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陌生知道秦樂找我是什麼事?
我立即問他,“你知道秦樂找我什麼事?你快告訴我,是什麼事?”
許陌生看了我一眼,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方纔的沉黯之色已經不見,笑着說:“你自己想。”
他說着,就拿遙控器把電視機的聲音打開,又沉浸在看電視中,他沒跟我說,我也沒再問,我拿起茶几上一杯茶,喝了一口,又說:“秦樂找我,應該是問許陌飛的事吧?”
許陌生笑了一聲,看着電視說:“還不算笨。”
我沒心思理會他的嘲笑,看來秦樂找我還真是這事,不過具體是什麼,就要等秦樂過來才知道了。
秦樂很快就過來了,我和許陌生出去迎接她,天已經黑下來,沒有一點月光,別墅外面的燈光不是特別明亮,像月光一樣,在地上灑下淡淡的光輝。
秦樂快步走過來,她依然是幹練的短髮,看起來灑脫和成熟,穿着黑色皮衣,黑色牛仔褲,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男人的霸氣,讓人畏懼三分,秦樂,是個不簡單的女人。
“嫂子,快進來。”我笑着和秦樂說,秦樂看到我後,笑了笑,我們進門,許陌生給秦樂倒了一杯茶,我們三個坐在沙發上,我心想,秦樂會問我關於許陌飛的什麼事?
秦樂喝了一口茶,思量了一會,才說:“樑夢,有件事我想問你。”
我早就猜到了,所以也不緊張,不過不知道她想要問什麼,便說:“什麼事?你儘管問。”
秦樂微微嘆口氣,臉色有些沉重,她看着我說:“樑夢,陌飛有沒有和你們聯繫?”
她之所以跟我說,是因爲知道我不會騙她,我也騙不過她,不然許家的事她問許陌生豈不是更好,至少許陌生知道得比我多啊。
不過我倒納悶,許陌飛爲什麼不和她聯繫,即使不能讓她知道他去幹什麼,那至少也得讓她知道他現在是安全的啊。
“大哥沒有和你聯繫?”我皺眉問她。
秦樂搖搖頭,滿是擔心的說:“沒有,一直沒有和我聯繫,他跟我說他去出差了,然後就沒和我聯繫過了,我也聯繫不上他,實在是擔心。”
我是知道許陌飛去哪兒的,他現在去了越南,還聯繫不上他,秦樂當然很擔心,不僅是她擔心,我都有些擔心,他去了那麼危險的地方,還不聯繫我們,如果有什麼事,誰都不知道。
我心裡也着急,被秦樂的目光看的有些緊張,我當然不能告訴秦樂許陌飛去了越南,如果秦樂知道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我只能騙她,纔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我剛想說話,許陌生就開口了,他用眼神示意我別說話,一切交給他來解決,我立即把涌上喉嚨的話嚥下去,沒有說話。
“大嫂,大哥沒聯繫你,那是正常的,他沒和你說,他這次出差的地方是戰亂的中東區,通訊經常斷掉,所以你聯繫不上。”
秦樂看着許陌生,眼裡稍微有欣慰的光芒,放鬆下來,但還是着急的說:“可是他也不能這麼久不聯繫我啊,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我心裡很擔心。”
許陌生給她一個放心的微笑,說道:“這次和以前的出差都不一樣,是我們公司信開發的一個項目,公司很重視,所以大哥當然得全力以赴。”
許陌生的騙技果然是好,沒一點漏洞,如果我是秦樂,早就相信了。
秦樂確實也相信了,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說道:“那我就放心了。”
我笑道:“你別擔心了,大哥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工作的時候以工作爲重,所以才一直沒聯繫你,別擔心,沒事。”
秦樂笑了笑,說:“恩,那好,我先走了,謝謝你們。”
我鬆了一口氣,秦樂離開後,我躺在沙發上,看着許陌生笑道:“許陌生,你倒挺會瞎說的啊。”
許陌生橫了我一眼,說道:“這不叫瞎說,這是善意的謊言。”
可是,秦樂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我心裡想着許陌飛是不是遇到危險了?
我立即問許陌生,“大哥是不是遇到危險了,爲什麼不能和我們聯繫?”
許陌生的臉色立即沉重下來,面對這個話題,他不是很想談,隨意敷衍了我兩句,“有點事而已,你也別多想。”
只是有點事嗎?他不肯跟我說,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我非要問清楚不可,至少也得讓我知道許陌飛的情況啊,這關係的不僅是許氏,也關係到許陌生的安危。
許陌生拿起茶几上的杯子,說道:“我去倒杯茶。”
我立即拽住他的手,不允許他走,他這明明是想逃避,有什麼不能說的,難道……
我心裡一驚,立即問:“難道大哥已經不……”
許陌生白了我一眼,放下杯子,看着我,眉宇依然凝成結,沉聲說道:“我跟你說了,你就別多想,大哥和黑|道現在正處於僵持狀態,情況有點危險,爲了不讓我們擔心,他才斷掉通訊的。”
情況有點危險?
我心裡更加擔心了,還好在秦樂來時,我不知道許陌飛的情況,如果我知道他目前情況這麼危險,我有可能會露出破綻來。
我實在是擔心許陌飛,如果許陌飛有什麼事,那秦樂肯定會瘋掉,心愛的人有什麼事,哪個女人能承受的了?
許陌生看我皺眉,低頭不說話的樣子,又寬慰我說:“別擔心,沒事的,大哥做什麼事都很厲害,會平安回來的。”
即使如此,我還是隱隱擔心。
我擔心許陌飛,因此更擔心許陌生,如果許陌飛沒有搞定,那許陌生一定是要承擔起拯救許氏的責任,如果他去了越南,和黑|道去談判,我該怎麼辦,我不能不爲他擔心。
假期過後,我和許陌生去公司,許陌陽不在,確實挺清淨,以前他一來,就要來我辦公室和我說一早上的話,要麼就是睡覺,他一睡起來,一早上就過去了,不知道晚上是幹嘛去了。
現在他不在,部門的所有事都是我來管,我慢慢了解許氏的經營模式,並不是很複雜,但要說學習,確實要費一番功夫去學。
我有時還操心着外貿公司的情況,不過那邊有可靠的人幫我管理,倒也不是特別擔心,最要緊的是這邊,我得幫許陌生分擔,他現在已經夠疲憊,爲公司,還要擔心許陌飛的安全,我實在是心疼他。
門外有人敲門,我擡頭一看,是許瑩心,心裡一驚,難不成她又來找我麻煩?許陌陽走了,沒人幫我和許瑩心對抗,我只能自己爲自己解圍。
許瑩心拿着一份文件樣的東西,我在想,我的工作又是哪裡出了問題嗎?要挑出我什麼問題。
許瑩心的臉色不太好,即使化了妝,但還是能看出她淡淡的黑眼圈,昨晚肯定沒睡好。
看許瑩心的表情不像是來挑我毛病的,我心裡好奇,許瑩心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她隨意的坐在椅子上,手裡的文件依然拿在手上,如果是我工作上出了什麼差錯,她早就對我開始炮轟了,讓我好奇的是,她手上拿的這個文件是什麼文件?
我起身,小心地問:“大姐,有什麼事嗎?”
許瑩心擡頭看着我,把手裡的文件拿出來,遞給我,用命令式的語氣跟我說:“把這個文件交給我老公,現在就給我拿過去。”
我一下子愣住了,許瑩心這是鬧哪出?怎麼讓我把文件交給她老公?她老公根本不在許氏上班,而且我還不知道她老公在哪裡上班,我一直不明白她的意思,又小心翼翼地問:“他在哪兒上班?”
她銳利的目光掃向我,一幅驚訝的表情,轉而,她又吐口氣,眼睛裡沁出一絲疼痛,說道:“他在晨天上班,是那兒的董事長,你把東西送過去時報我的名字,他就會接見你,一定要親手交給他,不得由任何人轉交,聽到沒有?”
我剛想開口,她便起身,準備離開我的辦公室,正要打開門時,她又停住了腳,轉身看向我,目光裡帶有一些警告的意味,“這份文件你不許打開,是什麼你也不需要問,你只要幫我把這份文件安全的交到他手裡就可以了。”
她說完就離開了我的辦公室,我還處在懵懂之中,晨天公司離我們這裡有半個小時的車程,我一來一去就要花費一個小時,現在還是我的上班時間,而許瑩心交給我的這個任務看起來像是私人事情,爲什麼她自己不親自交給陳廷,非要我去交給他?
我低頭看着手裡的這份文件,有種想拆開來一看的想法,但硬是被我給忍住了,這應該不是公司的事情,不然許瑩心爲什麼要我去轉交?還警告我不要打開這份文件,可是她越是這樣說,我心裡越好奇,既然不是公司的事情,那又是什麼事?
迫於許瑩心平時的威嚴,我不得已離開了公司,打車去晨天,一路上我一直握緊這份文件,它被膠水粘好,如果我撕開的話肯定會被發現,可是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許瑩心爲什麼不告訴我也不許我打開看?如果是什麼商業機密的話,她自己爲什麼不親自交給陳廷?
我把這個文件看了幾遍,又想起許瑩心今天的臉色似乎不太好,是不是她和她丈夫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終於忍不住把它打開了,裡面只有薄薄的一張紙,我拿出來一看,心裡猛地一驚,竟然是張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