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請在此輸入標題

“就在前方不遠處,靠近靈泉的地方,師兄生前最喜歡呆在這地方,念清就自作主張將師兄埋冢於此了。”

小和尚一邊說着,一邊帶領着雲雀往前走,手中提着一個竹籃,裡面裝着香燭還有些許水果。

“倒是個清淨之地,想來念清的師兄是個極其安靜的人吧。”

小和尚輕點頭,道了聲嗯,擡頭遠遠地便瞅見了兩個身影,一玄一赤。不由駐足,斂眸,攥緊了手中的竹籃子,繼續向前走着。

一襲瑰麗的紅衣,鋪落於草地之上。

女子跪坐在那方碑墓前,目光清冷。

嬌容不施粉黛,脣色些許蒼白,而額間花鈿熠熠生華。

她是個長相嬌媚的女子,可眉目間緊鎖着哀愁。

永夜站立於一旁,靜靜看着她,無所言語,將目光落到那方碑墓上,眉頭微皺。

他是很不悅來這兒的,更不待見這方碑墓,看到嬌紅替他跪坐在這碑墓前,心中更不是滋味。

“小嬌紅這是在做什麼,在暗諷我什麼?”

終是忍受不了,質問出聲。

“贖罪。”

輕聲回答着,目光無所波瀾。

“……你當我是傻瓜麼,你這叫贖罪?你在諷刺我,在挖苦我!”

嬌紅長睫輕扇,目光一轉,瞥見來人沉默了。

“你跪在這兒有什麼用?師兄看不見,也不會回來!”

小和尚一邊取着竹籃中的果盤與香燭,一邊對跪坐在那兒的嬌紅說道,不看她一眼,言語刻薄。

雲雀瞅了眼態度明顯惡劣了很多的小和尚,又打量起一旁的嬌紅與永夜,心下猜測着,好似明白了些什麼。

“小和尚羅裡吧嗦說些什麼,幹你何事了?”

永夜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小和尚聞言一怔,心下惱火,瞪向永夜:“你又是誰?幹我何事?怎麼不干我事,他是我師兄,是我除了師傅以爲唯一的親人!”

永夜突然大笑,肆意狂傲,弄得小和尚只覺莫名其妙,心下很不舒服。

“你笑什麼!”

“我在笑你們佛教之徒也不過如此,不明是非,深文周納,這就是你們釋迦佛所點悟你們的?”

小和尚一愣,頓時氣得滿臉通紅,氣呼呼地瞪着永夜:“你胡說!”

“胡說?”

永夜嘴角輕蔑揚起,逼近小和尚,那陰冷的眼眸讓小和尚瞅着直發毛,不由往後推了幾步:“你、你想做什麼?”

“你知不知道你的師兄是誰殺的?”

小和尚眼神下意識地落到嬌紅身上,而又惹得永夜一陣大笑,不由氣惱。

“你到底在笑什麼!”

“笑你呆,笑你蠢,笑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話至此,永夜忽地眸光轉冷,戾氣縱生,他如是咬牙切齒而不屑哂笑:“他肖想了他不該肖想的東西!”

“你胡說!你到底是誰?憑什麼這般詆譭我的師兄!”

小和尚氣得漲紅了臉,雙手緊握,憤恨瞪着永夜卻不能將他如何。他心下沒底,他還是怕了永夜那雙陰測測的眸子,好似只要被永夜盯着,就覺血液都冰涼了,從頭到腳。

“呵,我是誰?我……”

永夜正想說什麼,嬌紅清冷開口,直接打斷了他要說的話,一時噤言,眉頭微皺,心中不大樂意,卻也終是沒再說什麼。

“走吧。”

說罷,嬌紅站起身來,輕撫了下衣襬,轉身便是離開。

永夜也不過輕揚眉,也懶得理會小和尚了,跟上嬌紅。

“站住!”

小和尚驀然轉身,憤恨地瞪着他們,心中尤是不甘心,永夜傲慢的態度讓他很懊惱。

“怎麼,小和尚還有事?”

永夜不過懶懶回眸,瞥了眼臉紅脖子粗的小和尚。

小和尚沉默了會兒,擱下竹籃,憤恨上前,攔住了嬌紅的去路。

“不許走!你、你……告訴我,師兄他……爲什麼,爲什麼是師兄!”

小和尚握拳,他至今難以忘懷看到師兄屍體靜躺在寺院門口的模樣,面色蒼白,失去了所有氣力,倒在血泊裡,血跡染滿了那淺灰色的僧袍。

嬌紅斂眸沉默。

爲什麼?是呀,爲什麼。

爲什麼偏偏是他呢?

永夜聞言眸子一冷,戾氣縱生,不過一個閃身,下一秒小和尚的雙腳慢慢離地,抓着永夜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想掰開卻覺無力,面容漲紅,呼吸困難。

“你聽不懂我剛纔說的麼!他肖想了他不該肖想的東西!”

“我……我……不信……不信!”

隨着永夜手的緩緩用力,小和尚只覺空氣是那麼可貴,而自己只能做無用的掙扎。

不甘心!不甘心!

“這位閣下,能否放開這小和尚?”

雲雀見狀趕忙上前,想救下永夜手中生命可危的小和尚。

“你又是誰?這個和尚惹到我了,我憑什麼放了他?”

永夜不屑地瞥了雲雀一眼,並未鬆手。

“放了他。”

嬌紅擡眸,看向永夜,輕聲說道。

永夜抿脣,微眯眼眸,而後鬆手,小和尚便是直直地跌到了地上,大口喘息着。

嬌紅長長的睫毛輕垂,微顫了顫,掃了狼狽的小和尚一眼,便是直接越過他往前走去了。

“喂,小和尚,今年這個忌日她會來,明年那個忌日她一樣會來,以前我沒陪着她,以後我會一直陪着她。”說至此,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容,陰測測說道,“若是明年你還這般愚蠢,指不定今日這時辰,也是你的忌日。”

永夜說罷,嗤笑一聲,隨着嬌紅離開了。

雲雀沉默,扶起臉色很不好看的小和尚:“小和尚,你沒事吧?”

“……”

小和尚不過沉默,神色凝重。

——————

暖風拂過,看着高懸於空中的那輪如鏡的太陽,不由徒生睏意,伸了個懶腰,徑自走到樹蔭底下,看着樹葉婆娑,那漸漸濃郁的翠色。

“快夏天了麼……”

男子輕輕低喃了一句,略顯惆悵,而後一改鬱色,打開手中摺扇,替自己扇着風,徑自往前走着,不由哼起江南小調,喜上眉梢,心情好不愉快。

“將我和姑姑留下,自己和小火焰到處風流快活,哼,如今連姑姑都偷跑了,我風炟豈會甘心作罷!”

一合折扇,輕倚旁邊的一棵大樹,望着街上行人往來,一時出了神,而忽瞥見了一襲翠衣的姑娘,面容姣好,身姿婀娜,不由眼睛一亮。

翠衣姑娘左顧右盼,臉上帶着新奇的愉悅,好似初入世間,瞅什麼都充滿了好奇心,一雙墨黑的瞳眸好似墜入了水潭,微微泛着漣漪與光澤。而漸行漸偏,竟是走進了一個小巷之中。

風炟一怔,下意識地便邁開腳步,尾隨了過去。

“咦?奇怪,明明是進到這裡了的……”

風炟納悶地瞅着無人來往的空曠小巷,納悶剛纔那位翠衣姑娘跑去了哪裡。

驚覺背後有聲響,趕忙轉身,伸手截過了一根木棒,一愣,擡眼就看到正是那個剛纔的翠衣姑娘想要拿木棒偷襲他。

翠衣姑娘見風炟很快便反應過來,且成功擋過了她的偷襲,神情也不過詫異了一下,而後頗是玩味。

“哎呀哎呀,失敗了呢,我還以爲我輕手輕腳的不會被發現的。”

“姑娘,你下手還真重。”

風炟無奈一笑,感受着手掌的微微發麻,心下不由思量起來。

“放開。”

語調輕柔,聲調輕快,女子的聲音清脆悅耳,帶着淺笑,柳眉輕揚,真的看不出半絲羞惱和害怕。

“姑娘保證不打我?”

風炟心下奇怪着眼前這個姑娘不一般人的反應,開始思考這個姑娘的來歷。

哪有姑娘家對着個尾隨的陌生人這麼……呃,感興趣?

不管這翠衣姑娘眼中那閃爍的光芒是不是感興趣,反正翠衣姑娘挺開心的,這個他真看出來了。

“你是壞人,打你是應該的。”

翠衣姑娘理直氣壯,侃侃而談:“夫子說,不能和壞人客氣,所謂的愚善最是要不得。”

“姑娘,我不是壞人。”

“不是壞人尾隨着我這姑娘家做什麼?夫子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哪有壞人說自己是壞人的。”

“姑娘,我們打個商量。我知道姑娘並不習武,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所以……”

“你是想說你來硬的我也抵抗不了對不對?”

“咳,是這樣的。”

可是,怎麼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

好吧,像眼前這個姑娘的這種……咳,面色從容,處事不驚,當真是嚇到他了。

“縱然你說的是實話,而夫子曾說過,鹿死誰手,尚未皆知,我並不覺得你的腦筋會比我好。”

“……”

這是在損他吧,這一定是在損他吧!

風炟笑容微僵,咬牙切齒:“姑娘是在罵誰蠢呢……”

“蠢?哦,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認爲沒幾個人的腦筋會比我好的。”

“……”

他是不是跟錯人了?

“所以,你可以放手了麼?”

風炟下意識便鬆開了手,虛咳了一聲,抱歉道:“姑娘,我真不是什麼壞人,一時跟着姑娘,只是好奇。”

翠衣姑娘把玩了下手中的木棒,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着手掌,看着有些窘迫的風炟,標準的微笑,聲音輕柔,語調乖俏,清脆悅耳。

“夫子曾說,好奇心,害死貓。”

“……”

“夫子說”、“夫子曾說”、夫子、夫子……

風炟只覺自己腦子要炸了,天知道他有多厭學,多討厭風嘯給他請的那個囉嗦夫子!當下咬牙切齒,笑容僵硬,皮笑肉不笑:“敢問姑娘師從何人!”

翠衣姑娘聞言一怔,撲閃着靈動的眼眸,一瞬的呆萌。

她以爲他要說什麼呢。

“我的老師太多了,上至百歲老人,下至襁褓嬰兒,都可以是我的老師,不知你詢問的是哪位?”

風炟只覺當真是無言與詞窮了,他還能說些什麼?眼前這個姑娘絕非一般人,他惹不起,躲還不行麼!

於是風炟趕忙衝翠衣姑娘作了一揖,道:“尾隨姑娘實在是無心之過,望姑娘原諒在下的莽撞,在下在此向姑娘賠不是了,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說罷越過翠衣姑娘,匆匆忙忙就離開了。直覺告訴他,再呆下去會有麻煩的!

翠衣姑娘轉身,瞧着風炟顯得狼狽的逃跑身影,不由莞爾,覺實在有趣,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木棒輕敲掌心。

“真奇怪,夫子說,壞人一般黑,只分兩種,一種對誰都壞,一種只對少數人不壞,莫不是他屬於後者?明明初識,爲什麼我會是那少數人呢?又是怎樣的少數人呢?”

“二小姐?”

百里擬倩悄然而至,奇怪地瞅着獨自唸叨的自家小主,不由出聲喚道。

“哎呀,是擬倩呀,可嚇死我了。擬倩走路怎的老是沒有聲音呢?”

翠衣姑娘似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而後將手中木棒隨手就扔回了柴堆中,拍了拍手。

百里擬倩無奈輕嘆:“二小姐出門怎的不與我說一聲,讓我好是擔心。”

翠衣姑娘無所謂地笑了笑,眉目輕盈,而忽轉向百里擬倩,負手而立,面帶淺笑,目光微灼:“擬倩是不會告訴父親的。”

不是詢問,是陳述。

百里擬倩沉吟片刻,正想說什麼,翠衣姑娘又開口阻止她要說的話。

“擬倩是來保護我的,不是來監視我的。”

不是詢問,依舊是陳述。

百里擬倩低首,目光微沉,輕聲道:“二小姐是在試探我?”

“嗯?”

翠衣姑娘粲然一笑,眉眼清靈,是個長相如青荷般的姑娘,而目光如染墨的白梅。她不甚避諱地點頭,語調輕快:“是的。夫子說,引狼入室,養虎爲患。”

“……”

百里擬倩擡眼看向自家笑顏清淺的小主——這如青荷般的女子,有着染了墨的白梅般的瞳孔,以及心。

“擬倩接到的任務只是保護二小姐。”

翠衣姑娘聞言笑得更開心了,輕頷首:“對,擬倩的任務只是保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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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等的防備,明明是父女……

百里擬倩心中微嘆,只覺無奈。

“二小姐,是不是該準備下前往如家了?”

“哎呀,是了是了,該去見表哥了呢!”

翠衣姑娘作驚訝狀,而目光流轉,心下計量着,輕聲說着別的事情:“聽說表哥娶了一位有着仙姿瓊骨般的嫂嫂,真想見見是不是如傳聞般的漂亮呢……”

——————

似心有餘悸般地輕拍胸口,風炟只覺有種說不上的感覺。

莫不是聖城的女孩子都這般、這般……咦?

風炟恍惚回神,迷茫地擡頭看向濃郁的綠葉,看着陽光透過縫隙,落下點點斑駁。

奇怪,他在逃什麼?

那個姑娘相貌秀氣,好似青荷。

眉目輕盈,笑容清淺。

就是言行舉止也沒有什麼可以詬病的,倒是個讀過書的大家閨秀。

大家閨秀……

風炟不由又汗顏。

哪家閨秀膽子那麼大,跟個尾隨的陌生人談笑風生?!

可他還是倉皇而逃了,爲什麼呢?

風炟忽覺後背發涼,心中大驚。

對了,是因爲他的直覺。

此人非善類,定要遠離之——他的直覺就是這麼告訴他的。

這絕不是第一次他有這樣的直覺,蘇芸兒就是最好的例子!

只怪對方是他的姑姑,想逃都逃不掉。

想到這兒,風炟不由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這姑娘不過一面之緣,和他並無大牽扯,逃離還來得及。

如是想着,風炟已是有了離開聖城,去他處遊玩的打算了。

然,躲不開的就叫命定。

他和她的牽扯纔剛剛開始。

“咦?你果然在這兒呢。”

女子的聲音,清脆悅耳,音調輕快。

風炟瞪大了眼,看着驀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那個自己還想着要逃開的翠衣姑娘,啞然。

不是吧……

百里擬倩看風炟不過直愣愣盯着自家小主看,當下惱火:“放肆!”

風炟一怔,意識到了什麼,趕忙收回視線,心下懊惱不已。

“擬倩太兇了,你看,都嚇到人家了。”

翠衣姑娘柳眉輕揚,笑容清淺,忽然道:“擬倩先回去吧,我和這個傢伙有些話要說。”

“二小姐!”

“回去。”

“……是。”

百里擬倩低首,向翠衣姑娘行了個禮,而後警示地掃了風炟一眼,轉身離開。

“……”

“我長得很可怕,讓你看了我就逃?”

風炟身子一僵,默默地將那隻後移一步的腳又收回來。

“怎麼不說話?難道不奇怪我是如何找到你,又或者,我找你的目的是什麼?”

“……我並不想知道。”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如果這個姑娘真告訴了他,她是如何找到他,又或者,她找他的目的是什麼,他想他會更害怕的……

翠衣姑娘一愣,而後是想到了風炟的顧慮,不由撲哧一笑,左臉頰那個酒窩顯得甚是可愛。

“你真逗,原來壞人也是可以這麼逗的麼?”

“我再說一次,我不是壞人……”

“那麼,不是壞人的你,叫什麼名字?”

風炟眉頭一皺,思索着該怎麼回答。

若是其它人,他或許並不會在意這個問題,而換成了眼前這個能讓他主動想退避三舍的姑娘,他要好好思量了,他害怕涉及到自家哥哥的利益。

見風炟只是沉默也不回答,翠衣姑娘有些失望,而已是猜測到了可能,也就無所謂地輕搖頭:“不說就不說吧,那我總該對你有個稱呼,叫你‘小四’你可願意?”

“誒?”

爲什麼是小四……

風炟有些鬱悶,但無奈點了點頭:“隨姑娘喜好就是。”

“小四不詢問我的姓名麼?”

翠衣姑娘負手而立,頭微斜,睫羽撲閃着,幾番俏皮的味道。

“……我需要爲你做什麼嗎?”

見風炟一臉的無可奈何,直接便是詢問了最後的一個步驟,翠衣姑娘覺得有些挫敗,抿脣,略微的失望:“跟着我,代替擬倩保護我。”

“擬倩?你身邊那個高手?我不覺得我那三腳貓的功夫會比她更能護你安全。”

“不需要護我安全,我只需要這麼一個人來代替擬倩的存在,哪怕是三腳貓的功夫,比我強些就行。”

“……好吧,我答應你,那麼,什麼時候能結束?”

“直到我離開聖城,回家。”

“你不是聖城裡的人?”

“當然不是,我呢,是奉父親之命,前來探親的。我的表哥住在聖城。”

“……這樣啊。”

“說吧,你的條件。”

“條件?什麼條件?”

風炟困惑地看向翠衣姑娘,不解。

翠衣姑娘撲閃了下眼眸,呆愣了片刻。

如果說風炟剛纔的“直接”讓她失望和挫敗的話,那麼風炟現在的“不記報酬”就是讓她驚訝了。

眼前這個傢伙到底是太單純,太蠢,還是……

“我僱你,自然是要給你報酬的,你想要什麼報酬?只要是我能辦到的,定滿足於你,當然,燒殺搶掠不幹,以身相許除外。”

“報酬?不用了……”

讓他說什麼呢,從翠衣姑娘再次出現在他眼前那一刻,他就是抱着認命赴死的心態,其它什麼的,都是什麼鬼!他只想和這姑娘兩清了,然後趕緊逃走。

這是什麼孽緣,是他前世欠了這姑娘麼?要不然怎麼他連反抗都不會,連逃跑都覺是奢望,更別提什麼報酬,姑奶奶啊,讓他平安離開就是很好的報酬了!

“不用?!”

翠衣姑娘一怔,而後目光一沉,收起了那好似青荷的笑容,一臉穆然。

“小四你如果這麼說,我會誤會你有其它目的的。”

“……你想多了。”

“容不得我不想多。”

“好吧好吧,等你探親結束了,你陪我喝杯酒就行了,成麼?”

當真無可奈何,他真的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小四爲什麼想讓我陪你喝酒?”

翠衣姑娘忽然這麼詢問,神色認真,目光有些捉摸不定。

“哪個男人不想要一個漂亮的女人陪自己喝酒?”

風炟有些痞痞一笑,顯得邪氣,而說得敷衍,心不在焉。

翠衣姑娘怔怔看着風炟,而後低首,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着垂至胸口的兩股髮辮,輕聲道:“小四這是在覬覦我。”

風炟似乎這才反應了過來,趕忙擺手,懊惱自己的口不擇言,要是讓這姑娘惱羞成怒了怎麼辦?他定沒有好果子吃的!

“不不不,對不起姑娘,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行,我答應你。”

而翠衣姑娘忽地擡首,打斷了風炟急於辯解的話,篤定地說道,目光微灼。

“啊?呃……好……就、就這樣吧?”

翠衣姑娘輕嗯了一聲,衝風炟微頷首,而後轉身,說道:“那小四這就隨我來吧。”

“好……”

風炟輕嘆,怎麼有種進入虎穴的感覺?

――――――

擡頭望着那好似燙了金般的匾額,風炟覺得自己瞬間便是有了渺小之感。

他是猜測這姑娘會有一個非常人的身份,卻不料竟是如此身份。

如家的表妹?不就是柳家次女柳如畫麼!

這個姑娘居然就是柳如畫!

不可能吧!

柳家次女,如詩如畫,赫雲大陸有名的才女,更有柳如瑾這樣端莊爾雅的姐姐,無論出身還是才學,以及相貌都是極好的,他雖不曾見過此人,卻也拜讀過她的詩文,那是讓他還能繼續讀書的興趣。

柳如畫這個女子他一直很仰慕,想着若是此生能見上一面也死而無憾了,卻又覺是奢望,也就不敢再想,也從未向自家哥哥提起過。

風炟忽側首,幾乎是瞪着身旁的那個掛着淺笑的翠衣姑娘,滿滿的錯愕和不敢置信。

不、不可能吧!?

對了,或許、或許這個姑娘只是來如家看望某一個親戚的,而不是如家家主。

想到這兒,回頭又看了眼身後的那些香車寶馬,百里擬倩正在一一叮囑着那些個家僕。場面浩大,不用想也知道那些香車寶馬裡面裝的是什麼。

如此聲勢,怎麼看也不像是拜訪普通親戚的……

最後,他還是硬着頭皮,試探性地喚了一聲旁邊的翠衣姑娘。

“柳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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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翠衣姑娘疑惑地看向表情很是糾結的風炟,一時無言。

看着翠衣姑娘沒有應答什麼,風炟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希望她是否認的,至少讓他繼續保留美好的幻想,可翠衣姑娘的下一句話就將他美好的幻想打破成了事實。

“小四原來認識我呀!”

“……”

柳如畫看着風炟瞬間慘白的臉,更加疑惑,奇怪地瞅着他,剛想說什麼,就見如家的管家出來請自己進去了。

衝管家微頷首,便是率先進入如家。

而風炟還傻愣在原地,一時難以消化。

――――――

今日陽光明媚,蔚藍的天空中,流雲繾綣,看着格外愜意。

天氣好,人也容易犯困,所謂春慵。

說來奇怪,明明都已經過了小滿。

林憶琴有些瞌睡了,合上書本,從樹蔭下的懶椅上起來,正想回屋去歇息一會兒,卻聽得不遠處小徑上匆忙路過的兩個僕人的私語,當下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你快些啦!小蘭兒已經趕過去了!”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很快了嘛!”

“咦?你停下來做什麼!你以爲表小姐會等你麼!”

走在前頭的黃衣丫鬟責怪着後面那個藍衣丫鬟忽然的駐足,看她變了的臉色,困惑,將視線轉回前方,見來人,當下噤聲,規矩地在一旁站好,低垂着腦袋,不敢擡頭。

“夫人……”

林憶琴微頷首,看着丫鬟們的反應,心下微涼,而面不改色地輕聲詢問道:“你們剛纔說誰來了?”

“是表小姐……”

“哪個表小姐?”

“還有哪個表小姐,當然是柳家二小姐,家主的……哎喲!”

被旁邊的藍衣丫鬟掐了下手臂,黃衣丫鬟吃痛驚呼,而後驚覺自己失言了,當下臉色變得慘白,說不出話來。

林憶琴倒也不計較,不過神色微黯,輕點頭,徑自往自己的住處行去了――與丫鬟們要去的地方是反方向。

“英子,夫人她走了沒?”

黃衣丫鬟身子僵硬着,根本不敢動彈,只能小心翼翼地詢問着。

藍衣丫鬟回頭看了看,而後點頭,悄聲道:“走了走了。”

黃衣丫鬟瞬間鬆了一口氣,惹得藍衣丫鬟一陣好笑,覺她實在誇張。

“至於麼,夫人能把你嚇成這樣?”

“我怕她?”

黃衣丫鬟不屑嗤笑,雙臂環胸,傲慢高視:“不是我說,她的出生可能連你我都比不上,我怎會怕她!若果不是見家主這般寵愛於她,我怎麼會把她當一回事!”

藍衣丫鬟聞言嚇了一跳,趕忙環顧四周,見真的無人聽見才鬆了一口氣,心裡埋怨着黃衣姑娘的不識大體,嘴裡說着:“這種話你都敢講,也不怕人家聽了去!到時候可有你好受的。”

黃衣丫鬟並不在意,眼裡是滿滿的鄙夷和輕視,自視甚高,滿是狂傲:“本來就是實話,也不知她使了什麼狐媚之術讓家主娶了她這個出身低等的農婦,上次我還瞅見她在院落裡挑選豆子哩,農婦就是農婦,目光短淺,粗俗!”

“話不能這麼說,夫人她雖然出身不高,但爲人和善,溫柔賢惠又心地善良,也從不曾苛求於我們,沒有像有的那些貴家小姐的脾氣……夫人還特別勤奮好學,我時常見夫人手不釋卷,最愛在家主的書閣呆着呢!”

藍衣丫鬟莞爾,神色溫和,是滿滿的敬重與喜愛。

“英子,那妖女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幫她說話!”

黃衣丫鬟柳眉倒豎,對於藍衣丫鬟所說很是不贊同!而且十分生氣:“你忘了表小姐對我們的好麼!表小姐與家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是赫雲大陸公認的金童玉女,是金玉良緣!如果不是突然殺出這個妖女,表小姐纔是我們的家主夫人呢!”

“我……”

藍衣丫鬟一時無言了,不知反駁些什麼,心中卻暗暗替林憶琴感到委屈。

是了,表小姐很優秀,人也很好,有着能配上家主的資本,何況表小姐和家主是親表兄妹,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她們也一直以爲表小姐將來肯定是如家的家主夫人,也暗暗期待着。

可當得知家主竟然是要娶別的女人爲家母,她們都感到驚訝,除了遺憾,也替表小姐感到委屈,下意識地也不怎麼看好這個家母。

而後因爲家母的溫柔賢惠與善解人意,她也才慢慢說服了自己,覺得自己是偏見了,如今黃衣丫鬟竟這般詆譭着家母,她忽覺得家母好不無辜。

畢竟嘛,這分明是家主他們感情的事兒,她們這些小丫鬟插得上什麼嘴啊。

――――――

如家主廳。

“當真無可奈何,表哥的婚禮竟是不能來參加,表哥莫怪罪父親與我纔好。”

柳如畫輕嘆,柳眉輕蹙,些許愁苦與愧疚:“本就是極好的日子,卻宛實可惜沒能前來。”

“舅舅那幾日抱恙,你又恰好出遊,我已是聽說。也確乎是可惜表妹你們沒有前來。不知舅舅身子可好些了?”

“已是好多了,這不,派遣表妹我前來補賀禮嘛,都是些小件,表哥莫嫌棄了纔好。”

“怎會嫌棄?舅舅一片心意,我這做外甥的當然不能推辭。”

如一夢微笑着,寒暄着,瞥見了柳如畫身邊不遠處的風炟,眼眸微眯,嘴角的笑容更甚:“不知這位是?”

“父親派於我的護衛,護我周全的。”

“哦……那位姑娘又是?”

柳如畫看向一旁靜立的百里擬倩,笑意加深,輕輕說着:“父親派於我的丫鬟,清點賀禮的。”

百里擬倩低首,目光微斂,模樣恭敬。

“是麼?”

如一夢忽覺好笑,不知這看似柔順端莊,實則乖張的表妹的葫蘆裡又在賣什麼藥。

一個貴家子弟氣質十足的小哥兒是護衛?

一個明顯精幹利落,氣息內斂的女子是丫鬟?

不過他倒也不好奇他這表妹到底想做什麼,反正八九不離十是和他那舅舅對着幹就是了,這渾水他就不淌了,也沒多大的興趣。

收好這他該得的賀禮,好好招待這表妹就是了。

“自然是的。”

柳如畫微笑着,輕頷首,而又左右張望,疑惑出聲:“怎不見表嫂?”

如一夢也才注意到什麼,微皺眉,詢問身旁的如霖:“阿琴沒有來麼?”

“如兮去通知家母了……”

如霖話還未說完,便已是瞧見如兮小丫頭的身影出現在了廳中,身邊並沒有林憶琴跟隨。

如兮面色複雜,走至如一夢身旁,輕聲道:“家主,憶琴姐姐說她不是很舒服……”

“不舒服?!阿琴病了麼?”

如一夢詫異,這早上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不舒服了?

“如兮你有給阿琴看過麼?”

如兮虛咳一聲,看了柳如畫一眼,而後低首說着,眼中閃過狡黠:“看過了,是心疾。”

“心疾?”

阿琴怎麼好端端地會染上這個病?還是以前便有?可是,怎不曾聽她說過?

如一夢越想越擔心,看向柳如畫,也就懶得寒暄了,直言道:“我去看看你表嫂,你隨便逛就是了。”

柳如畫輕頷首,就看着如一夢急匆匆地獨自離開,那不掩的緊張與擔憂,一時詫異,而後淺笑,輕柔說着:“倒是不曾見過表哥如是心憂的模樣……既然這樣,那我便是四下走走吧,擬倩你回閣樓,有小四陪着我就行了。”

“……是。”

見柳如畫他們也離開了大廳,廳中只剩下如兮與如霖,如兮這才忍不住偷笑出聲,惹來了如霖懷疑的目光。

如霖伸手輕拽如兮衣袖:“別笑了,快說,什麼心疾,家母怎麼會突然染上心疾?你可是醫者,不能亂說的規矩不知道麼?”

“哎呀哎呀,我怎麼會亂說話呢,就是‘心疾’嘛!”

如兮拍開如霖的手,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道:“憶琴姐姐什麼性子?表小姐怎樣的存在?家主又什麼態度?家主別玩太過分了纔好,憶琴姐姐要是哭了,我就!”

“你能拿家主如何?”

如霖無奈搖頭,卻是知曉了一二,也就鬆了一口氣——他還真以爲家母身體抱恙了呢。當下便是逗趣起如兮來。

“我……”

好吧,她是不能拿家主怎麼樣,但是眼前這個貨她還是可以的!當下直起腰板,雙手叉腰,瞪向如霖。

“你上次欠我的包子錢準備什麼時候還啊!”

“呃……有此事?”

“你!你存心的是吧!”

如霖是誰啊?記憶狂耶!才三天前的事情,他敢說他忘了?

不行不行,她不能生氣,要淡定,不然她根本就鬥不過這個笑面虎的傢伙!

當下冷哼一聲,雙臂環胸,道:“古人有言: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如霖一愣,竟是真的沉吟起來,而後淺笑,看向這個高傲的小丫頭,覺得分爲可愛,目光柔和,輕聲道:“你怎的學起表小姐來了?”

“表小姐說的很有道理呀,這叫以理說理,引他人之言,至少是兩個人站在自己的觀點之上,而對方,只是一個人。”

如兮說着,嘴角微揚,閃過得意的神色:“這就是羣架和單挑的區別,懂不?”

“是是是,如兮小姐說得甚是道理,小的甘拜下風,慚愧慚愧。”

如霖佯裝受教模樣,還真的衝如兮作揖,相當虔誠。

如兮小小的自豪感瞬間膨脹,臉頰微紅,笑逐顏開,小聲嘟囔:“這還差不多……”

她就喜歡看如霖這般受挫的模樣!

心情大好,說的秘密也就多了,如兮當下就和如霖分享了一個小秘密:“知錯就改,孺子可教。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告訴你個好消息。”

“哦?什麼好消息?”

“憶琴姐姐有喜了。”

“……”

第八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八節 向千歌與玉子棄(一)第三節 山藥滑雞片第一節 清洛與若水(二)第三節 蘇柔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第四節 白霜雪與白沙第一節 清洛與若水(一)第四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六節 趙嘉燦:黑壓壓一片,什麼也沒有第七節 非白第五節 慕容凌楓:許久未見,不如打一架第五節 向天行與蘇芸兒(二)第二節 珞羽第四節 所謂生無可戀第十節 病(一)第五節 向天行與蘇芸兒(一)第八節 向千歌與玉子棄(二)第十節 生別離第五節 前塵第十節 病(一)第十節 生別離柳家有女,如柳如畫——關於柳如畫的情書第二節 珞羽第一節 請在此輸入標題第四節 快把標題吐出來第七節 起標題什麼的好麻煩呀第六節 捉捕第四節 求娶第十節 老第八節 請在此輸入標題第八節 向千歌與玉子棄(一)吹落嬌紅,飛入窗間伴懊儂——關於嬌紅的漂第七節 糯米雪花糕第五節 向天行與蘇芸兒(二)第三節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來年依舊,東畔枝芽——關於天闌的罪第一節 我的東西你都敢動,當真沒臉沒皮第六節 結束了第五節 向天行與蘇芸兒(一)第六節 玉容第十節 恨長久第六節 捉捕第七節 炎華與玉念華(一)第二節 童話第一節 初見第三節 蘇澤貫與蘇清音第五節 向天行與蘇芸兒(一)第四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七節 炎華與玉念華(一)第二節 童話第五節 慕容凌楓:許久未見,不如打一架第十節 恨長久來年依舊,東畔枝芽——關於天闌的罪第七節 起標題什麼的好麻煩呀第六節 結束了第二節 雲開:一個都別想跑第十節 老第六節 標題君又被有毒吃掉了第四節 蘇澤貫: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第十節 恨長久當真是個好名字——關於柳青青和葉澄第三節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第一節 蘇菀殊:許久不見,別來無恙第四節 所謂生無可戀第二節 既然得不到,那就摧毀吧愛花憐花,人自護花——關於護花使者慕容凌第九節 猶如魚鯁,難以下嚥第三節 得不到釋然,自然是逆天命而爲第四節 白霜雪與白沙第六節 前世孽緣,漫山青竹第四節 白霜雪與白沙第六節 結束了吹落嬌紅,飛入窗間伴懊儂——關於嬌紅的漂第四節 煥之第一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九節 猶如魚鯁,難以下嚥第十一節 請在此輸入標題第三節 得不到釋然,自然是逆天命而爲第三節 蘇柔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第三節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第七節 非白第一節 請在此輸入標題第六節 標題被有毒吃掉了呢第一節 青山翠微,無名之碑第十四節 輸入標題能出ssr麼!第六節 捉捕第三節 得不到釋然,自然是逆天命而爲第八節 陳年舊事,多有喟嘆第四節 天凡伊來,思念成災第五節 有毒就不起標題第五節 有毒就不起標題第八節 荔枝:無關者、受害者、犯罪者以第九節 飯糰和糯米(二)第五節 向天行與蘇芸兒(一)第五節 前塵第九節 飯糰和糯米(一)第三節 起標題什麼的最討厭了柳家有女,如柳如畫——關於柳如畫的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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