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匆匆流過,一晃四十年過去了。這一日,在河洛派河山洛山處,十數萬名修士鋪天蓋地,黑壓壓的佈滿了整個河山、洛山內外。這十數萬位修士,被一層巨大的光罩割開,分成兩個巨大的陣營。在光罩之外的數萬修士之中,有一道不是非常明顯的分割線,將其也分成了兩撥。
在河山洛山光罩外的高空中,停放着兩艘巨大的艦船。每一艘艦船之上,烏壓壓的站立着數千位修士,正緊緊盯着河山洛山山腳處的一個數百丈高,幾乎與艦船高度差不多的,足有三四百丈方圓的平臺。
平臺之上,一位身着齊洲魔道六大宗之一血煞門服飾的結丹後期修士,正一臉囂張的哈哈大笑着。在他的身前,一位長相甜美的十七八歲少女,楚楚可憐的漂浮在半空之中。少女玲瓏有致的嬌軀之上,一道血紅色的骷髏鏈子將她牢牢捆綁了起來,使得少女的某些敏感部位更加的突出,更加的引人注目,不少魔道弟子,見到如此美景,目光凝聚,落在少女嬌軀之上,不堪骯髒的話語,紛紛飄散在空中了。
齊洲魔道所在的艦船上,一個黑衣女子笑嘻嘻的對身旁另外一位冷若冰霜的黑衣女子說道:“冰兒妹妹,你說豫洲修士會不會來救一救那位美麗的擁有火鳳之體的小美女呢?”
這兩位黑衣女子,長的都是一張禍國殃民的臉。不同的是,一位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另一位笑靨如花,嬌媚盡顯,讓人心癢難耐。可惜,這兩位美女,不是一般人能夠碰的,她們兩人乃是齊洲魔道六大宗公推的聖女,一位是血煞門的聖女夢冰兒,另一位則是妖魅宗的聖女令狐紫堇。其中,令狐紫堇已經是結丹後期境界,而夢冰兒則是結丹中期修士。
夢冰兒冷冷的說道:“煞一真是胡鬧,直接一刀劈死便是,還在那耀武揚威幹什麼?簡直是在丟我血煞門的臉。”
聽到夢冰兒不算是回答的答案,令狐紫堇嘻嘻一笑,說道:“依小妹看,這煞一做的不錯,不但實力是血煞門結丹期修士第一人,而且做法也聰明得很。這小妞可不是別人,他是那個死賊子云飛的妹妹,這一次被我們抓住了,雲飛若是還不出來,就只有看着他的小妹香消玉殞了。”
望着令狐紫堇如花般的笑容,夢冰兒淡淡的說道:“怎麼?紫堇師姐,這雲飛到底怎麼得罪你了,讓你竟然恨了一百多年,看來他還真不是一般人物。”
“哼!”令狐紫堇笑着哼了一聲,即便是生氣,也是一樣的勾魂奪魄。“那小賊子,當年的境界比姐姐我還要低,這一百多年過去,估計他都可能連金丹都沒有結成,就算成了結丹期修士,最高也不過是結丹中期修士,現在還不知躲在哪個烏龜殼之中呢?連他妹妹受血鏈之刑都可以忍得住,還真是忍者神龜。”
夢冰兒望着令狐紫堇的笑容,沒有說話,不是她不想跟令狐紫堇爭論,而是她實在無話可說。抓住了對手,一刀劈死便是,耍這麼多花樣,一點意思也沒有。這令狐紫堇不但非常贊成煞一的做法,似乎還想着親自下場等待那個所謂的雲飛的出現。
另外一艘艦船上,齊洲正道修士也在目不轉睛的望着平臺上的煞一和疼痛的俏臉都蒼白變形的少女。在艦船的正中央位置,一位俏臉上掛着一縷白色網紗的少女,俏生生的站在那裡。雖然看不清少女的模樣,但她一身正氣稟然不可侵犯的氣質,令所有女子都自慚形穢,令所有男修士都壓下了本來蠢蠢欲動的邪淫之心。
這位少女便是齊洲正道三大派的聖女,來自正天盟歐陽世家的歐陽嫣然,只見她娥眉微蹙的對身旁的一位翩翩公子說道:“少樓主,這血煞門果然可恨,堂堂一位結丹後期修士,竟施展如此歹毒的手段對付一位結丹中期的女孩子!”
這位翩翩公子來頭也不小,乃是正道三大派之一天晶樓的少樓主晶景。聽到身旁同爲結丹後期的聖女垂詢,晶景瀟灑一笑,說道:“魔道之人,本就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這一次雙方大境界間,無小境界差別的比鬥,作爲血煞門結丹期第一高手,竟好意思對一位剛剛步入結丹中期的女子出手,還施展這麼殘酷的手段,想必豫洲修真界會有所反應的。不過煞一這樣做,或許是得到魔道聖女令狐紫堇的授意,想把雲飛引出來吧。”
歐陽嫣然輕嘆一聲,說道:“若是煞一用這樣的方法將雲飛引出來,那麼嫣然寧願放過雲飛,待下次再找他討要大漠刀。”
晶景微微一笑,說道:“嫣然師妹,莫要擔憂,總有一日,爲兄會幫你把那位雲飛揪出來,任你處置。百年前的一位築基初期修士,現在最多不過是結丹中期罷了,根本不放在爲兄眼中。”
歐陽嫣然微微點了點頭,望着平臺上方悽慘的少女,不由閉上了美麗的眼睛,芳心中對魔道弟子的厭惡,更加深了幾分。
河山上,躲在乾坤無極八卦陣光罩之中的一衆修士,見到此情景,紛紛喝罵出聲。在靠近山頂之處,那是一羣結丹期修士的聚集地。只見一位明眸善睞,表情淡然的少女,分開衆人,身形一晃,便要從光罩中飛出。
“紀師妹且住!”一位結丹後期的老者攔住了少女的身形,說道:“紀師妹,封師叔有令,這蘭若是我派淫賊雲飛的妹妹,百年前已經轉投入朝陽宗門下,不可輕易出手!”
這位結丹後期的少女,乃是河洛派的神根修士紀菲樺,面對老者的阻擾,她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金師兄,雲飛的事情,小妹不想多說,但蘭若曾是我河洛派弟子,更是小妹的好友,豈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受罪,看着她殞落?”
這老者也不是別人,正是金傲金鈴的師傅金長老。只聽金長老冷笑一聲說道:“比鬥擂臺有規定,只要蘭若說一句認輸,便沒有了危險,誰讓她死□□嘴硬,就是不肯認輸呢?紀師妹要是現在出現在擂臺之上,不但不符合規定,而且還會遭到齊洲其他結丹期修士的攻擊。紀師妹,你只用了兩百年的時間,便成爲結丹後期修士,是三聖地六大派數千年來修煉速度最快的,凝結元嬰大有希望,封師叔對你期望很高,你萬不可違揹他老人家的意思。”
聽到金長老的話,紀菲樺長嘆一聲,娥眉緊蹙的站在那裡,靜靜的望着平臺上痛苦的蘭若,貝齒用力咬住了朱脣,一絲鮮血流下,但她卻如沒有任何察覺一般。
朝陽宗處,唐雪靈不住的哀求着她曾經的師尊,結丹後期的張玲水。“師傅,求求你救救蘭若師妹吧,只有你的功力纔可以救她。”
“哼!”張玲水冷哼一聲,說道:“平時不努力,現在再求又有何用?要不是你道心不堅,又怎會現在纔是結丹初期境界,如果你跟河洛派的紀菲樺一般,成爲結丹後期修士,那就可以自己上臺救蘭若了。哼,爲師沒空去救她!”
得到張玲水拒絕的唐雪靈,嬌軀一晃,彷彿在那一剎那,全身的力量消失一空一般,癱坐在地上,口中不停的呢喃着。“龍哥,靈兒對不起你,不但沒有辦法幫你洗刷叛派淫賊的罪名,連你唯一的義妹都無法救援,靈兒真是無用。”
豫洲一方,除了紀菲樺和唐雪靈要出手救蘭若之外,其他一些仰慕蘭若的男性結丹期修士也蠢蠢欲動,希望來一次英雄救美,可是一想到煞一的功力,衆人又打了個寒顫。這傢伙簡直不是人,是來自地獄的魔鬼,是嗜血的狂魔,在這幾日的比鬥中,已經殺死了兩位結丹期修士了,那兩人的死狀之慘,慘不忍睹,讓人望之生畏。
結丹期修士關心蘭若的不少,元嬰期修士中也有很多,只是他們礙於大境界的限制,在蘭若不開口求饒的情況下,無法出手相救。對於煞一的功力,他們都清楚的很,眼下豫洲的結丹後期修士,能夠穩勝他的幾乎沒有,要想救下蘭若,可謂難以登天。眼看着這位擁有火鳳之體的蘭若就要香消玉殞,衆位元嬰期修士也唯有寄託於火鳳不死的傳說之中。
此時在平臺上,被煞一用血鏈捆綁,遭受血鏈酷刑的蘭若,嬌軀痛的一直在發抖,而她明媚的雙目,卻直勾勾的望着藍天。我就要死了嗎?以後就可以見到大哥雲飛了,真好。那一年,大哥從陳怡的手中將我救下,我就暗暗發誓,絕不輕易認輸。這麼多年來,努力修煉,只是爲了擁有強大的實力,來給大哥洗刷罪名,卻不想今日會落到這番田地。也罷,大哥,我不會認輸,即使殞落了,那也是與你的再次相會!
在煞一瘋狂的囂張笑聲之中,在魔道令狐紫堇的期待之中,在正道歐陽嫣然的不忍之中,在豫洲修士的痛苦之中,在紀菲樺嘴角血絲的流下,唐雪靈無力呢喃之中,蘭若的嬌軀上滲出了血漬,目光發散,呼吸也若有若無,看樣子命不久矣。
這時,因爲看着蘭若悽慘受刑而陷入安靜中的魔道弟子之中,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將衆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只見一位結丹初期的黑臉修士,飛到了平臺之上。
天羅教長老浪峰!齊洲修士大多愣住了,豫洲修士沒有出頭的,怎麼冒出一個天羅教長老呢?這位浪長老是憐香惜玉,要解救蘭若,還是打算接過煞一的棒,繼續殘害蘭若呢?豫洲修士同樣愣住了,他們更不清楚這浪峰是何等人物,更多的人認爲,浪峰與煞一沆瀣一氣,是上去助拳的。於是一衆結丹期修士便以魔道先破壞規矩爲由,打算下場救下蘭若了。可惜,沒有元嬰期修士的允許,眼前的這道光罩根本打不開,故而衆人口中喝罵着,卻無法下場。
煞一也愣了一下,浪峰只是一介結丹初期修士,雖然相互認識,但卻沒什麼交情,他上來湊什麼熱鬧?
正納悶間,只見浪峰落在了平臺上,伸手一指,竟輕鬆的將捆在蘭若身上的血鏈除去,讓蘭若安安穩穩的落到了地上。
“浪峰,你什麼意思?”煞一大怒,對浪峰喝罵起來,不過剛剛罵出口,煞一突然驚呼一聲,“咦?你不是浪峰,你是何人?”
只見平臺上的浪峰,此時已經變成了一位劍眉朗目的年輕修士。年輕修士一臉微笑,不卑不亢,瀟灑而立,顯得卓絕不凡。“好說,在下方雲龍,曾經叫做雲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