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林師弟好酒量,田家兄弟倆這是自找沒趣。”胡烈乾笑着說道。
林志峰輕輕點頭,要說起來,這三人裡面還是胡烈的臉皮最後,心機也最深沉,他道:“胡師兄說的好,田家兄弟這確實是自找沒趣,但是,有些人卻是刻意要讓他們來自找沒趣,在背後推波助瀾,這就更不地道了。”
胡烈的臉色微微一變,乾笑道:“林師弟這話怎麼說?我怎麼聽不懂。”
林志峰笑容一收,哼了聲,冷冷的道:“田剛田雄兩人服用的化酒丸,是你們桃花宮的丹藥吧?剛纔張億張師兄從桌底下塞給了他們,這點想必張師兄是不會否認的吧?”
張億目瞪口呆,“啊,我……”
他怎麼也沒有料到林志峰竟然看得清清楚楚,而且當衆說出來,這種底下的事情被擺上檯面,尤其是在各方都是參加王郡試練的衆人面前,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出現在人前,他一時間又羞又惱,面紅耳赤。
“絕對沒有!”
胡烈斷然道;“林師弟,你可不要誣陷張師弟。”
林志峰不以爲然的笑道:“絕對沒有?胡師兄,你又如何證明他絕對沒有呢?莫非你知道這件事,所以想要替他隱瞞?”
胡烈當即怒道:“林志峰,你不要信口開河,你和血獄宗本來就有矛盾,田剛田雄找你晦氣那是他們的事情,與我們何干。”
林志峰笑了笑,轉向岑鳴天道:“岑公子,我想請你身後這位前輩出來說句公道話,如何?”
岑鳴天一怔,遲疑的看向身後的老者,“齊老?”
齊老眼眸斜掃了眼林志峰,閃爍過一道精光,他冷漠的道:“你想如何?”
林志峰笑道:“只想請齊老說句公道話而已。”
胡烈三人的臉色都是大變,心絃緊繃,他們自然都知道岑鳴天身後這名老者的修爲何等厲害高深,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絕沒有逃脫過他的眼睛,所以張億的小動作更是會被這個老者看在眼內。
只不過,他們之前自認爲就算是這老者看到了,也不會阻止,因爲各大宗派弟子之間的小動作,對岑鳴天而言並沒有什麼壞處。
老者也沒有理由去揭露他們,得罪桃花宮。
可是現在,林志峰竟然要請這齊老出來說話,全場之中最具份量的恐怕就是這位齊老了,他一句話,就能將張億的事情坐實。
“年輕人,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即可,你這麼做有什麼好處?”齊老聲音低沉的道。
林志峰聳聳肩,笑道:“有人給了我一記暗箭,我還他一個明搶,如此而已。”
聞言,齊老的嘴角不由得扯出了一抹笑意,淡淡的道:“說的有趣,暗箭見不得人,屬於陰謀,而你還他一個明搶,卻是陽謀,一個見不得光,一個正大光明,只是,我爲什麼要幫你?”
林志峰笑道:“若是齊老不幫我,那麼晚輩這顆坦蕩光明的心便會受到影響,少不得會激進之下,採取一些見不得光的陰謀報復,如此的話,齊老您可就是害了一位正直善良的人走向黑暗,您過意得去麼?”
“哈哈!”
齊老頓時大笑,玩味的看着林志峰,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說出這些話來,即便是岑鳴天等金陵郡王府的公子們,也都對他畢恭畢敬。
而林志峰不僅如此,話中更是蘊含着些許俏皮和威脅的味道,聽在齊老耳中,覺得頗有些意思。
“好一個正直善良的人!”
齊老收住笑聲,目光炯炯的大聲道:“我也不與你玩弄嘴皮子,剛纔確實是張億偷摸着給了田家兄弟化酒丸,還順便在他們耳根子底下說了幾句不中聽的話,最終刺激得田家兄弟對你挑釁。”
轟隆!
齊老的話音在亭中迴盪,頓時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岑鳴天臉色微變,這種小伎倆他本不妨在心上,如果林志峰不站出來,他也不會去追究,但林志峰竟然當衆揭穿,並讓齊老作證,他就不得不做出反應。
胡烈三人則是神色鉅變,心中急速的轉動着念頭,想着對策。
他們本不想這麼快的與林志峰鬧翻,想着讓血獄宗的人與淮水門斗上一斗,而他們坐收漁翁之利,可是現在,林志峰竟然不給一點面子,將他們的遮羞布給扯了下來,如此一來,桃花宮就不得不與淮水門正面交鋒。
這是胡烈不願意的,也是桃花宮高層設定的計劃有違背的。
林志峰輕輕點頭,“多謝齊老公正嚴明,將此事公諸於衆,晚輩感激不盡。”
齊老翻了個白眼,神色漠然的沒有說話,但那眼神卻是非常明顯,我已經給你證明了,那你就拿出你的所謂陽謀給我瞧瞧,如果不夠看,哼哼……
林志峰轉身走向胡烈三人,神色不屑的搖頭嘆道:“桃花宮的三位師兄師姐,我敬重你們,只可惜你們卻如此的陰險卑劣,實在是讓我失望,根本不配做我的對手,也不配做在場的幾位對手。”
胡烈的臉色一變,他隱約的察覺到有點不對的地方,林志峰的話音竟然牽扯到其他人……
“我以有你們這樣的對手爲恥!”林志峰目光如炬,很有一股義正嚴詞的味道呵斥道:“身爲宗派弟子,尤其是參加王郡試練的人員,竟只會在背後做這等小動作小陰謀,心胸可見何等的狹隘,在坐的七公子,天華宗的師兄,真龍國的三位公子,哪位不是身份尊貴,仁厚待人,在這種場合,這幾位心懷仁厚,所以不與你計較,我林志峰比不了他們,我希望你們三個立刻滾蛋,不要留在這裡荼毒幾位的眼睛,污了這裡的酒菜。”
林志峰沒有說什麼冠冕堂皇的話,也沒有將自己擺在受害人的角度控訴,反而是把在場的岑鳴天等人給擡了出來,還給他們戴上了仁厚的大帽子,狠狠的給了胡烈三人一記悶棍。
胡烈三人均是意識到林志峰這招是何等的毒辣,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