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溫涼連一句重點都來不及說,就被陳星宇直接命人趕出了星宇傳媒。
知道陳星宇這條路走不通,歸根究底,解鈴還須繫鈴人。根本問題就出在祁夜的身上,只有從祁夜身上入手纔有用。
鑑於之前在咖啡館被人圍追堵截的事兒,溫涼果斷的選擇了坐出租車去找房子。總歸不能和祁夜一直這樣保持着同住的關係,迄今爲止先找到房子纔是最重要的。
溫涼去了一趟中介,看了一個價格便宜的小房子,因爲忘了帶錢,溫涼說了好半天才同意讓房介所的人用微信提現。她先交了租金,又交了押金,這才把房子定了下來。
到了森普集團樓下,溫涼這才撥通薄秘書的電話:“薄秘書,我是溫涼。”
“溫律師有什麼吩咐嗎?”大概是薄秘書現在跟前有人,所以纔會配合的叫她溫律師,要知道沒人的時候,他可都是叫的少夫人。
溫涼坐在出租車裡,小聲對着薄榮說:“能麻煩薄秘書現在幫我把我的錢包拿下來一下嗎?我現在……”
“不好意思溫律師,你的錢包我今天上午就還給祁總了。我這邊還有事兒,就先忙了。溫律師再見。”
“喂……”溫涼看着被掛斷的電話,又看了看公司門口守着的那一堆如狼似虎的記者。
最後還是硬着頭皮撥通了祁夜的電話。
溫涼帶着期待,終於等來了電話那頭磁性的聲音:“怎麼?”
“祁總,能麻煩你晚上回豪苑的時候,順便把我的包包帶回去嗎?”溫涼語氣十分謙和的問。
然而卻等來祁夜斬釘截鐵的兩個字:“不能。”
“那能麻煩您隨便差個人給我送下來一下嗎?”溫涼又問。
祁夜站在落地窗前,直接開口:“你付我工資了?還是你給我的員工付工資了?你曠工姑且不論,還想假公濟私利用公司資源?隨意差遣我的員工,那是祁太太才能做的事情……”
祁先生話還沒說完,電話就已經被溫涼掛斷了。
他看着自己被掛斷的電話,清淺的勾起脣角。
溫涼盯着手機狠狠地看了兩眼之後,這才結賬下車。她將自己的頭垂得很低,防賊似的繞到了公司後門,結果卻發現同樣被記者包圍了。
就在她糾結應該怎樣突破重圍的時候,一輛白色的桑塔納突然之間停在她面前,還按了按喇叭。
溫涼趕緊扯過自己的衣領遮住腦子,這才朝着桑塔納的方向看去。
車窗搖下,溫涼看到了車子裡沐序清雋帥氣的臉。
“上車。”沐序對着溫涼眨了眨眼睛,笑容很和煦。
溫涼瞬間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沐先生是要去地下停車場吧?”
“被記者難住了?”沐序笑着說:“我是來給老三送車的。”
“送車?”溫涼打量了一下自己坐着的這輛桑塔納,雖然她對車不怎麼了解,但是對車牌還是有所研究的,再加上這輛車的內部構造來看,怎麼也不可能是祁夜的風格。
沐序說:“這車防狗仔,免得一會兒你們出去被狗仔跟,我一會兒開他的車幫你們聲東擊西。”
溫涼沉默着沒回答。
沐序還是故意她:“怎麼不說話?”
溫涼不是不說話,而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扭頭,看着沐序勾起脣角,笑了笑。
沐序憑着自己那張臉,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入了貴賓停車層。
都不記得是幾次和沐序一起坐電梯了,大概是經驗豐富了,所以溫涼倒是沒覺得尷尬。
突然想起沐序是法醫,上次聽祁夜說,月蘭也是他經手的。思及此,溫涼突然轉身看着沐序:“沐先生,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沐序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脣角一勾,輕笑:“幾個?”
“啊?”溫涼有些犯傻的看着沐序。
沐序笑:“逗你的,問吧!”
“月蘭……真的是自殺的麼?”溫涼有些猶豫的對着沐序開口。
沐序愣了一下,纔看着溫涼問:“你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溫涼笑着搖搖頭掩飾道:“沒什麼,不是常有人說,官方的消息也未必是正確的嗎?所以才確認一下……”
“關於這個問題我已經跟老三解釋得很清楚了,你不妨去問老三,我不喜歡同樣的問題再解釋第二次。”沐序剛解釋清楚,電梯門就打開了。
沐序笑着對溫涼點了點頭,然後一邊朝着祁夜的辦公室走去,一邊問溫涼:“一起嗎?”
溫涼不打算再在大庭廣衆之下直奔祁夜辦公室了,所以搖了搖頭,說:“我有文件落在辦公室了,我去我的辦公室。”
沐序看着落荒而逃的溫涼,勾起脣角笑了笑,隨後敲了敲祁夜辦公室的大門。
回到倉庫的溫涼,掏出手機給祁夜發了一條短信:我已經到辦公室了,麻煩你一會兒走的時候把我的包包留下。
溫涼是準備等到下班後再去取自己的包的,可是很快,就收到了祁夜的回信。
他十分乾脆的回她:現在過來拿,或者我丟掉。計時五分鐘。
溫涼用了一分鐘在心裡問候祁夜的祖宗十八代,用了一分鐘破罐子破摔,最後用了三分鐘在衆目睽睽之下,飛奔到祁夜的辦公室門口。
她氣喘吁吁的敲了兩聲門之後,屋內傳來祁夜清冷磁性的聲音:“進來。”
原本以爲沐序會在祁夜辦公室的,可是沒想到當溫涼進去的時候,沐序已經不見了。
不見了正好!
溫涼開門見山的直接問祁夜:“我的包呢?”
祁夜沒回答溫涼的問題,而是直接拿過剛剛放在桌面上的車鑰匙,一手隨意的拿過西裝外套搭在了手腕上,一邊走到溫涼麪前,直接牽着她的手,朝着門外走去、
溫涼在他身後掙扎:“你先放手,你把我的包給我就好了!你到底要幹嘛?”
“早退,曠工!員工都可以甩臉色給我曠工,還不允許我遲到早退了?”祁夜的聲音理所應當的響起。
溫涼以一種奇怪又彆扭的姿勢被他拖出了辦公室。
正在工作的員工們看到眼前這畫面,紛紛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估計是誰也沒料到,祁總竟然真的會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律師十指緊扣的從辦公室纔出來,這擺明了就是坐實戀情的節奏!
“姓祁的,你鬆手!”溫涼壓低了聲音對着祁夜怒吼,語氣裡帶着濃濃的警告。
他卻只是回眸靜靜地,小聲的對着她威脅了一句:“你是不是想我抱着你進電梯?”
溫涼沉默了,最終老老實實的跟着祁夜進了電梯。
等到進電梯以後,她反而安靜了下來,照理說這個時候她應該理直氣壯的找他興師問罪,可是她卻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到。
電梯一直到停車場,祁夜打開桑塔納的副駕駛車門,溫涼居然配合的坐了進去,還給自己繫上了安全帶。
“錢包在後車座。”祁夜說。
剛剛沐序下來的時候,祁夜就讓他帶下來了。
溫涼回頭看了一眼,解開安全帶,拿上了自己的錢包,隨後又配合的坐在了副駕駛座上。現在外面的記者肯定還沒散,她要是這個時候耍脾氣出去,那就是腦子有問題。
更何況她和祁夜都住在豪苑,雖然兩人之間的同居關係純得不能再純潔了,可是這要落在記者口中,還不知道能寫成什麼模樣。
所以她最好是坐在副駕駛,配合祁夜回豪苑,明天再從豪苑搬出來。
對於沉默的溫涼,祁夜一個字都沒有多說,而是直接開車。
其貌不揚的車子最終沒能吸引媒體的注意力,溫涼和祁夜順利的出了公司。
然而溫涼卻發現這似乎並不是回豪苑的路,於是溫涼這才側目看着祁夜,問:“我們是去學校接知非嗎?”
“高管家不接孩子拿來做什麼?”祁夜隨口應了一句。
“所以我們這是去哪兒?”溫涼又問。
祁夜側目看了溫涼一眼,說:“現在豪苑門口都是記者守着,你是準備和我回去自投羅網?我倒是不介意。”
可是她介意!!
溫涼皺了皺眉是,問祁夜:“所以我們這是去哪兒?”
“酒店。”磁性好聽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溫涼愣了個一兩秒後,看着祁夜:“所以防止媒體亂寫的方式就是不回豪苑,去酒店?”
溫涼冷笑一聲:“呵,祁總真是好稀奇的腦回路!”
去酒店更容易引人遐想的好麼!
車子很快在銘宴酒店門口停下,溫涼側目,一看到銘宴酒店門口的巨大噴泉,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這麼多酒店不選,偏偏要選銘宴酒店。要說祁夜不是故意的,她是打死都不信。
一看溫涼的表情,祁夜脣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來:“怎麼?之前在這裡睡過我,怕我睡回來?”
“不要臉的都是你這樣的。”溫涼瞥了祁夜一眼。
話還沒說完,祁夜一個黑色的鴨舌帽就罩在了她的腦袋上,語氣寵溺:“越來越伶牙俐齒了,連我不要臉這種話都敢只說了。”
溫涼壓低了鴨舌帽:“我可沒說你不要臉,我只是說不要臉的都是你這樣的而已。”
溫涼下了車,跟着祁夜進了酒店。原因是,她認爲自己有太多的問題需要和祁夜說清楚了,也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