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沒對這個奇怪的電話多揣測什麼,只當他是發錯了信息。沒一會寶寶由保姆接了回來。她也沒對寶寶多說什麼,只是告訴寶寶這段時間他們要搬去爸爸那裡。寶寶聽了眨了眨眼睛。張口問了一句:“爸爸那裡還有壞阿姨嗎?”
沐雲帆那邊寶寶只去過一次,就那一次卻給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所以一提到那邊,孩子的第一反應就是別在遇上壞阿姨。
秦歌聽了笑了一下,摟過寶寶摸了摸她的頭道:“沒有了。那個阿姨已經走了再也不會來了。爸爸那裡現在就是寶寶的家。”
“真的嗎?”小傢伙眼睛晶晶亮,還有些懷疑。
秦歌點頭保證:“肯定是真的。媽媽什麼時候騙過你?”
寶寶歪着小腦袋想了一下:“好像也是,媽媽不會騙寶寶的。”
秦歌笑了一下才帶了寶寶出門。四十多分鐘後到了沐雲帆這邊,進門就見保姆着急的迎上來:“秦小姐,先生不吃東西怎麼辦?”
“嗯?”秦歌愣了一下,這男人又在抽什麼瘋?
想了一下她對寶寶道:“你先去跟阿姨玩一會,爸爸生病了,媽媽上去看看爸爸。”
“爸爸生病了?要不要緊?寶寶也去看看。”小傢伙着急的就往樓上跑。秦歌把她給抱了回來安撫道:“你不用去,爸爸只是小感冒沒關係,但是需要休息你別去吵到他。”
她不想讓孩子看到沐雲帆的樣子,那會嚇到她。至少要等沐雲帆能下牀行走了。表面上看上去沒什麼大礙了,纔可以。
寶寶也聽話,不能見爸爸雖然很難受可她還是懂事的點了點頭跟保姆去一邊了。秦歌走到廚房盛了一碗熱湯,想了想,又打開煤氣竈在湯裡打了一隻荷包蛋,都弄好後才端上去。
推開門就看見沐雲帆靠在牀頭。盯着牆上那隻掛鐘。
“你走了128分鐘。”沐雲帆扭頭看着她認真道。
秦歌手一抖,碗差點掉在遞上。這128分鐘裡他該不會就保持這個造型吧?
“爲什麼不吃東西?”秦歌收回心神,沒好氣的問道。
沐雲帆單挑了一下眉不以爲然道:“沒人餵我,吃什麼?”
“你自己沒長手啊?大不了讓保姆端着,你一隻手吃飯不行嗎?”純粹是找藉口,這傢伙太難伺候了。
“對着保姆吃飯多難受?”沐雲帆更加皮厚的說道。秦歌要不是看在他是個病人的份上還真想把手裡的湯都扣在他頭上。都什麼時候了,吃飯還這麼挑剔。
她剛想到這裡。沐雲帆就來了一句:“餵我。”
秦歌瞪大眼睛,又要她喂?他是不是被喂出好處出來了?
“不喂。”
“那你讓我餓死吧。”
“你……”秦歌盯着他還顯得蒼白的臉。承認自己敗下陣來。一碗骨頭湯加一隻荷包蛋最終還是被秦歌用喂的方式給沐雲帆吃了下去。
照顧病人秦歌也沒什麼經驗,尤其是沐雲帆這種雞蛋裡都能給你挑出點刺來的人,伺候起來,時不時都能讓人抓狂。
接下來的半個月裡,秦歌幾乎每天都會有無數次的陷入這種抓狂裡。但是相反的是沐雲帆一見到秦歌這種氣的頭髮都豎起來的樣子,就會?牙咧嘴的笑起來。他這個樣子最後還感染了寶寶。秦歌和沐雲帆之間的戰爭最後就變成了沐雲帆和寶寶合夥折騰秦歌一個。
當然,秦歌也不是總處於被動地位,她也有化被動爲主動的時候。比如淘氣的寶寶闖了禍,又比如沐雲帆不遵醫囑,半夜偷着起來看文件處理工作的時候,這時候秦歌的河東獅吼就發揮了作用。通常這種情況下,被教育的那一個都會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不敢出聲。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沐雲帆胳膊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這男人每天吃除了工作就是逗孩子玩,一大一小竟然鬧的前仰後返的。在沐雲帆的臉上看不出一丁點的擔憂。秦歌的心卻隨着日子的推移一天比一天緊張。
她清楚的記得那天蕭唸白說的,沐雲帆中的這個毒起先是一個月發作一次。現在距離他上次發作已經20天了,再有十來天,他就要再一次承受那種痛苦了。而顧霖睿和蕭唸白那邊,似乎也沒有什麼新的進展。也就是說,這一次的發作沐雲帆大概還是逃不過去。
秦歌每次看到沐雲帆和寶寶玩的開心就不免想到這一點,一想到這一點她的心就揪緊了。
直到第24天的時候,她從公司出來突然看見了安逸塵。秦歌有些愣怔,這段時間她都沒有聯繫過安逸塵,沒想到他今天連通知都沒有通知一聲就直接來了她公司這裡等。
因爲沐雲帆受傷,秦歌現在已經不要沐雲帆再到公司來了。沐雲帆的工作都在家中完成,有些極爲重要的會議,甚至會讓參會的人來家裡開。所以現在,秦歌也不用擔心沐雲帆看到安逸塵等她會鬧什麼情緒。
安逸塵本來靠在自己的車上,一看見秦歌從大樓裡走出來立即迎了上去。
“小歌。”他喊了一聲,秦歌愣怔過後,神色不自然的笑了笑:“安先生你怎麼來了?訂單上有什麼事讓艾米給我說一聲就行了。何必親自跑一趟?”
自從上次安逸塵帶着艾米來見過一次面之後,安逸塵很快下了一份不小的合同給秦歌。合同上面的事情也一直是艾米和秦歌的助理聯繫,安逸塵自己並沒有聯繫過秦歌。
所以今天一見,秦歌就有些詫異。安逸塵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就說明了來意:“小歌,我聽說雲帆出事了。我今天是爲雲帆來的。”
秦歌一怔,眸光收緊:“你怎麼知道的?”
沐雲帆身份特殊,受傷和中毒的事情都封鎖了消息沒有讓外面知道。這安逸塵是怎麼知道的?
安逸塵見秦歌警惕的盯着他,神色尷尬的笑了笑:“這種事情說瞞着也是瞞着外面的人,圈子裡的人還是瞞不過的。”
圈子裡的人特指身份地位等同的那些人。他這麼說,秦歌皺了皺眉,也沒什麼話可說。安逸塵說的也有道理,俗話說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沐家還有幾個傭人保姆,還有二個司機,這些人多少都知道一些,要是其中有人爲了什麼利益把消息賣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這裡,秦歌遍正色問道:“那你今天來是爲了什麼?”
“我有朋友知道關於解藥的事情。小歌,我想幫雲帆。”
安逸塵說出這句,秦歌立即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你能拿到解藥?”
安逸塵擺擺手:“不,不是我沒這麼說。只是我認識一個朋友或許有辦法弄到。所以我來找你。”
“你爲什麼不直接去找沐雲帆。而來找我?我能做什麼?”秦歌還沒有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興奮的衝昏頭腦。她覺得安逸塵來找她找的有點奇怪。她一個名不經傳的普通人能做什麼?他應該去找沐雲帆纔對。沐雲帆會順着那條線索接着聯繫下去。貞司廳號。
可是安逸塵聽了她的質疑卻面露爲難之色,他也沒着急說話,只是蹙了蹙眉,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車:“我們換個地方談話好不好?”
秦歌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吧。前面有家不錯的西餐廳,我們去那邊談吧。”
安逸塵沒什麼意見,只是往車邊走了二步之後突然側臉看着秦歌,勾脣一笑:“看來雲帆對你的保護很周全。這我就放心了。”
“什麼?”秦歌被他說的莫名其妙。
安逸塵瞧了一眼不遠處停着的車:“我猜測的不錯的話,那裡面應該是雲帆派來保護你的人。”
“啊?”秦歌猛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張她怎麼看都怎麼覺得普通的車輛,“你怎麼知道的?我都不知道這些。”
安逸塵笑笑:“你不用知道。你該幹什麼還幹什麼,這是他該做的。”
秦歌盯着那些車輛,沒吭聲,安逸塵看着她的臉,眼底倏然沒過一陣霧靄,待秦歌轉回頭的時候,那陣霧靄也緊跟着散了去,換上一絲溫和的輕笑。
“別看了,我們走吧。他們是保護你的,我對你也不會有什麼壞心,不用提防。”他有些自嘲的笑道。
秦歌皺皺眉,沒再說什麼,跟着安逸塵上了車。二人徑直去了那家高檔的西餐廳,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
一落座,秦歌就心急的問道:“安先生,你剛纔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我還是有些糊塗。”
“小歌。”安逸塵嘆了一口氣:“你也知道因爲我姐姐的事情我跟雲帆之間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了。這件事我不能告訴他,我怕他不想信我,也許你不知道他那個人很多疑,我怕他多想。而且,我那個朋友跟雲帆似乎也有些嫌隙,這次我都沒敢在他面前直接說是雲帆中了那種毒,只說是一個朋友。希望他能幫幫忙。所以現在我只能請你出面,而不能直接找雲帆出面。你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