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還沒走下樓就在半道迎上了氣勢洶洶奔上樓來的沈嵐。
“小歌,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沈嵐臉色鐵青,雙目啐了火一樣的盯着她。
從小,沈嵐這個當媽的給她的就只有嫌棄鄙夷的目光。秦歌知道,在母親心裡,她不只是嫌棄她甚至還恨她。因爲,是她的降生,讓期盼兒子的父親秦穆陽遷怒於母親,自此對她冷淡。沈嵐把這一切都歸咎在她的頭上。
“媽,我不知道我又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
秦歌突然平靜了。目光越過沈嵐看向站在臺階下噙着一絲冷笑的秦妙兒。很顯然,她已經惡人先告狀了。
“你還敢頂嘴?”沈嵐厲聲吼道,耳朵上的珍珠耳墜都跟着亂顫。
“媽,我今天一天都被關在上面沒下來。所以,真不知道又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秦歌淡淡道。
沈嵐冷笑:“你是沒下來。你還需要下來嗎?在自己房間,當着堂姐堂妹和朋友的面就跟那個破落戶摟摟抱抱,還……算了,我都不好意思說。小歌,我們在申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麻煩你要點臉皮行不行?你不要,我還要呢,我這張老臉丟不起這個人。”她拍着自己的臉罵道。
豪門裡的女孩子最要緊的就是矜持端莊。她倒好,在自己房間對着那麼多人就對一個剛見面的男人那樣,對方還是個破落戶。這要是傳出去,人家不笑掉大牙,說她沈嵐教女無方,養出的女兒跟沒見過男人一樣?尤其是自己那個妯娌周月,這回不知道要怎麼笑話她。
周月是秦穆陽弟弟秦穆林的媳婦,比沈嵐小几歲,更要緊的是她有個兒子秦皓瑞。光這一頭,這些年來在秦家就把沈嵐壓的死死的,處處顯得比她高一頭。今天侄女秦皓雪也來了,回去把話一傳,可想而知,周月的挖苦很快就會到了。
想起這些,沈嵐那氣就不打一處來。冰冷的眼神刀子一樣剜向了秦歌。
“媽,您別生氣了。都怪我不好。哎,我不該叫他們來。本來我也是好心,我看小歌這麼倔強不答應這門婚事,就想找個機會讓他們見見,也許小歌見了人家有了點好感就答應了。這樣省的你們老爲這事煩心了。可我沒想到……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秦妙兒上來攙扶着沈嵐轉身往下走,又把沈嵐扶到了沙發邊坐下,親自倒了一杯熱水送到沈嵐手上:“媽,先喝口水,別生氣了。”
沈嵐端着水,扭頭瞪向秦歌:“還杵在那幹什麼?滾下來。”
秦歌擡步下樓,看着秦妙兒。秦妙兒眸光含着些許譏笑,當着沈嵐的面又端起一杯水送到秦歌面前,柔聲勸道:“小歌,你也是,做錯了事就承認,別跟媽頂嘴。算了,都是姐姐不好。姐姐先給你賠禮道歉好嗎?來,喝口水。”
她送出杯子,目光中掠過一絲詭笑,接着她那手就一鬆,由着杯子呈自由落體壯掉到地上,碎成了一地繁星。
“啪!”
“小歌,你幹什麼呀?不喝就不喝,你打我幹什麼?”
秦妙兒作勢捂着自己的手,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