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合作他告訴我了一些事情,如果你願意放過我,還帶我走,我就說”唐定峰直勾勾地看着蒙面人,“我在國內呆膩了,我想離開。”
“你想去蘇聯”蒙面人有些不相信。
唐定峰使勁點頭,此時劉義元已經掙扎着要過去弄死他,卻被蘇軍士兵強行壓住,唐定峰裝作有些害怕的模樣,示意與蒙面人離開這間帳篷。
蒙面人擡手看錶,讓士兵押着唐定峰便離開了帳篷,留下獨自在那破口大罵的劉義元。
就在蒙面人剛走沒多久之後,帳篷的後方就被人用匕首割開了一個口子,隨後“死而復生”穿着一身從死屍身上扒下來衣服的姬民興出現在那,同時示意劉義元千萬不要出聲。
此時,劉義元才猛然反應過來,之前他看到的那具死屍不是姬民興,而是唐定峰和姬民興返回伏擊點扛來,又換上姬民興軍服的屍體,這也難怪他們花了那麼長的時間纔出現在這個地方。
蘇軍很精銳,而且他們能知道屍化者大隊的行進方向,也肯定知道劉義元、唐定峰和姬民興的存在。在伏擊開始的時候,他們沒有時間去找被劉義元藏起來的唐定峰和姬民興,戰鬥結束抓緊時間便離開返回營地,沿途劉義元留下記號,他們也故意視而不見。
唐定峰深知這一點,能只損失十來個人的前提下就全殲屍化者大隊的蘇軍士兵,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劉義元留下的記號呢那必定是蘇軍佈下的陷阱。而且觀察整個營地,周圍的警戒都是密不透風,唯獨留下了河口和旁邊叢林入口的兩個警戒最鬆懈的位置。
看到那兩個位置的時候,唐定峰更加確定蘇聯人知道自己和姬民興的存在,這是故意設計給他們的圈套口。
孫子兵法中有一計叫圍師必闕,大意是圍困住敵人不能全部圍死,必須留下一個入口,給敵人虛假的一線生機,不至於讓敵人抱着與你決一死戰的念頭,這樣可以大大降低最後一場戰役的攻堅難度。讓敵人在猶豫不決之間軍心先行崩潰。
這次蘇聯人也是借用了類似的計謀。不過更多用的是請君入甕,留下兩個看似鬆懈的入口,讓唐定峰兩人往裡面鑽,之所以故意留下兩個。就是爲了讓他們徹底鬆懈下來。留一個。會猜測到那是圈套,留兩個或者更多,就會讓唐定峰和姬民興真的認爲蘇軍不知道他們的存在。認爲營地是徹底安全的。
可是唐定峰的腦子卻沒有那麼簡單,他知道不管怎麼潛入都會被抓住,強攻單靠他們兩人絕對不可能,但是首要任務是救出劉義元,因爲他也不知道怎麼與那個什麼虎汗交流。
但要救出劉義元,必定要讓蘇軍警惕心鬆懈下來,至少要鬆懈兩成,這樣他們纔有機會,要做到這一點,必須讓蘇軍認爲他們要不死了,要不就是被抓住了,於是,唐定峰故意與那具屍體一起裝作被發現。
這是一步險棋,唐定峰只是從自己的角度考慮的,他們都無法從面容上立即分辨出蘇聯人或者美國人的模樣,那麼蘇聯人肯定一時半會兒也分不清楚越南人、中國人、老撾人到底有什麼不一樣,所以,在伏擊點找一具屍體,他們一時半會兒肯定也無法發現。
劉義元被姬民興救下的同時,姬民興立即在帳篷口入口的位置裝了一個詭雷,裝好絆索之後轉身離開,出了帳篷後,姬民興示意劉義元跟着自己的腳步走,因爲他在營地中很多犄角旮旯都裝了這樣的詭雷那些角落平日間蘇軍士兵一般不會怎麼去,但一旦有事情發生,那些位置都是掩體,士兵都會下意識衝過去找掩護。
兩人沿着營地旁邊的灌木中爬行,朝着關押虎汗的位置摸去,還未到便看到虎汗已經被蘇軍士兵押了出來,朝着直升飛機上面帶。
讓劉義元覺得奇怪的是,這批士兵在虎汗面前也如螞蟻一般,爲什麼他還要老老實實的跟着離開呢爲什麼不反抗
“媽的沒希望了”姬民興看着虎汗被押上飛機,扭頭對劉義元說,“我們把你救出來,已經盡力了,現在,我要去救排長”
劉義元知道事已至此,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但自己必須要把飛機給炸掉,於是在周圍尋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存放火箭筒的位置,還有崗哨口的那挺大口徑機槍,憑藉着這兩件武器,哪怕是運氣不好,無法擊毀直升機,也能讓直升機徹底癱瘓,無法再起飛。
眼下的任務,是要去救唐定峰出來。
姬民興摸到唐定峰被押進的帳篷口時,聽着裡面的動靜很大,似乎是那蒙面人在發怒,他知道時間來不及了,再晚點動手,唐定峰就可能被那傢伙殺害,於是只能扔了手榴彈到存放彈藥的位置。
隨後,存放彈藥的帳篷被炸開,火焰騰空而起,爆炸的彈片四濺開來,七八名蘇軍士兵被炸死炸傷,剩下的人開始四面奔跑,尋找着掩體,其中也有四五名觸碰到了詭雷身亡。
蒙面人帶着士兵從帳篷之中衝了出來,目瞪口呆地看着四下都在着火爆炸的營地,全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周圍也沒有聽到槍聲,不知道襲擊是從什麼地方開始。
“神秘先生”劉義元上前制住了蒙面人,姬民興同時開火擊殺了其身邊的兩名蘇軍,緊接着轉身進了帳篷將唐定峰鬆綁。
蒙面人見穿着死者衣服的姬民興,也明白那是怎麼回事,但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不過卻依然在勸說劉義元與自己合作,聲稱這個營地如果遭遇了襲擊,就近的越軍和老撾軍隊都會趕來,到時候他們肯定會幫助蘇聯人,而不是中國人。
“沒關係那到時候咱們就同歸於盡上飛機”劉義元挾持着蒙面人和唐定峰、姬民興一起上了那架直升機,進入機艙之後,他們發現機艙內漆黑一片,聽不到任何聲音,也看不到任何人,正在奇怪的時候,機艙門卻緩緩關上了。
機艙門關上的剎那,劉義元下意識便推着蒙面人衝上了飛機,四人剛進去飛機便開始緩緩起飛,機艙內的綠燈也忽然間亮了起來,衆人在眼前明亮的一瞬間,看到原本在機艙內押解虎汗的六名蘇軍士兵都保持着古怪的姿勢立在那裡不動,最詭異的是,其中有兩個人呈跳躍姿勢,腳離機艙地面至少有二十來釐米。
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是有人用了傳說中的法術,將士兵們定住了一樣。
就在四人目瞪口呆的同時,卻聽到了滴水聲,同時也聞到了血腥味。
唐定峰稍微上前,發現所謂的滴水聲實際上是幾名蘇軍士兵在滴血,他還發現了一種半透明的東西從遠處角落中的虎汗體內伸出來,像是刺蝟背上的刺伸長了一樣,瞬間刺穿了那六名蘇軍士兵的身體要害。
劉義元見狀,一把將蒙面人推倒在地上,看向虎汗道:“你爲什麼早不動手,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才動手”
“時候沒到。”虎汗回答,“而且我以前也沒有機會接觸你們發明的機械。”
虎汗說話間,劉義元看到他身體的一部分似乎已經融入了直升機,並且控制着飛機飛行,因爲駕駛艙中的兩名飛行員已經被虎汗用相同的方式殺死了。
蒙面人顯得十分驚慌,不斷朝角落中縮着,失去了原先的霸氣。
劉義元先不管虎汗,俯身將那蒙面人的僞裝給扯去,湊近看了半天搖頭道:“你是誰”
那是一張絕對陌生的臉,也是個蘇聯人,可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並不成熟,難怪先前劉義元總覺得這蒙面人做事不那麼決絕。
“你不是我們組織內部的人你是誰誰派你來的”劉義元問話的同時,舉槍便朝着蒙面人的大腿部位開了一槍。
慘叫聲迴盪在機艙之中,蒙面人在那捂着腿大聲嚎叫着,劉義元掰開他的手,一腳踩在傷口上,又問:“回答我的問題”
“阿拉克西我叫阿拉克西”蒙面人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是kgb我是kgb”
“克格勃”劉義元皺眉道,“怎麼可能”劉義元沒有說出來,但心中也清楚蘇聯克格勃內部有聯合縱隊的人,如果有人混入聯合縱隊,他們早就收到消息了。
唐定峰和姬民興根本不可能知道kgb是什麼意思,他們只是普通陸軍,不是做情報的,而且在那個媒體通訊都不發達的年代,他們對很多事情都是一無所知。
“你不是縱隊的人”劉義元死死踩着阿拉克西腿部的傷口。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阿拉克西痛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是查爾多夫哈賓斯基”
“他是誰”劉義元完全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個假名,要不就是個無名小卒。
“他是國家安全委員會第十六局書記助理”阿拉克西這樣說着,“是他派我來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告訴我怎麼說的,實際上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相信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劉義元徹底糊塗了,旁邊站着的唐定峰和姬民興更加糊塗。
這個人到底是誰呢在當年,這個叫查爾多夫哈賓斯基的人的確是個無名小卒,即便在kgb內部,他也是個不起眼的人物,不過在幾十年後的今天,這個叫查爾多夫哈賓斯基的人卻是一個跺跺腳便能讓世界顫抖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