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豐在發現丁牧可能沒有什麼本事之後,對丁牧的敬畏就消散了。
沒有本事還裝幣,這不是找死嗎?
既然如此,他也要給周廣站一次臺,看看能不能把沈羽芝追到手,怎麼說也是一個出竅境高手,對他這一脈的幫助還是很大的。
丁牧面色不變,“你確定要讓我跟你去見周杉?”
“怎麼?你不敢?”周豐反問。
“當然不敢了!他擅自勾結邪修,放走了關朔,怎麼敢去我們周家對質?”周廣捂着臉,心裡生出幾分恨意,他本以爲可以藉着周家的威勢給丁牧施加壓力,讓沈羽芝見識到周家的強大,之後再展開一番追求,最終抱得美人歸,沒想到沈羽芝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打他。
丁牧笑了笑,“我若是去了你們周家,你想要收場可就沒有這麼簡單了。看在你們今天除掉了二十五名邪修的份上,我不爲難你們。周豐,你先給周杉打一個電話,看看他怎麼說。”
“這種小事,還不需要家主過問,我就可以做決定了!”周豐語氣轉冷,“丁牧,你若是乖乖跟我回去,那麼一切都好說,就算你勾結邪修,放走了關朔,但是你送上邪脩名單這份功勞是不會變的,我們周家向來講理,不會過分爲難與你,但如果你不肯配合的話,就怪不得我們了。”
“既然你們無所謂,那我就跟你們走一趟好了。”丁牧說道,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他發現周家和羅家一樣已經有了幾分膨脹的意思,如果放任這種勢頭髮展下去,周家最終是否會發生改變?
屠龍少年終成惡龍的事並不少見,當週家掌握了足夠強大的力量的時候,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周廣心裡發出一聲冷笑,就再讓你得意一會,等回到家族,我讓你好看!
周豐看到丁牧同意跟他回周家對質,心裡生出幾分得意,當下就動了起來,連夜開車返回周家。
周家作爲隱世家族,當然不能在城市裡,也不能在明面上執掌大型公司、財團,所以周家在小安嶺山腳下開闢出來一塊地方,供族人居住。
晚上車少,天色發亮的時候就到了。
周豐已經提前和家主周杉打過招呼了,當然他不會說丁牧放走了關朔,帶丁牧回來是要跟藉助周家威勢跟丁牧要個說法,而是說丁牧執意前來拜訪。
周杉知道丁牧的身份,接到消息之後馬上把周家所有的話事人都叫了過來,可不敢怠慢了丁牧先生。
所以當週豐帶着丁牧、沈羽芝,身後跟着周廣、周達走進大廳的時候發現幾乎所有子啊周家有一定地位的人都來了。
不光是話事人,還有長老,甚至就連前任家主那一輩、一直都隱修的大長老也出現了,周豐下意識地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對,心裡有些緊張。
不等他說話,周杉就先一步迎上來,來到丁牧面前,彎腰作揖,“在下週杉,代表周家所有族人,見過丁牧先生!先生這次出手對付邪修,在下本應趕過去,奈何家族事務繁忙,實在抽不開身,沒想到您竟然親自過來了。”
丁牧微微點頭,“不必多禮,這麼多年沒見,你已經成爲一家之主了,不錯,不錯,有你爹當年的意思。”
周杉喜笑顏開,“若非先生指點一二,我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您快請坐,一路奔波勞頓,我已經讓人準備了飯菜,馬上就送上來。”
周豐、周廣、周達三臉懵幣,這是什麼情況?
爲什麼家主對丁牧如此客氣?
爲什麼心裡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丁牧也不客氣,直接走到最上首的位置坐下,沈羽芝作爲丁牧的追隨者,沒有坐下,卻也站在了丁牧身邊,掃視全場。
此時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來到丁牧面前,深深彎腰行禮,“在下週蒼,見過丁牧先生!當年若非先生出手相救,我這條老命,怕是已經沒了。如今看到先生風采依舊,我也就放心了。”
丁牧呵呵一笑,起身把周蒼扶起來,“歲月無情,我記得當時你還正當壯年,一轉眼,竟然已經如此蒼老了。”
“老了,老了啊。說實話,我是真羨慕先生啊。”周蒼語氣中的羨慕,一點做不得假。
周豐、周廣、周達三人再次愣住了。
周蒼是誰?
那是周家真正的支柱人物,一身修爲高深莫測,前任家主離世的時候,包括周杉在內的三名兄弟意圖爭奪周家家主之位,幾乎引起周家內亂,周蒼就是在那個時候站出來,以一己之力力排衆議,將周杉推上了家主之位,並全力輔佐周杉,讓周家在最短的時間內穩定下來,免除了內亂之苦。
哪怕周杉現在已經完全穩固了權勢,在面對周蒼的時候,依然極爲尊敬,直接導致了周蒼纔是周家威望最高的人,沒有之一。
如今連周蒼對丁牧都如此客氣,他們三個,還有什麼資格和丁牧叫板?
周豐想起了丁牧說過的話:如果我去了你們周家,想要收場可就沒有這麼容易了。
原來丁牧沒有騙他,家主周杉也沒有騙他,丁牧的身份地位遠超他的想象,可他竟然還在爲了一名邪修和丁牧過不去!
放走一名邪修怎麼了?
以丁牧的地位,就算他放走一百名邪修,也根本不需要解釋!
其他大長老、長老依次上來和丁牧見禮,丁牧也都一一安撫一番,周豐三人的心徹底沉了下去,這是要完的節奏啊。
周杉看寒暄地差不多了,便問道:“丁牧先生,您這次過來,可是還有別的事?”
“倒也沒什麼事。”丁牧笑了笑,看向周豐三人,他們三個急忙低頭,不敢看丁牧的眼睛。
丁牧繼續說道:“這次剷除陽城的邪修,周豐父子三人表現還不錯,若不是他們帶領衆多周家族人,我們也不可能這麼順利就除掉了二十多名邪修。”
“先生言重了,誰人不知先生實力高深莫測,休說二十多邪修,就算二百多邪修,也不可能是您的對手。”周杉笑道,但是心裡已經生出了幾分疑慮,以他對丁牧的瞭解,根本不可能因爲這點事專程來周家一趟,想必是丁牧爲了顧及周家臉面,隱瞞了某些事,而這些事,必然和周豐三人有關!
既然丁牧不點破,他也不會當場質問周豐,但這之後,他是肯定要在周豐這裡問出一個究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