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姓道士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背後明明是一塊沒有任何縫隙的岩石,方雲龍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身後,不過目前最重要的是自己如何應對如此場面。
單打獨鬥自己根本不是方雲龍的對手,更何況方雲龍還有陣法相助,而通過先前的一仗,田姓道士感到方雲龍的輕功比自己只強不弱,打又打不過,跑也跑不了,自己該如何是好?
方雲龍看了一眼從田姓道士背後掉到地上的書和竹筒,更是疑惑不解,莫非就是這兩樣東西擋住了自己用斬天的全力一擊?看田姓道士的樣子還僅僅是受了輕傷而已,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不過,這一切都不會阻擋自己殺死眼前的田姓道士,而且必須速戰速決,萬一依夢等人循聲追來,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一念至此,方雲龍再次舉起了手中的斬天,內力運轉,準備殺死田姓道士。
就在方雲龍舉起斬天準備斬殺田姓道士的時候,突然發現,眼前的田姓道士居然矮了一截,跪到了地上,大刀扔到了一旁,田姓道士拉長了聲音,悽慘地叫着:“方少俠饒命啊,小道只是受人所託,纔來爲難少俠,現在小道已經脫離了他們,不再爲虐,方少俠饒過小道的一條小命吧。”
方雲龍看得瞠目結舌,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武林人士跪在面前,對自己求饒,如此沒有武林人士的風範,方雲龍一時竟呆住了。
看到方雲龍沒有對自己出手,田姓道士繼續求饒道:“方少俠,方爺爺,小道一葉障目,有眼不識英雄,不該跟着他們對付您啊,小道現在就棄暗投明,幫助少俠對付他們,少俠有何疑問,小道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求少俠能夠饒了小道!”言語悽悽慘慘,痛哭流涕。不過在討饒的同時,雙膝竟一點一點地向前挪動。
彷彿沒有看到田姓道士的小動作,方雲龍似乎被田姓道士感動了,沉吟了一下,問道:“你們在琵琶骨下的印記一日一月,是什麼意思?”
田姓道士趕緊說道:“少俠明鑑,那是邪王暗中成立的一個教派明教,所以的教衆都會在琵琶骨下印上一日一月的。”
方雲龍心道,原來如此。接着問道:“扼喉城的失守是不是邪王他們做的內應?”
“是啊,方少俠真是英明神武,料事如神!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見到方雲龍沒有注意自己的動作,似乎要饒了自己,田姓道士不由對方雲龍阿諛奉承起來。
“此次你們在上京城內的刺殺和所有刺客屍體被焚燒一空,是不是勾結了朝中大臣,到底是誰?”方雲龍厲聲道。
“刺客屍體被焚燒一空,是因爲在刺殺不同使者隊伍的刺客衣服上,撒上了不同的邪王研製的藥粉,只要其中有三種藥粉混合在一起,就能夠自己燃燒,而且火勢很大,難以潑滅,至於和朝中相勾結的大臣……”說到這裡,田姓道士口中猶豫起來。
田姓道士的話令方雲龍陷入了深思,先前以爲是大宋國在唐朝的內應將刺客的屍體焚燒的,沒想到邪王竟然能夠研製出混合後自燃的藥粉,看來具有成爲一位偉大的化學家的潛質,方雲龍在心中自言自樂。而當田姓道士說到朝中和邪王勾結的大臣時,方雲龍凝神靜聽,但見到田姓道士如此猶豫,便說道:“道長有話就請說吧,只要道長說出邪王在朝中的內援,在下可以保證不傷害道長。”
方雲龍話音剛落,田姓道士感激涕零,哽咽着似乎說不出話來。這時的田姓道士已經到了方雲龍的腳邊了,只見田姓道士身體往方雲龍腿上一抱,熱淚盈眶,說道:“多謝少俠的饒命之恩,少俠真是小道的再生父母……”與此同時,田姓道士的手中出現了一根尖細的長針,在落日下閃現出幽亮的黑綠之色,輕輕的如同撫摸情人的手,無聲無息地刺向方雲龍的小腿,田姓道士淌滿眼淚鼻涕的臉上,流露出了奸計即將得逞的詭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