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充,我便不離(21)
秦家
等秦毅回來的時候已是凌晨一點多,夜色靜深。
客廳處亮着薄亮昏黃的水晶吊燈,太妃椅上坐上用手撐着鬢角閉着眼昏睡等待的秦夫人。
歲月不繞人,任是秦夫人再會保養,歲月也依然在她的眼角及額頭留下淡淺皺紋的痕跡。
秦毅一怔,蹙眉上前走到她面前蹲下,推推秦夫人的肩膀,壓低着聲音輕輕喚了兩聲:“媽,媽!”心想,這個時候父親已經睡下,母親定是在等他回來。
昏昏睡沉的秦夫人被像兒子一喚,睜開眼愣愣,一見秦毅的臉登時笑了,撫着發酸的脖勁道:“回來了?怎麼樣?今晚有沒有和以純好好談談?”
打從今晚兩人一同出去,秦夫人這心裡就被半吊着,只想等兒子回來能聽到最想要的結果。反正睡不着,她就索性在這裡等着,等得越晚期盼就越深,心裡七上八下,沒法安寧,可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等着等着就不小心睡了過去。
聞言,秦毅目光頹然一黯,站起來在她身旁坐下,將秦夫人的身子轉過去,長着薄繭的手體貼在她硬酸的脖頸揉按着,並不說話。
秦夫人的脖子僵硬難受,被兒子一按頓時鬆緩不少,知子方若母,見兒子這態度,秦夫人當即就猜了不離十,沒有再說什麼,反而安慰道:“沒事沒事,以純也需要時間好好想明白,兒子,來日方長,你再加把勁!”
聽着秦夫人的話,秦毅心頭一陣發酸,俊毅的面容在燈光下黯然神傷,口吻充滿失敗:“媽,你說我之前,是不是錯得太離譜了?”
秦夫人聞言一怔,轉過身看着他,薄亮昏黃的吊燈下,將秦毅的面容襯得潰敗悲傷,像一棵正在逐漸枯萎的樹。
霎時,秦夫人被他眼中的酸苦驚得心頭一顫,這是她這個當母親從未見過的苦澀。
秦夫人眉色凝重的問道:“以純不肯原諒你是嗎?”
秦毅眉眼一垂,微微點頭,苦嘲道:“我問她還愛不愛我,她卻說已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必要,她還說,現在最大的意義是李旭,媽,今晚我才知道,那個一心想嫁給我想當秦太太的何以純已經消失了。”他的聲音極淺極淡,還透着幾縷不得不承認的嫉妒和無奈。
秦夫人看着這樣的兒子心頭陣陣心疼,嘆道:“你呀,總埋怨我和你爸逼你娶以純,其實你都沒有意識到,你和以純通電話的時候是最耐心的,去年暑假因爲她去學煮咖啡沒有回來,也沒有再頻繁打電話給你,你那段時間看什麼都不順眼,還亂髮脾氣,其實我和你爸當時就覺得你對以純是有心的,不然你怎麼會真的委屈自己娶她?是你自己一直在矇蔽自己的心啊兒子!”
秦毅聽完愣了愣,不確定的回想,卻發現整理不出任何和秦夫人吻合的痕跡,疑惑的問:“是嗎?我怎麼沒有印象?”
有些事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