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夏着手製作二階符印的時候,依舊是選擇從自己所掌控的最爲簡單,同時也是最爲熟練的武符開始。
這一次他準備要刻印的符印乃是二階的“金劍符”。
不過“金劍符”的刻印並不順利,儘管有着四次一階符印製作成功的經驗,但二階符印的製作難度較之一階符印何止倍增?
儘管商夏事先早有揣摩,然而在二階“金劍符”的製作進行到四分之一處的時候,他手中的這片插刀石碎片便徹底崩裂成碎粒,讓商夏好不心疼。
待商夏重整旗鼓,第二次着手刻印二階“金劍符”符印的時候,這一次卻是在刻印到三分之一處的時候,再次因爲一次失誤而使得手中的一塊插刀石崩碎。
不過商夏卻毫不氣餒,繼續挑選了一塊何時的插刀石碎片進行符印雕琢。
這一次二階符印的雕琢看似進展緩慢,但商夏卻並未失去任何信心,相反卻更加堅定了心中所想。
相比於一開始進行符印製作的不斷嘗試,甚至可以說是如同沒頭蒼蠅一般,全憑撞大運的方式來進行驗證,現在的商夏已然找準了符印製作的正確思路,他現在需要做的僅僅只是讓自己製作符印的技藝更加精湛而已。
然而商夏第三次製作“金劍符”符印仍舊沒能完成,在進行到一半兒的時候,他所在的屋舍便再次被人拍響。
商夏有些無奈的中斷了那種一氣呵成的感覺,打開房門後卻微微一怔,此番通幽一行六人中此時正有五個齊刷刷的站在門外看着他,而且各自的眼神看上去充滿了驚喜、驚訝、嚴肅、震撼等複雜的情緒。
“諸位這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商夏一時間有些摸清頭腦。
柳青藍攤開手掌,掌心之上是一枚一寸見方,厚卻僅有五分的方形石片,正是商夏之前拋給楚嘉的那一枚略顯瑕疵的一階“心動符”符印。
爲了儘可能有效的利用插刀石的碎片,減少浪費,商夏刻印而成的四枚一階符印用的都是一寸見方,卻僅有五分厚的石片。
只聽柳青藍以異常嚴肅的語氣問道:“這是你製作的?”
商夏看了看躲在柳青藍身後的楚嘉,對方連忙錯開了與他的眼神對視,於是笑道:“是啊,一時的練手之作……,老師便是因爲它來的?”
“進去說!”
柳青藍不由分說,直接便闖進了商夏的屋舍當中。
原本站在他身前的商夏連忙讓開了,而身後的其他人見狀也連忙跟上,魚貫走了進去,就連雲亦晨似乎都關了鋪面,一臉嚴肅的跟了進來。
待商夏轉身返回自己屋舍當中的時候,就見到柳青藍正將他那塊雕琢了一半兒的二階“金劍符”符印拿在手中觀摩。
而其他幾個人也將幾塊在雕琢過程當中報廢的符印碎片,一片片的撿起來手中查看。
“你們這是……因爲符印?”
商夏倒是有些驚訝於他們這麼快便意識到了符印的重要性。
“你這是已經在着手二階符印的製作?”
柳青藍拿着手中已經雕琢到一半兒的二階“金劍符”符印問道。
商夏笑道:“剛剛開始嘗試,目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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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能夠成功。”
柳青藍聞言一亮道:“那就是說你的一階符印不止這一枚了?”
商夏笑着將其他兩枚一階的“風箭符”符印和一枚“心動符”符印拿了出來,道:“連上您手中的那枚,所有的樣品都在這裡了。一階符印製作起來太虧,所以只完成了兩種一階符印,便開始嘗試二階符印的製作了。”
柳青藍看着雕刻桌臺上的碎片,道:“不順利?”
商夏苦笑道:“思路應該問題不大,但手藝還不到家。”
柳青藍微微鬆了口氣,點了點頭後,神色卻異常嚴肅的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你製作出來的這些……‘符印’意味着什麼?”
不等商夏開口,柳青藍便自顧自的說道:“我在小楚那裡發現那枚符印之後,便用一張一階符紙試了一下,不用符筆,我自己也不是符師,僅僅只是粘上印泥,然後再稍微控制一下注入符印中的元氣量,一張一階的‘心動符’便成型了。”
商夏聞言有些愕然,他倒是不記得柳青藍什麼時候有了印泥。
要知道,那調配的那點一階印泥,可都是在一階符墨的基礎上調配而成的,目前應該只有他自己有才對。
柳青藍沒有在意商夏在想什麼,而是道:“一張一階的符印不算什麼,但能夠讓不是符師的武者,僅僅能夠憑藉一枚符印,便能夠源源不斷的製作武符,你知道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意味着什麼嗎?”
“既然一階的符印能夠製作出來,那麼便能夠製成二階的符印,三階、四階甚至更高階!如果這個秘密泄露除去,恐怕就會引起整個武道界的轟動,以及無數心懷叵測之輩的覬覦!”
說到這裡,柳青藍的語氣甚至帶上了三分斥責:“你既然已經踏入了這個門檻,便應該嚴守這個秘密,如此輕易的將符印送與別人,卻又不囑咐她謹守這個秘密,一旦泄露出去,你可知會給你帶來多大的麻煩?”
楚嘉站在柳青藍的身後,聞言不由輕輕吐了一下舌頭。
商夏卻是笑道:“老師放心,我所創這符印之術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人仿製或者學會的。”
柳青藍聞言面微露驚訝之色,道:“這符印之上所有一切刻印的清清楚楚,那些符師會不明白?況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蒼宇、蒼靈兩界卻也不止你一個大符師,萬萬不可心存僥倖!”
說罷,柳青藍略微沉吟,又道:“真的不容易仿製?”
商夏將一枚符印拿起,笑着解釋道:“老師有所不知,我用來雕琢符印之石几位獨特,我將之命名爲‘插刀石’,乃是我於臨淵秘境所得,至今尚未發現有與之材質相近甚至相同者,其餘靈材之屬卻是難以承載符印。”
商夏接着道:“當然,單憑材料一項的限制並不保險,世界之大星空之廣闊,插刀石也未必就是獨一無二。不過即便是能夠找到類似的材質,想要雕琢符印也並不容易,這裡面尚有諸多技巧、秘術,目前算得上是弟子所獨有、獨創,其他人便是想要仿製也是惘然。畢竟符印可不止是將符紋的紋路雕琢在上面就能拿來用的。”
柳青藍聞言頓時放心不少,笑道:“你這般有把握自然最好,只是茲事體大,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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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慎總是好的。”
商夏聞言只是笑着點頭。
柳青藍看着他的表情,忽然心中一動,愕然道:“你該不會本來就想將符印的事情傳出去吧?”
商夏笑了笑,道:“只要將來這些符印製成的武符被拿來使用,這個秘密遲早會守不住的。事實上以符印製作武符類似的想法,恐怕在兩界符師羣體當中並不罕見,只是大家都還沒有找到這條路徑罷了。”
“但能守一時算一時,況且你自己現如今也纔不過開始雕琢二階符印?”
柳青藍反駁了一句,然後看向商夏道:“你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拿出符印,該不會是想打交易會的主意吧?”
商夏笑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老師,弟子雖說得了學院和各家的支助,可在見識到三大派這般財大氣粗的手筆之後,對於在交易會上能否有所得着實沒有多少把握,因此便想着能不能在這符印之上打一打主意。”
說到這裡,商夏再一次補充道:“老師一定放心,我用來雕琢符印的秘術,沒有我的傳授斷然不可能有其他人能夠學會。即便將來有人也琢磨出了符印之術,那也只能是他另闢蹊徑,不可能與我相同。”
柳青藍見他心意已定,知曉勸說也是無用,便沉吟道:“既然你執意如此,那這件事情便需要認真計議一番了。”
…………
柳青藍等人離開之後,順便還將手中手中的三枚一階符印也全都帶走了。
商夏則繼續開始之前那枚二階“金劍符”符印的雕琢,只是沒有了之前那種一氣呵成的感覺之後,他再想要動刀便必須要重新開始掐指推演每一次落刀的方位、力度、深淺,落刀的時間,切割時間的長短,等等,極其繁瑣。
畢竟直到現在他還尚未完成一枚完整的二階符印的雕琢,於是在接續先前的雕琢不久之後,便因爲某一道符紋的雕琢,在落刀之際無法與先前的某一條符紋形成元氣共鳴,從而使得這一枚符印宣告報廢。
不過這一次商夏反倒坦然了許多,因爲雖然中間的一次停頓,使得商夏此番製作符印的過程一下子變得異常複雜,卻也讓他在演算落刀雕琢的過程當中,對於二階符印製作的瞭解越發的深入,同時也對完善其製作方式有了更進一步的想法。
於是商夏再接再厲,不過這一次選取的插刀石片卻從一寸見方擴大到了一寸五分,而原本五分的厚度也增加到了七分。
與一階武符相比,二階武符製作難度的提升是全方面的。
但如果給一個外行來看的,那麼兩者直接最爲直觀的區別便是,二階武符的符紋線條變得更爲複雜,更爲密集,這無疑會給符印的雕琢帶來一定的難度。
既然如此,商夏索性換取了一枚更大一些的印章,令他在雕琢符紋的過程當中擁有更大的發揮空間,同時也能領製作的難度稍微降低一些。
於是,在商夏第四次動手製作二階“金劍符”符印之後,最終成功便一切顯得順理成章。
不過這一改動也會令符印製作的成本提升一些,最直接的便是對於插刀石的碎片消耗增加了。
要知道,便是商夏自己也不知道再在哪裡尋找第二塊插刀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