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帶着寶寶回到家,寶寶還是對沐雲帆比較抗拒。秦歌安撫了一陣孩子的情緒之後就讓保姆先帶着她,自己把沐雲帆拉上了樓。
“說吧。我不在的時候你都怎麼折磨自己的?是不是非的把自己折磨死,讓寶寶沒有爸爸,我沒有老公你纔開心?”
秦歌豎着眉毛,瞪着眼質問着沐雲帆。這一路上,真是越想越氣,她不在的時候他竟然就這麼折磨自己。這麼多天,他在這種自我折磨下還能去美國把她救出來也真是奇蹟。
不可否認,看着他明顯消瘦的臉,她很心疼,可是越心疼,她也越氣惱。氣他那麼不懂的愛惜自己。
沐雲帆撇撇嘴,討好的笑笑不吭聲,秦歌訓人訓上了癮,特地踮起腳跟。伸手在沐雲帆的哦腦袋上戳了一下,用訓斥寶寶的語氣訓斥他:“沐雲帆,你能不能成熟一點?我不在家,寶寶已經很可憐了,她不知道多想媽媽,多需要人呵護?可你呢。你把知道嗎自己關在房間裡,自虐也就算了,你還不管孩子,你這樣會讓寶寶覺得沒人管她,沒人要她了。這會給孩子的心裡留下的多大的陰影有多大你知道嗎?”
秦歌越說越激動,她本來就體力不濟,突然又這麼情緒激動。立即就有些支撐不住要往
旁邊倒過去。
“小歌。”沐雲帆緊張的抱住她,將她扶到牀上。
“對不起。我錯了,小歌,你先別激動,我承認是我錯了。我對不起寶寶,你怎麼罵我都可以,拜託你別激動,你身體不好。”
“你只是對不起寶寶嗎?你還對不起我你知道不知道?我爲什麼跟安逸辰在一起?爲什麼跟他去美國還不都是爲了你?可你倒好,自己先作踐自己。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可是你首先得養好自己的身體才能來找我,來救我是不是?你都死了,還怎麼救我?你說,還怎麼救我?”
秦歌情緒激動的擡手捶打着沐雲帆,說到激動處,她半閉着眼睛,根本沒有注意到面前沐雲帆的狀況已經有些不對了。
“你說,你說話啊,你告訴我,你把你自己折磨死了,還怎麼救我怎麼照顧寶寶,你說。”
秦歌繼續衝沐雲帆發着脾氣。她就是想讓眼前這男人知道任何時候都應該先保護好,照顧好自己,不要再那麼傻的不吃不喝的虐待自己。
“小歌……你再這麼打我,我想我就要昏過去了。”
沐雲帆苦笑一聲,秦歌愣了一下,認真去才見沐雲帆臉色發白,看上去似乎真的要昏倒了。
“你,你怎麼了?”
她臉上的怒氣瞬間化爲了擔心,沐雲帆順勢坐到她身邊,無奈道:“我是被你被吵的頭昏了。”
他也是坐了那麼久的飛機,甚至在救下她之前,他因爲擔心她,已經一天一夜都沒有閤眼了。如此高強度下,還能撐到現在還是因爲有她在身邊的的緣故。
不過這些話他肯定不會對她說。說了只會讓她擔心,何須再說?
沐雲帆放鬆的靠在牀頭,難掩臉上的疲憊閉起了雙眸,沒到三分鐘竟然就傳出了輕微的鼾聲。
秦歌愣怔的看着已經睡着的沐雲帆,心中一疼,輕輕的扯過薄被給他蓋上。
這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秦歌起的特別早,而且一起牀就給蕭唸白打了電話。電話一接通她就特地叮囑蕭唸白不要告訴沐雲帆。蕭唸白答應她之後,她才約了他見面。 www ¤tt kan ¤¢ ○
掛了電話,她便趁着沐雲帆和孩子都沒醒就下了樓。跟保姆交代幾句之後她就出了門。
“不好意思,蕭先生,這麼早打擾你。”因爲才早上六點多,沒別的地方可去她索性就來了蕭唸白的家。
蕭唸白本來還在睡夢中,被秦歌一個電話叫醒也早穿的西裝筆挺等着她了。
“秦小姐不用這麼客氣,跟雲帆一樣叫我念白就可以。”
蕭唸白笑笑,秦歌本來心裡一直懸着解藥的事情,見蕭唸白一笑,心也不由自主的放鬆了一些,跟着也說了一句:“那你也別叫我秦小姐了。也跟他一樣叫我小歌好了。”
蕭唸白怔了一下,點點頭:“那好吧,小歌,這麼早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示意秦歌坐下,又給她泡了一杯咖啡。
秦歌見他問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唸白,那我也不可逃了,我今天來只是想讓你告訴我,雲帆身上的毒到底什麼情況了。他告訴我你在傑克銷燬的解藥灰燼裡找出了一些有用的東西,你告訴我那些東西到底能不能提煉出有用的成分,研製出解藥?”
這纔是秦歌最擔心的。她緊緊的盯着蕭唸白的臉,好在蕭唸白的表情還算自然,沒有什麼爲難的神色。
“是,我是從那裡帶回來一些東西。”
蕭唸白大方的承認,秦歌鬆了一口氣,有頭緒就好,總好過什麼希望都沒有。縱廣邊弟。
想了想她追問道:“那現在呢?有沒有什麼收穫?能研製出解藥嗎?”
這一次,蕭唸白給她肯定的答覆,而是表情相當的複雜,皺着眉也不說話。
“怎麼了?”秦歌的心頓時又緊張起來。
蕭唸白糾結了一會,才悶悶的道:“說實話,我已經有些頭緒了。”
“有頭緒你爲什麼這個表情?”秦歌很不解。
蕭唸白這才道出原委:“我們回來的灰燼是解藥被燒過之後剩下的殘渣,解藥也是由很多種成分構成的,這些成分裡,有些成分燃燒的快,有些則慢一些。所以我們帶回來的殘渣裡,某些燃燒的快的成分幾乎已經什麼都找不到了。這一部分就需要我自己去研究,甚至去猜測它是什麼。所以……”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又暗淡了幾分:“所以,其實我已經研究出瞭解藥的大致成分,很快就能從這些成分中提煉出解藥來。但是,我沒有把握,小歌,你知道雲帆的身體情況現在其實很糟糕,這麼長時間被毒藥侵蝕,要不是還想着把你救出來我看他早就倒下了。正因爲如此,我根本不敢貿然給他吃我研製出來的解藥,我怕萬一……”
“萬一哪裡不對,解藥就成了毒藥?”
秦歌慌忙接了一句,蕭唸白沉默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沒錯,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敢拿雲帆的命開玩笑。”
蕭唸白沒有說他研製不出解藥,可是這話事實上也就跟研究不出解藥一樣讓人絕望,因爲不管他研製出什麼樣的解藥,他都不敢給沐雲帆用藥,這等於給沐雲帆判了死刑。
秦歌許久都沒有說話,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片死灰色,身體也軟了,頹然的靠在沙發上,目光呆滯的看着蕭唸白。
房中的空氣彷彿都凝結了,二人心裡都是陰沉沉的。過了好一會,秦歌才道:“不管怎麼樣,如果你研製出瞭解藥,麻煩你先告訴我。”
“這沒問題。”蕭唸白保證道。
秦歌站了起來:“那我就先走了。對了,今天的事情,還有你剛剛跟我說的那些話都不要告訴雲帆,不要告訴他我來找過你。好嗎?”
“這我知道。”蕭唸白笑笑,心中輕嘆一聲,這二人都是這麼爲對方着想,生怕讓對方掛心,可是命運卻如此的殘忍,偏偏讓他們面對生死分離。
離開蕭唸白的家,秦歌也沒去別的地方,直接回了家。沒想到進門就看見了顧霖瑞,他來幹什麼?又出事了?
秦歌的心一沉,顧霖瑞看她進來站起來卻是一臉堆笑:“嫂子好。”
他從來沒有這麼稱呼過秦歌,乍然這麼一叫,秦歌覺得怪怪的,臉都不自覺的紅了。
“你好。你怎麼來了?有事嗎?”
她神色擔憂的看向坐在沙發上沐雲帆。沐雲帆伸手將她拽到自己身邊,“他來送這個。”
他拍拍放在自己手邊的盒子,秦歌這才注意沐雲帆的身邊放了一個白色的紙盒,雖然只是個紙盒,做的確很精巧,上面有玫瑰花型的浮雕暗花,整個盒子還用粉色絲帶繫着。
“這是什麼?”秦歌好奇的盯着盒子看。沐雲帆笑笑伸手輕輕挑開絲帶。
“這是……婚紗?”當沐雲帆把盒子裡的東西取出來展現在秦歌面前的時候,她呆了一下。
這是一件抹胸式婚紗,純白的雪紡紗裙無絲無痕,點綴着蕾絲花邊,最下端則是玫瑰花朵造型的花邊,最美的是每一朵花的花蕊上都點綴了一刻淡金色的寶石,整件婚紗看上去奢華卻不失典雅莊重。
“好美。”秦歌眼中散出喜愛讚美的光芒。
“你穿上一定更美。”沐雲帆眉梢含笑,輕語一聲。
秦歌愣了一下:“給我的?”
沐雲帆拿着婚紗繞到她身後,將婚紗搭在她身上,“當然,小歌,我欠你一場婚禮。”
婚禮?婚紗?秦歌有些反應不過來,目光癡癡的盯在胸前的婚紗上。
“我想補辦一場婚禮。這是我欠你的。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沐雲帆的太太。”
他從背後將秦歌連帶着婚紗一起摟在懷中,在她的耳邊輕喃出這句話。
一件美輪美奐的婚紗,一場夢幻的婚禮,據說是每個女人都渴望的。可他竟然,連這樣最基本的東西都沒有給過她。他內疚,也心疼,所以他要彌補,要用這遲來的婚禮彌補他對她的虧欠,也告訴她,他對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