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慢條斯理地道:“從現在起他不會說話,任何事情你只能和我說。另外,在談完之前你不能離開這裡。”
楊紫吃驚地來回看着兩人。
吉盧板起了臉,半強迫地推着她坐到溫言對面的沙發上。
楊紫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反而冷靜下來,看着溫言:“你到底是誰?”
溫言淡淡地道:“說我的身份之前,不如先談談你肚子裡的孩子。”
楊紫一震,轉頭看向吉盧。
吉盧面無表情,連看都不看他。
楊紫失望地轉回頭,看向溫言:“你到底想說什麼?”
溫言淡淡地道:“你有兩種選擇,一是打掉孩子至於怎樣向郭家解釋,我想你應該能找到藉口。二是保有你的孩子,吉盧自己向郭家自首,告訴他們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楊紫臉上血色瞬間全失,脫口道:“你到底是誰!”
溫言慢悠悠地道:“原本你跟誰有孩子,要拿孩子來做什麼,我都沒興趣干涉,但你竟然敢傷害我徒弟,這就不能怪我了。”
楊紫僵了片刻,突然醒悟過來,叫道:“你是郭翎的那個師父?!”
溫言反而訝道:“你知道我?”
楊紫臉色難看地看着他。
溫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既然這樣,你也該知道是我治好了他。”
楊紫仍沒說話,墨鏡後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恨色。
溫言突然哈哈笑了起來:“那太好了,看樣子你對我恨意很深,那對付你我更沒心理壓力了。來點爽快的,二選一,你選吧。”
楊紫突然一把摘下了墨鏡,怒道:“你憑什麼突然出現來破壞別人努力去爭取的東西!”
溫言聽得一呆。
這女人做了壞事竟然還好意思過來責怪他?!
楊紫霍然起身:“我耗盡心血,好不容易纔有今天的獲得,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一轉身,竟然朝外走去。
溫言還沒發話,吉盧突然橫移,擋在了她面前。
楊紫怒道:“讓開!你這個沒出息的男人,連你孩子的母親都不保護!”
吉盧冷冷道:“我孩子?他出生後,有機會叫我爸爸嗎?”
楊紫原本是想勾起他的男人氣概,沒想到竟然得到這麼一句,登時一滯。
吉盧臉色陰沉如水:“你一直說他是我的孩子,所以我一定要保護你們倆,可是這種騙小孩的話你覺得我能相信嗎?我的孩子,生下來一輩子姓郭,永遠都不可能叫我一聲父親,你叫我保護他?你讓我的孩子永遠都沒辦法叫我父親,你讓我保護你?告訴我,我到底有什麼理由保護你們!”
楊紫有點慌亂地分辯道:“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會每年給你一些錢,將來還會設法讓孩子認你爲乾爹,你……”
吉盧冷笑道:“你告訴我,一個活在深山裡的人有什麼金錢需要?退一步說,就算真的要錢,你給的錢,還不及我自己賺的零頭!”
旁邊溫言完全看呆了。
不過吉盧顯然沒說錯,他要是想掙錢,直接拿蠱息出來賣,要成爲千萬富翁甚至億萬富翁都不是問題。
“至於乾爹……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想的什麼?”吉盧語氣陰寒起來,“要不是孩子還沒出生,你怕萬一不是男孩,以後還得找我幫忙,你早就讓人殺我了!”
這話石破天驚,瞬間讓整個客廳內完全安靜下來。
好一會兒,楊紫才結巴道:“你怎麼……怎麼會這麼想,我對你的感情……感情難道你不……不懂?”
吉盧慘然道:“你對我要是真有感情的話,當年怎麼會不顧一切,非要嫁給郭尋?”
楊紫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她還是第一次聽他說出這些話來。
溫言輕咳一聲,插嘴道:“兩位,你們的那些私事我無意插手,現在先處理眼前的事情。”
吉盧和楊紫均回過神來,後者看着前者道:“你是一定要幫他不幫我了?”
吉盧別開頭:“我的命在他手上。”
楊紫深愁吉盧性格,頹然走回沙發上坐下。剛纔一時驚慌外加情緒激動,但現在已經冷靜下來,她立刻想到了整件事的利害關係,再沒法憤而離開。
溫言坐直了身體,認真地道:“我等着你的回覆。”
楊紫虛弱地道:“你何必爲難我這樣的婦道人家呢?”
溫言淡淡地道:“我說了,這是你自己造的孽,假如你不害小翎,我就不會插手,所以這隻能怪你自己。”
楊紫眼中淚光閃動起來,咬着脣沒做聲。
溫言站起身:“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這樣找你出來,你該明白我本意並不想把事情鬧大。但我的忍耐有限度,你的答覆將決定我未來怎麼做。”
楊紫臉色變化數回,終無力地道:“好吧,我會打掉孩子……”
溫言欣然道:“明智的選擇,給你一週時間,把這件事處理好,一週之後假如事情還沒解決,就不能怪我了。另外,千萬不要想對我下陰的,因爲假如我死了,你也活不下去。”
楊紫愕然擡頭看他。
溫言右手一探,已按住她頭頂正中。
楊紫駭然欲動時,頭頂如受重擊,頓時一聲慘叫。
溫言鬆開手,若無其事地道:“從現在開始,你會有輕微的頭痛,每天都會加深一點,一週內如果沒有我替你緩解,你最終會頭痛至死。”
楊紫感覺頭上的痛苦已經消失,驚惶地捂住腦袋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溫言笑了笑,坐回沙發上,對吉盧道:“送客吧,在替你解除限制之前,我還有很私人的話要問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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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溫言回到了凌微居。
靳流月正忙着接待找她做催眠治療的客人,忙到了五點才空下來,到了琴室內,只見溫言又拿着室內的書在翻看。她不悅道:“我這裡的書都是收藏的原本,你不要隨便動,弄壞了怎麼辦?”
溫言頭也不擡地道:“壞了就壞了,有什麼好可惜的。反正又不是我的。”
末一句差點沒把靳流月的氣瘋,她快步過去,一把把書奪了過來,怒道:“你要再這樣,以後就不準進我的凌微居了!”
溫言擡眼看她,哂道:“你以爲我願意天天跑來看個平胸女?行了!說正事,關於索拉玉措。”
靳流月氣鼓鼓地把書放回了原處,纔回到他面前,板着臉道:“這事已經解決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溫言斜着眼看她:“你傻的嗎?元武是死了,索拉玉措可還活着!”
靳流月微微一怔:“你是說,她還會找人來殺我?”
溫言反問:“你說呢?”
靳流月一時無言以對。
但確實如他所說,只要索拉玉措還活着,就有可能再找人來殺她。
“現在有兩個解決辦法。”溫言慢條斯理地道,“一個是一了百了,殺了她。另一個,是解除她中的催眠,和平解決。”
“第二個絕對不可能!不是想不想的問題,而是根本不可能解除得了!”靳流月答得毫不猶豫。
“那就只有第一個辦法,”溫言看着她,“你的心夠毒的。”
“生存就是這樣。”靳流月繃着臉,“有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這是一個殺手必備的原則。”
“我差點忘了你還是個殺手。”溫言一拍腦袋,“那殺人的事你很在行了。”
“要不……我請你好了。”靳流月想到元武那詭異的蠱蟲,頓時不寒而,“你比較擅長處理這種。”
“行,一億。”溫言毫不猶豫地道。
“什麼!”靳流月失聲叫了出來,“我是頂級殺手,就算做最難的任務,也沒有開口要價一億的!”
“那你以前要得最高的有多少?”溫言饒有興趣地道。
“這跟你無關!”靳流月醒覺過來,“八百萬,愛做不做!”
“不做。”溫言半點遲疑都沒有。
“你……”靳流月一滯。這傢伙也拒絕得太爽快了!
“除非你先告訴我,你們當年爲什麼會有搶男人這種事。”溫言悠然道。
“……”靳流月一呆,看了他好一會兒,“你怎麼知道……噢,是那個傢伙說的?”
“除了吉盧還有其它人嗎?可惜的是他只知道一個大概,說你和索拉玉措兩人同時喜歡上一個男的,結果人家選擇了她沒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