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珏眸中的興趣,越發濃厚了。
但,卻不是那種,對女人的興趣……而是,看一個晚輩欣賞的感覺。
白翩然皺眉道:“珏……這到底是誰?”
殷珏淡淡道:“廚娘。”
白翩然立刻又覺得自己威風了起來。
“呵……只是個廚娘罷了!知道誰是這裡的女主人嗎?”
二丫挑眉道:“知道啊,厲流香。”
殷珏雙眸,都快發亮了
有意思……
這小丫頭倒是爲了保命,什麼都敢說啊!
白翩然臉色不由一白道:“胡說!這裡的女主人是我!珏,你快告訴她,是我。”
殷珏沒有說話,而是視線繼續落在二丫身上。
二丫默默的掃了他一眼,四目相對,二丫立刻移開視線,一臉無辜道:“是他自己說的……他愛的人是厲流香,一直到死都不放過的!
既然是他的地盤,女主人肯定是他愛的人啊!
你傻不傻啊?他眼裡根本就沒有你,你看不出來嗎?”
白翩然額頭上青筋都快暴起了,冷笑道:“你懂什麼?厲流香?我就是!”
二丫一臉詫異道:“你……你居然就是。”
一臉懷疑人生的表情,看向殷珏。
就聽殷珏道:“不是。”
二丫這才覺得人生還是正常的。
“你看,他都說不是了。”
“那是因爲我現在不是,你等着,我馬上就是了。”
轉身朝着樓上狂奔了過去。
風眠幾人,已經緩和了過來,默默的瞄了一眼他們的主人道:“呃……主人,她,已經精神失常了,留在家裡真的好嗎?”
殷珏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風眠立刻噤聲,不敢多說。
任誰都看得出來,白翩然已經瘋魔了。
平時都一副女主人姿態,在這裡作威作福,讓人心生厭惡的光芒。
但,卻只能在這裡罷了,她,走不出這棟莊園的大門。
二丫,卻聽在耳朵裡,不由背脊寒涼。
瘋了……那個女人,是個瘋子?
卻看起來很正常啊,就是讓人討厭了點。
正茫然之際……就見一個打扮得光鮮亮麗,花容月貌的女人,一臉驕傲的拖着長長的裙襬,從樓上不緊不慢的走了下來。
仿若自己是一個,俯視衆生的女王一般,傲視羣雄。
衆人卻集體嘴角抽了抽。
二丫是抽得最厲害的一個。
眼神,還是剛剛那個女人的,面貌卻煥然一新,變得年輕了不說還換了張臉。
那是厲流香的臉……
模仿着厲流香年輕時的姿態,表情。
卻讓人看過去,會覺得這個人莫名的讓人感到怪異。
一種各方面都不符這張臉的的怪異感。
二丫聲音顫抖道:“這……這是個女鬼嗎?還能玩變臉的?”
卻沒人回答她。
殷珏的眸光,已經被吸引過去了。
“珏……我好睏,上樓睡覺好不好?”
說着還挑釁一般的,掃了一眼二丫。
而殷珏對這張臉,是沒有免疫力的。
哪怕知道,那是假的,是扮演的,卻樂意偶爾有那麼一個瞬間,是活在夢裡的。
說白翩然是個瘋子,他何嘗又不是瘋子?
如果瘋了是一種精神上的疾病,那麼這兩個人都已經病入膏肓了。
就見殷珏,一臉癡迷的站起道:“我陪你。”
而後,兩人相擁在一起上了樓。
白翩然還有什麼價值?
唯一的……她是能模仿得厲流香,最像的人,且……樂意做別人,不做自己的人。
白翩然在這裡,除了睡覺會將人皮面具取下來,平時都是扮演的厲流香。
這會兒,不過是睡醒了下樓看看,沒來得及換臉。
二丫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詭異的畫面,半天都沒合攏嘴。
風眠幾個也恢復了神態,看了一眼二丫道:“今晚先給你安排一樓的客房居住,二樓不要隨便上去,晚上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從房間出來,否則後果自負!聰明的丫頭,能夠活得久一些。”
二丫立刻狂點頭道:“我很聰明的,真的。”
“嗯,帶她過去。”
“呃,這裡還沒有收拾?”
“有下人去做!”
“好……”
二丫腿軟的,被人帶走了,去了一個小房間裡,一整晚都沒再出來過。
半夜二樓傳出一聲怪叫,嚇得二丫整個人在被子裡裹得緊緊的。
阮隨心臨睡前還在嘆氣。
二丫這是倒了血黴了。
等着,本宮會想辦法營救你的。
但,二丫這次也不冤,敢做虧心事,就要承擔老天爺給的懲罰。
兜兜轉轉,從暗一他們那得知,安妮來她這裡的時候,和二丫一起進過洗手間。
回想一下,安妮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變得有些不一樣的。
安妮的藥水,是二丫從國外帶回來的吧?
麻蛋,藏的倒是夠深的。
所以,讓她吃點苦頭,也沒啥。
不作死的人,往常老天爺也不會讓死的那麼快的。
到第二天早上起來,沒有人給準備可口的早餐了,阮隨心又覺得二丫這樣的人,還真是丟了可惜,不丟留着又鬧心。
人家心裡根本就沒有忠於過你,自己於她而言,不過是踏腳石罷了。
但依舊派了個暗衛去打探情況了,救是暫時救不出來的,殷珏那邊肯定會防着她。
先打探下,等殷珏防範鬆懈了,再出手也不遲。
收拾了一番,阮隨心去醫院看瞿清揚和安妮去了。
剛來到病房外,就見醫院病房裡,瞿家人幾乎全都到齊了。
安妮抱着孩子,被擠到一邊上。
一家人圍着瞿清揚問長問短的,瞿老夫人和瞿夫人更是心疼的坐在牀前哭。
瞿清揚腦仁都被吵得發疼了,想開口說話卻屢次被打斷,看着被擠到一邊的安妮,着急的伸了伸手。
怕給人擠跑了。
卻被親媽一把抓住道:“清揚,媽媽在……在呢,別怕啊,媽媽一直陪你。”
瞿清揚感覺自己快吐血了。
就聽安妮聲音平靜的在瞿夫人身後開口道:“他找的是我。”
瞿夫人:……
默默的,鬆開了自己的手,退到一邊。
只感覺一夕之間,兒媳婦氣場突然變得有些強了。
而也果然,兒子要的是兒媳婦。安妮一走過去,兒子就主動,抓住了她的手,表情痛苦的,給了一個字:“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