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宇不敢看她怨恨鋒利的眼神。
趙沐希忽然憤恨地說道:“說來說去,你都是不捨得趙晨曦。好,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你爲了她而讓我打掉你的親生骨肉的那個女人,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一個女人?”
聞言,凌承宇吃驚地看着她。
她又要做什麼?
趙沐希已經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出昨晚偷-拍下的相冊,遞給凌承宇:“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凌承宇看着她那幸災樂禍又狠毒的眼神,心情在這一刻,變得好忐忑。
卻還是接過了她的手機,低頭看她手機的相冊。
趙沐希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由一開始的忐忑,慢慢演變爲憤怒。
而且這種憤怒越來越深。
完全可以解釋爲忌妒。
她譏誚地冷笑:“發揮一下你的想像力,你覺得他們吃完飯之後,會去哪裡,會去幹哪些好事?”
她又補充:“順便告訴你,那天我跟蹤他們的晚上,是星期六,星期六趙晨曦回趙家了,當天晚上,她和洛非凡在餐廳裡吃過晚飯後,並沒有回來,直到次日早上九點多才重新回到趙家。我還看到她的脖子上有青紫的吻痕,或許現在都沒有消失,你大可以翻開她的脖子查一查。”
凌承宇忽然想起前兩天和周壽天去酒吧玩的時候,周壽天無意中向自己提起的那件事。
心中的那簇憤怒火苗,陡然星火燎原。
他費了很大的努力,才壓抑住自己的怒氣。
他對趙沐希道:“你慢慢吃,我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他迫不及待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越過趙沐希身邊的時候,趙沐希彷彿感到有一陣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
因爲太冷,她忍不住微縮脖子。
當透過透明的落地窗,看着凌承宇開着他的保時捷疾馳而去後,她的臉上,才緩緩地溢出一抹陰冷狠毒的笑。
趙晨曦,人證物證俱在,我任你有百張嘴,也難以洗清偷-情的嫌疑。
就算凌承宇庇護你,但是我,一定還會用其它辦法,將你連根拔起。
趙沐希以爲凌承宇會馬上去找趙晨曦質問。
但其實,她猜錯了。
凌承宇並沒有馬上去找趙晨曦。
他打了一個電話給周壽天。
“周少,在哪兒呢?”電話接通後,他開門見山地問道。
周壽天說出一個高級會所的名字,然後又頗爲享受地說道:“我在這兒泡溫泉,身邊兩個美女作陪,快活如神仙,你要不要過來?”
凌承宇說道:“我現在過去。”
周壽天又問:“要不要給你找幾個妹子,你要純的,還是要辣的?”
凌承宇拒絕道:“不用了。”
說完,他不待周壽天迴應,就直接掛了電話。
大概20分鐘後,凌承宇到達周壽天所在的高級會所。
他找到周壽天的vip包廂,推開門,進入臥室,就看見周壽天和兩個女人坐在溫泉池中的背影。
池中那邊傳來咯咯的歡笑聲。
那是周壽天與他的兩個女人調-情的歡樂笑聲。
凌承宇輕咳兩聲。
周壽天聽見他的咳嗽聲後,便緩緩回過頭。
看到凌承宇後,他微笑地邀請道:“凌少過來呀。”
凌承宇走過去。
周壽天左右兩邊的兩個女人甜甜地問候凌承宇:“凌少!”
凌承宇不迴應她們,只對周壽天道:“讓這兩個女人下去吧。”
周壽天自小和凌承宇一起長大,凌少要清場,又見他眉宇間有一縷急切神色,彷彿有重要的話要對自己說。
這點小小要求,他自然不會拒絕。
於是他對他的兩個女人道:“你們都下去吧。”
他的兩個女人在他的左右臉兩邊啵了一個,才微笑地離開。
房間只剩下凌承宇和周壽天,恢復安靜後,周壽天問凌承宇:“有話要對我說?”
凌承宇猶豫了一會兒,纔有些困難地開口:“你還記不記得前兩天我們去酒吧喝酒的時候,你跟我說在我家門口看到一對男女偷-歡的事?”
周壽天眼中有一絲茫然情緒劃過:“記得,怎麼了?”
“你還記不記得那個男人長什麼樣?”
周壽天開始回憶,半晌,才幽幽說道:“當時天黑,而且那傢伙的臉上戴着一副大墨鏡,可以說,我完全不知道他長什麼樣。”
凌承宇拿出自己的手機。
他找到剛纔從趙沐希的手機發送到自己手機上的幾張照片,遞給周壽天。
“你看看裡面這個男人像不像?”
周壽天用乾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漬,才接過凌承宇的手機。
看完照片後,他若有所思道:“身形倒是有點像。”
“砰……”凌承宇彷彿聽見有一顆大石砰的一聲狠狠砸入自己的心湖中。
他的心湖,激起千層浪。
同時,他又清晰地感受到一種背叛的淡淡傷痛,幽幽地從心底深處瀰漫開來,進而隨着血管的運行,蔓延擴散到他的全身。
“這男人是誰?”周壽天問。
凌承宇不願意回答。
他的薄脣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
雙手不由自主地握緊成拳。
周壽天又道:“你不是想和那趙晨曦離婚嗎?這多好的一證據啊。爲了幫你早日恢復單身,我願意免費做你的證人。人證物證俱在,這場官司,咱們贏定了。”
凌承宇的薄脣抿得更緊了,眉峰間瀰漫開來一股寒冷氣息。
他霍地轉身,大步離去。
周壽天在他身後,露出茫然不解的神色。
他這是怎麼了?
次日晚上。
趙晨曦接到凌承宇打來的電話。
那個時候她正在洛非凡家。
洛非凡正在廚房裡洗碗,而她則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翻着報紙。
她看到是凌承宇來電,眸中掠過一抹狐疑。
難道是來興師問罪的?
她帶着疑惑,按下接聽鍵:“喂?”
“我現在在你家,你在哪兒?”凌承宇直接問道。
趙晨曦思索數秒,便道:“你再等我幾分鐘吧。”
然後掛了電話。
穿起鞋子,她走進廚房。
洛非凡還在洗未清潔完的碗碟。
他戴着手套泡在泡沫裡。
他俊臉上的神情,異常平靜詳和。
一點也沒有嫌棄和不耐煩。
反而樂在其中似的。
她心想,像他這樣的男人,應該是被人寵壞的男人,怎麼就會喜歡做家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