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飛調整了防禦體系,經過試探性進攻,日僞軍也同樣調整了進攻重點。
這一次他們從南面和東面兩個方向同時進攻。
但是明顯東邊的攻擊投入的兵力更多,火力更猛。
面對着日僞軍猛烈的進攻,東部防線只能採取層層阻擊,利用每一道牆,每一間房阻擋敵人的前進速度。
三浦洋平中尉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對於目前的進展他還是比較滿意的,於是他對着身邊的王政義道:“王桑,只會逃的八路,抓住的,徹底消滅,他的,逃不掉的。”
“三浦君說的及是,八路難以消滅就是因爲他們逃的快,這次被咱們圍住,他們是插翅難逃。”一旁的王政義連忙笑聲應和。
不過他笑的有點勉強,現在對八路發起攻擊的可是他的屬下,消耗掉其他僞軍他非常高興,可是現在是連同他的封河營一起消耗。
再這麼搞下去,他的封河營估計是帶不回去了,李建鋒那個傢伙太缺德了,把自己的封河營留下來,本身就不安好心。
他想借助八路的力量消弱李建鋒的實力,而李建鋒何嘗不是想借刀殺人,希望自己跟八路拼個……雙亡,來個同歸於盡就天下太平了。
雖然現在他名義上是這支包圍八路軍的總指揮,但是真正的指揮官自然是顧問三浦洋平太君了。
這位三浦洋平因爲精通華夏語言,深得小川精一的信任,他戰前曾經在滬上的租界混過,當然了,外國人的精通指的也就說出的話勉強讓人聽懂的地步,所以他就被指派爲這次部隊的總顧問了。
守備隊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跟日僞人員接洽,語言不通可是個麻煩,會華夏語的三浦洋平自然就脫穎而出了,他可是多會一門外語重要性的典型代表。
“王桑,命令你的部隊,使力,進攻,瓦解八路的防線。”三浦洋平命令道,“不能死啦的土八路的,阿拉臉的不要了。”
“三浦太君,這個八路太狡猾了,他們利用村莊建築進行抵抗,這個傷亡太高了,咱們已經圍住了八路,能否求援啊。”再這麼打下去,八路死不死啦他不知道,反正他的封河營估計得徹底的廢了。
“八嘎,這點八路,你們的足夠了,給你們一個小時,打不進村子,提腦殼來見。”
王政義:“……”
三浦太君跟誰學的語言,這都什麼跟什麼,現在心情不佳的王政義都想吐槽一下對方的語言能力。
王政義不由的搖了搖頭,看着情形,三浦這個傢伙是不會同意他求援的建議的,畢竟現在他們兵力優勢明顯,而且還把八路給包圍,勝利在望,腦袋瓦特才求援。
可是王政義卻不這麼認爲,他和八路暗中有交流,八路從他這裡得到消息情報,反之,他也瞭解到八路的情況。
王政義一直認爲,這夥八路是非常狡猾和難纏的,不能以常規來判斷,而且八路軍全都是一羣不要命的瘋子。
三浦洋平覺得現在人手足夠,這個老鬼子可以崽賣爺田心不疼,這裡將近一半是他的屬下,他不在乎消耗,可是自己心疼啊。
通過張大呆的描述和太君及治安軍的情報分析,這幫傢伙的狡猾程度極高,極端的兇殘,很難被抓捕到。
太君和治安軍多次掃蕩,都沒能徹底的解決掉他們,卻依舊被他們溜走,當然其中也有他的一點功勞在裡邊。
八路軍都是很難對付的,而依他的瞭解,這夥八路軍就更加的難對付了,而且特別的卑鄙沒下限,就連他都被對方給威脅了。
按照這樣的德性,這幫傢伙能輕易被圍住?就算被圍住了,估計也得留一手,他們還有後手,現在的王政義心中一點底都沒有,心慌慌的,總感覺要發生點什麼。
三浦洋平這傢伙認爲這股八路不堪一擊,還真是站着說話不嫌腰疼,要是真是那樣,他們還會如此的大費周章,小川中佐費盡心機,最終還是被搞的焦頭爛額。
這次集結大軍把八路團團的圍住,卻還是被這股八路尋找到縫隙給鑽了出去,偷襲了車隊,徹底打亂了小川中佐的計劃。
當然了,至於是他放走的八路這點就可以忽略了,打死他也不會承認的。
王政義認爲,小川精一派這位三浦太君來指揮此次清剿,並不是一個合適的選擇,這傢伙除了精通華夏語言外,整個人真沒多少能力。
或者是他曾經在華夏待過一段時間,這傢伙的優越感太強了,傲慢,自大,固執,這樣的人斗的過的過精明似鬼的八路,還真的有鬼了。
而且更坑人的是,三浦纔是實際上的指揮官,但是擔任的卻是顧問,而明面上指揮官可是他自己。
也就是說,一旦出啥問題的話,第一責任人不是這傢伙,而是他王政義。
看着這傢伙自信滿滿,而且很瞧不起對面對手的三浦洋平,王政義有點無奈。
這一次他們很可能要砸在這個傢伙的手中了,希望哪位小川中佐能明事理點,別庇護手下最終把責任全推給他一個人。
三浦洋平太固執了,而且只知道正規的軍事戰爭,卻是忽視了兩支軍隊完全就是不同風格。
而且王政義也不認爲這股八路會真的死守這個村子,他們利用村莊進行巷戰,無非就是想拖到天黑之後,選擇脫圍。
可惜這位三浦太君,根本就瞧不起自己這個漢奸,他的建議是圍而不攻,不給八路留下逃脫機會的建議不已採納,還是按照他自認爲的那一套戰術,對八路軍發起強攻。
跟八路進行巷戰,每時每刻都在增加傷亡數字,這裡邊可是有他的封河營的將士。
面對三浦的堅持,王政義無話可說,畢竟自己這個指揮是個傀儡,而人家纔是真正的指揮官,只能聽他的了。
他現在非常的矛盾,不知道是希望八路能突出重圍,狠狠的打這個傢伙的臉,還是希望八路被這個傢伙徹底的消滅的,這樣自己就不會擔負多少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