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楚的腳裸受傷不嚴重,只是疼了幾分鐘以後便相安無事。
他們幾個人圍在一張桌子上談笑風生,桌下有一盆火爐,火紅的火焰燃燒得正旺。
凌楚楚第一次站在太和城的最高峰俯視大地,一個小小的插曲絲毫沒有影響她的心情,一行人在此處逗留了一下午。
寶塔二樓,一行年輕人喝得昏天倒地,滿屋子的碎碗,桌上的飯菜早已冷卻,一眼望過去,滿是狼藉的場面。
“清瑞,楚楚不是你的心上人嗎,怎麼又和你五弟攪和到一起了?”一個男子漫不經心的問。
歐陽清瑞眉頭一皺,端起一杯酒就喝進肚子,喉嚨被火辣辣的酒燒的生疼。
“喲!該不會又是被人搶了去吧?”那個人藉着醉意嘲諷道。
整個太和城誰不知道歐陽清瑞瑞王爺曾經被戴了一頂綠帽子?他們平時只是礙着他的身份不敢說出來罷了。
話音剛落,歐陽清瑞眼底閃過一抹狠戾。
碰的一聲清脆的聲響——
劃破笑聲洋溢的包間。
他臉上漾起一抹陰鷲,緊攥着手裡的陶瓷碎片,任由鋒利的口子劃破掌心,“頃裡你找死是吧!”
他說完,擡起手將沾滿鮮血的碎片朝着男人扔過去,直直落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碰的一聲——
鋒利的碎片狠狠地鑲進桌面。
男人嚇得一大跳,好久才穩住驚魂未定的心跳,他隨後看向歐陽清瑞,“清瑞你裝什麼裝,你還不就是仗着你瑞王爺的身份!誰不知道你……”一旁的人見情景不妙,情急之下捂住了男子的嘴。
歐陽清瑞眯縫着眼睛,眼底閃過一抹寒光,直直的射向男子,“頃裡你說什麼?”他陰沉的問。
“你們做什麼?爲什麼不讓我說出來?”男子一看就是醉了,不停的掙扎着,口出狂言。
歐陽清瑞冷笑一聲,拳頭狠狠地砸向桌面,頓時整個房間安靜下來。
氛圍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說,你們讓他說。”他眼底波光流動,冷冷的聲音傳入人心。
程零輝也感覺到情況不對勁,連忙過來拍了拍他的肩,“清瑞,頃裡喝醉了,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你走開!”歐陽清瑞冷聲道,平靜的面容下泛起了驚濤駭浪,“你們都別攔着他,讓他一個人說完。”
他雖然平時一副愛笑的模樣,生起氣來還是挺嚇人的。
話音一落,那些人果真不敢再輕易說什麼。
程零輝尷尬的收回手,“今天是好事兒,別把事情弄得那麼僵嘛。”
歐陽清瑞理都不理他,目光直勾勾的鎖定在頃裡的身上。
頃裡愣了下,隨後仰起頭來,“清瑞你難道還不知道嗎?這裡哪個人不是看在你身份上容忍你的,而且你的事哪個人沒有嘲笑過?就你自己一個人還在這裡沾沾自喜的,誰不知道你被帶了一頂天大的綠帽子啊?”
歐陽清瑞聞言攥緊拳頭,直到手背崩起若隱若現的血管,他陰鷲的眸子掃向衆人,“他說的是不是?”
在場的所有人面面相覷,悶聲不敢回答。
歐陽清瑞突然眼底絕望起來,嘴角噙着冷笑,“看來他說的是真的了?”
“清瑞,你喝醉了?頃裡那個大嘴巴一般見識。”程零輝是所有人最成熟的一個,他趕緊打圓場。
“程零輝,這件事你別插手,否則別怪本王翻臉不認人!”歐陽清瑞臉上浮現狠戾的神色,他放下狠話。
程零輝嘆息一聲,知道此時已經晚了。
“哼!清瑞你嘚瑟什麼啊?你問他們做什麼,是我一個人說的怎麼樣?”頃裡囂張的說,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犯下了什麼錯,“你還不就是遊手好閒的一個人,比起五王爺你算哪根蔥啊?”
歐陽清瑞眸色陰沉到了極致,渾身散發着一股狠戾。
他最不想聽見的一句話便是有人拿他與歐陽伏農做比較。很顯然,頃裡全部觸犯到了他的雷區。
“頃裡,你知道你的下場是什麼?既然你的意思是本王仗勢欺人,那我就應該行駛行駛這項權利是吧!”他說着,起身朝着他走過去,旁邊的人分分爲他讓開一條道路來。
頃裡一怔,觸碰到男人狠戾的眼神,害怕的吸了口氣,他依舊撞着膽子不怕死的說,“你……你處處輸給歐陽伏農,該不會連凌楚楚也被他搶了去吧!”
下一秒,頃裡只感覺喉嚨一緊,頓時被人掐住七寸難受的出不了氣來。
“放手……放……手……”
歐陽清瑞此時彷彿地獄走出來的死神,渾身帶着嗜血的狠戾,他右手用力,指尖傳來咔擦的清脆聲音,他眼底一片猩紅,“頃裡,你說,本王是不是該殺了你?”他一字一句咬得格外的清楚。
頃裡一陣劇烈的缺氧,臉色被憋的通紅,渾濁的腦子逐漸清醒,“清瑞……你……”
歐陽清瑞冷笑一聲,“剛纔不是說得挺起勁嗎?本王是被帶了綠帽子,本王是處處比不上歐陽伏農,可是你錯了,在這裡,本王還是老大!你不過就是一條看門狗!”說完,眼底劃過一抹陰鷲。
“對……對不……起……”頃裡感覺快要死了,一句話都已經無法說出口。
程零輝見狀,急忙跑過去勸說,“你發發牢騷就夠了,別鬧出人命來了!清瑞,夠了!”見男人不爲所動,他吩咐下人雙手遏制住歐陽清瑞的雙手。
“程零輝,你放手!本王讓你放手!”
“你喝醉了!”
歐陽清瑞知道自己很清醒,他一點點的醉意早已經被扼殺得無影無蹤,被逼得無奈,終於是放了手。
頃裡得到解脫,整個人頓時滾落到地上,他抱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息。
還好,若是再晚一秒,他就真的要被殺死了。
歐陽清瑞眼底的猩紅還未散去,他陰鷲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狼狽的男人,“頃裡,你在我眼裡不過就是一條走狗。你有什麼資格在本王面前亮出獠牙?”說話間,他的眼底盡是不屑。
他狠狠甩掉程零輝的鉗制,擡起腿朝着地上的人踢過去,狠狠的踩在他的腳裸處轉身離去。
“頃裡,以後別讓本王再看到你,見你一次我讓你生不如死!”他撂下狠話頭也不回的消失在衆人面前。
一度熱鬧的場面頓時變了味,衆人再也沒有興趣再喝下去。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頃裡被一個人扶起來,他莫名其妙的問。
程零輝雙手擋住怒氣沖天的臉,沉定片刻才放下手,不可思議的問,“頃裡,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頃裡頭痛欲裂的想了想,搖了搖頭。
衆人紛紛面面相覷。
“你完了!得罪了清瑞你以後在太和城混不下去了。”一個人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轉身離開。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頃裡摸頭不知尾。
回想起歐陽清瑞臨走時陰鷲狠戾的眼神,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頓時全身僵硬的跌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