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麼做是對我最好的選擇，但我就是不喜歡。”
文晸佑還沒怎麼理清思路，這邊李楨凡或許是明白文晸佑的想法，直接開口解釋。
文晸佑擡頭看着李楨凡，試探詢問：“玩個性？您的年齡……”
李楨凡呵呵笑着將眼鏡摘下，遞給文晸佑。
文晸佑疑惑接到手裡看着，不一會一愣：“是平鏡？”
李楨凡點頭：“我沒有近視，朋友知道都問我幹嗎戴眼鏡？是不是要裝得斯文點？其實我卻說我不知道，就是想戴着而已。”
文晸佑似乎明白了什麼，將眼鏡還回去。
李楨凡接過戴上，隨意開口：“忠武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可我不屑用我的作品去遷就外在的名利。元斌看過這個劇本，他很喜歡。主動找過我，可我說我要考慮。”
文晸佑看着他，搖頭笑着：“我能理解一些導演的想法了。您是寧可艱難一些，也不想內部被投資商輕視，外在觀影的民衆又被元斌前輩吸引關注？”
李楨凡點頭：“就是這麼簡單。相比於元斌，我更喜歡用新人。不是爲了角色考慮，而是爲了我的這部作品。我要讓我自己的導演實力和編劇實力，征服觀衆。而不是靠大牌演員去支撐。”
文晸佑眯着眼睛看着李楨凡：“這種事，你覺得不需要理由，不用一定按照常理那麼做，是嗎？”
李楨凡開口：“這個當然。如果用元斌主演，憑藉他的影響力和在影視界甚至亞洲的地位，一定會讓這部電影的成功機率無限擴大。也可以讓我躋身某個層次地位的導演行列……可那樣我不喜歡，爲什麼一定要接受？”
文晸佑笑着開口：“你接受，至少這部電影就能拍出來並且上映。你不接受，可能連電影能不能拍出來都未必，這樣的取決方式您真的覺得沒問題？”
李楨凡表情怪異地看着文晸佑：“這不是就有你哥哥這樣的投資商找我了嗎？更何況如果沒有你們。最後我大不了用元斌不就行了？”
文晸佑又有點被他這種好像沒有什麼邏輯關係的論調搞亂了，失笑看着他，文晸佑詢問：“元斌前輩可是韓國頂級影星之一。怎麼到你這裡好像還很勉強似的？您覺得憑導演您本身，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可以找來這種大牌影星？”
李楨凡搖頭：“找不來更好，反正我也不想用影星。”
文晸佑無力揉着頭：“那如果有一天一定要找一名巨星過來拍攝你的電影，你要怎麼辦？”
李楨凡一點都不在意，直接開口：“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他不同意我就求他，求他不來我就找人替代。況且那都是之後的事了。現在考慮沒必要。”
文晸佑抽動嘴角，半響苦笑點頭：“是，我明白了。”
吸了口氣，文晸佑輕咳一聲，笑着坐直身子：“那現在，我可以給導演一個口頭協議。投資一定會投，而且資金不是問題。”
李楨凡笑着點頭：“那就謝謝晸佑xi了。”
文晸佑表情怪異：“導演就不怕我騙你？這可是口頭協議啊。”
毫無徵兆的，一直很平淡隨意的李楨凡，突然氣憤爆發了：“呀你怎麼總問這些和電影無關的問題？！我是導演。我只想拍戲拍戲你明白嗎？！”
文晸佑哭笑不得，安撫着李楨凡。
李楨凡喘息地喝着咖啡，文晸佑暗歎或許沒個搞娛樂文化和藝術行業的，都有點神經質的潛力。
卻是收起笑容。文晸佑一臉正色地看着李楨凡：“既然導演發脾氣了，那我就跟您談點關於這部電影本身的問題。”
直視着李楨凡，文晸佑抿起嘴角：“您覺得我，真的合適那個大叔的角色嗎？”
李楨凡一愣。皺眉打量着文晸佑，半響搖頭：“不適合。你太年輕了。”
文晸佑拍手嘆息：“我就知道是這樣，這纔是最該探討的問題吧？”
李楨凡開口：“也沒什麼吧？《iris》的金賢俊也不是你這個年齡該飾演的。我看了你演的片段，外形還有演技都很不錯。”
停頓一下，李楨凡輕笑：“而且事實上我心中沒有任何一個演員適合這個角色……只有我自己纔是最佳人選。”
文晸佑表情驚訝，半響突然笑出來：“沒想到導演還這麼幽默。”
李楨凡擺手：“不是幽默。編劇都是這樣的心裡，不自覺地就會把他自己想詮釋的身份賦予筆下的角色。不過肯定還是要靠演員去飾演，這或許也是另一種形式的圓夢。”
文晸佑一頓，皺眉看着李楨凡：“我還是覺得有點擔心，因爲事實上《iris》還沒有放送。我不知道我會不會受到觀衆的認可。如果可以的話，那麼飾演《大叔》這個角色的壓力，也可以減小很多。”
李楨凡搖頭：“這你不用擔心了。你考慮自己那部分就好，我是導演和編劇，如果我選擇了你，其他都是我要承受的。”
文晸佑吸了口氣，看着李楨凡：“那現在導演是覺得我還算可以飾演這個角色了是嗎？”
李楨凡打量文晸佑，點頭開口：“我沒覺得有什麼太大問題。而且對電影來說你是新人，但你本身的人氣還有曝光度影響力，卻相當不錯了。這算是我找新人來演的意外驚喜吧。”
文晸佑沉默一會，沒有糾結這些問題，而是看着李楨凡，試探開口：“如果角色您確定考慮我出演，那我不得不跟導演坦白一下跟我合作，由我哥哥投資的這部《大叔》開拍，您將面臨的問題。如果你覺得很爲難，恐怕我們的合作還是……”
李楨凡一愣，皺眉看着文晸佑：“你們和縮減投資？還是隻給預付款項？”
文晸佑擺手：“當然不會。資金隨你調配，而且拍攝需要的一切也都會幫你準備。”
李楨凡搖頭：“這些我可以自己去籌劃。”
想了一會，李楨凡探身看着文晸佑：“那或許你的意思，是會參與更改我的劇本，或者干涉我的拍攝？”
沒等文晸佑說話，李楨凡表情嚴肅，當先開口：“如果是這樣，那恐怕真的沒法合作了。我如果可以接受一些妥協，也不會找到你這裡。我不準任何人干涉我的拍攝還有更改我的劇本，一丁點都不行。”
文晸佑無奈開口：“這個劇本已經很成熟了，故事梗概沒問題的話，我相信沒有更改的必要。更何況我只是演員，又不是導演。我拿什麼專業手段干涉導演的拍攝工作？”
李楨凡表情疑惑：“那我就想不出來，還能給我帶來什麼問題？”
文晸佑想了想，擡頭開口：“我不知道你對我目前的狀況有多瞭解，但是我拍攝《iris》的時間很趕，甚至是拍攝期間我都要錄製綜藝……”
李楨凡打斷他：“你是想盡快拍完《大叔》？”
沉默一會，李楨凡有些爲難：“這個問題不是我不同意，只是我不太擅長拍攝快節奏的風格。”
文晸佑無奈看着他：“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聽我說完好吧？”
李楨凡點頭看着文晸佑，文晸佑皺眉開口：“《iris》的拍攝，飾演金賢俊這個角色，我承受了很多內在外在的非議和質疑，因此我要儘可能多參加綜藝節目來宣傳。”
伸手示意，文晸佑扳着手指：“十月份我即將身爲mc，上檔兩個固定綜藝。不排除明年也會增加一到兩個。所以如果這個期間還要拍攝電影，我沒法將所有時間都投入拍攝。”
李楨凡茫然看着他：“是你說要投資還要做主演的，現在你又說沒有時間拍攝，難道要無限期拖延？”
文晸佑趕忙擺手：“不是完全沒有時間，但是要在錄製綜藝的同時拍攝《大叔》，您能懂嗎？”
李楨凡皺眉：“我不是很懂藝能界的工作流程，你確定能有時間嗎？”
文晸佑點頭：“一個談話類節目，大概一天時間能錄製完。而且估計最長也就是一天，畢竟嘉賓也不可能浪費那麼長時間，這還是多說。有個野外綜藝，估計錄製一天一夜，第二天白天也差不多可以結束了。不算其他零散的綜藝，如果再固定一個，大致也是一天。也就是說，一週我還會有至少三天時間拍攝《大叔》。”
李楨凡一愣，低頭沉默下來。皺眉算着什麼。
文晸佑沉吟一會，無奈開口：“我知道，如果是其他導演的話，拍戲就要有紀律，守規矩。全身心投入到劇組裡面，封閉式拍攝不能再有別的行程。不過我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希望導演可以鄭重考慮一下，我當然不會勉強你如何……”
“不用說了。”
李楨凡突然打斷文晸佑，擡頭看着他。而文晸佑也是一愣，和李楨凡對視。到底什麼答案，文晸佑真的很喜歡這部《大叔》的劇本，不管是如今他的發展需要，還是這部電影本身，他此時都不由有些，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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