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珍兒,你是我應昊的妻……”
一句話,狠狠地在她的胸口撞了一下,叫她頓時心下慌亂。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姚凱一眼。還好,姚凱的眼中並無任何意外,好像他老早就知道了……哈?姚凱老早就知道了她和應昊的這層關係嗎?咋知道的?不是,重點是,好在,姚凱的眼裡滿是包容,並不介意。甚至,姚凱還用眼神安慰着她。
下一刻,她纔是回味過來應昊說出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其實,應昊更多的是在向姚凱宣示她的所有權。她陳珍兒是他應昊的妻,姚凱便是外頭的野男人……尼瑪!這不是在罵她紅杏出牆嗎?
怎樣啦?她就是當着應昊這個合法丈夫的面跟別個男人抱在一起了,還就不分開了。要把他們浸豬籠嗎?
“你說走就走,可問過我的同意?”應昊說出這句話就後悔了。其實他想表達的是,她走之前應該給他一個機會的。但他如此說法,就好像是在罵她,是她不懂禮數,沒家教,不聽自己夫君的話。他明明知道的,無論她再怎麼改變,她最討厭的,就是“你們古時候的三從四德,真的不講道理!憑什麼?女人就要對男人的話惟命是從?”那時,她喝了酒,第一次對他敞開心扉,曾大聲地說過這句話。就叫他知道了,她不服氣,不會服氣任何男人的管教的。在她眼中,男女的是平等的。所以,她最最受不了,他若是膽敢拿“男人”的身份來壓她。他若是拿他皇子的身份來壓她,她都忍了。
果然,她立即炸了,瞪大了眼睛,大聲喝道:“我憑什麼還要問你同意?離婚!”
離婚?
應昊一愣。
她不耐煩地道:“對,我就是不通三從四德,說走就走,都不問問夫君同意,根本配不上你的野女人。你休了我好了!你休了我不就一了百了了嗎?麻煩你,我們梅紅樓就有紙筆,你現在就寫一封休書給我好吧?”
這時,徐媽媽剛巧也從大門出來。
姚凱立即吩咐徐媽媽道:“徐媽媽,準備紙幣來。”
“哈?”徐媽媽一愣,打眼望了望門口的他們四個,但很快,不問緣由,只聽姚凱的命令,立即道,“是。”便回身去找紙筆去了。
“你要我休了你?你好跟着他這個……”應昊到底罵不出口姚凱是個野男人。那不就是同時承認了她是個配不上他的野女人嗎?這可不行!就連理解成他是在說她眼光不好都不行。因爲,他今兒是一定要把她哄回去的。他早晚要讓她徹徹底底地愛上自己。那等到了那時候,是他曾說她眼光不好,豈不是把自己罵了進去……
嘖嘖!他這表情怪里怪氣地變來變去的,是在想什麼呢?她都要跟他離婚了。這古時候若是女人提出離婚,男人不是會很沒面子的嗎?他還有空想這麼多?她還以爲他會瞬間氣炸了呢。
誰知,他的表情變來變去,最後變成了一張大笑臉,特別欠揍,特別無賴的那種,笑道:“我就不休你,你能拿我怎麼樣?”
是了,應昊之所以有空想這麼多,就是因爲她忽然提出“離婚”,反倒是給了他把柄可抓,變得底氣十足。其實他真不用說那麼多的。他都不曾給過她休書,那她就還是他的妻子啊。丈夫要把離家的妻子抓回去,那可是名正言順的。其實根本不用先求得她答應。不管怎麼說,先抓回家去,再慢慢哄就是咯。
而且,就算是她有能力反抗這一次,叫他抓她不回去。他回頭再多帶點人來,再抓她回去就行了。天大地大,有本事她再跑啊。那她一輩子也都是他的妻,她就不可能跟別的男人怎麼樣。無論她跑到哪裡去,他一定都還能再找見她,是一定要抓她回去的!哈哈!
“呃……”她的心下瞬間也閃過了很多念頭。好像,這古時候,若是男人不給休書,女人是真沒辦法單方面離婚是吧?那她不被應昊休掉,就算她不回去,豈不是一輩子也都還是已婚婦女。她就沒有辦法……
她求助地看向了姚凱。怎麼辦?她不是單身,她沒辦法跟他在一起啊。
姚凱面具後的一雙眉毛終於也皺在了一起。確實,這是一個很嚴峻的問題。姚凱是知書識禮的人,就沒辦法跟她名不正言不順地在一起。他是想娶她,終有一天,他想要娶了她,要她成爲他名正言順的妻。他不在乎她的過往,但當這“過往”其實還不是過往的時候,就真是叫人頭疼了。
“小七,還不快請你女主子回家?”應昊得意洋洋地叫道。
小七立即嘻嘻笑着,對她道:“主子,請回家吧。”
“離婚!”姚凱分明一時間也想不到辦法,她就只得是破罐子破摔,今兒非得逼得應昊把休書給她寫了!
“不離!”他欠揍的笑,因爲看出她沒了其它辦法,只能咬住這“離婚”二字,而更爲得意。
“不是,怎麼就不離呢?”她哭喪着臉,有理有據地分析道,“你看,你身爲堂堂……總之,你長得帥,又多金,根本不缺女人啊。你幹嘛非得咬着我不放呢?我根本就不愛你,不想當你的妻子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成熟一點好不好?你硬把我這樣一個不愛你的女人綁回家,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添堵呢麼?更何況,我今兒也根本不可能被你綁回去啊。你綁得動我嗎?”她舉了舉拳頭,然後回身一把又緊緊抱住了姚凱,“我實話告訴你,你今兒不休了我,只會明兒就做頭髮,染髮你知道嗎?染料是綠油油的那種。”
染髮?綠油油的那種?
應昊挑了挑眉毛,一時間沒能懂得她是什麼意思。
“噗!”這時,姚凱笑了,從中解釋道:“她是說,明兒會叫你頭頂黛綠。”
呃……
應昊一愣,霎時間氣炸了。他最氣的,還不是她威脅他要給他戴綠帽子,而是,姚凱先明白了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還笑得那麼開心!姚凱是在得意,他比他更懂她嗎?
“你敢?!”他憋了半天,也就只憋出了這麼一句。
“哈!你猜我敢不敢?”她斂眉一笑,表情古古怪怪的,似乎在打着什麼鬼主意。
“你敢?!”應昊頓時從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了那一抹他現在最最不想見到的調皮,連忙又大喝了一聲,卻已經晚了。
她居然,就這麼在他暴跳如雷的喝止聲中,伸手環抱住了姚凱的脖頸,將他的頭漸漸拉低,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