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逸拉開電閘之後,一刻不停歇的又趕回了二樓,他有預感,肯定是又死人了,產生了靈智的鬼物不會做出無意義的舉動。
果然,在辰逸趕到215的時候,發現蔣宇已經倒下了,其餘的人都徘徊在走廊上,臉上佈滿愁容,已經恐懼。
在這賓館裡,他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除非能揪出兇手,不然他們的估計都得步蔣宇的後塵。
蔣超咬牙切齒,揪住辰逸的衣襟,惡狠狠的問道:
“你爲什麼不早點開燈?只要你早點開燈,兇手就不會得逞了!!!”
好在蘇泉明事理,拉開了兩人,不然蔣超肯定要挨一頓揍。
辰逸冷冷的看着蔣超說道:“剛剛兇手就在你們這邊吧?你們爲什麼不上去抓住他?讓兇手跑了現在又怪罪到我頭上了?”
衆人不語,剛剛那兇手持有鈍器,他們自己也不敢上啊!
說到這裡,蘇泉突然靈光一閃:
“對啊,鈍器!賓館裡會放鈍器嗎?剛剛在215可沒有找到過類似武器的東西,肯定是兇手自己帶的,仔細想想這兩天有誰帶着武器入住賓館,那個人就是兇手啊!”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望向前臺女孩沈夢佳,賓館來往的人員她最清楚不過了。
沈夢佳是個靦腆的小姑娘,她看到這麼多人再次朝自己望來,略有些緊張,哆哆嗦嗦的說道:
“好像確實有個人拿着棒球棍來登記的,說是社團裡要舉行比賽……”
那應該就是兇手吧?他是哪個房間的住戶?
面對衆人的迫切,沈夢佳緊閉雙眼在深度思考,不一會兒,她興奮的叫道:
“我知道了,是他,503的住戶林席,死在電梯裡的那個!”
“可是他已經死了不是嗎?而且我記得他的傷口更像是利器所傷。”外賣員說道。
“是的,看上去是腹部被利器劃開。”時尚女子也開口接道。
事實上,在場的人裡面,見過那具屍體的只有沈夢佳、辰逸、外賣員和時尚女子,其它人只是聽說。
如果說電梯裡的受害者是被利器劃死的,豈不是說明兇手原本是有武器的,那他爲什麼在後來的行兇過程之中要換鈍器呢?
他們不知道很正常,因爲他們印象裡的兇手是個人,而辰逸不同,辰逸知道兇手是鬼,那個電梯裡的受害者應該是被鬼爪抓死的。
而在不能動用死氣的情況下,鬼物換了武器也是理所當然的。
如此說來,鬼物是殺了林席之後再佈下禁制,然後偷走保潔的房卡,潛入503拿棒球棍的,可是這期間都沒人發現嗎?
不對,肯定是有人見到過兇手,只是把他當做某個住戶,沒發現異常而已。
“電梯裡的是503的住戶?”保潔大姐上前問道。
“怎麼?有問題嗎?”沈夢佳弱弱的問道,林席是下午剛來登記的,離現在不過幾個小時而已,不可能記錯的呀!
保潔大姐對沈夢佳說道:“我記得你用對講機叫我下來的前十分鐘,我看着他走進電梯裡,我以爲他離開賓館了。”
辰逸追問道:“這期間的十分鐘有沒有其它人進過電梯?”
保潔大姐搖搖頭,表示沒注意,她見到林席進入電梯後,就進別的房間整理去了。
兇手在五樓的住戶嗎?可這賓館算上剛來的辰逸,五樓也只開了四個房間,一個503的林席,510的蘇泉,還有507的時尚女子。
無論是蘇泉還是時尚女子,辰逸認爲他們都不會是兇手,剛剛在一樓辰逸就接觸過,他們身上是有溫度的,是活生生的人沒錯。
當然,也有另外的可能性,比如死者是在坐電梯中途被鬼物殺害,或者鬼物早就藏匿在電梯中。
還有一種可能,兇手就是林席,它藏身在電梯之中,透過樓梯口的電梯縫隙,的確能注意到這羣人的一舉一動。
既然有懷疑的對象了,辰逸覺得有必要扒開電梯看一下,他對其餘的人說道:“兇手可能在電梯裡,我們去看一下。”
蘇泉沉吟了一下:“你是說兇手其實一直跟林席的屍體待在一塊,或者林席就是……”
沈夢佳也想到了這種情況,連忙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道:
“不可能,辰逸剛剛進電梯查看過,他還說林席死的很徹底。”
“我又不是專業看屍體的。”辰逸翻了翻白眼,辯解道。
若是兇手真的是被奪舍的的林席,那豈不是等於告訴他們兇手就是鬼?這樣講他們會信?還不如直接讓他們看到真相來的震撼。
辰逸帶着衆人來到電梯口,電梯還是壞的,要想扒開得費一番功夫。
正當辰逸準備叫兩個力氣大的人和自己一起扒電梯時,衆人的背後傳來了男人的慘叫,和女人的尖叫。
辰逸轉身一看,周友良跪倒在地,雙手抱着頭部,血液不止的從手指縫裡溢出,他的女朋友許薇完全手足無措,像是嚇呆了一般,捂着嘴巴,剛剛那聲尖叫就是從她嘴裡傳出來的。
而造成這一切的元兇,竟然是蔣超,他手裡緊拽着從215房裡順出來的菸灰缸,面部扭曲,惡狠狠的叫囂道:
“你們都去給我兄弟陪葬,只要你們都死光了,我就能活下來,我爲什麼要費勁跟你們玩什麼偵探遊戲。”
蔣超有些癲狂,話剛講完,手上的菸灰缸又重重的落了下來,這事就發生在一瞬間,哪怕辰逸想阻攔都來不及。
辰逸無奈,他在看到那張紙條之後就考慮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畢竟人心經不起考驗。
但是他防着的是麻遠和外賣員,這兩人看上去更容易被蠱惑,辰逸萬萬沒想到第一個動手的,居然會是這個無比沉默的青年。
辰逸想要上前奪下菸灰缸,在這不能救治的情況下,周友良等於被宣判死刑了,哪怕他現在還能動彈,估摸着也撐不了幾分鐘了。
而且其餘的人心裡怎麼想的還不知道,或者他們也巴不得多死幾個人呢?
蔣超深知辰逸能打,三兩下就把麻遠撂翻的人絕對是個練家子,他單手鎖住許薇的脖子,指着辰逸咆哮道:“你不要過來。”
辰逸雙手舉高,表示自己沒有威脅,對蔣超安撫道:“你冷靜些,這樣下去只會讓兇手看笑話,他也不會放過你的。”
這道理在場的人都懂,爲何蔣超會不明白呢?或許他是明白的,可能是他兄弟的死刺激到他了,他在揣着明白裝糊塗啊。
蔣超的淚水奪眶而出,不住的在搖頭,手更是一個勁兒的顫抖,看上去,他其實也很害怕。
無論許薇如何掙扎,蔣超都不帶看她一眼,而是衝辰逸叫囂道:“把215的房卡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