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論道

傅說淡淡一笑,伸指一彈,便有着四色光華聚合爲雷,一連串的轟向了聖巴倫希爾。

聖徽如同盾牌一樣的抵擋着雷珠的連番轟炸,那光芒居然沒有絲毫變化,甚至帶不起絲毫的漣漪來。

白帝笑道:“看起來傅掌教的雷法,也不怎麼厲害啊!”說着,也是伸指一彈,一顆白金色的雷珠也跟着轟了過去。

聖巴倫希爾眼中閃過瘋狂絕望之色,死命的御使着聖徽抵住了這庚金神力所化的雷法攻擊。

庚金神雷射到聖徽之前,並沒有爆炸,反而化爲了一個手持長戟的高大金人。那金人見風就長,轉眼之間變得和聖巴倫希爾一般的高大,長戟揮下。白金色光芒籠罩之下,方圓數十丈之內,一切俱被這金光切割。連土壤岩石都是一般。

甚至連本來無一物的空間,都出現了許多的細小的裂縫,轉瞬即逝,似乎連空間都被切割開來。

首當其衝的聖徽只是堅持了半秒鐘不到,就無聲無息的化而爲虛無。庚金神力,灌注入聖巴倫希爾身體之中。讓他痛苦的咆哮着,身上的聖光和庚金神力反覆衝突。

這兩種的力量的本質都是足夠的強大,兩種力量在他體內反覆衝突,那種折磨冰飛普通人所可以想象。說起來普通人如果沾到一絲這力量,馬上就要變爲灰燼。

白帝微微挑起了眉毛:“看起來傅掌教的仙道也並沒有你自己宣揚的那般高明!”

傅說不動聲色,五色之氣在白帝面前就變成了四色之氣。庚金之力改變不敢有絲毫的動用。何況這不過只是一具分身而已,並不能動用本身大丹的力量。出現這種情況。簡直是再正常不過。

“神帝且莫着急,你再看!”傅說並沒有半點的氣餒神色。兩個人等於隔空比試,在聖巴倫希爾身上試招。這甚至不關個人的勝負榮辱,而是代表了神仙二道的終極對決。

庚金神力居然被聖光一點點的磨化,煉消,從聖巴倫希爾的身上一點點驅除。白帝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伸手一揮,一道庚金之氣。直接射入聖巴倫希爾的身上。白帝冷笑道:“我看你這次再怎麼驅除!”

傅說微笑不語,這般比試,甚至是印證大道。比的是法則的高下,看是誰領悟的大道更強,更正確。那麼誰顯現出來的力量本質,就要更加的強大。

白帝的力量能被聖巴倫希爾驅除,便是說明了他的力量本質不如聖巴倫希爾或者說是蒙神強大。也就是說他掌握的法則。比不過蒙神。

傅說微微一笑,也跟着一指彈出。一個鏡子就懸停在了額頭處,更有着一種清光從中衝出,籠罩了在聖巴倫希爾身上。

聖巴倫希爾的動作一下子就好像停頓了下來,如同定格了一般。渾身的滂湃的聖光也都結冰一般的靜止下來。頓時庚金神力佔據了上風,在聖巴倫希爾身體之中肆掠着。來回切割着。

“叮”的一聲,好像有什麼玻璃珠子破碎。聖巴倫希爾終於掙脫的束縛,瘋狂大叫着。身上的聖光如同火焰一般的翻騰燃燒,最後沖天而起,化爲了一道光柱。

隨着力量的徹底的釋放乾淨。聖巴倫希爾徹底的隕落。

白帝見到這麼一幕,並沒有絲毫的喜色。反而臉色更加難看起來。蒙神座下十二聖靈。這只是其中之一而已。幾乎都不比他弱多少,難怪當年海帝會在一個聖靈的自爆之中隕落。

而且蒙神的力量出乎意外的強大,從海外到這極北之地,相距何止萬里。都有着蒙神活動的痕跡,海外蒙神的力量可以從雞朗國坐船,遠渡重洋。而這極北之地的羅剎國,居然也是崇拜蒙神。甚至聽說天方之地,也有了蒙神的活動跡象。神庭隱憂重重,便是沒有傅說這個內憂也有着那麼強大的外患。

在有着共同的強大敵人面前,原本一直強勢的白帝終於軟了下來:“這便是你約我在這遼西相見的原因麼?”

傅說凝重的道:“蒙神的力量太過強大,甚至冥土之中都發現了他們活動的痕跡!”

傅說說着:“不久前我去過一趟冥土的邊緣,那些混亂之地,甚至都發現了一些讓人不安的跡象。而且便是佛門……日子也不好過,似乎也在和蒙神戰鬥着,甚至落入了下風。”

佛門曾經是神庭最大的對手,連佛門都在蒙神的力量之下,落入下風,可想而知情況有多糟糕了。

“我等畢竟都是中土的之神仙!”傅說笑道:“只要我等整合中土的力量,未嘗沒有和蒙神一決高下的力量,但是這般再內耗下去,想必神帝你也知道後果會如何!”

神帝冷笑道:“世間五氣長存,我等神帝便會永恆存在!”

“而蒙神的光輝將會覆蓋一切,任何其他力量都不會存在!”傅說淡淡的說道。

白帝頓了頓,這才道:“你上次在京城講道,說什麼仙道清淨,可有真假?”

“此言不虛!”傅說道:“我仙道以清淨爲根基,以無爲爲宗旨,以超脫爲目的。”

“那麼好,可是香火必須屬於我等神道!”白帝說着。

傅說微笑着搖頭,嘆氣道:“看起來白帝你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神庭之中除了你之外。現在便只剩下了身受重傷的黑帝了吧?就憑着你們兩個……”

白帝冷笑道:“你在威脅我!”

傅說淡淡的道:“是又如何,我仙道崛起已經大勢所趨。陰司鬼帝已經入我神仙之道,天下神靈也都奉我神道。不知道你們這光桿神帝,又有什麼力量……何況蒙神的力量有着多麼的霸道,你也見識過了。那是一種光,一種絕對純粹的光,容不得半點雜質……”

“和我仙道合作,歸降於我仙道。你還是神帝,神道還是神道。可是蒙神一來,你自己清楚,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像聖巴倫希爾一般,成爲聖靈罷了!”

白帝一下子沉默了下去,傅說並沒有放鬆他半點:“白帝你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聖巴倫希爾原本可是極北之地的大神,後來被蒙神征服,轉化成那個鬼樣子。那是徹底的被抽出法則,用蒙神的力量取代,完全的聖光化!”

“但是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白帝冷笑道:“到時候你的仙道,就會如同泡沫一般的破碎!”

“是的,所以我才需要神帝你的合作。當然如果你不肯合作的話,那麼我只有用最快的速度,掃平神庭了……然後統合力量,等待和蒙神的到來!”傅說昂然說道。

白帝長嘆着:“可惜啊,可惜。若是我神庭五大神帝齊全,掌握完整的五方五氣,又何必在乎區區蒙神。何況你了……”

傅說心裡不以爲然,自然這時候也用不着再去刺激白帝,靜靜的等着白帝的決斷。

“這樣吧,我仙道不立神明。一切神靈之事都有着你們神庭做主。而人間神靈歸於儒門……”

“歸於儒門?”白帝疑惑的望過來,在他看起來儒門早已經沒有半點力量,不成氣候。何必分出這麼大的蛋糕給他們?

“我仙道求的是超脫,給世間一切衆生留一下一條超脫之路。從這點看來,其實佛門和我們道門最爲相近。如果神帝不同意的話,其實我也可以去找佛門聯手。”

白帝冷哼一聲,他知道傅說做的出來。心裡雖然惱火,卻不發一言。

“你們神道要的卻是香火。不論是神道,仙道,都不適於人道。真正適合人道的只有儒門!”

“你們仙道怎麼不大開方便之門,和那佛門那些禿驢一樣講究什麼普度衆生!”白帝忍不住刺了一句。

“只有最終的超脫,才爲真正超脫。佛家自己所言,世間一切都有成,住,敗,壞。四個過程。連虛空宇宙,甚至佛祖也是一般。他們所講的解脫,也只不過是暫時的逃避而已。所謂崇拜,也不過暫時的庇護而已。”傅說淡淡的說道。

“那你還在乎什麼人道如何?”白帝冷冷的道。

“畢竟我生而爲人,”傅說淡淡的笑道:“何況,雖然說道在萬物之中,不論是混亂秩序都是萬大道的體現。可是我既然有能力,何不助人道一臂之力?是天下大治,萬物有序,此亦道之大化。”

“如你這般說法,便是所謂的天下大治,萬物有序亦是鏡花水月。早晚有一天照樣還會混亂起來,難道你還要再次出手麼?”白帝的笑容之中有着說不出的諷刺,似乎譏笑傅說的僞善,或者說是自不量力。

“王朝終結,治亂循環。這不過是沒有找到出路而已。爲萬世開太平自然不可能,可是隨手而爲一把,結束這種治亂循環還是有着可能的!”傅說的娓娓道來。

以他們現在的境界,百年千年都可活的。不會再爲一時的眼前之事而感覺到困擾,着眼點都在是千年百年,形而上的東西。便如同桃花雖然好,開放起來也不過十幾天而已。對於人的百年生命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或許會爲花開而喜,花落而悲,不過也僅僅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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