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希被溫言的話嚇得一震,脫口道:“老公你別聽他胡說!”
趙富海緩緩道:“那你告訴我,這病是怎麼來的!”
王希希張了張小嘴,卻說不出半個字。
她以前從沒感覺到過胸部的疼痛,怎麼可能知道原因!
溫言伸手輕輕扶了扶鼻樑上的鏡架:“抱歉,我似乎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趙先生,不如說說你的病吧。”
趙富海勉強壓下當衆爆發的想法,轉頭看向溫言:“溫先生請說,我洗耳恭聽。”態度已經比剛纔好太多了。
“同樣很簡單,你的病應該是長期過度操勞引起的。”溫言說道,“你的睡眠時間無法保證你身體的恢復,最終形成負擔過重的結果,進而影響你的整個身體。現在只是腦部,再繼續現在這樣的生活方式,很快就是整個身體的體現。”
趙富海神色凝重地道:“那我該怎麼治呢?”
溫言淡淡地道:“相信你也知道,快病好醫,慢病難治。你的病來得慢,所以要治很難。現在多說無益,你可以儘快去醫院檢查一次,相信檢查結果和醫生的建議會證明我的話是否正確。”
趙富海霍然起身:“我要立刻去醫院!不好意思,溫先生能不能給個聯繫方式?檢查結束後,我會再聯絡你。”
溫言也不猶豫,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他。
趙富海記下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王希希則狠狠瞪了溫言一眼,這纔跟着離去。
她心裡清楚,因爲溫言的一番話,現在趙富海對她起了懷疑,她的日子不會像以前那樣好過了!
等兩人出了餐廳,葉伊雅忍不住道:“你真能看出他們的病?”
溫言若無其事地道:“趙富海的病是真,但那個女人的是假。”
葉伊雅怔道:“怎麼會?剛纔她明明痛得那麼厲害……”
溫言脣角露出一縷神秘笑容:“那是我動的手腳。不過她的胸部保養真的非常好,相當有彈性。”
葉伊雅聽得瞠目結舌。
這還能動手腳?
她卻不知道,溫言剛剛觸到王希希酥胸的時候,暗使巧勁,把後者胸部的脈氣略一攪亂,立刻帶來想要的效果。
這時服務員送上他們點的菜,等擺好離開後,葉伊雅突然反應過來。
這傢伙不就是趁機吃王希希的豆腐麼?
飯後離開餐廳,上車後葉伊雅問道:“去哪?”
溫言看看她:“除了回家還能去哪?”
葉伊雅欲言又止,半晌終道:“你不去松花酒吧了?”
溫言微微一怔:“我去那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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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伊雅忍不住提醒道:“白天那個拳王不是說讓你去酒吧找他麼?”
溫言恍然,不由笑了出來:“要是別人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那我這輩子光替別人做事算了。不管他,回家。”
葉伊雅鬆了口氣:“幸好你沒打算去,那傢伙既然是拳王,一定不好惹。”
溫言笑了笑,沒再說話。
別說拳王,就算是拳皇、拳帝,也不過是個稱號的事,他哪會放在眼裡?
回到家後,兩人剛上到公寓頂樓,葉伊雅就是一震,看着大開的房門。
離開時她清楚記得關了門!
溫言微微皺眉,打個手勢,示意她在後面跟着,自己則大步走向門口。
房子裡燈光大亮,溫言剛到門口,立刻看到裡面四人或站或坐,正看向門外的他。
“你就是溫言?”客廳內坐在沙發上的一人冷冷道。
溫言目光從四人身上一一掃過,忽然擡手,挽起了雙袖。
沙發上那人眼中寒光一閃:“呵,想動手?”
溫言慢條斯理地道:“對於擅闖我家的人,不需要客氣!”末字一落,他已倏然撲入公寓。
離門口最近的一人一驚,卻是雖驚不亂,一記長踹疾起。
溫言一聲冷笑,腳起如風,照着對方的動作依樣畫葫蘆來了一記。
雙腳瞬間交接。
喀!
那人一聲痛叫,抱着小腿側身摔倒在地,驚叫道:“我的腳……腳斷了!”
“草!”沙發上那人一聲罵,霍然起身,“一起上!”
但這句剛說完,他另一個同伴已經被溫言一拳命中小腹,竟是擋都擋不及,直接捂着肚子蜷倒在地。
“住手!”
門外,葉伊雅忽然叫了出來。
溫言一拳剛好揮到第三人面門處,瞬間剎止,拳端離對方鼻子不到三釐米。
那人只覺拳風掃過臉頰,一時呼吸屏止。
好快的拳!
剛纔溫言出手時他幾乎沒看清,想要擋也擋不了,要不是葉伊雅這一聲叫,他現在已經滿臉是血了!
沙發上的那人卻沒停下來的意思,撲到溫言面前擡手就是一記重拳。
溫言正轉頭看向門口,左手一擡,輕鬆抓住了對方拳頭,卻道:“怎麼了?”
葉伊雅走了進來,容色難看:“他們我認識,是阿忠在散打隊的朋友。阿全,你們怎麼會闖進我家?”
被溫言抓着拳頭的那人拼命向回扯手,卻怎麼也扯不脫,急道:“阿忠說你勾搭了個姦夫害他,我們好兄弟,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你放開我!”
溫言一鬆手,任他收回拳頭。
事雖意外,卻沒脫出他的預料。那個阿忠不是個好東西,會找人來報復稱得上理所應當。
葉伊雅玉容大變,顫聲道:“他竟然那樣說我?!”
那漢子阿全驚疑不定地打量着她和溫言:“我本來不信,但現在看來,哼!小雅,阿忠對你不好嗎?你竟然背叛他!”
葉伊雅粉拳捏緊:“我和他早就分了手,這事你知道的!”
阿全冷笑道:“當初阿忠和你分手,還不是因爲欠債的事怕牽連你?你倒好,竟然這麼無情無義,另結新歡!呸!我真是看錯了你!”
“他怕牽連我?這就是他說的話?!”葉伊雅失常地笑了出來,“當時我主動跟煙哥擔下阿忠的債,不到一天,阿忠就說我現在欠了那麼大筆債,跟他再在一起會連累他,逼着我和他分手!”
包括溫言在內,所有人均是一愣。
葉伊雅仍在笑,但眼淚卻滾了下來:“就算這樣,我都沒恨他,只是覺得自己沒用,幫不了他。想不到……想不到他竟然會這樣說!我葉伊雅真是瞎了眼,竟然會喜歡上這種人!”
阿全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他從阿忠那聽來的版本,和這完全不同。可是他了解葉伊雅,她不是那種信口胡說的人。
難道自己真被阿忠騙了?
溫言臉色沉下來,喝道:“不明事理,十秒之內給我滾出去!”
阿全看了看他,終什麼都沒說,把自己同伴扶了起來,四個人迅速離開。
房子裡只剩溫言和葉伊雅時,後者終於再忍不住,一轉身摟住了溫言,“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溫言沒說話,輕輕拍着她的背,眼中厲芒閃過。
有些人真是死不知悔改,看來不給點深刻的教訓,那傢伙是不會記得自己做了多麼錯的事!
第二天天亮前,溫言被手機鈴聲吵醒,一看時間,還不到五點。
來電是個陌生號碼,溫言隨手接通:“喂?”
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溫先生嗎?是我,趙富海!”聲音裡透着急切。
溫言醒過神來,不動聲色地道:“趙先生有事?”
趙富海嘆道:“我剛從醫院回來,正如溫先生,噢不,溫大師你所說,醫生查出我腦部有問題,是什麼腦血管萎縮症的前兆。”
溫言心裡有數,淡淡地道:“醫生說怎麼治?”
趙富海怒了:“那些個庸醫,什麼都說不出來,只知道敷衍我!唉,不提他們,一提就氣。溫大師,我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才能治好我的病?”
溫言無聲地笑了笑:“趙先生,不好意思,這病我沒有一定能治好的辦法提供給你。”
那頭頓時靜下來。
溫言故意等了幾秒,纔再道:“不過我倒是可能有辦法替你延緩病情的發作。”
趙富海像壓着怒氣般:“延緩有什麼用!”
溫言從容道:“清水和墨汁的故事趙先生聽過嗎?”
趙富海顯然現在沒有聽故事的心情,不耐煩地道:“沒聽過!現在除了治病的事,我什麼都不想聽!”
溫言也不急,慢悠悠地道:“一滴墨汁,如果我們想把它滴進一碗清水中,會是怎樣的結果?”
趙富海一怔,半晌始遲疑道:“這不就是把清水污了嗎?”
溫言誘導道:“嘗試逆向思維,你會知道,是清水將墨汁變淡了。”
趙富海皺眉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溫言保持着緩慢的語速:“病就相當於墨汁,清水就是我指的延緩治療。當清水將墨汁變淡,墨汁雖然仍在,但它的形態卻再不會那麼明顯。”
趙富海不是蠢人,心中一動,道:“你是說,延緩治療可以減輕病情的發作。但不能治癒,這始終是會危及我生命的隱患。”
溫言輕鬆地道:“剛纔這是一碗清水,假如我們再給它加一碗清水呢?以此類推,不斷添加清水,當水量大到上噸,這滴墨汁會怎樣?”
趙富海動容道:“會變得很淡,淡到完全看不到!”
“對,雖然它仍然在,但是已經不會再讓人看到。”溫言知道對方已經入了自己的套,“我給你做的治療雖然不能治癒,但如果堅持下去,就像給不斷給墨汁添加清水,到最後隱患雖然仍在,但你卻再感覺不到它的危害。”
趙富海心中怦然大動,斷然道:“你住在哪?我要立刻去找你!”
溫言脣角露出一縷笑意。
這傢伙已經完全在他的掌握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