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抉擇

其實對於很多人來說,下雨與否影響是很大的,有些人會變得心情不好,有些人則會沒有精神。

如果修爲到達了地級,一半的外界因素是很難影響一個人的情緒的。風無邪是這樣,嚴維法是這樣。

雨還在下,幾乎流淌成河的雨水蔓延在兩個人的腳下。

風無邪和嚴維法兩個人就好像兩尊雕像一樣一動不動戰力在雨中,沒有人用靈力護住身體取暖,他們心裡都明白,這是一場消耗戰,一場耐力和意志的比拼,浪費任何一點靈力都會導致失敗和死亡。他們不想賭,也不敢賭。

嚴維法的常見在雨中微微顫抖,這並不是他堅持不住了,而是他在調整,雨水讓手和劍之間產生了間隙,手感也和平時不同,所以他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點,來保證自己的出手速度。

同樣,風無邪手裡的*也在微微轉動,輕微,卻謹慎,如果不是雨水打在槍尖上的漣漪向着相同的方向飛去,也許,不會有人發現他的動作。

風無邪是不缺乏耐心的,同樣嚴維法也不缺少耐心。

對峙當中,風無邪的除了關注着嚴維法的一舉一動,腦海裡不斷的浮現出嚴維法的生平,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

其實風無邪最初的任務是在鄭國皇宮監視流霜,因爲整個吟霜閣裡能有實力出入鄭國皇宮的人只有三個,解語,風無邪還有影子。葉靈楓跟流霜身上有生死約的限制,根本不可能接近流霜。解語的實力有限,雖然逆天血脈開啓她有着能夠免疫攻擊的力量,可是終究身份暴露還是沒有把握在鄭國皇宮內全身而退,至於影子,那個只會殺人的傢伙,葉靈楓還真怕被他找到機會直接殺了流霜。所以,風無邪是最佳的潛入鄭國王宮的人。

風無邪調查嚴維法的時間不算長,可是,卻也發現了嚴維法一個非常巨大的秘密,世人都知道嚴維法愛慕鄭國皇后張曉琪而自願放棄儒家繼承人的身份蟄伏鄭國皇宮數十年,將張曉琪的女兒流霜看做是自己的孩子一樣教導。

可是,風無邪卻查到一些另外的東西。

相傳劍閣很久之前有一處神秘聖地名爲劍池,傳說只要帶着自己的佩劍經歷了劍池的洗滌就可以領悟到一些其妙的東西。可是,自從二十年前的某一個天之後,劍閣的劍池就在也沒有開啓過,川味是劍閣內部出現了叛徒將埋在劍池地下的某件靈器拿走了,劍池也失去了原有的效用。

風無邪懷疑,這個劍閣的叛徒就是嚴維法,爲此,風無邪和葉靈楓兩個人不惜聯手夜探鄭國皇后的陵寢,終於,發現了一些秘密,一些關於嚴維法和鄭國皇后張曉琪的秘密。

如果說現在的嚴維法是儒家的翹楚,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長着,那麼絕對不會有人相信二十年前嚴維法曾經做過的事情,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劍閣的叛徒,一己之力逆襲鄭國皇宮血流一夜的狂人。

所以,此時此刻面對着傲然而立的嚴維法,風無邪感到從沒有過的顫抖,不是害怕,相反,是興奮,莫名其妙的興奮,就好像是小孩子碰到了心愛的玩具,男人遇見了赤裸的女人一樣。

終於,嚴維法動了,不是他發現了風無邪的破綻,而是,嚴維法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雨中的狀態。劍若流星,人如皓月,一動一靜之間在滿天暴雨中五種靈力中最爲被水剋制的火屬性靈力卻將它的暴躁,強大顯露無疑。

男兒當提劍,殺人十萬千,不留青史名,無有負我人!

嘹亮的歌聲在嚴維法的口中唱出,就好像他的歌一樣,他的劍愛憎分明。

激盪的雨點化作一條水龍咆哮而來,水龍炸裂,一隻火鳳如同涅槃一樣重生,飛翔。

這就是嚴維法的劍,曾經劍閣那個揹負着與夜離殤同樣天才之名的叛徒,那個不惜爲了一個女人蟄伏在皇宮二十年不曾用劍的男人。

面對浩瀚如海,爆裂如火的攻擊,風無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在骷髏山的時候他

三年追隨者葉靈楓南征北戰,什麼樣的戰鬥沒有經歷過,可是,唯獨這一次,他沒有把握!

是曾經和秦夢相交過手的,雖然不是生死相搏,可是對於那個時代的英雄人物還是有一定程度的瞭解。

然而,當真真正正面對着那個時代的頂尖人物全力出手,風無邪才知道所謂地級凌天這四個字究竟代表了怎樣的榮耀。

中州的天級高手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一手之數是恆古不變的,可是地級高手卻可以用數不勝數四個來形容。如果算上妖族的地級高手,這個數字就更加龐大了,然而,在這樣龐大的基數羣中,能成爲天級的人,卻屈指可數,這是一種時代的無奈。

然而,每一個時代都有着那麼幾個絕豔天縱的英才,他們不是天級,卻有着天級的實力,甚至面對天級高手他們可以一戰,甚至戰而勝之。他們被冠以了無上的榮耀,而代表着榮耀的四個字就是-地級凌天。

上一輩這樣的高手中州上有三個人,一個是傾城一劍前劍閣首徒夜離殤,第二個是秦國皇室的一個天才傀儡師姓名不詳,而第三個則是神域的二長老,佛道雙修的司徒青雲。

然而在秦夢的嘴裡,風無邪知道,事實上地級凌天的高手不止他們三個,至少秦夢知道蕭伊人,張曉琪,嚴維法都在那個水平上下。

“嘩啦!”隨着槍尖刺破雨幕,濺起的水花映着兩個人的臉龐然後碎裂,消失化爲烏有。

突然,嚴維法收劍,傲然的站在風無邪的面前:“你很不錯,能在我全力出手下堅持三十招,再過十年你不是天級,也能凌天!”

如果是別人在別的地方聽到這些話可能會欣喜若狂,這個世界上能得到嚴維法如此誇獎的人能有幾個,可能沒有吧!

然而此時此刻風無邪除了苦笑什麼都做不到。

從一開始風無邪甚至都沒有考慮過所謂的攻擊,因爲在鄭國皇室的陵墓中風無邪知道一個秘密,嚴維法的十字殺生劍是不能長時間使用的,地級修爲維持天級功法的使用也不是那麼容易。

風無邪從一開始的打算就是爭取堅持到嚴維法不能維持天級功法十字殺生劍的使用,這樣,他纔有機會,一絲絲的機會。

然而,他終究還是失敗了,雨還在下,風無邪的身上沒有一絲傷痕,內傷也沒有。可是,風無邪卻知道自己已經敗了,敗的體無完膚。

被十字殺生劍抽乾了身上的靈力,現在風無邪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只能任人宰割了!

然而,嚴維法雖然把劍收起來,卻依舊還是一副隨時攻擊的架勢。

風無邪一愣,隨即苦笑道:“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

“沒錯,你的運氣確實不錯!”身後,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不過此時此刻這個熟悉的聲音無異於天籟之音。

蘭晨曦緩緩從風無邪的身後出現,月影輕揚遙指嚴維法!

風無邪伸手拍了拍蘭晨曦的肩膀說道:“我感覺還是逃跑的比較好。個人看法,個人看法!”

風無邪雖然看不見,可是也能清楚的感覺到一股寒意像自己逼來,趕緊改口說道。

嚴維法卻並不在意,只是盯着蘭晨曦看了一陣然後開口說道;“你手上的刀我認識,拿着它的主人沒有一個是善終的。”

蘭晨曦面無表情只是將手上的月影刀微微收回來一點,然後凝視着說道:“我七歲的時候就有人告訴我說着是一柄魔刀,妨主,持着不得善終,可是那又如何。所謂命運不過是弱者爲自己的怯弱找的理由罷了,刀劍本無罪,墮落的是人心,又何必把這些強加在一柄刀上呢?”

面對蘭晨曦自言自語般的控訴嚴維法默然一陣,然後開口道:“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會刻在你的墓碑上的!”

蘭晨曦頷首輕搖:“如果我死了不需要墓碑,所以你也不需要我的名字!”

嚴維法一愣,手中的劍卻沒有慢上絲毫,巧妙的擋住了蘭晨曦從死角發動的進攻,然後開始了反擊。

和葉靈楓,風無邪他們不同,不論是嚴維法或者蘭晨曦的刀法有着屬於自己的節奏,一種可以將被人帶入死亡的節奏。葉靈楓的動讓人捉摸不定,風無邪的靜本就無懈可擊。而蘭晨曦的節奏就好像是一曲死亡的歌唱,當你陶醉在歌聲裡的時候,你就可以看見自己的頭顱和身體分離。

雨依舊在下着,蘭晨曦的刀已經快到了肉眼看不清楚的地步,飛濺的雨水彷彿是一個個舞動的精靈在演奏者死亡之舞,每一次迴旋,每一個跳躍都帶着死亡的氣死,平靜,冷漠的就好像蘭晨曦一樣。

死亡的攻擊卻並不能讓嚴維法如何,雖然面對蘭晨曦凌厲的攻擊嚴維法很頭痛,一招一式都很謹慎,但是他還是沒有想要使用十字殺生劍的想法,面對着不遜於風無邪的蘭晨曦嚴維法不敢貿然使用天級功法,如果在不能使用天級功法的時候對方突然暴起,到時候勝負恐怕就真的要看命運如何抉擇了。

面對蘭晨曦嚴維法想起了自己,還是年少的時候的自己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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