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辰的吻貼上來的時候,秦歌猛然睜開了眼睛。“你幹什麼?”
安逸辰微微蹙眉:“我給你送藥上來,見你睡着了。”
“見我睡着了。就想輕薄我?”秦歌幾乎是本能的衝口而出。安逸辰眉峰攏的更高。
“小歌,你非要這樣對我嗎?”他緊緊攥着藥瓶,心裡那股氣浪彷彿又開始翻騰的讓他有些控制不住了。
秦歌目光一沉:“現在我已經到了這裡,你是不是也該實現你的承諾了?”
他的承諾,他的承諾就是該把剩下來的解藥給沐雲帆。爲什麼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她惦記的只有那個沐雲帆?
安逸辰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猙獰的光,他將手中的藥瓶砸在了牀上,欺到了秦歌面前低頭貼着她的臉低吼道:“沐雲帆,沐雲帆,你能不能不要再提沐雲帆?小歌,這裡是我們的家。是我和你的家。沒有沐雲帆。”
秦歌絲毫不畏懼的迎着他的目光,“你沒把解藥給他對不對?”
安逸辰沉默了,隨後慢慢站直,緩緩的整理一下衣服:“暫時還沒有。這要看你的表現。你表現得好。我當然會給他,表現得不好,我爲什麼要給他?”
他臉上掛着狂肆的笑,秦歌眼中迸出炙熱的火焰:“安逸辰,你又欺騙我。我……”她突然在自己的頭上狠狠的敲了一下:“我真傻,竟然一次次的寄希望於你這個畜生。”
安逸辰捉住秦歌的手臂。冷笑一聲:“我本來並不想要了沐雲帆的命。這都要怪你,如果你不是那麼在意他,不是那麼愛他,我或許還會心存善念的饒了他。可惜啊……”
他故意拖了個長音,另一隻手輕佻的在秦歌臉上滑了一圈。
秦歌覺得眼前站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魔鬼,長着血盆大口要把她和沐雲帆一起吞了。
“我跟你拼了。混蛋。”她吼起來像失控的小獸一樣揮舞着雙臂朝安逸辰打過來。
安逸辰目光一暗,死死的把她的雙臂摁了下去。掐住她的肩膀,“不要發瘋。發瘋沒有用。我警告你,現在你最好給我聽話一點。趁他還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我興許還會把解藥給他。否則,你就等着看他被‘蝕骨’折磨死吧。”
“我不相信你,安逸辰,我已經不相信你了。你最好連我一起殺了,否則,雲帆死了我一定會殺死你,一定會的。”秦歌吼着。如果目光能殺人,她現在就已經凌遲安逸辰千萬遍了。
安逸辰暴怒的神情又收了回去,換上憐香惜玉的表情,柔聲道:“說什麼殺了你?我怎麼會捨得殺你?我要好好疼你,好好愛你……”
他的脣又這麼貼了上來,秦歌奮力的反抗,可她越反抗安逸辰彷彿就越亢奮,順勢就把她給壓在了牀上。
掙扎間,她的手摸到了剛剛被安逸辰砸到牀上的藥瓶。她毫不猶豫的就抓了起來往安逸辰頭上砸。
一下又一下,秦歌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用這個塑料瓶子砸安逸辰的腦袋。
塑料的瓶子其實沒有什麼殺傷力,可是安逸辰卻還是鬆開了她。
他的重量離開的時候,秦歌才緩過了這口氣。
安逸辰摸了摸腦袋,目色複雜的盯着秦歌看了一陣,“好,小歌你贏了。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我等着你,我相信……”他故意停頓,脣邊又掠出那種一看就讓人膽寒的笑:“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得到你。”
他笑出了聲,那笑聲簡直是來自地獄的魔音,讓秦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滾。”秦歌怒吼一聲,將手中的瓶子狠狠的砸向安逸辰的臉。
安逸辰優雅的側了一下身,避開了迎面而來的藥瓶,“你休息吧。我走了。晚一點我再來看你。”他的臉上依然掛着笑,好像根本沒看到秦歌那恨不得殺了她的表情似的。
安逸辰剛出了房間的門,手機就響了。接了電話,他的臉色就暗了暗。縱吐陣圾。
一個小時之後,他驅車到了位於城郊的安氏大宅。算起來他也有好幾個月的功夫沒有見到他的父親和兄長了。不過,這時候他並沒有什麼喜悅的感覺,因爲面前這二個人都擺出了一副準備教訓他的姿態。
“逸辰,你說說看,你是不是私下裡做了什麼事得罪了沐雲帆?”
質問他的就是他的父親,安文擎,這是一個上了年紀卻精神矍鑠的老人,穿着一身唐裝手上轉着玉製的健身球。
安文擎的臉色並不好,雖然這個小兒子好幾個月沒見了,可是他還是沒有給他一點好臉色。
安逸辰皺了皺眉:“爸,你那麼怕他幹什麼?”
“混賬。”安文擎冷哼一聲,“誰說我怕他?只不過,我早就告訴過你,你姐姐的事情她自己有責任,不能全怪沐雲帆。我不想爲了一個不懂事的女兒跟沐雲帆變成仇家。逸辰,公司的事情從前你一直不上心,現在你肯進公司幫忙爸爸很開心。但是,我不希望你因爲你姐姐的事情跟沐雲帆對着幹,那對你,對公司都沒有什麼好處你明白嗎?”
這話讓安逸辰聽了很不順耳,不過,他沒有跟安文擎爭辯什麼,只是不服氣的回了一句:“我沒有跟他對着幹。都是生意上正常的來往。”
“胡說。”站在安文擎身邊的男子,安逸辰的大哥安逸東,他的眼神跟安文擎一樣犀利,盯着安逸辰就道:“已經有人發現沐雲帆的人這二天在我們這裡轉悠,你要是真沒做什麼,他會這樣?逸辰,你最好實話實說。否則等我們去查出什麼來,你就別怪我這個做大哥的不講情面。”
安逸東的話雖然說得很厲害,可是他的眼神裡還是擔憂大過於怒氣,作爲安家的長子,家族的事業幾乎是他一肩承擔,他很擔心安逸辰冒冒失失惹出什麼事來,連累了整個家族。
安逸辰也知道向來很疼愛他的大哥絕不是成心要找他的茬,不過這些話還是讓他無法忍受。
秦歌心心念唸的想着沐雲帆也就算了,爲什麼自己家的人還要這麼忌憚他?他沐雲帆算個什麼?不過是個中了毒,快要死的人,有什麼可怕的?
安逸辰臉上現出不削的神情,“大哥,你說的也太危言聳聽了。沐雲帆派幾個人來看看就把你嚇成這樣了?你這個樣子怎麼能挑得起安氏?”
“混賬東西。”安文擎聽不下去,把健身球砸在了安逸辰的腳邊。
“你怎麼跟你大哥說話的?他挑不起來難道指望你?前幾年我要你回來幫你大哥一起管理安氏的時候你幹什麼去了?纔剛剛進公司,腳跟都沒有站穩就有臉跟你大哥這樣說話了?”
安文擎有些激動,這些個孩子,真是一個比一個不讓他省心。女兒安娜的事情讓他痛心又顏面盡失,現在這個小兒子還不學乖點,又出去惹事,他怎麼能不生氣?
安逸辰緊皺着眉,根本沒把安文擎的話放在心上。前幾年他一心只撲在組建自己的力量上,就連安文擎和安逸東都不知道他就是烈鷹。不過他並不打算告訴他們,這些人做什麼事都瞻前顧後,告訴他們,他們只會阻撓他。等他把沐雲帆給除掉,讓m.k徹底垮掉的時候,他纔會用事實告訴他們,到底誰纔是正確的。
心裡想着這些,安逸辰臉帶出了不耐煩的神色:“好了,爸,我錯了行了吧。我保證我沒有去惹沐雲帆。等下我跟他聯繫一下,問問他爲什麼沒事派人過來。這總可以了吧。”
安文擎被他這麼態度又氣的不輕,安逸東寬慰了他幾句,就給安逸辰使了個眼色。
安逸辰會意道:“爸,大哥,我還有事,我先出去了。沐雲帆的事情你們都別擔心,交給我。我保證很快就會讓那些人都消失。”
說完他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安文擎氣的指着他的背影說不出話來。安逸東在旁邊安慰了半天才讓安文擎緩過氣來。
“逸東,我看這事不行,我對你弟弟很不放心。不行你還是去查查他最近到底在幹什麼,尤其是在中國的時候他都幹了些什麼。我總覺得沐雲帆不會沒事派人過來調查我們。”
安逸東也皺了眉頭:“知道了爸,我馬上派人去查。還有……安娜,要不要把她接回來?”
這個妹妹一直讓他掛心,父親氣她敗壞名聲,一直不肯去管她。可是在安逸東看來,安娜到底也是他妹妹,總不能永遠把她丟在精神病院裡不管。所以,趁着這個機會他還是跟安文擎提了一提。
哪知道安文擎心裡那口氣還是沒過去,一聽到安娜的名字就把臉繃緊了:“不要提那個丫頭。我早就說過了,她已經不是我安家的人了。隨她去。”安逸東不再吭聲,父親不允許,這件事也只好不提。
安逸辰從安家出來心裡就堵了一口氣。沐雲帆,沐雲帆,到哪都是沐雲帆……
他煩躁的踢飛了腳下的一顆石子,隨即掏出手機,撥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