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約一事因爲比試的安排而暫且擱置了下來,孟夏這兩日依舊在後院裡繼續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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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怎麼這麼吵?”
“無事,主子不用在意。”趙毅回道。
雖然知道趙毅是刻意不讓她管這事,好在孟夏並不在意,拎着劍便躍上木樁開始練習劍法。
“本少爺親自上門給她送禮物來了,怎麼會輕易回去,來人啊,把這些妨礙本少爺的東西都打趴下。”吵鬧聲中一個熟悉的聲音顯得十分突兀。
“住手!”
“來人啊,去請三皇子殿下過來。”
“呵,想找三皇子,可惜他被陛下召進宮中,一時半會回不來呢。”王修之不屑的笑着。
孟夏越聽越靜不下心來,一把將劍丟在地上後便急急地向着前院奔去,卻發現王修之竟帶了二十多個侍衛正在藥廬門口打人砸東西,晾曬的藥材全都滾了一地被人踩成了渣。
“終於捨得出來啊?我還以爲你要在裡面縮到什麼時候去呢?”
“你來幹什麼?”
王修之冷哼一聲:“當然來看看我的未婚妻,順便送上一份禮物。”
“看完了,可以走了嗎?”
“臭女人,你神氣個什麼!你還真把自己當王妃了?呵,難不成你以爲那個瘸子能在狩獵比試上贏過我,笑話!你終究是我的東西,看我怎麼弄死你!”
孟夏冷冷地瞥了王修之沒有說話,就在宣佈比試內容時,當今聖上便親自發話在結果出來前要尊重王家,不得無禮。
“你住嘴,不許你侮辱主子。”趙毅實在聽不下去大聲怒道。
王修之見狀忙對着侍衛打了個手勢,二十多個護衛竟忽然轉向直直的向着趙毅而去,趙毅武功本就不濟,瞬間便被侍衛擒住而遭到一頓暴打。
“住手!”
“你求我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你!”孟夏心裡氣急,奈何又不能暴露自己的武功,藥廬的護衛因爲剛剛的爭吵多少都受了傷,根本拉不開這二十多個手段極爲兇暴的侍衛。孟夏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她是想心狠到視而不見,但是一想到趙毅一臉認真的對着自己說“主子就是主子”的模樣,孟夏終於再也忍不住:“別打了!我求你。”
“主子……”
王修之見狀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你還真爲了個下人求我,可是我……偏不!給我打!”
孟夏面色一沉,徑直便向着趙毅身邊走去:“好啊,你們繼續啊,不過你們要是傷到我一點皮毛的話,就準備好用命來還吧。”
“你們怕什麼?”
“大膽!我乃威遠將軍嫡女,靖王準王妃!你們動我一下試試!”
孟夏面色冷漠,看着趙毅額頭上滿是鮮血時不由得蹙了蹙眉,掏出自己的手帕幫他擦了擦:“沒事吧?”
“主子,你不該爲了我這樣的。”
“你們扶他去後院。”
“是。”
孟夏慢慢站起身來望着王修之,心裡又氣又惱,卻又因爲當今聖上的話而發作不得:“你還有什麼事?”
“哦
,對了,把本少爺的禮物給拿進來。”王修之洋洋得意地看着孟夏,隨即揮了揮手,不一會兒便有人遞了塊木牌過來。
孟夏盯着那木牌看去,在看清那木牌上的文字後孟夏面色頓時一片煞白,那上面儼然是自己父親孟章的名字!那是她父親的牌位!
“做什麼那樣瞪着我?本少爺聽說孟家的牌位暫且供在寺院裡,可是特地拿了回來給你好好看看的呢?啊啊,真可憐,一屆孤女連能供奉牌位的地方都沒有。”
“住嘴。”
“聽說你家人在那大火裡屍骨無存,嘖嘖,倒也省了買棺材的錢。”
“住嘴!”
“怎麼想過要搶過去?就不怕不小心將你父親的牌位弄壞了?”王修之拋了拋自己手中的牌位,看見孟夏一副盛怒卻不得不有隱忍的模樣笑道:“將軍嫡女,準王妃,呵,剛剛不是還囂張的很嗎?”
“把牌位還給我。”
“可以啊,如果你跪下求我的話。”
孟夏的手越握越緊,因爲太過用力指甲緊緊嵌入掌心生生挖出了血來,可孟夏卻像感覺不到一樣只是定定地望着王修之。
“聽說你讓小云跪了兩次,看來光讓你跪下是不行了呢。這樣吧,跪下給我磕三個頭。”
“……”
“快點,本少爺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一個不耐煩這個牌位可不知道會怎麼樣呢。”王修之拍了拍手中的牌位道。
孟夏掙扎良久,終是咬牙跪了下去:“請你把牌位還我。”
“哼,賤人。”王修之見狀竟一腳踩在了孟夏的頭上,逼迫孟夏以頭伏地後,這纔將手裡的東西當着門下的面狠狠一扔,牌位應聲落地生生摔成了兩半,而王修之卻放肆大笑道:“哈哈哈,不過一塊死人的牌位就能把你逼到這個地步,你果然是個呆子啊!”
說完王修之還用腳碾了碾孟夏的頭。
“你竟敢……”
“嗯?”王修之還沒聽清孟夏究竟說了什麼,孟夏卻忽然站起了身來,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就將他摔在了地上,“你做什麼?”
話畢對上的卻是孟夏一雙瘮人的眼睛。
但見孟夏猛地擡起腳來對着王修之的胸口便狠狠地踹去,力道之大、速度之快在場之人竟沒有一個人來得及阻止,
“啊!”王修之痛的幾欲想死,下意識的翻身就要爬走。卻不想孟夏卻一把抓住他的頭髮狠狠地將他腦袋向着地面撞去:“給我父親磕頭賠罪!”
“救命啊。”
“你們誰敢過來!”孟夏轉身怒斥道:“怎麼想要爲了這個商賈和朝廷作對不成!”
侍衛有些猶豫,但其中還是又熱衝了上去想要救出王修之,卻不想孟夏竟忽然起身一把抽出那人的佩劍砍了過去,鮮血四濺,孟夏卻冷冷地擦了擦臉上的血吐了口口水:“以下犯上,殺!”
剛剛還躍躍欲試的侍衛慌忙撤出了幾步,一個貴族殺掉一個奴才根本不會被人追究,他們哪敢搭上自己的性命。
“去,把藥廬門給我關了!不準放一個人去王家!”
“是。”
孟夏小心翼翼
地將地上的牌位收了起來放在一邊,這纔看向一邊想要逃走的王修之。
“你……你敢!陛下不會放過你的!”
孟夏不說話只是一把扯過一邊不知誰晾曬的棉被扔在了王修之身上,隨即掄起藥杵就狠狠地暴打了起來。雖然她不能動用武力,可是每砸一下都是使出了自己最大的力氣。
“啊!痛!”
王修之剛開始還有力氣慘叫,到了後面竟哭着求饒起來,而孟夏就像沒聽到一樣紅着眼睛繼續打着。
“孟夏。”
直到身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孟夏才停下了手,她轉過頭去對上的便是略顯擔憂的陸尋的雙眼。
“事情我都知道了,孟將軍的牌位我已經拜託了高僧製作,等一會我便陪你一起去寺廟將孟家所有牌位接回來供在靖王府。”
本以爲闖了禍會被罵的孟夏,卻因爲陸尋這句話哭了出來。
陸尋伸手將孟夏攬在了自己懷裡,這才示意蕭忘書上前去查看王修之的情況。
“死不了,身上也看不出來有傷口。”蕭忘書淡淡道。
“嗯,交給你處理了。”
“是。”
只見蕭忘書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褐色的小瓶,然後從中倒出一顆藥丸然後捏住王修之的下巴便給他餵了下去。
“你……你給我喂……的什麼?”
“毒。”
“你!”
“這毒只有我能解,若是你敢將今日之事透露半分給別人,我就要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
“忘了告訴你,這毒毒發的樣子極爲慘烈,你最好乖乖聽話。”
王修之又怒又惱,卻偏偏沒有辦法,只能咬牙應了下來。蕭忘書這才叫了人將王修之送走,看着那二十多個侍衛也想一併離去,蕭忘書卻忽然堵在了門口面無表情道:“砸了我的藥廬想走,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蕭神醫,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呵,你還真當我不知道你們是軍隊裡的人呢?爲了王家那點錢做出這事叫沒有辦法?”
“忘書,不用跟他們廢話。”
“三皇子殿下,饒命啊。”
“明知這是本王的地盤還敢來撒野,現在卻讓本王饒命,呵,作爲軍人那點骨氣呢?”
“三皇子……啊!”
侍衛的話還沒說完,蕭忘書便已經廢掉了那侍衛的右手:“哪隻手砸的便把那隻手留下吧。”
陸尋也不再理會這邊的動靜,只是伸手輕輕拍了拍孟夏的腦袋:“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是我闖了禍,你不罵我麼?”
“你哭得這麼醜,我怎麼罵的出口。”怎麼對那個明明已經傷心透頂、氣急怒急,卻還不得不想辦法不給王修之留下皮外傷的你罵的出口:“孟夏,我也會強大起來的。”
強大到可以讓身邊在乎的人可以肆無忌憚地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
“嗯。”
“三日後的比試,我若無法取勝,你會怎麼辦?”
“我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