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子笑道:“你們兄弟在南海確實有些名氣,但還不放在我們六個人的眼裡。我問你們,你們是不是爲了茅山派的那張圖紙而來?”
“是又怎樣?”
“我勸你們兄弟還是到此爲止,你們回南海的話,憑你們的功力,還可以活上二三十年,今晚真要和我們兄弟爭奪那張藏寶圖,只怕壽命就要走到盡頭了。”
那個劉成峰的性情沒有兄長那麼沉穩,聽了這話,面上一怒,喝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難道真要我們兄弟將你們拿下,你們纔會老實交代嗎?”
那個男子正要開口說話,忽見一條人影從遠處飛騰而來,兩個起落之後,像是一隻大鳥似的,從他們的附近飛了過去,輕功甚是靈妙。
那個男子見了,大喝一聲:“朋友走得這麼快,難道以爲藏寶圖會是你的嗎?你跟我過來吧!”說完,伸手隔空一抓,竟是施展出了擒龍手一般的功夫。
那人距離他還有八九米遠,而他的手勁竟然可以隔空抓物,功力之深,想來也很可觀。
不料,那個人更是厲害,連頭都沒有回,反手就是一掌隔空拍出。
砰的一聲,一股強勁的氣流在空中傳出,楊天的藏身之處也能感覺得到。
蹬!蹬!蹬!
那個男子向後退了三步,而那個人卻是一點影響都沒有,仍是保持之前的速度向前而去。轉眼之間,便已經消失在茅山派的大院裡。
那個男子被震退以後,面上露出了吃驚之色。他感覺得出來,這個人的功力比他深厚得多,真要打起來的話,他肯定不是對方的對手。
劉成舟和劉成峰兄弟眼見那人有這麼大的本事,也吃了一驚。
雙方互相看了一眼,也沒有心情在和對方糾纏下去,均是身形一晃,向着剛纔那個人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
楊天在藏身之處想了想。便走了出來,施展輕功,也跟了上去。
很快,他便感覺到前方有許多人,四周掃了一下之後,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電光。瞬息躲在了一處黑暗之中,凝聚目力,朝遠處一看,只見那邊卻是一個寬闊的練武場。
練武場的東邊,站了許多人,一看他們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茅山派的弟子,全都穿着道士的裝束。約莫有兩百多人。茅山派雖然有俗家弟子,但那些俗家弟子並不是茅山派的內門弟子,武功低微,茅弓迴轉茅山派之後,知道他們幫不上什麼忙,就把這些俗家弟子遣散走了。
不管那個姓唐的男子今晚能不能搶走圖紙,圖紙的事肯定已經傳出了,他茅山派今後休想再有安寧,而留在茅山派的弟子,全都是茅山派的精英子弟。如果可能的話,他想憑仗茅山派的一套劍陣來對付唐瑄。
茅山派除了茅弓和玄真子之外,還有十幾個長老,但這十幾個長老除了其中的一個輩分要在茅弓和玄真子之上以外,其他的長老都是和茅弓、玄真子一輩的,本事也不是很大,頂多也就是特級高手。
那個輩分要在茅弓和玄真子之上的長老是茅弓的一個師叔,今年已經八十有六。除了功力比茅弓略微深厚一些外,真要論本事,並不比茅弓高明,而茅弓身爲茅山派的掌門。修煉了茅山派最強法術,所以,真要說起來,這個長老也未必是茅弓的對手。
茅弓坐在正中間,那個輩分最高的長老坐在他的左邊,玄真子則是坐在右邊,其他的長老則是分成兩邊坐着。長老以下的弟子,就算是茅弓的徒弟和茅山派裡有些本事的弟子,也只能站在他們的身後,個個手裡都拿長劍,道士的打扮。
這樣的場面,對於茅山派還不多見,只有茅山派舉行什麼大會的時候才能看到。
那個唐瑄還沒有來,楊天雖然不清楚四周的情況,但他知道就練武場的四周,黑暗之處,像自己一樣,肯定躲着許多來看熱鬧,或者是來搶圖紙的高手。
今晚敢來搶圖紙的人應該都不是什麼小角色,否則的話,來了也只是送死。就像他之前遇到的那些人,哪一個不是身手高超之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過了十二點,距離一點越來越近,三更就要過去了。
玄真子等得不耐煩,說道:“師兄,那姓唐的小子是不是害怕我們茅山派人多勢衆,不敢來了吧?”
茅弓冷冷的道:“這個姓唐的不是好對付的人,他既然說來,那就一定會來,稍安勿躁。”
那個輩分比茅弓和玄真子都要大的長老說道:“掌門,這個姓唐的人是怎麼知道我們茅山派有那張圖紙的?”
茅弓道:“關於這件事,我曾經問過他,但他沒有說。以我看來,這張圖紙的事,絕不是最近傳出去的,而是早就有人知道,姓唐的多半是從別人口中知道的。”
那個長老道:“掌門,如果他真的來了,你真要用本派的劍陣對付他嗎?”
茅弓道:“除了這套劍陣,我看我們茅山派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來對付他了。”
“老朽有一個請求。”
“師叔請說。”
“老朽想和這個姓唐的比試一下功力,如果老朽能在功力上勝過他的話,他應該不會再敢胡來,豈不是強於動用劍陣?”
茅弓雖然覺得那個唐瑄的功力要在這個長老之上,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略微遲疑了一下,那個長老便說道:“掌門,難道你擔心老朽不是他的對手嗎?”
“這倒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這麼說定了。老朽也是茅山派的一份子,有人欺上門來,老朽怎麼能置身事外?別說與這個姓唐的較量功力,就算和他生死相鬥,只要能讓他離去,老朽便是累死,那也是應當的。”
茅弓忙道:“師叔,你言重了。”
忽聽一聲譏笑傳來,像是來自地府深處。
楊天雖然沒有看到人影,但也已經知道那個姓唐的男子來了。
幾秒鐘後,唐瑄從黑暗中雙手倒背,緩緩的走了上來,一直走到了練武場上。
他在距離茅山派衆人還有二十多米的時候就停住了腳步,說道:“茅掌門,你擺出這麼大的陣仗,難道這就是你們茅山派的待客之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