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
瑪利亞站在一塊石頭上,靜靜等待。
過了一會兒。
趙嬋衣、李長雪、李伯塔斯、諾頓、水樹和花晴空融合而成的女嬰都已來到她面前。
“突然召集我們,是有什麼事嗎?”李長雪問。
“是啊,我正在大殿外守着呢,萬一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把柳平搶走了,我們可沒地方說理去。”趙嬋衣有些埋怨的道。
瑪利亞直接宣佈道:“婭娜已經脫離了神靈的身份,正在成爲世界類生命體。”
“什麼?”衆人吃驚道。
“她正在構建一個屬於她的世界,而這樣的機會來自柳平她讓我給大家傳話,一定要想辦法登上神位,這樣一來,你們都有機會成爲世界類生命體。”瑪利亞道。
“怎樣才能登上神位?”李長雪沉聲問道。
“煉獄中的魔神多如繁星,去幹掉一個,搶奪它的神位就可以了。”瑪利亞道。
“原來如此……如果成爲世界類生命體,就可以跟柳平一同戰鬥了,是這樣嗎?”李伯塔斯問道。
“沒錯,你們會成爲他的世界體系之中的一位世界之主,到時候大家都會獲得整個世界體系的加持。”瑪利亞道。
“很好,我這就去殺魔神。”趙嬋衣道。
她被一隻手按住。
李長雪。
“怎麼?”趙嬋衣不明所以。
“不要大意,最好我們集體行動,這樣不僅效率高,也安全一些。”李長雪道。
“那麼……我就陪你們走一趟,畢竟煉獄世界還是我熟一些。”瑪利亞道。
“有勞了。”李長雪點頭道。
……
夢境。
“婭娜的世界需要一點時間纔可以構建完成,你現在無需等待,去忙你的吧。”安德莉亞道。
“好,時間不等人,我要趕緊想辦法完成這一次的夢境事件。”柳平道。
他睜開眼。
黛坐在一旁,手上的治癒之光漸漸收斂起來。
冰夜身上的傷痊癒了。
“你的治療術法不錯嘛。”她活動了下手臂,說道。
“因爲我戰鬥力不行,總害怕給大家拖後腿,所以很早就開始研究治癒類的力量。”黛不好意思的道。
冰夜和柳平對望一眼。
“治癒是很稀有的力量種類,特別是針對世界的治癒力量更是稀有。”冰夜笑道。
“沒錯,你能把世界類的治癒術用到這個程度,其實很有天賦呢。”柳平也誇道。
黛知道她們是好心,但還是高興起來。
“我們現在怎麼辦?”她問道。
冰夜思索道:“夢境裡有‘陣營’這樣的事,而且那個午在臨死前竟然能從我眼前逃走,說實話,我們確實是新人,不懂的事情太多了,要小心謹慎一點。”
柳平站起來道:“走,去黑色高塔那裡看看情況。”
“有對策嗎?”冰夜問。
“如果他們進去了,我們也進去,畢竟誰也不想就這樣離開夢境。”柳平道。
“如果他們還守在門口呢?”黛問道。
“他們總不可能一直守在門口吧,畢竟他們也是要進去的。”柳平道。
“有道理,我們走!”
三人收了各自的生靈,在雪原上疾速奔馳。
行至半程,柳平一揮手,頓時激活了“特效師”的力量。
重重虛空如屏障一般圍繞在三人四周,遮蔽了她們的身形,讓她們隱匿於無形。
終於。
三人再次來到黑色高塔前。
那個團隊依然停留在高塔前的廣場上,甚至連進入高塔的大門前都守着兩排人。
一名穿着深藍色長袍的銀髮男子站在臺階前,不斷的發號施令。
柳平眯眼瞧去,只見他頭頂上浮現出兩行小字:
“噬主。”
“作爲‘噬魔’陣營的第一人,他手握權柄,對整個陣營所有人生殺予奪。”
毫無疑問,他就是這個團隊的首領。
柳平正看着,冰夜在一旁傳音道:“柳妹妹,你營造的這層虛幻假象真是不得了,他們沒有一個人發現我們到來。”
黛也跟着點了點頭。
“這樣不好嗎?不過說實話,虛假的始終是虛假的,無法成爲真的。”柳平說道。
他忽然發現氣氛有點不對勁。
兩女彷彿想到了什麼,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沒錯,如果是假象的話,畢竟只會是假的,做不了真。”
冰夜說着,忽然將柳平抱住。
她將柳平抱起來,用手在身上摸了一遍,然後放下他,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別看她籠罩了一層男人的幻象,但我剛纔穿過幻象,摸到的確實是女兒身。”冰夜朝黛說道。
黛也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柳平也明白過來。
自己的“特效師”太過逼真,所以兩女終於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但這具身體確實是安德莉亞的。
所以冰夜一摸之下,終於放下了心。
“冰夜姐姐,你怎麼在我身上瞎摸?”柳平故作不知的問道。
“姐姐只是有點怕被騙,你不要往心裡去,知道嗎?”冰夜親熱的抱了他一下。
“好吧……”柳平喃喃道。
反正已經說不清了。
破罐子破摔吧。
眼下最重要的是進入那座黑色高塔。
可惜三人等了半日的功夫,那個團隊依然守在黑色高塔前,沒有絲毫要進去的意思。
在這半日裡,偶爾有零星的世界之主從遠處飛來,一看這架勢,立刻落荒而逃。
但另一些世界之主繞着天空盤旋數週,徐徐落下,跟走上來的那個團隊成員開始了交涉。
最終。
這些世界之主支付了一些東西,便被帶到一旁等候。
他們成功的留了下來。
時間緩緩流逝着。
眼看夜幕即將降臨。
“行了,不等了,我們也像他們那樣,用一些寶物換取資格吧。”柳平道。
“我知道你有不少好東西,但這裡可不是我們生活的虛空,你確定他們看得上你的寶物?”冰夜問道。
柳平一笑,低聲道:“如果他們看不上,只能說明一件事。”
“什麼?”
“他們不識貨。”
柳平一揮手。
“特效師”再次發動。
冰夜頓時變成了一個蓄着小鬍子的中年男子模樣,而黛搖身一變,化作一名瘦削的、滿臉坑坑窪窪的醜陋女子。
“記住,你們是夫妻,你妻子的世界出了點問題,到處都是腐爛的污穢這樣一來,他們恐怕沒人看得上你的妻子,而且你們有錢,所以要花些寶物進入黑暗高塔。”柳平道。
“你不跟我們一起?”
冰夜伸手去摸自己的鬍子,卻什麼也沒摸到,頓時覺得分外有趣。
柳平道:“三個人太顯眼,也許有人會聯想到之前我們也是三個人,所以我們兵分兩路。”
他隨手摸出七八件寶物塞到冰夜的手裡。
“你們等着,我先上,等我過關,你們再來。”他叮囑道。
“好,你自己小心,實在不行就逃回來,我們接應你。”黛說道。
柳平身形一變,化作一個渾身是刺青和疤痕的魁梧男子。
他瞪着銅鈴一樣的雙目,獰笑道:“看我的樣子,兇不兇?”
“兇!”黛點頭道。
“你搞出這種模樣,難道是想跟他們打架?”冰夜問道。
“這個啊,因爲我天生就有這種幻象能力,倒是想試試他們的成色,正好也減輕一下你們的壓力。”柳平道。
“你要怎麼做?”黛擔心的問。
“演一個惡棍就像他們那樣。”柳平道。
只見他赤着上身,手上拖着一柄巨大的戰錘,從虛空中鑽出來,緩緩朝黑暗高塔走去。
不一會兒。
他的出現立刻就引起了噬魔團隊的注意。
一連七八個人飛過來,落在他面前,擋住了他前進的路。
“你是誰?”一名世界之主問道。
“我是魘鬼啊,你們這羣垃圾,擋我的道兒是想死?”柳平獰笑着,目光陰冷的掃過對面一排人。
虛空中,冰夜和黛不自覺的捂住了嘴。
“魘鬼?沒聽說過,這裡是我們‘噬魔’團隊包場的地方,趕緊滾。”
另一名世界之主喝道。
他們紛紛抽出了兵器。
“媽的,我魘鬼在此,你們居然想動手?一羣垃圾。”
柳平將那柄巨錘從地上舉起來,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巨錘上流動着波浪一般的暗金色光芒,四周的空氣裡發出一陣陣爆裂的聲響,氣勢簡直堪比天上的悶雷。
就像某種能力被激活了一般,隨時都會爆發出驚天一擊。
柳平想了一瞬,索性模擬了一縷夢魘羅王的氣息,將之纏繞在自己身上。
實際上,在平行世界之中,夢魘羅王幹掉了數個它自己,又歷經了“不祥的命運”考驗,最終奄奄一息了,才被自己幹掉。
如果在它全盛時期,它的實力應當是相當恐怖的。
甚至可以說是無敵一般的存在。
所以這一縷氣息剛放出去,黑色高塔下立刻傳來一聲斷喝:
“住手!”
一道身影飛閃而至。
正是那個披着藍色長袍的銀髮男子。
他睜着一雙陰冷的眸子,打量着柳平道:“怎麼回事?”
“老大,這個叫魘鬼的傢伙,一來就想惹事。”一名世界之主稟報道。
“哦?這位朋友,你一個人就想強闖我們團隊的地盤,是不是有些託大了呢?”銀髮男子不緊不慢的說道。
他的手背在背後,不斷抽出一把一把的卡牌,這些卡牌剛一出現,又飛快消失。
這些全是探查類的卡牌。
可惜
在奇詭之力‘欺騙’和“特效師”的雙重作用下,所有卡牌都沒能探查到柳平的底細。
銀髮男子不禁皺起眉頭。
柳平卻不說話,只是摸出一塊牌子扔了過去。
一名世界之主搶着接了牌子,左右尋摸一番,點頭道:“沒有問題,老大,請看。”
銀髮男子這才點了點頭。
那塊牌子飛到他面前,只見上刻印着數只黑色長手。
銀髮男子看着這塊牌子,負在背後的雙手上猛然出現了一張卡牌。
只見卡牌上畫着夢魘羅王的輪廓。
“噩夢之主……的身份牌。”
銀髮男子低聲道。
他目光一變,重新望向柳平。
“是我哥的牌子啊。”
柳平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滿臉不屑的道:“一羣混吃等死的垃圾,你們在這裡拉風的緊,但有沒有想過出去之後被我哥一口一個當點心吃掉啊?”
所有人都看着他,不知道要如何應對。
你說我們是垃圾,你又說你哥要把我們當點心吃
這到底是罵我們,還是罵你哥?
柳平卻根本不管這些,一步一步朝對面的人羣走去。
與銀髮男子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懶洋洋的道:“大佬,叫你手下讓開啦,否則別怪我一會兒發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