轉睛的盯着那裡突然又說道:“不過這裡面可沒有我祖宗什麼事情啊!”

他那認真的神情顯得很滑稽,差點兒將華子給逗笑了!不過華子實在是笑不出來,關鍵是他想到了那些士兵從這裡消失;然後以怪物的身份出現在另一個地方;然後再莫名其妙的回到原點。這樣的事情都能夠發生,又說明什麼?瘋子在外面正說到關鍵時刻,就不說了,還把自己帶到這陰森恐怖的地方,難道是爲了讓他那自認爲同類的怪物嚇一跳嗎?肯定不會!答案只有一個,這裡面一定有很多文章!

瘋子見華子聽完自己的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像是在經歷殘酷的思想鬥爭,連忙解釋道:“少爺您放心,這裡有強大的結界,再加上我們腳下的是金剛水晶做的地面!不會發生任何突發事件的!

華子聽了瘋子的話,都快哭了!沒好氣地說:“這還叫沒有突發事件呀?先是讓我用頭撞門,還不等給我緩過勁來,就有異……咳咳……那個傢伙給我來個‘口水浴’,然後你又叫我在一片棺材海里面去看那勞什子神壇……這都是什麼破事呀?您還不如直接殺了我得了呢!”說着說着華子的眼淚眼看就要往下掉。這也怪不得華子,主要是他家裡雖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人家,但都是將他當做皇帝一樣來伺候的,一直以來都可說在蜜罐里長大,哪裡在這麼短的時間受過這樣的刺激呢!

“咳咳……少爺您看這……咳咳……”瘋子頓時不知所云起來。

“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少……爺!”柳無華將一腔的委屈全都吼了出來!

瘋子一愣倒是沒什麼,不過他後面的那傢伙可就不幹了!晃着碩大的頭顱就要往華子這邊靠!一下子將本來就已經到了承受極限的華子徹底激怒了!柳無華的眼睛都紅了,喉嚨裡發出一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聲音,尖利中帶着沙啞的味道“咿呀……你他媽來呀!不就是仗着個兒大嗎?”

瘋子頓時怵在了原地,竟然忘記了身邊的異獸,與弱不禁風的華子那是有着天壤之別的。真要是讓囚牛過去,將華子碎屍萬段,甚至連骨頭渣子都不剩,那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等他醒過悶兒來,青牛已然和華子僅有一線之隔,並且囚牛嘴巴已然張開,就是他發神功阻擋也是來不及了!不由得一跺腳,暗自爲自己的疏忽大意而自責不已!

眼見已經回天乏術,卻不等囚牛咬到華子的瞬間,一道黑光化作一面盾牌擋在了華子面前!這突如其來的事物,一下子把正要行兇傷人的囚牛以及失去理智的柳無華都嚇了一跳。隨之瘋子的一聲斷喝,囚牛不甘心的收回了那副駭人的嘴臉,一步一回頭地望着那盾牌以及華子,嘴裡發出低沉的聲音,像是極爲不滿!

瘋子見囚牛已然回位,急忙疾走幾步一把抓住華子的肩膀,邊用力搖晃邊高聲喝道:“你瘋了?你還知道你有幾斤幾兩啊?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去和老主人交代呀?”從瘋子那急切的話語中,不難看出他是真的關心華子的安危。

“嗯……?您糊塗了?我姥爺已經去世,您怎麼還提他老人家呀!”華子其實早在看見囚牛那尖利的牙齒之時,就後悔自己的衝動了!只不過情急之下那也是本能的反映罷了!現在被瘋子又這麼一搖換,登時嚇出了一身冷汗。不過面子上還硬逞強,也就是傳說中的肉爛嘴不爛!(形容人的嘴硬)

“唉……這孩子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找我老頭子的語病!唉……”瘋子見柳無華並無異樣,這才放下心來。不過嘴裡埋怨着,心裡卻爲着華子能夠快速恢復狀態而感到高興,因爲他好像看到了老主人年輕時候地風采!特別是那種面對明知道不可能勝出的挑戰,而面無懼色的大無畏神情!使得他對華子有了新的認識。

而華子心裡還想反駁幾句,卻看見那囚牛仍然敵視在瘋子上前之時就已經躲開的小卡,注意力一下子又回到了那囚牛身上。

“這……這是何物?”瘋子見柳無華臉色又起了變化,這才注意到幫他解了圍的小卡。不過憑他多年來的經驗,仍然看不透小卡到底是什麼東西、什麼來歷,不免疑惑不已。

華子冷哼一聲,低頭握住小卡,用意念將小卡故意變成了一個極小的顆粒,然後握在手裡假裝沒有聽見瘋子的問話,疾步就要往來時的方向走去!心說:“你耍了我半天來,這回你就是想破頭也不會想到小卡是鬼差所送之物吧!讓你個老傢伙玩我,這回我還就不和你玩兒了!”

瘋子見柳無華的意思恐怕真的要走,急忙上前攔住他笑道:“嘿嘿……不說就不說!既然來到這兒了,您總不能就這麼走了吧!”

華子被瘋子一陣自己以爲好聽的笑聲,驚得渾身發冷,連忙用手去撫mo了一下自己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卻聽見有東西像下雨一樣,嘩嘩地掉了一地,連忙低頭去看。頓時驚得他站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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