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後院門口處,兩個當兵的狂追過去。
那穿着風衣的男人逃了幾步,馬上上了一輛麪包車,發動車子迅速逃離。
溫言顧不上再看兵匪追逐,回頭看向張韻,只見鮮血從她後背不斷涌出,渾身一震。
“大###!”溫言輕輕把她扳了起來,才發現她額頭也摔出了血,幸好伸手試她呼吸時,她仍然還有氣息,似乎是被子彈的衝擊力帶得撞暈過去。
溫言當機立斷,開門下車繞到駕駛位那邊,把她移到了後排,自己則坐到駕駛位上,以最快的速度發動了車子,朝外駛去。
他沒學過駕車,但這時事態緊急,硬着頭皮也要上了!
半個小時後,張千隱趕到市人民醫院的外科手術室外時,溫言正皺眉坐在外面的凳子上。
“怎麼回事!”張千隱咆哮道。
“有人槍殺大###。”溫言簡潔地道,“我不認識那人。”
“你怎麼保護她的!”張千隱驚怒之極,一把揪着他衣領把他提了起來,“小韻要是出事,我讓你給她賠命!”
溫言默然不語。
事實上事出突然,他現在反應又遠不如以前,想保護她也沒可能。可是畢竟張韻是和他一起出去的,他多少也要負上責任。
奔跑的腳步聲傳來,張千隱氣呼呼地鬆開他,轉頭看向正大步跑來的費星。
費星臉色難看,跑近後才急問道:“小韻怎麼樣了?”
“還在手術中。”溫言看在事情緊急的份兒上回答他,“現在只能等。”
費星遲疑片刻,突然對張千隱道:“老闆,剛剛我收到個消息……”
張千隱正擔心得要命,怒道:“有話就說,少在那磨蹭!”
費星本來是想叫他到一邊悄悄說,無奈道:“魏輝越獄了!”
張千隱一震,轉頭看他。
費星再道:“恐怕今天這事也跟他脫不了關係……”
砰!
張千隱一拳砸在旁邊牆上,狂怒道:“我早該弄死他!”
一旁溫言聞言皺眉道:“魏輝是誰?”
費星轉頭看他:“就是小韻以前的男友,你看到兇手的樣子沒有?”
溫言心中一震,回憶道:“是個高高瘦瘦的男的,穿着件長風衣,頭髮留得有長,嘴上有胡碴,一張木瓜臉。”
費星一震:“就是他!這傢伙兩天前從長河市重犯監獄逃出來,現在警方正秘密追捕他。要不是我在警察局有關係,也得不到這消息。”
溫言霍然起身,轉身朝外大步走去。
費星叫道:“你去哪兒?”
溫言頭也不回地道:“我要親手把那王八蛋碎屍萬段!”
想都不用想,那傢伙肯定是爲了報復纔來槍殺張韻,他已經徹底惹怒了溫言。
靠溫言自己當然不行,幸好他還有的是辦法追捕那傢伙。當他抓住對方的時候,他絕對不會讓那傢伙再有傷害張韻的機會!
晚上演出結束後,雲若在後臺左看右瞧沒找着溫言,不由找秦菲問情況。
秦菲現在已經融入了劇團,當然職務只是溫言的私人秘書兼化妝師,不過溫言不在的時候,也有不少團友找她搭訕。
尤其是那天早上,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她和溫言在房間裡的“動靜”,加上她靚麗的容顏和超辣的身材,誰能不動心?
當然,有云若在,加上深知溫言的身手厲害,誰也不敢動歪腦筋,頂多也就藉着跟美女聊天腦子裡歪歪一下罷了。
不過秦菲平時懂得自律,加上爲人謙和,所以在團裡和很多女團友關係好,更多的空閒時間是在幫她們做事。
找到正幫一個女團友卸妝的秦菲後,雲若問起溫言的行蹤,秦菲解釋道:“剛剛我給他卸完妝,他就走啦。”
雲若秀眉微蹙。
難道這傢伙又去找張韻了?
果然,秦菲接着道:“他好像是去找張家大###的。”
雲若原本想找他問問尹相全學校的事,但現在只好作罷。她正要轉身離開,秦菲忽然道:“若###你不去醫院看看麼?”
雲若愕然道:“醫院?”
“是啊,張###被人槍襲,現在正在醫院裡搶救呢。”秦菲輕嘆道,“她人很好的,不知道現在救回來沒有。”
雲若大吃一驚,問起更多情況,秦菲卻只知道這些。
白天溫言和張韻出去玩的事她知道,後來他回來時,雲若就發覺他神情有異,不過當時沒多想,現在才知道,顯然是因爲張韻身在危險之中。
一轉念,雲若轉身朝後臺門口走去。
自己也該去看看情況。
不過只走了兩步,她就無奈地停了下來。
程念國派來的士兵晚上就給她下了禁足令,嚴禁她外出,她是想去也去不了。
……
同一時間,在市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外,溫言被張家的保鏢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溫先生,老闆說了,你不能見大###。”一個保鏢客氣地道。
溫言知道現在張千隱對自己肯定有恨,想了想,問道:“大###的情況怎麼樣?”
那保鏢知道張韻對溫言態度特別,不敢不答:“醫生說過了二十四小時的危險期,如果大###沒出事,那就沒事了。唉,大###人這麼好,怎麼有人會殺她呢?幸好對方槍法不準,否則這一槍命中心臟,那就……”
溫言冷哼道:“不準嗎?哼。”
保鏢愕然道:“難道對方很準?”
溫言沒答他,退到了不遠處的凳子上坐下。
對方這一槍是先透過後窗,然後隔着坐椅命中的張韻,就算是外行如他,也知道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有這種準星。那叫魏輝的小子既然是張韻的校友,按說不該有這麼準的槍法,這其中有古怪。
照着這推算,對方這一槍沒能殺掉張韻,很可能不是失手,而是故意沒命中。
難道那傢伙還念着舊情,開槍時不忍殺死,所以偏了偏?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溫言摸出手機,迅速按下了接聽鍵。
“有消息了?”溫言開門見山。
“不,我查到了些有趣的資料,想先跟你說一下。”那頭龍聆宗說道,“你知道魏輝這傢伙是怎麼越獄成功的嗎?”
“不知道。”溫言乾脆地道。
“那你可以對比上次咱們救宗巖的事,”龍聆宗換了個角度來說明,“爲什麼要劫匪車?”
“因爲長河市的重犯監獄守衛很嚴。”溫言當然清楚原因。
“那就行了,我查到魏輝是獨自越獄逃出來的,”龍聆宗問道,“你說一個普通的學生,哪來的本事從那種地方越獄成功?”
“你是說……”溫言心中微震,“那傢伙背景不簡單?”
“我讓人逆向追查了魏輝這個人的個人資料,”龍聆宗沒直接回答,“結果發現他這個身份只能回溯到四年前,也就是他上大學的時候。那之前他所有的信息都沒有,你覺得這是爲什麼?”
“說出你的猜測吧。”溫言深吸一口氣,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龍聆宗和他不同,見多識廣,閱歷豐富,判斷出的結果比他個人判斷出的更可信,更何況他自己剛纔也想到了魏輝不可能那麼簡單。
“再回到這傢伙上大學期間的情況,”龍聆宗仍沒直接回答,“從大一到大二,他完全像個普通學生,泡妞讀書,從沒和張韻有過直接的聯繫。直到上大二後,才一次偶然機會和張韻的室友認識,進而發展爲戀人關係。那之後的事,就是你從張千隱那兒聽到的內容,不過有一張千隱沒跟你說清楚,那就是當初張韻揭發了魏輝之後,魏輝曾經一度逃跑,最後警方在損失了十二名警察的生命後,才把那傢伙抓到。”
溫言眼中精光掠過:“結論呢?”
龍聆宗肯定地道:“這傢伙從上大學開始就是有預謀地安排計劃,一步一步接近張韻!雖然目的不知,但從這種超強的耐心和周密的計劃來看,這傢伙絕對是個職業的,而且他的目標不是張韻!”
溫言拳頭握緊。
他明白龍聆宗的意思,魏輝如果目標是張韻,那早就可以得手了,不需要等到和她相處那麼久才動手。
換言之,他可能是在進行某個令人震驚的計劃,只是沒想到失了算,毀在了他的一步棋子張韻的室友,他的前女友手裡。
“我有個建議,你最好立刻從這事裡退出來。”龍聆宗的聲音傳來,“後面的事由我負責,因爲憑現在的你,恐怕只夠成爲對方虐殺的羔羊。”
溫言淡淡道:“找到他再說吧。”掛斷了電話。
對方敢在他眼前傷張韻,那他就不可能躲起來做縮頭烏龜,否則他就不是溫言了。
開門聲響起,費星從重症監護室出來,登時看到了他,不由愕然:“你還敢來?”
溫言看他一眼,沒說話。
費星走到他面前,冷冷道:“老闆說了,不會讓你再見小韻,呆這也是浪費時間,滾吧!”
溫言終於開口:“我要等她醒過來。”
費星雙眉一挑,正要再說話,身上手機忽然振動起來。他眉頭一皺,摸出手機看了看,眼中閃過異色,不再理溫言,快步走到走廊盡頭,進了安全通道內,這才按下了接聽鍵。
“我說過,不要給我打電話,我會聯繫你!”費星壓低了含着怒氣的聲音。
“警察追得我很緊。”那頭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答應我的事要趕緊,否則我怕沒時間了。”
“你搞清楚,事情要由我來安排!”費星寒聲道,“還有,爲什麼殺了她?現在還留了一線生機,對張千隱的刺激根本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