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公子去哪了?

吳大娘臉色一寒,不過很快她便換上一副淡淡的神色,摸摸顧蓮香的臉,愛憐的道:“好孩子,先喝點水。”

此時顧蓮香頭還有些昏沉沉的,並沒有注意到吳大娘的不對勁。

如雁扶着她起來,喝了點水又吃了些粥,然後又被餵了一碗藥,沒一會,顧蓮香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如雁見她睡着了,掖好被子,安靜的退了出去。

吳大娘此時正和白夫人站在院井裡,見如雁出來,白夫人問:“香姐兒可好一些了?”

“回太太的話,夫人剛剛發了汗,再睡一覺就能慢慢好起來。”

吳大娘在一旁道:“她是最近累傷了又吹了風,還好只是一般的風寒吃上兩副藥就能大好,沒什麼大礙。你要是不放心,一會再請大夫來看看。”

“我還不放心你呀,大夫看得還沒你好呢。若只是一般的風寒之症倒也沒什麼,我只是擔心她心口的老毛病又犯了。”

“最近她調養的好,心疾已經快小半年沒犯過了,香姐兒的身子骨也比前些日子好,再仔細調養一年半載,她和安哥兒也可以要孩子了。”

白夫人一聽這個,眼神不由一黯,久久才輕嘆一聲,道:“安哥兒的事情我看一時還不能告訴給香姐兒聽。她要是再一急,指不定心疾之症又要犯了。”

吳大娘也是一嘆,道:“可總不能瞞她一輩子吧。那孩子是個聰明的,我看安哥兒的事情瞞是瞞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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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苦惱道:“我也知道瞞不了多久,可是能瞞一天就是一天,指不定明天安哥兒就能回來了。”

吳大娘默默無語,半晌,問:“可有什麼消息傳回?”

白夫人搖搖頭道:“昨天晚上一出事,我就立馬打發小肆去看了,可是不管用什麼法子都見不到人,今天一早我送了信去白府,希望他大伯二伯能想想法子。”

“安哥兒他大伯在京里人脈廣,由他出面打聽倒比咱們這些沒門路的強。那吳太保那邊呢?”

“早上我去了吳府,可沒見到吳大人,只是遞了話出來叫讓我別急。”白夫人無奈道,“就這麼一句話,我也拿捏不準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說好呢還是不好呢?反正我這心裡亂。”

吳大娘見白夫人一副傷心的樣,忙道:“大妹子,你可別急呀。這家裡現在只有你能主事,你要是急了生病,這一家上上下下要怎麼辦?”

白夫人長嘆一聲:“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安哥兒本來好好的突然莫名就出了事,而且什麼消息都打聽不到,這怎麼能讓叫人不慌?”

吳大娘心裡也不舒服,白家突然出了事,香姐兒又生病再加白夫人又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吳大娘縱是有心想幫忙,可也不知從何着手。

兩人臉上都是一副慘淡神色,不知過了多久,吳大娘開口道“香姐兒她大哥天沒亮就出門去了,剛哥兒如今在九城府尹那也有幾分體面,指不定一會剛哥兒回來,能帶回好消息。”

勉強在臉上擠出一笑,白夫人什麼也沒有說。

……

……

顧蓮香醒來,只覺眼前是一片昏暗不明。

空氣中有股藥味,也許藥里加了薄荷,聞久反而讓人頭腦越來越清醒。感覺腦袋沒有之前那麼沉,顧蓮香動動手腳,然後慢慢從牀上爬了起來。

掀開帳簾擡眼看去,妝臺前的窗戶半開半掩,窗外是灰撲撲一片,看樣子天馬上就要黑了,桌上放着一碗藥,絲絲熱氣飄浮於空中,沒一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呀,夫人,你醒了!”

如雁端着個盤子,剛進屋就見顧蓮香要下牀,忙把東西一放過來扶着她。

“是什麼?”空氣中除了藥味還有一股子香味,顧蓮香用力聞了聞,然後感覺肚子好餓。

給顧蓮香披上衣服,如雁笑道:“是參雞湯和菜粥,剛剛做好,我才從廚房裡端來的。”

一聽是吃的,顧蓮香忙道:“肚子好餓,快扶我過去。”

如雁扶着顧蓮香過去坐好,正好如鶯走了進來,遠遠道:“夫人先喝了藥再吃東西。”

顧蓮香寧願是先吃粥再喝藥,可見如鶯一臉的不認同,只好先把藥喝了才喝粥。她問:“老太太和公子呢?用飯了嗎?”

如鶯道:“老太太已經吃過了,現在和管家在說事呢。公子……”如鶯頓了下,“公子一早就去了文州辦事,恐怕要好幾天才能回來。”

“文州?”顧蓮香眉頭一擰,“可說是什麼事?”文州倒是離京城不遠,可一來一去也要八九天,翰林院事務一向並不繁重,出遠門辦事的機會並不是很多。

如鶯道:“公子是辦大事的人,我可不敢問。”

“那……那他走的時候有說什麼嗎?”

“公子讓你好好養着身子,說等他回來帶好吃的給夫人嚐嚐。”

顧蓮香一笑,原本想着她生病白惜安還要出遠門心裡有些不痛快,可此時心裡倒有了些甜蜜。翰林院再什麼清閒,到底也是替官家辦事,白惜安才進翰林院又年富辦強,若有什麼事要辦,定是打發他去的。

“我娘呢?什麼時候回去的?可有說我還要吃幾副藥?”

“老太太下午回去的,夫人是吹了風着了涼所以才生病,說喝上三副藥就能好了。”如鶯見顧蓮香吃好,讓如雁把桌子上的碗收下去。

喝了藥又吃了熱食,顧蓮香覺得精神比早上好了很多,知道現在不易出院子,她讓如鶯扶着她在屋裡走了兩圈消消食。

沒一會,如雁轉回,身後跟着一人。

“夫人,芳姐來了。”

顧蓮香擡頭看去,就見芳姐眼角紅腫的站在房門口,不等她開口,芳姐快走走了過來,緊緊握着她的手,低聲道:“香姐兒,安哥兒會沒事的,你可要愛惜自己的身子骨呀。”

顧蓮香一怔,芳姐這是什麼話?

轉頭向如鶯看去,正好看到如鶯給如雁打眼色,不知爲何,顧蓮香心裡突然像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眼睛一瞪,顧蓮香厲聲喝道:“如鶯,快說,公子到底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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