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燕小七狠狠的吐一口口水,將傷口緊緊的纏起來,把懷裡的姑娘放在地上,順手撿起一把闊刀,朝着那虛幻的身影處:“不用了,小爺我今天收拾不了這幾個孫子,我還怎麼混啊!”
燕小七說完,一個箭步,朝那個砍傷自己的侍衛衝去,彷彿一頭憤怒的公牛似地,鬥氣瘋長,似乎恨不得立馬將那雜種斬於刀下。
燕小七雖然拼着一股怒意,但是真本事也就那來回幾招,要不是他那拼命的砍法,只怕早栽在對方的手下了。
不過還好,那馬臉侍衛長時間的廝殺已經力盡疲乏,一番大開大合的硬碰下來,還真有些吃不消,不由得身子一個趔趄。
燕小七眼疾手快,瞅準了時機,欺身直上,一把抓住對方的刀柄,緊跟着一腳揣在他的膝蓋上,刀背一翻,一個閃劈劃破他的咽喉,對方殺豬死的一聲慘叫,嘴巴里“噗”“噗”連吐幾口鮮血,身子便跟死狗一樣的癱倒在地。
燕小七厲聲罵道:“砍老子一刀,老子就搞掉他睾丸,操!”
燕小七的這一聲勢一下子將對方的氣焰壓倒,對方知道今天萬難得到好處,心中皆是惶恐不安,紛紛望向把那個大鬍子侍衛長。
“給我殺!”燕小七喝道。
隨個燕小七的招呼,緊跟着,門口涌進來二十幾名傭兵,將這幾名侍衛圍堵在在屋子中,最後面的兩位順手把門關上了。
這幫侍衛也是逢高迎低慣了的人,看到“性之都”的這幫刀口上舔血的漢子,更是色厲內荏,手腳都有些發軟了,紛紛丟掉手中的傢伙,趴伏在地上。
“性之都”諸人跑上去對着這幫平日耀武揚威的侍衛一陣拳打腳踢,直到知道泄恨才收手。
燕小七手臂上捱了一刀,火辣辣的一陣鑽心疼,看到幾人已經被手下制服了,這才扶着牆在地上坐下,喘了幾口氣。
周圍的人只看到他莫名其妙的朝身後揮揮手,而後臉色陡變,大聲罵道:“把大鬍子留下,其他的人從腳門帶出去,給我好好招呼!”
“三爺,怎麼辦他?要不要剁了他?”雅各布低聲問道。
燕小七看了看被摁到在地的大鬍子,臉都成豬肝色了還對自己怒視耽耽。於是他奸笑一聲道:“先給我關起來,怎麼收拾他,我自有辦法,去吧!”說完,轉身走開。
走回閣樓,關上門,燕小七吸了口涼氣,忍着疼,翻出藥粉來將傷口好好清理了一遍,塗上藥,總算舒服些。
“小子,要不是你逞能,今天也不至於受傷吧,這下好了,明天要拖着膀子見人了,哈哈!不過呢,如果你現在決定認我做老師,我還是會很高興的指點你一些魔法修煉的方法的,甚至傾囊相授,如何?”虛空中突然撕開一個裂縫,緩緩地走出一位鬚髮皆白的老頭,慈眉善目的,但又帶着點玩世不恭戲謔。
“切,少來,老頭子你甭打我主意了,跟你做學生,以後還不是聽你的,現在你就好好給我做打手吧,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不會吃你那一套,今天這幾個垃圾,不用你出手,我不照樣擺平了!”燕小七撇撇嘴,鼻子裡哼哼唧唧的明顯不服氣。
那老者似乎並沒將燕小七的話放在心上,依然得意的看着燕小七:“小子,老頭我就是喜歡你這又臭又硬的脾氣,和我很像,我喜歡,記得啊,什麼時候想通了,我還是會收你做學徒的,哈哈——”隨着一聲大笑老頭子憑空消失在空氣裡了。
燕小七嘴巴上雖然不承認,但是在心裡他又何嘗不尊重和羨慕老頭子一身本事啊,老傢伙雖然不隸屬於大陸魔法協會,但是浸淫半生的空間魔法確實驚世駭俗啊,也是傳說中的大陸碩果僅存的四大魔導師之一。
傳言,當今的魔法協會的會長馬賽斯*昆廷曾經多次拜訪過這個老傢伙,但是他卻總是避而不見。謠傳這老傢伙手裡存有一紮最爲恐怖的空間禁咒魔法的咒語,沒人見過他的威力有多麼強大,即便是龍族中的皇者也是談虎色變……
緩過神來,燕小七沉吟了一下,現在他無論如何是不能去見查隆領主大人的。
至於爲什麼,很好解釋,因爲這一切都是查隆大人默許的,這也是爲什麼燕小七敢冒着砍腦袋的危險和這幫侍衛硬抗的原因了。
查隆大人在帝國是最得人心的一位大貴族,不僅在名利場上左右逢源,而且在市井之中也是口碑極佳的。
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名聲漸漸蓋過當今的麥喀倫大帝,自然也招來了大帝的猜疑,這才處心積慮的在查隆的護衛隊裡安插了幾個眼線,名義上師賞賜給查隆的侍衛,實際上則是窺探監視。
你想啊,哪位大人物希望自己身邊總是在暗處多雙眼睛?在明白這裡的一切後,查隆便悄悄給燕小七一道密令。
燕小七是什麼人啊,這麼簡單的道理,再笨也看得出來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做大了他,大人裝作一無所知回去陪姑娘飲宴,這裡燕小七則放手幹活,將幾人捉殺。
就算上面追究下來,也是因爲爭奪姑娘起了爭端,造成的意外火拼。再加上沒有合理理由,而皇家又是要臉面的,不能正面的追查。其中加上查隆大人的斡旋,自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否則,燕小七又豈能如此光棍,上一世學的那些兩面三刀的伎倆他可是高手。沒殺那個大鬍子就是他留下的後手,風平浪靜了再處理,事情沒過去,自然只是秘密的關押,不會折磨死的。
燕小七雖說和查隆大人有些私交,但是那畢竟只是不帶利益關係的互相欣賞,背地裡誰知道會不會下黑手啊,這也是燕小七思慮的地方。做這行的,一點不謹慎就會被啃得骨頭渣都不剩。
傷口又隱隱生疼了,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好喊了光明魔法療傷師來,雖然只是魔法學徒,但是終歸是聊勝於無啊,總算將傷口弄得七七八八,看上去也沒那麼的恐怖了啊!
一切弄好,燕小七壓制着心頭的惱火,走出了閣樓,不去見查隆大人,但是今天的事情總得弄個清楚吧,另外那位被欺負的琴師(哦,現在燕小七還認爲是琴師)也得安撫吧,不然人家甩手走了,一時之間哪裡去找優秀的琴師!
走出閣樓,燕小七走到拐角,就看到龜頭傑克託正等候在那裡,眼珠子咕嚕嚕的轉個不停,不知道在心裡鼓搗什麼鬼把戲。
看到他,燕小七輕輕的冷哼一聲。
龜頭傑克託猛的打了個冷戰,一眼瞄見燕小七更盯着他,頓時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來自對方的威壓和冷漠,不禁讓他有點恐慌。
但是傑克託畢竟也是一個老油條了,一愣之下就鎮定了神色,皮笑着上前問安:“三爺,您還好吧?這幫傢伙真是該死啊,竟然太歲爺頭上動刀子,真是活膩歪了,一定要他們好看纔是啊!”
“這個我自有分寸,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成了,別的事情你就別多事了。隨我去花廳,我有事情要問你。”燕小七說完,閃身就走向花廳。
龜頭傑克託頓時顯得有點侷促不安,最後還是咬咬牙,一跺腳跟了上去。
當燕小七走到花廳的時候,手下幾個得力的助手都已經在等候了。
今天不把事情弄個清楚,只怕以後也難免玩忽職守,既然趕上了,就給衆人敲個警鐘。
燕小七眼光飛快的在人羣中掃了一遍,輕輕彈了一下衣服,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一屁股坐下:“呵呵,兄弟們,剛纔辛苦了,都喝口茶吧!對拉,弗雷德,兄弟們有沒有重傷的,受傷的人都去治療了嗎?”
“是的,三爺!兄弟們只是受點皮外傷,沒什麼打緊的,修養兩天就沒事了。”杏弗雷德畢恭畢敬的回答。
他跟了燕小七三年了,很清楚燕小七的脾氣。他總結經驗就是:站着發怒的三爺不可怕,坐在椅子上微笑的三夜才最可怕!現在燕小七就是坐着的,雖然笑臉不改,可是講錯一句話,不管你以前多麼賣力,也討不到半點好處。
“很好,凡是受傷的兄弟,各自分發一百個金幣,在場的兄弟每人三十個金幣。另外,受驚的姑娘們,也好好的安撫一下。”燕小七緩緩飲兩口茶。
“是,一切遵照三爺的吩咐!”
“恩,我想起了一件事,今天誰負責安排這幾位的啊,怎麼會把事情弄成這樣啊?”燕小七一邊低頭查看自己的手指,一邊緩緩地問道。
整個花廳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下面的人互相望上幾眼,沒有一人敢搭腔,燕小七心裡明顯有些不耐煩了,一把將茶杯砸在地上。
“砰”清脆的破裂聲。
“三爺,是我,是我!饒了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就是出去了一會,等我回來我的時候,也不知道那些姑娘是怎麼得罪了幾位大人,我上去勸解,結果還被抽了一記耳光,你看,現在還腫着呢。”就在燕小七剛要大怒道時候,傑克託猛的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請求,當然還不忘了替他自己抱委屈。
“你出去了,怎麼就那麼巧,偏偏在你離開的時候就出事了,你怎麼當值的啊,是不是吃閒飯吃慣了,不想幹了啊,要不要我我閹了你啊!”燕小七惡狠狠地逼問道。
傑克託戰戰兢兢的伏在地上,沒有人替他求情,衆人本來就是看不起他,看他害怕成那熊樣,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丁尼和雅各布有些發笑了,但是他們知道燕小七的厲害,都不敢變現出來。
“我錯了……三爺……我錯了……再也不敢了,請你看在我叔叔……的愛面子上……就饒我我……這一次吧,以後再也不敢這樣了,要不今天的一切損失我出,我出成不,三爺您大人大量,當個屁把我放了!”傑克託苦苦哀求。
燕小七本來就不想深究,但是他心疼裝修房子的錢啊,他需要從傑克託那裡榨回來,現在龜頭傑克託都說了要出錢,燕小七正樂的如此,臉上總算添了幾分發自內心的笑,這才故作嘆息:“傑克託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再加上又是四當家的人,咱也不算外人,我能真把你給閹了嗎,我只是嚇唬你一下,這麼對你是對你好,同時呢我也想弄明白今天的事情,既然就這麼說了,我也不再深責你了,下次注意就是了。”
燕小氣站起身來:“弗雷德把傑克託扶起來,今天就不追究了,以後大家好好幹活,我是不會虧待大家的,如果再出什麼岔子,別怪我不客氣啊!”
龜頭傑克託,如獲大赦,身子已經被驚嚇的虛脫了,任由弗雷德將他拎起來,連身上痠疼的地方都沒力氣揉搓一下,只剩下大口喘氣了。
“那位琴師怎麼樣了?”燕小七沉吟了一會,冷不丁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