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驚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我滾?你竟然讓我滾?就爲了讓這個女人和野種住在這裡,讓我走,讓我和我的孩子分開?雲帆。我跟你這麼多年,你爲什麼這麼心狠?爲什麼?”
她揪住沐雲帆死都不鬆手。
沐雲帆將浩宇放下來,挺直身體,目光幽暗的直視着安娜:“你推我媽下樓的那一刻,你的心狠不狠?”
安娜被這話刺了一下,還沒等說話,沐雲帆就硬生生的掰開了她的手:“念在孩子的份上,我媽的事情我不跟你計較。現在,滾……”
男人修長的手指無情的指着門口,嘴裡蹦出來的字眼更是冷酷無情。
此時安娜的心已經絕望到了透頂,眼見求沐雲帆已經是行不通了。便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沐浩宇,哪知道沐浩宇大概是從來沒見過沐雲帆這副冷硬狂怒的樣子,一時間竟然嚇的呆住了,不哭不叫就那麼站在那裡。對安娜示意的目光也跟看不見一樣。
“不,我不走。雲帆,我求求你,不要那麼絕情好嗎?”沒辦法的安娜又開始祈求沐雲帆。
而秦歌看着這一幕就好像在看戲一樣,除了嘲諷之外心中沒有半點動容。再好看的戲看久了也會膩。所以沒一會,趁着沐雲帆沒空來阻擋她。她就抱着寶寶快步出了門。
秦歌的背影落在沐雲帆眼中是那麼的決絕,四年不見,她似乎比四年前更瘦了一些,可是也更堅決了,從骨子裡都透着不容靠近的氣息。
他到底沒有去追秦歌,因爲眼前的事情如果不解決好,就算追回來也是後患無窮。所以。當秦歌出門以後,他的目光就又收了回來。落在了安娜的臉上。
秦歌步伐很快,但是寶寶到底已經是個三歲的孩子有了些分量。所以沒走一段,秦歌就覺得有些吃力了。
剛慢下腳步,就聽後面肖院長叫她。
“秦小姐。”
秦歌回頭,看着肖院長笑了笑:“肖院長,今天謝謝你的幫忙。”貞邊共才。
肖院長神色有些尷尬,看看寶寶的小臉,猶豫了一下才說:“秦小姐,你要我說的事情,我已經說了,那些東西不知道能不能給我?”
寶寶眨巴着二隻大眼睛懵懵懂懂的樣子,秦歌摸了一把孩子的小臉,輕聲笑道:“當然可以。明天我給你送過去。現在我沒帶在身邊。”
“這……”肖院長似乎很爲難。也很焦急。
“肖院長放心,我說過的話肯定算話。再說我拿着那些東西也無用不是嗎?”
秦歌神情很自然,肖院長的臉卻僵硬了。
前一段時間,秦歌就暗中請了私家偵探開始調查這個肖院長了。她本來想的是身在這種位置的人一般情況下都會有些貪污受賄的事情,只要抓住肖院長這個把柄一定就能脅迫她說出當年爲什麼要誣陷她的實情來。可沒想到,沒過幾天私家偵探甩了一疊照片給她,跟她說,照片裡是這個肖院長出軌的證據。秦歌自己當時都懵了,萬沒想到這五十好幾的肖院長竟然也會做這種事情,這下正好,她索性將計就計把這照片傳了一些給肖院長看。果不其然,只是這幾張照片就嚇的肖院長立即來找她主動坦白了之前的罪過。
現在事情辦完了,肖院長當然念念不忘要拿到那些底片。秦歌本身對這個就沒有興趣,她只是想借肖院長來洗脫自己的嫌疑罷了。所以現在她也不打算繼續爲難這個肖院長了。
肖院長聽了秦歌的保證,稍稍放鬆了一些。僵硬的臉上也露出了一點笑容:“我的車在那邊,我送你們回去吧。順便,再拿了那些底片。”
秦歌想想點了點頭:“也行。走吧。”
她抱着寶寶和肖院長一起朝停在路邊的車走去。剛走了二步,安娜就從後面追了出來。
秦歌一看這女人近似瘋癲的樣子,就下意識的護緊了寶寶。沒想到安娜這次竟不是衝着她來的,而是直接衝向了肖院長。
“都是你,明明已經答應好的,現在怎麼可以改口?你說,你說,害我被趕出來,我現在該怎麼辦?”
安娜顯然是受刺激不輕,往日的雍容典雅跑的沒影了,剩下的只有市井潑婦似的叫罵和打鬧。
肖院長被她揪住衣領子,勒的都要快喘不過氣來了。
“安娜,你瘋了,本來這件事就是你乾的,我不過是實話實說有什麼不對。你快鬆開我。”
她伸手去摳安娜的手,安娜卻跟瘋了一樣突然又把手從她的衣領處撤下,直接掐上了她的脖子。
“該死的,都是你。害我被趕出來。”
安娜的嘴裡唸叨着,雙眼失了魂一樣的直勾勾的盯着肖院長。肖院長被掐的臉色漲紅,眼珠子都凸了出來。
“媽媽,阿姨好可怕。”
寶寶皺着眉頭,縮在秦歌的懷裡。秦歌本不打算去攙和這二個人之間的事情,畢竟肖院長也不是那麼無辜,這也算是報應。但是寶寶一開腔,安娜就彷彿被針刺了一下,猛然扭過了頭瞪着秦歌。
“秦歌,你現在是不是得意了?雲帆把我趕出來了,你以爲你就能住進去,就能做雲帆的妻子?你做夢吧。我告訴你,只要有我,有我們浩宇在,你的孩子永遠都只是野種,野種。”
她已不敢隨便對秦歌動手,只能用這種泄憤式的話語來發泄自己心中的怒氣。
可是秦歌,哪裡能允許這個女人當着寶寶的面罵寶寶是野種?她盯着安娜那張依然紅腫,嘴角還掛着血跡的臉,微微眯起了雙眸,散出危險的眸光。
“看來二個巴掌還沒把你打醒。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不介意再給你二個巴掌,打到你不能說話爲止。”
她並不想當着孩子的面露出如此兇殘的一面。但是,她也更不想讓孩子看見她們被安娜這個女人欺負的樣子。所以今天,她不會讓步。
腦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秦歌伸手掏出了手機,對着安娜咔嚓了二下。
“你幹什麼?”安娜厲聲吼道。
秦歌淡淡一笑“我只是突然想起來有種東西叫微信。不知道我把你的照片發上去,會不會有人有興趣看。”
平時,爲了刷自己的存在感,安娜就總是找盡了各種理由粘在沐雲帆的身邊跟着沐雲帆出席各種活動。所以在這申城裡,她當然也是不大不小的名人。名人最怕什麼?最怕的就是丟臉。
所以秦歌這話一出,那臉紅腫的臉就變成了煞白又腫脹的臉。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秦歌譏諷的挑了挑眉:“還有,我還是要提醒你一遍。不許再傷害我的孩子。現在,她不但是我的寶貝也是沐雲帆的女兒。你要是再敢動什麼歪腦筋,沐雲帆也絕不會饒過你的。”
“你少拿雲帆來壓我。他只是一時被你矇蔽了。等他明白過來就會知道你這孩子根本不是他的,這孩子她就是個野種,野種。”
安娜罵野種二個字彷彿上了癮,越罵越起勁,?牙咧嘴,猙獰的樣子活像個女妖怪。
秦歌看着那一口白牙在眼前晃盪,心被‘野種’二個字刺激着,終於忍無可忍,掄起拳頭對着安娜的臉就砸了過去。
這一拳頭沒把安娜的牙砸掉,可是也差不離。拳頭落下來之際,安娜的鼻子,嘴巴都冒出了血。人也跟着往後一退,本來她是要倒在肖院長的身上,哪知道肖院長見她倒過來慌忙往旁邊一閃,甚至還落井下石的伸手推了安娜一把,好讓安娜跌的更慘一點。
安娜倒地不起。秦歌伸手把寶寶的腦袋按在自己懷中輕聲說了一句:“別怕,別看。”
“安娜,我警告你,我已經不是四年前的秦歌了。你休想再用四年前那一套來欺負我。”
扔下這句,她冷哼一聲就抱着寶寶快步往前走去。肖院長緊跟着她也不想多看安娜一眼。
安娜倒在堅硬的地面上,半撐着身體擡頭看着秦歌的背影。
這一個早上,絕對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個早上。先後被秦歌那個賤人甩了二個巴掌又打了一拳,這在從前她想都沒想過的。而且,她還被沐雲帆趕了出來。沐雲帆,他趕走她的時候,那麼的堅決,那張臉上,甚至一點人情味都看不到。
他怎麼可以趕走她?她爲了守在他身邊,這些年一直在中國,幾乎跟美國的父母兄弟決裂,爲的就是要真正的得到沐雲帆。得到他的人,得到他的心,可是沒想到秦歌那個女人不過剛一露面,他就把自己趕出家門了。
想到這裡,安娜的心就比臉上還要疼。她死死的咬着已經染上了鮮血的脣,盯着秦歌消失的方向。
她得趕緊想個辦法,不能呆在這裡坐以待斃。否則,等到沐雲帆真的把那個秦歌和那個孩子接進來,甚至跟她復婚,那就什麼都晚了。
“微信。”她的腦中突然冒出剛剛秦歌說的那二個字。隨後一個念頭漸漸的浮現出了清晰的脈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