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不管三七二十一,坐到餐桌旁就開始狼吞虎嚥。
陸山民和張麗兩人面面相覷。
“你沒和周芊芊一起吃飯”?
左丘一邊扒拉飯菜,一邊委屈的說道:“別提了,打死也不跟她一起逛街了”。
陸山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發生什麼事了”?
左丘哭喪着臉,“沒了,我的錢全沒了,中午吃飯,下午逛街,全沒了,晚上要不是我找了個機會跑回來,估計就得被別人關起來當苦工了”。
陸山民這才發現左丘手上戴着一塊手錶,腳上穿着一雙嶄新的皮鞋。
“這些東西都是你花錢買的?”
左丘嘴裡包着飯,含混不清的說道:“不是我還是誰,完了,這個月要吃一個月方便麪了”。
陸山民一點沒有同情他:“誰叫你打腫臉衝胖子,還天京大學高材生,不知道有多大能力辦多大事兒的道理嗎”?
“誰說是我要買的,是她非讓買的”。
陸山民翻了個白眼,“她讓你買你就買,她叫你跳樓你也跳,她這麼有錢,怎麼不讓她買”。
左丘不屑的看了眼陸山民,“你還好意思說我,你那身一兩萬的行頭,還有你那個手機,還不是曾雅倩讓你買的,你怎麼不讓她出錢給你買,她還缺這點錢”?
左丘喝了碗湯,砸吧砸吧嘴,“你以爲就你是個男人,我也是個男人,再窮,我也不花女人的錢”。
放下碗,左丘朝陸山民伸出手。
陸山民朝一邊躲了躲,“幹嘛”?
“給錢,兩千塊”。
張麗不解的看着兩人,“什麼兩千塊”?
左丘看了眼張麗,“他讓我騙、、、、”
陸山民趕緊一把捂住左丘的嘴,對着張麗嘿嘿一笑,“沒什麼,他幫我幹了點事兒,我答應給他酬勞”。
張麗皺了皺眉頭,“什麼事兒值兩千塊錢”。說着轉頭不滿的瞪着左丘,“你別欺負山民老實就漫天要價”。
左丘張大嘴巴“我,”
陸山民一把來開左丘,呵呵笑道:“麗姐你慢慢吃,我跟左丘有點事兒要談”。
說着拉着左丘進了左丘的臥室,關上了臥室門。
“你胡說什麼”?
左丘得意的伸出手,“給錢,你要是不給,我就告訴張麗,是你讓我騙她,昨天故意說忘了告訴你,其實你是在躲她”。
陸山民摸了摸錢包,眉頭緊皺,“那你也說過今天去看我的比賽,要是不去的話,我扣你一個月工資”。
左丘嘿嘿一笑,拿出手機,翻出照片,“嘿嘿,早知道你是個摳門兒的鐵公雞,還好我聰明拍下了照片”。
陸山民冷哼了一聲,無奈的拿出錢包,從裡面數出了兩千塊錢,無比心疼的給了左丘。
左丘一把抓過錢,樂得咯咯直笑。
陸山民冷冷的瞪了左丘一眼,“下個星期天決賽,你也要來,不來扣你兩個月工資”。
左丘手裡的錢一抖,“哪有你這樣的老闆,我拿工資是給你出謀劃策,不是去看你打比賽的”。
陸山民咧嘴一笑,“錢在我手上,我說了算”。
左丘往無奈的坐在凳子上,“你也別一天想着你的比賽,消息打聽得怎麼樣了”。
陸山民收起了笑容,“今天回來的路上,我問了下唐飛,還沒這麼快,大規模的派人過去反而會打草驚蛇,只能派少量的人慢慢調查,我在付亮身邊安排的臥底,也沒這麼快傳回來消息”。
左丘點了點頭,“這個星期你抽個空去找下羅興吧,事情不能再拖了,越快弄清楚,到時候纔會把麻煩降到最低”。
陸山民點了點頭,“我明天就去”。
左丘從兜裡掏出一封信,“我剛纔進門的時候,門口信箱有一封信,是從馬嘴村寄來的”。
陸山民接過信,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字寫得歪歪扭扭,這是小妮子的筆跡。
回到客廳,張麗已經收拾完碗筷回到了她的臥室。
陸山民慢慢展開信。
山民哥,你還好吧。
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陸爺爺。
山民哥,你不會怪我吧?
陸山民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彷彿看到了小妮子一臉委屈的蹲在自己面前,如果她真的在自己面前,一定會伸出手摸摸她的頭,告訴她,她已經做得很好了。
陸爺爺去世之後,我怕你一個人傷心難過,本來打算馬上去東海找你,雖然安慰不了你什麼,但呆在你身邊默默的守着你也好。
之所以沒來,不是道一爺爺不同意,是我自己想通了,我現在來找你只會給你增添負擔,我要繼續跟着道一爺爺學習他的內家拳,等我能保護你的時候我再來找你。
陸山民滿臉微笑,小妮子從小就是個小大人,說話的口氣跟大人一模一樣。
山民哥,前些年外出打工的人回來把村裡爲數不多的年輕人全都帶走了,包括那些頭腦發熱想學白靈考大學的年輕人。
那些有孩子上高中的村民說,白靈考上大學吸走了整個馬嘴村的靈氣,所以再怎麼努力也沒用。我覺得這是他們爲自家孩子學習不好找的藉口。聽說廣州那邊進廠一個月能拿好幾千塊錢,比好多村裡人一年的收入還高,他們都是掉錢眼裡面去了。
山民哥,你在東海見到白靈了嗎?
哎,我勸你最好不要去見她,她就是個瞎了眼的白眼狼,她不知道你的好。她既然看不起你,我們也懶得去高攀她。
山民哥,但是你也別恨她,畢竟是一個村子的人,我聽那些出去打工的人說,在外地見到老鄉,會眼淚汪汪,可見老鄉還是有感情的。
你就把她當做一個普通的老鄉吧,一個村子的人,擡頭不見低頭見,陸爺爺去世的時候,白富貴還是幫了很大的忙,爲了趕上入土的時間,白富貴一天兩夜沒閤眼,加班加點的把棺材做出來。
其實她們家除了全家都是勢利眼兒,其他方面也沒有太大的毛病。
山民哥,老黃離開了馬嘴村,陸爺爺下葬的第二天就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山民哥,我也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