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叔聽出來周筱宇的語氣已經很不好了。
“自從... ...自從出院回來,宇少不在家,就... ...就是這個狀態!”容叔挪開了自己的眼睛,聲音有點小。
“爲什麼不給我打電話?”周筱宇有些不高興,從他不在?那都好久了。“恢復夜宵,不許不吃,我不在你要照顧好她,在有這樣的事情及時打電話給我!”
“是,宇少!”容叔趕緊領命。
周筱宇轉身返回葉小鷗的房間,心裡有些塞,她悶悶不樂了嗎?
是因爲自己沒回來嗎?
她不是不想見到自己嗎?
他伸手抓過她的手,很認真的看着她的手心,刀劃開的手心還是有點彎曲不能伸直,兩道粉色的傷疤有些猙獰。
目光觸及,周筱宇的心抽抽的很痛,他輕輕的撫摸着兩道傷疤。
周筱宇很愧疚,其實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反思,爲放開她的手而感到懊惱。
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情緒與做法,不知道爲什麼,他內心其實是很痛的。
可是當時的情形,他沒有其它選擇,即便溫靜雅手裡的人不是嚴曼琪,恐怕他也會放手。保護人質的安全是他們的宗旨,這也是他們的原則。
也許對面偏偏是溫靜雅與嚴曼琪,他不能讓溫靜雅傷了嚴曼琪的同時,還沒有那麼狠心命令部下狙擊了溫靜雅。
那他就只好放開丫頭的手,在另找機會。
他難道錯了嗎?
他傷了她?
因爲他已經感覺到了來自葉小鷗的冰川一樣的疏離。
周筱宇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確實還有些燙手。
直到吊瓶要結束,體溫才降了下來,可是她卻一直都沒有醒來,周筱宇試着喊了她幾次,只是從她的眼角不斷的滲出淚水,卻一直不睜開眼睛。
周筱宇讓容叔一直都備好了吃的,隨時的等着她醒來。
葉小鷗這一睡,直到第二天的早晨,才漸漸的甦醒。
她嚶嚀一聲,卻聽見一個聲音在呼喚着自己,“小鷗!醒了!”
她睜開眼睛,卻看到周筱宇有些疲憊的目光,她愣愣的看了很久,似乎才緩解過來,輕聲的喚了一聲,,“宇哥!你不忙嗎?怎麼回來了?”
周筱宇感到有些內疚。
“嗯!餓了沒有?”
她一笑,“餓!”
周筱宇一聽她這話,趕緊伸手把她托起來,葉小鷗感覺自己的脖子都快支不起頭了。
坐在那緩解了好一會,才自己努力的想下牀。
“就在這裡吃吧!”周筱宇看着她柔聲的說道。
“不,吃去吃吧!不要勞動別人!”她說的很堅定,然後挪到牀邊,試着下地。
“我抱你去嗎?”
“不,我自己可以!”葉小鷗對周筱宇的態度一直都很疏離,有點淡淡的冷。
周筱宇看着她掙扎着穿上拖鞋站起來,去了洗漱間,然後出來走出房間,都沒有在喊他。周筱宇不知道怎樣緩解她們之間的這種淡漠。
他跟在她的身後向樓下走去,樓梯口,她躊躇了一下,然後才扶着樓梯的邊緣向下走去,顯然她很軟弱,腿有些顫。
周筱宇大步走過去,彎身一把托起葉小鷗的身體,這一瞬間發生的讓葉小鷗一聲驚叫,本能的不住宇少的脖子。
她的急促的呼吸噴在周筱宇的臉上,他一陣心悸,其實他十多天沒有看見她了,他已經有些想她了。
可是他知道,小丫頭不想看見他,她對他有情緒,他感覺煩躁,他無法解釋他內心的矛盾,他無法解釋她放開她的手的理由。
他把她放在餐廳的椅子上,像往常她打理她吃飯是一樣,給她盛好了飯,又給她盛了湯,放在她的面前。
“吃吧!”周筱宇溫潤的語氣說道,可是臉上卻沒有表情,他不會哄女人,也沒有哄過女人。
他不知道怎樣纔可以讓她重新的笑,重新變得聒噪,吃飯的時候不停的跟他說話。
“謝謝宇哥!”她伸出嫩白瘦弱的小手,拉過自己的飯碗。
文雅的往嘴裡送着食物,吃的很香。
他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她似乎被注視的有些不舒服,擡起頭,“宇哥,你也吃呀!”
“嗯!”周筱宇趕緊應了一聲,往嘴裡送了一口飯,“顧臻樺走了?”
“嗯!去美國留學了!”葉小鷗輕聲的說,心裡很塞,鼻子有點酸。
“那我給你配一輛車,方便你出行!”周筱宇見她開口跟自己講話了很欣慰,“等你身體好些,我安排個專業教練教你駕駛!”
“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鐵其實很方便的!以後在說吧!”
“總是要自己開車的,去哪裡也方便!”周筱宇還是堅持着自己的意見,葉小鷗不在說話,她是不想與他爭辯。
葉小鷗很了很多,因爲虛弱,額頭沁出了汗水。
周筱宇隨手抽出了紙巾,想給她擦拭額頭的汗水,葉小鷗倏地躲了一下,周筱宇的手停在半空。
兩個人都很尷尬,葉小鷗笑笑,伸手接過了宇少手裡的紙巾,自己抹了一下額頭,掩飾的說了一聲,“好飽!”
周筱宇也放下自己的筷子,“那我送你回房間吧!你現在還很虛弱,多休息!”
說完站起身,在葉小鷗還沒有來得及拒絕的情況下,又一個公主抱,把她抱回了房間,輕輕的放在牀上。
“是繼續睡會還是說會話?”周筱宇順勢坐在了她的牀邊,伸手抓過葉小鷗的手,看着她問。
葉小鷗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要不然,你稍稍躺一下,我們下樓去果園走走?”周筱宇建議到。
葉小鷗的眼眸突然閃了一下,“好!”
周筱宇一聽她終於有了迴應很高興,臉上透出了久違的笑意,他抓着小鷗的手加了一些力度,他把玩着她的手,心裡突兀的就有了一些酥**麻的感覺。
他都很久沒有跟丫頭這樣近距離接觸了。
其實他有點想她。
葉小鷗是覺得躺在房間裡,這樣一天天地下去,實在太悶了!心裡壓抑的情緒太滿了,她是該釋放了。
她看着周筱宇,心裡還是高興的,她猜測着,他是因爲自己生病纔回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