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似首領的男子點頭一笑,說道:“楊先生果然是聰明人。不錯,我的意思就是希望楊先生儘快離開趙家莊,我這麼做,也是爲了楊先生着想,”
楊天道:“你們來得正是時候。”
那看似首領的男子微微一呆,問道:“楊先生,你的意思是……”
“我還不想把命丟在這裡,所以我明天一早就會離開趙家莊。”楊天笑眯眯的說道。
那四個人原本以爲楊天沒有這麼好說話,會和他們理論一番,說不定還會動手,沒想到楊天竟是這麼好說話,全都怔住了。
過了一會,那看似首領的男子說道:“楊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
楊天道:“當然是真的,你們不信的話,明天可以監督我離開。”
那看似首領的男子笑道:“楊先生言重了,我們也只是爲了楊先生的人身安全着想,畢竟孟家的血案不是人爲,而是妖孽作祟,不是任何人都能對付的。”
楊天笑道:“這一點我贊同。你們還有其他的事嗎?”
那看似首領的男子道:“既然楊先生決定明天離開,那我們這次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楊先生,你請便吧。”說完,與其他三個人走到了一邊,讓出了一條路。
楊天十分客氣的拱了拱手,說道:“多謝,多謝。”
大步走了出去,很快就走遠了。
等楊天走得不見人影以後,那四個人中的一個說道:“我還以爲這個年輕人會很難纏,原來他也知道什麼叫做知難而退。”
那看似首領的男子說道:“這不叫知難而退。這叫識時務者爲俊傑。他雖然年輕,但一點也不驕狂,算得上一個青年才俊。”
另外一個人說道:“老劉,我們現在怎麼辦?”
那看似首領的男子道:“他既然願意離開,我們就不必管他了。趙家莊最近來了不少陌生人,而這些陌生人都是衝着那口棺材來的,咱們能勸走一個算一個,真有找死的話。那也沒有辦法了。”
第四個人說道:“老劉,我們來趙家莊已經有好幾年了,但始終查不到孟家大宅裡到底是什麼妖怪在作祟,那瘋子小毛所中的邪術又沒人能破,照這樣下去,只怕也查不出個所以然。究竟那口棺材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使得那麼多人爲了它而不惜冒生命危險。”
那看似首領的男子一臉凝重之色。緩緩的道:“我也不清楚那口棺材到底有什麼神奇的地方,不過上面既然要我們來這裡察看,我們就要聽從上面的安排,至於其他的事,我們還是少問爲妙。”
第四個人還想說些什麼,那看似首領的男子突然面色一沉,望向了某處。喝道:“誰?”
忽聽一聲貓叫,二十多米外的一片草叢裡面竄出了一隻大花貓,向四個人這邊走了過來。
四人都沒有看出這隻大花貓的古怪,其中一個笑道:“我還以爲是什麼東西,原來是一隻野貓子。奇怪,這隻野貓子竟然不怕我們,向我們走了過來,難道……”
話還沒有說完,他臉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與此同時,其他三個人的臉上表情也僵住了。
而他們的臉色之所以僵住。那是因爲他們看到了一件十分恐怖的事,那隻大花貓走到距離他們還有八九米遠的時候,竟是對着他們笑了一下。
不錯,那隻大花貓確實是對着他們笑了一下,就好像是人類一樣,臉上帶着一個古怪笑意,但因爲它不是人類,而是一隻貓。所以這種笑就顯得有些驚悚。
剎那間,四人的身上都驚出了一股冷汗。
“不好!”
四人心頭都是大叫一聲。
他們想開口大聲呼叫,但他們突然發現自己開不了口,他們本來可以施展異能。但這時候,他們的發現自己的異能全都不管用,他們甚至連動都不能動一下,只能驚恐的睜大眼睛,望着那隻大花貓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向他們一步步的走了上來……
次日,楊天果然離開了趙家莊,而且是坐了最早的一班車。從趙家莊到縣城,全天共有三班客車,最早的一班是七點,下一班車就要等到中午十二點。
楊天臨走之前,要呂夢琪未來幾天不要輕舉妄動,自己要出去幾天,幾天以後就回來了,至於他要去什麼地方,他沒有跟呂夢琪說。
他到縣城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半。
他在縣城一家粉面館吃了一碗粉,然後買了一張十二點半的火車票,經過十六個小時的車程,來到了少林派所在地的省會z市。
當天中午,他隻身一人來到了少林派所屬的市,花了一點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少林派山下。
少林派坐落在一座大山裡,每年的到這裡旅遊的人很多,但少林派向外開放的地方只有前院,別說後山重地,就算是左、中、右、後四院,都列入了遊客禁止進入的地方。
楊天這次是有事而來,而不是像其他遊客那樣要把少林派的風景看個夠,他直接找到了少林派的一個知客僧,說是有重大的事要求見少林派的掌門。
那知客僧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僧人,眼見楊天不過二十來歲,卻說要見本派的掌門,自是覺得有些蹊蹺。
他將楊天帶進了一間客廳裡,詢問了一會,卻是問不出個所以然,又瞧出楊天是個練家子,所以也不敢怠慢,將楊天求見掌門的事告知了知客堂的管事。
而這一邊,楊天在客廳裡等了一會,不見有人到來,正覺得疑惑間,忽見三個僧人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的那個僧人五十來歲,太陽穴高高鼓起,一看就知道是功力相當深厚,跟在他身後的兩個和尚,卻只有二十五六歲,像是他的晚輩。
楊天起身道:“大師莫非就是少林派的掌門?”
那僧人搖了搖頭,說道:“貧僧法號圓苦,乃知客堂的副首座。”
就楊天對少林派的瞭解,少林派除了前、後、左、右、中五大院之外,還有六大堂,分別是達摩堂、羅漢堂、般若堂、戒律堂、藏經堂、知客堂。
這六大堂裡面,知客堂屬於接待外賓的地方,一般來說,有外賓到來的話,由知客僧招待就行了,因爲能在知客堂裡當上知客僧的和尚,都是三十歲以上的僧人,要不是楊天這次要辦的事關係重大,只有找少林派的掌門才能解決,楊天也不會一開口就說要見少林派的掌門。
然而,知客堂在六大堂裡面卻是地位最低的,就算是知客堂的首座,在整個少林派的系統裡面,也只能算是中層,這個副首座就不用說了。
楊天要見的人是少林派的掌門,而不是一知客堂的副首座,所以只能勉強笑了一笑,說道:“原來是圓苦大師,不知貴派掌門何在?”
圓苦看出楊天的笑有些勉強,眉目間立時閃過了一絲不快之色,淡淡的說道:“本派掌門正在閉關修煉,此時還未出關,楊施主有什麼事儘管對貧僧說。貧僧身爲知客堂的副首座,在寺內多少也有一些權力,若能幫上楊施主的忙,定會出手。”
楊天遲疑了一下,說道:“可是你……”
圓苦何等眼神,頓時看出了楊天的意思。
他雖然只是知客堂的一個副首座,在少林派的系統裡勉強算是一箇中層,但對外界來說,他也不是一般人想見就能見的。這次要不是楊天一來到之後就說要見掌門,將他驚動,他纔沒有時間來見楊天,現在見楊天竟然還嫌他的身份不夠高,面色多少有些不好看。
不過,他畢竟是出家人,而且也修行了三四十年,基本的涵養還是有的,說道:“楊施主,你第一次到我們少林派來,只怕還不清楚我們少林派的規矩。”
楊天問道:“什麼規矩?”
圓苦道:“我少林派乃天下第一大派,寺內僧人衆多,等級也頗爲森嚴。能見到本派掌門的人,除了政府要員之外,就是武林界的大人物。你不肯表明來意,只說要見本派掌門,本派掌門當然不會輕易出來見你。如果你向貧僧表明來意,干係重大的話,貧僧自會代你前去向掌門稟報。”
楊天也知道自己要見少林派的掌門沒有那麼簡單,想了想,說道:“好吧,那請大師去把知客堂的首座請來,我向他表明來意就是了。”
在楊天看來,這個圓苦只是知客堂的副首座,而據他所知,知客堂的副首座有好幾個,就好比某個市的副市長一樣,在知客堂裡雖然有些權力,但真正管事的,只有知客堂的首座,如果跟他說了自己這次前來的事,他又得去告訴知客堂的首座,以免麻煩,乾脆就要他去請知客堂的首座過來,
不料,圓苦聽了這話,卻是覺得楊天是在小看他,面色登時沉了下來,淡淡的說道:“楊施主,你要見我知客堂的首座不是不行,但依照我少林派的規矩,除非是先把你的來意表明,或者是以武會友,憑真功夫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