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彥看着寒弄被嚇傻的樣子笑得猖狂:“洬兒,現在這結界被封印,需要很強大的靈力才能突破。但是沒有關係,我們還有你,紫重輪!紫重輪對空間的掌控能力太過強大,你一定可以幫我把這結界破開的,對不對?”
寒弄搖着頭呆了片刻再次笑起來:“二哥,我們還是先回去和大家商量商量吧,或許,大家會有什麼好辦法呢!二叔、三叔還有四叔都很厲害的,他們一定有辦法回家。”
“你怎麼還不明白?”汶彥抓緊了寒弄的胳膊大聲喊道:“凌藍界是我們的,不是他們的!沒錯,我的確尊重二叔、三叔,但是他們是長老,我可以讓他們做這凌藍界的長老是不是?然而在我成爲凌藍界王之前,他們絕對不能來凌藍界,絕對不能破壞我的計劃!”
寒弄努力讓自己平靜,他搖着頭:“二哥,等一切結束了,你理應成爲這凌藍界的王,你是我二哥啊。但是二叔他們依舊還是四大神王,這是不會改變的。”
“四大神王?哈哈哈?四大神王!”汶彥瞪大眼睛盯着寒弄喊道:“四大神王很快就會不復存在,你以爲你二叔,這個身上帶有魔氣的人會繼續坐這四大神王的寶位嗎?你以爲你三叔,那個人回來了,他還能重新被封爲靈法王嗎?你以爲你那可愛的四叔,你以爲他是什麼人?如果我告訴你他的身份,你以爲你還會叫他一聲四叔嗎?我告訴你洬兒,這一代的四大神王,除了父王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配登頂這四大神王寶座!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哈哈,但是更可悲的是,父王、父王和大哥都已經死了!”
寒弄在這些話裡聽出了端倪,他強忍着心中的酸澀輕聲問道:“二哥,你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
汶彥愣住了,他低頭看看寒弄:“你覺得呢?”
“你剛纔說計劃。”寒弄推開汶彥大喊道:“你是不是就是那個,就是那個背叛凌藍界的人?你是不是串通覡王,讓黑影襲擊我們凌藍界,襲擊四大神王,襲擊我們君崇王府!”
汶彥看着嘶吼的寒弄愣了片刻轉而笑了:“洬兒,你不但身體長大了,連心智都長大了呢。”
猶如破天巨雷,這雷打得寒弄一個機靈,從頭涼到腳:“二哥,我當年被歹人陷害,無法成長……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汶彥看着寒弄沉默半響才緩緩開口:“洬兒,你以爲我在害你?我那是在救你!可是你爲什麼不領情,爲什麼要這麼禍害自己,簽訂什麼契約,把自己變成這個樣子?爲什麼這麼不聽話?”
寒弄的淚水洶涌而出,他“噗通”一聲跪了下去,膝蓋砸在冰面一定是撞疼了,但是怎麼也沒有心上的痛厲害:“二哥,你好,你好狠!你真行,你竟然親手陷害你自己的親弟弟!你知道嗎,我曾恨了無數次,我恨不得將那些人千刀萬剮,將那幕後主使扒皮抽筋,但是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害我的人竟然是你,我二哥,我的親二哥!”
汶彥低頭看着寒弄,他呼出一口氣伸手拽住寒弄低聲吼道:“洬兒,有什麼話咱們回家再說,你先來幫二哥破開這結界,我們回家再說好不好?”
“你滾!”寒弄推開汶彥嘶吼道:“是你害了整個凌藍界,是你害了父王害了大哥害了姐姐,害了我們所有人!汶彥,我,我要殺了你!”
汶彥表情嚴肅地勾起嘴角:“洬兒,你既然這麼耍小性子,那可不要怪二哥。二哥一直都沒想過用武力來對付你,這是你,逼我的!”汶彥話音剛落他便抓住寒弄的胳膊將人向前拖:“等我回家再好好管教你!”
莫名的疼痛襲遍了寒弄全身,寒弄疼的一陣窒息,就在下一輪攻擊即將來臨之時,遠處一個冰冷的聲音緩緩傳來:“住手,放開他。”
寒弄恍惚地擡眼,他看到,對面的冰岩上站着兩個人,那兩個人一前一後威風凜凜。那兩個熟悉的人,不正是救過自己的尹宗、魘苒嗎?
汶彥甩開寒弄,寒弄被他扔在地上這才得以喘息。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汶彥看着尹宗和魘苒笑得猖狂:“你們究竟爲什麼會得到我姑姑的信任,跟着洬兒一路來到這裡?難道,你們也在垂涎這凌藍界嗎?”
“因爲,他是洬兒的父親。”當我們趕到時便看見汶彥將癱軟的寒弄扔在地上,而他正在怒斥尹宗和魘苒,當他說出疑問時,我們身邊的鴻蕭忽然喊道:“他,就是洬兒的父親。”
汶彥將目光從尹宗身上抽回,他斜眼看看鴻蕭冷笑一聲:“鴻蕭,你還真是什麼都知道呢。我知道風王和你是什麼關係,但是你也不能睜着眼睛說瞎話啊。風王已經死了,他的靈魂被我二叔依附在幽冥內。你怎麼能說這個人,他是風王呢?”
絲縷看見寒弄那痛苦模樣連忙跑上去抱起寒弄,他惡狠狠地看着汶彥,恨不得殺了他!
寒弄喘了兩口氣纔看向尹宗和魘苒,他的目光最終落到鴻蕭身上,雙眼充滿了疑問。
“我向來就覺得你喜歡作弄人。”汶彥攤着手臂失聲笑道:“你以爲,你能虎得了我?鴻蕭,今兒就是你們都在,我也有足夠大的把握殺了你們!既然來了,那就受死吧。”
“他不是風王!”鴻蕭心痛地頓了頓:“他是,你們的,父親。”
尹宗忽然扯起嘴角笑得霸氣:“哈哈哈,我的兒,汶彥吶,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怎麼連父王……都不認識了?”尹宗將手摸到自己臉上,那張臉皮慢慢融化,轉而,一個黑衣男子取而代之,那張極度英俊霸氣的面容出現在我們面前!他依舊那樣風度翩翩,他的笑容依舊懾人魂魄:“還不叫聲父王來聽聽,嗯?”
“怎麼,會這樣?”爹攬住鴻蕭的肩膀使勁兒搖晃:“他,他,他是大哥?不可能,不可能!”爹低聲說道:“小蕭,這是不是你和尹宗玩兒的把戲?”
江屏也不敢相信地笑道:“這個遊戲可不好玩兒。”
魘苒走到尹宗身邊垂眼看着冰岩下的汶彥輕輕地開口,此時,他的聲音已經變了,變得無比熟悉:“汶彥,有了一道疤痕你就認得大哥,這疤痕沒了,你怎麼就不認得我了呢?”
寒弄掙扎着坐起來,他看着那熟悉的面孔以及熟悉的聲音心臟漏跳了半拍兒,他根本說不出話來,震驚,除了震驚還有那麼一點兒欣喜?
“不是玩笑也不是遊戲,是真的,他,就是大哥。”鴻蕭咧嘴笑了:“他就是君崇!”
君崇笑得更加肆無忌憚:“汶彥啊汶彥,我一直隱姓埋名就是爲了引出這個背叛我凌藍界的叛徒,可是我還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會是我的兒子,會是你,汶彥!”
“不,這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我父王,他不可能是我大哥!我父王和大哥都已經死了,他們都死了!”汶彥抱着腦袋瘋狂地搖着頭:“哼,你們真是會騙人,開什麼玩笑!”
君崇嘆了口氣:“既然不信,那我就證明給你看。”
忽而,地面劇烈震動起來,君崇手心攢聚力量,那光芒瞬間被君崇扔了出去:“君臨,靈火!”
火焰猶如上千兵馬襲向汶彥,汶彥看見這出自本家的招式異常恐懼,然而就在面臨這駭人法術的危機之時,汶彥的面色忽然變得何等鎮定:“君臨,弒君!”
雙重巨浪怦然撞擊,我們拉着寒弄向後撤退,這汶彥真的很厲害,看起來,之前我小看他了。
君崇氣惱地再次出手,誰知那汶彥跳到遠處輕聲一笑:“君崇,四大神王,我們走着瞧!”言罷,汶彥便消失不見,再無他的蹤跡。
“這汶彥何時變得這麼厲害了?”江屏倒吸一口涼氣:“弒君,真虧他想得出來。無論有再多委屈,他都不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君崇收了手顯然很是難過:“汵兒,你說,是不是我做錯了?一開始,我就錯了……我的兒子,想殺我。”
魘苒……哦,不,現在應該叫他汵延,汵延搖搖頭:“不,父王您並沒有錯,錯的是人心。”
寒弄向前走了兩步又停下來不知該不該上前,不知該怎樣面對。
君崇看看寒弄這模樣心裡有說不上的心疼,他和汵延快步走下來,走到自己小兒子身邊,終於,終於可以以父親的姿態來呼喚他,呼喚自己的兒子:“洬兒?”
寒弄一陣瑟縮,這熟悉的呼喚是那樣親切,然而卻又那樣遙遠,不似真實。
君崇本想看到寒弄撲上去抱住他“嗚嗚”啼哭,然後再叫自己幾聲父王,誰想這小子竟然呆愣呆愣的,根本沒有什麼表情。君崇越想越生氣:“你這小子,我之前變成另一個模樣,你見到我就一口一個‘尹宗前輩’的叫,小嘴兒那個甜啊,怎麼我變回來了,你也知道我是你父王了,你現在倒不理我了?”
寒弄忽然張開手臂撲過去抱住君崇仔細嗅着君崇身上的味道:“父王,父王,你真的是父王嗎?是不是我又在做夢?父王怎麼會是尹宗前輩?尹宗前輩竟然變成了父王!天,一定是我這幾天沒睡好產生了幻覺!”
“……你沒在做夢,我的確是你的父王。我的兒子,想死我了……之前我一直在神王塔修養,看着你受苦卻幫不了你,你知道嗎,我的心,都在滴血啊!”君崇拍拍寒弄的後腦勺,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洬兒,這幾年委屈你了,以後再沒人敢欺負你,你是我君崇王府的殿下,是我凌藍界的太子,是我君崇的心肝兒!”
寒弄閉上眼,淚水決堤而下:“父王,你竟然和姑姑聯手騙我,你們都騙我!”
“如果不是這樣,又怎能引出汶彥呢?”君崇嘆了口氣:“是我之前太放縱他了,是我的疏忽,才讓他犯下了滔天大罪!”
看着這對兒父子的重逢,我們都是溼潤了眼眸,寒弄,你終於找到自己的父王了,我相信,再沒有什麼會增生你的仇恨,曾經可愛單純的洬飛,回來了。
“洬兒,還記得哥哥嗎?”汵延已經等了好久,他瞪着眼睛瞅瞅寒弄伸手將寒弄從君崇的懷裡撈出來緊緊擁入懷中。
寒弄接連點頭:“當然,當然!哥哥、老哥、哥!你是個混蛋,你是個大壞蛋!你也騙我!當初,當初小亂他們告訴我,有兩個人救了我,我在夢裡夢到是你們在救我,然而醒來你們卻走了。後來認識了你們,我有多少次懷疑你們的身份你們知道嗎?但是我太信任姑姑了,姑姑說你們只是她的朋友,我真的信了,你知道那個時候我有多失望嗎?我感覺天都塌了!”
汵延拍拍寒弄眼睛看看蒼天:“洬兒,原諒父王和哥哥的萬不得已,這世上有太多事身不由己。”
“還有,還有就是,就是……”寒弄擦擦臉上的淚滴:“你的臉,怎麼,怎麼變了?”
汵延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以前從來沒說過,那道疤痕去不掉啊……曾經統領凌藍界,帶着一道傷疤,你難道沒感覺我特別有威嚴嗎?”
寒弄立刻搖搖頭,鼻涕和淚花都粘在汵延的肩膀上何等“壯觀”:“哥哥,我沒覺得,我覺得你那個時候特別醜!”
“大哥,大哥?大哥!”爹伸出手臂站在君崇面前嚷嚷了半天都只嚷嚷這兩個字,我們還以爲這人瘋了!
君崇無奈地嘆了口氣:“哎,哎,哎,小狐,你還要叫我幾聲啊?”
“……”爹擡起頭看看天空面色忽然變得通紅,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忽然說道:“哎呀,我之前竟然冤枉你和我老婆那個額……大哥,你真不地道,你竟然連我們都騙……”
還不等爹嘮叨完,君崇便一把將他撈入懷中:“狐狸,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