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點了點頭,說道:“於兄弟,既然你賺點靈玉這麼難,那麼在下給你指條路子,多少也能賺點,你願意不願意幹?”看那於川眼睛亮了起來,韓秋笑着說道:“在下剛到臨海城,人生地不熟的,就請小兄弟給在下當幾天的嚮導,每天一塊蘊靈軟玉,不知小兄弟願意不願意?”
於川頓時一蹦老高,急道:“哪還有什麼不願意的?不瞞你說,我自小在這臨海城長大,對這臨海城每一條街,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每家每戶在什麼地方,甚至連誰家老婆偷人養漢了,誰家爺們出去下青樓養外室了我都知道!您要是找我當嚮導,絕對是找對人了!”
韓秋哈哈大笑,同那於川溜溜達達向城內走去。大街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叫買的,叫賣的,聲音此起彼伏,不絕於耳。一個攤子前圍攏了一大堆人,有兩個人正在那裡臉紅脖子粗的吵吵,別的倒都是些圍觀的。韓秋駐足觀望了片刻,好像是那人從這個攤子上買了假貨,回來找,然後攤主人不承認,於是就在大街之上互噴口水。韓秋看着看着,心下便涌起一種極爲濃郁的感覺,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前世,回到了那些陪着女友逛街的日子。仔細想想,自己有多長時間沒過這些凡人的生活了?
臨近中午,兩人找了一家像模像樣的酒樓,點了幾個菜,韓秋要了一壺酒,那於川就同一個小跟班兒似的,手腳也極爲麻利,一邊往自己嘴裡劃拉菜,一邊給韓秋斟酒,韓秋也便慢慢地飲着。
“你們聽說了沒有,清源劍宗要來咱們臨海城挑選弟子呢!”
“這麼大的事兒能不知道嗎,清源劍宗那是咱們四極皇州第一劍修宗門,這回大開山門招收弟子,說什麼也得去試試!”
韓秋耳朵撲棱一下子就立了起來,靜靜地聽着鄰桌談論。
“而且我還聽說了,他們這次要求並不是很嚴,只要你有練氣中期的修爲,年齡不過三十歲,同時繳納五百靈玉的報名費用,便可被收爲外門弟子,這樣的機會可不能放過啊,否則以後想進去都沒機會了。”
“是啊,以前太苛刻了,不光要有煉氣後期的修爲,根骨資質上佳,還得爬登天梯,趟迷神河,萬人闖關,最後連五十個都剩不下,咱們這些修爲一般的散修,又沒有家族勢力做後盾,別說好點的修煉法決,就連修煉的費用都湊不齊,就算有再好的根骨也修不到練氣後期啊,哪能入得了以嚴苛著稱的清源劍宗?”
“不錯,不錯,這次的機會說什麼也不能錯過!”
韓秋扭頭低聲問道:“於兄弟,他們說的這個清源劍宗要來這裡選拔弟子的消息是真的?”
“那還能錯了?”一說到清源劍宗,於川頓時就來了精神,“前幾天就聽說了,他們來的日子估計是三天以後,這次選拔的門檻低,我準備去試試。別的都好說,就是這五百靈玉很難湊齊,今日遇到了韓大哥您這位貴人,我這五百靈玉算是有着落了,等我入了清源劍宗之後,學一身的本事,回來非得把那個王八蛋國強給滅了不可!”
“龜牆?”韓秋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韓大哥進城的時候,站城門口收靈玉的那個龜孫子,姓國,名強,頂不是東西!城裡的散修都在背地裡叫他龜孫子!”
“看你這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怎麼,跟他有仇?”
“嘿嘿,認真說起來,也不算是有仇,就是我那個傻了吧唧的姐夫跟他有點恩怨。當年他兩個是一對結拜的兄弟,那時我姐夫開了個店,生意還不錯,手頭上也寬裕些,這個龜孫子就有事兒沒事兒的來我姐夫店裡打秋風,不是蹭吃蹭喝就是張口借靈玉,借了還不帶還的。而我姐夫那個人實在,人也夠意思,只要那個龜孫子開口了,從未說是讓他空手而歸的。但是自從那個龜孫子的小舅子進了金藍宗內門以後,事情就有了一些變化。他小舅子先把他弄到了金藍宗外門,讓他成爲了金藍宗外門弟子,就那一下子,這個龜孫子立時就抖了起來,眼睛都長腦瓜頂上去了,嫌棄我姐夫是個根骨不好的散修,跟我姐夫稱兄道弟有損他宗門弟子的身份,再也不去我姐夫店裡。”
於川越說越氣,說到這裡,竟然開始咬牙切齒了:“要單純這樣也就罷了,眼不見心不煩。誰知他年前的時候領了幾個人去我姐夫店裡,說是賣幾件上好的法器,給我姐夫介紹買賣去了。這原本是好事兒,買了法器再賣出去不就得了?怎麼還不得賺點?誰知我姐夫花了大價錢,幾乎將所有積蓄都搭進去纔買到的上好法器,竟然是假貨,用過一次以後,便成了一堆的廢物。我姐夫情知上當,便去找這個龜孫子,畢竟是他把人領去的。誰知這龜孫子卻翻臉不認賬,說當時你們都是看好了的,一個願買,一個願賣,跟他有什麼關係?再說了,那幾個人他是在路上認識的,覺得東西還可以,才介紹給我姐夫的,也是好心好意爲了我姐夫生意着想,現在出了問題,一個就是怪我姐夫自己眼力不好,錯把廢物當成了瑰寶,眼瞎怪不得別人,另一個就是他也不認識對方,找他也沒用!”
“就這樣,我姐夫多年的積蓄被人一把騙了一個精光,生意當時就週轉不動了。我姐夫又急又氣,惱怒之下就說那龜孫子忘恩負義不是東西,讓他把這些年借去的靈玉還回來,誰知這龜孫子竟然開口就說,還你的靈玉,行啊,有借據沒有?我姐夫哪有借據?他一直把這個龜孫子當成親兄弟來看,哪會防着這個白眼狼來這一手?借據當然是一張也沒有。那龜孫子又是金藍宗的外門弟子,小舅子還在金藍宗內門,惹又惹不起。最後我姐夫一氣之下大病不起,我姐姐本就是不能修行的凡人,身體也不好,又沒白沒黑地照顧我姐夫,再加上操心店裡的事情,應付那些上門催帳的債主,勞累過度,就此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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