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知道卓故道原本壽命將盡的？”
馮紫英有些意外的看着商夏問道。
商夏遂將從靈荼界左慄和屈觀兩位真人那裡得來的消息同他大致說了一遍。
馮紫英則面露疑惑之色，道：“奇怪，靈荼界的人又是怎麼知道的？他們崛起的時間比靈琅界更晚，當時卓故道恐怕早就已經從衛主任上退下，進入星主府潛修了吧？”
商夏心中一動，道：“當日阻止靈荼、靈豐兩界遠征的時候，我們是被鬥戒和常錕兩位四品真人所攔截，而靈荼界則被兩位五品真人攔了下來，應當便是元硯和裴璐二人。”
馮紫英道：“你是說是這二人向靈荼界透露了卓故道爲續命而推動諸葛湘身隕一事？你等秘辛怕是不能明說。況且這二位本就自成一派……”
說到這裡，馮紫英的語調突然拉長，顯然從中意識到了什麼，不由擡頭看向寇、商二人，卻見二人同樣也是一副恍然的樣子。
馮紫英則接着剛剛語氣繼續說道：“除非這二位暗中已經聯手！”
寇衝雪則道：“不管星原道場之前究竟是四派相爭還是三派共存，但而今隨着卓故道進階武虛境大圓滿，那自然便是你所屬的這一派一家獨大，剩下的兩派抱團取暖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商夏則沉吟着道：“您這一次被星原道場派遣而來，背後有沒有佟玉堂或者卓故道的意思？”
馮紫英面露不解之色，道：“你是什麼意思？”
商夏道：“如果靈荼界的消息當真是得那二位五品真人暗示，這背後或許就有拉攏靈荼界的意思在內，您這一次前來靈豐界，除了準備挑撥山長與我的關係之外，難道你背後之人就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
馮紫英想了想，“唔”了一聲道：“佟玉堂的確是有邀你相見的意思，畢竟你們兩個也算是‘老相識’了。”
商夏與寇衝雪再次交換了一個眼神兒，笑了笑道：“的確是老相識了，當初拜這位老相識所賜，險些被人家隔着星空一擊滅口。”
馮紫英臉色頓時一變，他是知曉當初商夏被那跨越星空的一擊所傷一事的，沉聲道：“確定是他乾的？”
商夏點了點頭道：“八、九不離十吧，當時應該是佟玉堂接着與各界真人演練圍殺諸葛湘的合擊陣法之際，由他主導發出了那一擊，這裡面應該還有刑星天這位大觀星師的‘功勞’，否則那一擊那麼那麼精準。”
馮紫英臉色陰沉，心中不曉得在想着什麼，過得片刻才緩緩點了點頭道：“明白了！”
寇衝雪看了看商夏，又看了看臉色難看的馮紫英，輕咳一聲道：“而今看來，在靈琅界一戰過後，星原道場恐怕也已經意識到靈鈞、靈裕兩界已然是尾大不掉、再難回頭，縱使卓故道進階武虛境大圓滿，他們也需要尋求外力以壯聲勢了。”
商夏倒並非太過糾結當初佟玉堂的暗算，聽得寇衝雪所言，接着道：“他們的選擇也並沒有錯，靈鈞、靈裕兩界若想要晉升元界，普通蒼界肯定難以引發質變，最簡單直接的方式還是吞併靈琅、靈荼、靈豐三座靈界當中的任意一座，因此，至少在星原道場看來，他們這算得上是挽救我們與水火之中了。”
馮紫英這時開口道：“靈琅界一戰，靈鈞和靈裕兩界的高品真人雖有被重創，卻無一人身隕，其他六品真人雖各自損失了兩三人，但以這兩界的底蘊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會有新的六階真人晉升成功，而且據我所知，靈裕界靈衝劍派的花劍樓已經晉升道合境成功，他跨入高品的時間似乎還在寇山長您之前！”
寇衝雪聞言只是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
之前靈琅界一戰，寇衝雪在與花劍樓一對一的比拼當中已然佔得上風，而今二人同時進階四品道合境，寇衝雪更加沒有忌憚此人的理由。
商夏這時又問道：“關於卓故道此人您有知道多少？靈琅界一戰的時候，我們曾聽聞他因爲藉助星原道場的本源核心晉升，如今已然無法出得星原道場，這也是造成後來靈鈞、靈裕兩界肆無忌憚的與星原道場搶奪靈琅界六州本源之海的根本原因。”
馮紫英搖頭道：“關於這一點我亦所知不多，只隱約聽說當初卓故道、元硯和裴璐三位同爲五品真人坐鎮星主府，但因爲卓故道壽元將盡，最終選擇鋌而走險，在元硯、裴璐二位不知情的情況下，先一步煉化了道場的本源核心，這才晉升到了六品合一境。”
“而且卓故道背後謀算諸葛湘似乎也與此有關，可能那道場的本源核心原本就由星主府和星原衛聯合掌控，雙反原本應當是相互牽制的關係，但如今看樣子星原衛已經完全淪爲了星主府的下屬。”
寇衝雪也問道：“靈琅界一戰，星原衛六階以下的披袍人近乎全滅，這背後是否也有星主府的謀算？”
馮紫英搖頭道：“我剛剛從閉關當中出來，此事並不太清楚，但在與靈裕、靈鈞兩界那般慘烈的交鋒過程當中，六階高手卻只折了田默然一個，其他人甚至連個受傷的都沒有，也的確是有些說不過去。”
商夏聞言微微一怔，道：“不是說還有一位六品真人在此戰當中失蹤，極有可能也是身隕了麼？”
馮紫英微微笑了笑，道：“馮紫媛在混戰當中被捲入了虛空亂流當中，不過卻僥倖未死，甚至還因禍得福修爲大進，而今已然返回到了星原道場當中。”
商夏聞言愣了一愣，隱約間似乎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但卻又說不上來。
這個時候寇衝雪則插口道：“說一說星主府當中的另外兩位高品吧，你對鬥戒和常錕兩位真人怎麼看？”
馮紫英想了想道：“我不曾接觸過這二位，對這二位所知也是不多，但卻知曉常錕曾經是元硯的下屬，二人相交莫逆，你之前擊傷了常錕，算是與元硯一系的人結下了樑子。至於鬥戒這位四品，此人在星原道場內部人緣極好，目前應該算是卓故道一脈的麾下。”
“應該算？”
寇衝雪準確的捕捉到了馮紫英的用詞。
馮紫英道：“這位據說曾經在星主府內部是左右逢源式的人物，立場也是模糊，但而今卓故道勢大，他是主動投靠了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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