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朕也沒想到,她會醒來啊!當年若不是桑兒失了分寸,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情,”皇上嘆了口氣,繼續說,“不過,朕倒是對這門親事很滿意。朕找人算過了,那丫頭若是大難不死,必將母儀天下。愛妃你說說,這不正好配咱們桑兒嗎?”
“呃……”皇后聞言,滿臉黑線,說,“陛下,請把你找的那個算命的帶到臣妾的面前,讓臣妾踹死他!陛下啊,江湖術士的鬼話你也信?”
陛下,我看你是更年期更傻了!爲了那麼句話就把咱們皇兒一輩子的幸福搭上,是親爹嗎?不行,本宮絕不允許!
“陛下,你聽我……”
“愛妃,那丫頭的確與衆不同,你若是見了,也會信那句話。”皇上打斷皇后的話,說,“朕要歇息了,愛妃回吧!”
話落,皇上轉身往屏風後面走。皇后的手懸在半空中,撇撇嘴,陛下,你到底在想什麼?看來本宮要親自會會那個鄉野丫頭了,也好讓她知難而退,別妄想攀附皇家,飛上枝頭變鳳凰。
想到這裡,她眯了眯眼,轉身離開。
皇上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腦海裡浮現兩年前在蘭陵的畫面……
初春的天氣微涼,蘭陵鎮大街人聲鼎沸,好不熱鬧。今日是奚府大小姐出閣,這大小姐生得國色天香,又嫁給了新科狀元,自然少不了看熱鬧的人。
奚府內,丫鬟們正在爲大小姐梳洗打扮,不敢出一點兒差錯。大小姐奚淼看着鏡中嬌羞的面容,甚是滿意,開口道:“舟兒,你看姐姐今日的裝扮如何?”
話落,卻無人應答,奚淼甚感奇怪,扭頭瞅了一眼卻不見奚舟的身影,臉色立馬沉下來。
她身後的丫鬟連忙跪地,道:“大小姐,二小姐她去取賀禮了,不在府中。”
“取賀禮?”奚淼眨眨眼抿了抿嘴,自言自語道,“這丫頭給我送了什麼,還正如李神神秘秘的,嘖嘖嘖……”
此刻的奚舟懷裡抱着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穿梭於鬧市間,蹦蹦跳跳,自言自語道:“這玩意兒終於做好了,姐姐看了定會喜歡。”
正當她滿心歡喜時,人羣中忽然衝出來一瘋狂奔跑的紅棕馬。那馬的背上坐了一俊美少年,一臉驚嚇,道:“快閃開,快閃開。”
該死,這馬剛買來的時候挺聽話的,怎麼忽然就……不行,待這畜牲停下,本宮得去找那個犯馬人問個清楚!
奚舟耳朵一動,扭頭一看,沒有理會。呵,又是哪個從縣裡來的公子哥逞強,這些富家子弟就是閒的蛋疼,罷了,還是我去制止它吧,免得她它傷了路人。
想到這裡,奚舟把禮物暫時放在一小攤處,自己則擼起袖子,大步上前,吼道:“何方妖孽敢在我的地盤撒野,還不快停下來!”
此話一出,衆人不約而同的站到兩側,議論紛紛。
“呦,你看,那不是奚家三小姐嗎?”
“是是是,就是她,又出來多管閒事了。”
“嘖嘖嘖,這丫頭生得不錯,可惜脾氣潑辣些,要不然我就上門提親了。”
“得了吧,就算她不潑辣,我也不敢娶進門!他們家——一家子腦子有問題。”
“……”
那奔馳之人愈來愈近,眼看就要撞上了,他見狀,咬牙吼道:“前面的女人你讓開!別擋本……少爺的道!”
那女人是瘋了嗎,這種情況不躲開是想死嗎?看她穿得蠻喜慶的,怎麼會想不開呢!可是這馬根本不受本宮控制啊!
片刻,奔馳的紅棕馬與奚舟面對面,她一咬牙,鼓足力氣就要去抓她,卻撲了個空。下一秒,紅棕馬直接踢上了她的身體,她在空中翻滾一圈,猛地落在地面,滾了好遠,鮮血流了一地,她雙眼緊閉,失去了意識。
那紅棕馬連停都沒有停,噠噠噠離開……
***
“所以,這便是你與太子的初見?不過,真是無法想象,現在的太子曾經是那副紈絝模樣啊!”司制司作坊內,芊蘭邊繡衣服邊說,“後來呢?”
奚舟單手托腮,耷拉着眼,道:“後來……父親說他也從馬背上摔下來,然後昏迷了多日,最後失憶了。”
她說着,打了個哈欠。自己當時聽老奚頭講的時候都快睡着了,這也太狗血了吧?我說,這身子的主人真是腦子進水了,閒着沒事逞什麼強,最後把自己搭進去,昏迷了兩年,哎……
芊蘭轉了轉眼珠,說:“難怪,原來是失憶了。說起來,你與太子蠻有緣的嘛,正所謂不打不相識……不是冤家不聚頭……不……哎呀,就是那意思,你懂得。”
奚舟挑了挑眉,無奈地笑了笑,說:“呵,我和他,真是冤家。不過,後來我總感覺又見過他一次,到底在哪見過呢……”
她說着,皺了皺眉,努力回想着。奚老頭說我是被馬撞了才昏迷不醒,一睡就是兩年,可我怎麼腦海裡總是看見自己爬了起來,安然無恙,又見到了蠢太子呢?真是奇怪……等等,如今想想,大約是時空錯亂了吧!
想到這裡,她聳了聳肩,繼續縫製衣服……
蘭陵鎮奚府,奚淼坐在院子裡,看着孩子們在地上玩耍,不由得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道: “所以,小妹那時到底給我準備了什麼賀禮?”
“姐,你在想什麼?”奚垚不緊不慢地走過來,手裡拿着書,問,“話說,你不是說要少往孃家跑,怎麼今兒個又來了?”
奚淼白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你以爲我想?沒辦法啊,誰讓有個不爭氣的弟弟,如今小妹不在,父親忙於生意,家裡的事情自然只有我打理。幸好我嫁的近,還能在父母膝下儘儘孝心呦!”
她說完,瞥了一眼奚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