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沐雲帆緊張的嘶喊聲是秦歌最後聽到的話。這二個字之後她就陷入了無邊的昏沉中什麼感知都沒有了。
沐雲帆看着懷中女人蒼白的臉,雙眸凝上了層層的血色。
“媽媽,媽媽。”寶寶焦急的搖着秦歌的胳膊。小臉也嚇得煞白。這時候本來在酒店大廳裡忙着招呼客人的顧霖瑞察覺到外面情況不對,慌忙跑了出來。
“怎麼了雲帆,她怎麼會好好的昏過去?”顧霖瑞一看沐雲帆懷中人事不省的秦歌頭都要炸了,這是怎麼了,好事多磨也不該多磨到這個地步吧?又是中毒又是綁架的還不夠,現在舉辦個婚禮都到酒店門口了竟然還昏倒,上天是成心作弄這二個人嗎?
沐雲帆緊擰着眉,臉色陰沉一聲不吭,顧霖瑞看了一下,又道:“你快找個房間帶她過去,我去找唸白馬上過來。”
沐雲帆‘嗯’了一聲。轉身交代了帶着寶寶的保姆幾句就將秦歌抱起來直奔酒店的總統套房而去。
他剛把秦歌放到牀上,蕭唸白就急急的推門進來。
“怎麼了?快讓我看看。”沐雲帆和顧霖瑞都完全不知道秦歌這是怎麼回事,但是蕭唸白心裡有底,所以他比任何人都要着急。
沐雲帆往後撤了一步。讓蕭唸白上前。蕭唸白對着秦歌做了一些簡單的檢查,神色凝重起來。
“到底是怎麼了?”沐雲帆不耐煩的低吼一聲。
蕭唸白實話實說:“具體的情況我也說不準,我要帶她回我的研究室好好做一番檢查。這裡設備不夠。”
“你這是什麼意思?一個簡單的昏倒憑藉你的醫術還需要什麼複雜的醫術才能檢查出原因來?”
蕭唸白的水平沐雲帆清楚的很,連他都這副憂心忡忡的樣子拿不定主意,難道秦歌的情況很糟糕?
不,怎麼會這樣?今天對他們來說本是個好日子。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沐雲帆心裡的情緒混亂透頂,對蕭唸白的語氣也很不好。
不過蕭唸白還是沒有多說什麼,他只是道:“對不起,雲帆,現在我不能告訴你任何的結論。必須檢查過後我才能告訴你。”
說完,他也不管沐雲帆,直接讓顧霖瑞幫他安排車將秦歌轉到他的研究室去。
沐雲帆黑沉着臉。卻在蕭唸白想伸手抱秦歌的那一霎那推開了他,自己抱起秦歌。蕭唸白也沒多說什麼,轉身出了門。
到了蕭唸白的研究室,他將沐雲帆和顧霖瑞都關在門外,自己給秦歌做着全面系統的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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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次,沐雲帆盯着面前那扇緊閉的門都煩躁的想踹門而入。該死的蕭唸白,平時搞什麼都會以最快的速度告訴他結果,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個小小的昏倒都要檢查這麼半天?
他不敢深想下去,可那顆心還是不受控制的一點點的往下沉。
顧霖瑞第n次的拽住就要破門而入的沐雲帆之後,開口勸道:“雲帆,你別這樣。唸白的醫術你還不相信?就算有什麼不好,他也總有辦法治好小歌的。”
“你說什麼?什麼不好?誰許你說她有什麼不好?”沐雲帆的心此時正如驚弓之鳥一般,根本聽不得任何對秦歌不利的話。
他伸手就揪住了顧霖瑞的衣領,生平第一次跟這個至交翻臉了。
顧霖瑞被勒的喘不過氣來,心裡卻絲毫都不怪沐雲帆。
“好,好,我錯了。她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你放心。”他只能拿話來安慰沐雲帆,心裡其實也知道能讓蕭唸白也皺眉頭的就絕對不是小毛病。
沐雲帆的手鬆開了顧霖瑞的衣領,與此同時那扇門也終於打開了。
“怎麼樣了?她到底爲什麼昏倒?”
沐雲帆抓住蕭唸白的胳膊。蕭唸白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顧霖瑞一眼,才緩緩道:“暫時沒什麼危險。她昏倒是因爲……因爲……”
“你特麼的爲什麼這樣支支吾吾的?到底因爲什麼?”
沐雲帆被蕭唸白這種吞吞吐吐的樣子徹底激怒了,伸手就給了他一拳,把蕭唸白一拳打到了牆邊。
顧霖瑞慌忙扶住蕭唸白,輕聲打起圓場:“唸白你別怪他,他心裡着急。”
蕭唸白扶着強,神色悽然,“我不怪他,是我不好。我不該讓小歌把那個藥吃下去。”
“什麼藥?”沐雲帆聽出了他話中的重點,瞪大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蕭唸白。
蕭唸白深吸一口氣,才道:“是我給你研製出的解藥。”
“你給我研製出的解藥爲什麼給她吃了?”沐雲帆低吼着,憤怒的表情彷彿一隻已經處在失控邊緣的雄獅。此刻,他真的很想很想暴扁蕭唸白一頓。誰能告訴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解藥爲什麼會被秦歌吃了?該死的蕭唸白,他到底都做了什麼?
顧霖瑞一看沐雲帆的樣子就倒抽了一口涼氣,伸手扯了扯蕭唸白的衣服:“唸白你快說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前二天,我根據上次帶回來那些東西研製出瞭解藥。告訴了小歌,小歌來找我。我拿解藥給她看,然後她當着我的面吞了一顆……”說到這裡,又想起那日秦歌對他說的那些話,蕭唸白的情緒也有些起伏,緩和了一下才接着又道:“我剛剛給她做了全身檢查。發現她的並沒有什麼大問題,也沒有中毒的跡象,至於昏迷不醒,我推測是因爲解藥中某種成份量了,影響了她的中樞神經,讓她的大腦發出了昏睡的指令,所以……”縱雜妖圾。
他沒再說下去,顧霖瑞張大了眼睛驚訝的半天沒吭聲。而沐雲帆則是死死盯着蕭唸白的臉。三秒鐘之後他突然對着蕭唸白的臉狠狠的砸了一拳。
蕭唸白的脣邊立即沁出血跡,沐雲帆攥住他的衣領低吼道:“你做出瞭解藥爲什麼告訴她?她爲什麼要吃那些解藥,你告訴我?”
顧霖瑞見二人就要打起來,想伸手去把二人拉開,可看看沐雲帆狂怒的樣子,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蕭唸白擡手抹了一把脣邊的血跡,粥皺緊了眉頭,“我告訴她是因爲她之前要求我這麼做的。至於她爲什麼要吃。雲帆,你還不明白嗎?她是爲了你。”
“爲了我?”沐雲帆的神情彷彿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愣怔過後,是深切的痛楚。
“不錯,是爲了你。我告訴她我雖然做出瞭解藥可是不敢給你用藥,怕有萬一你就會性命不保。所以她就吞了那顆解藥,她說,她也許不能試出這個藥到底有沒有效,但是至少能試出這個藥有沒有毒性。只要沒有毒性,她纔會同意把藥給你用。”
“雲帆,我能解釋的只有這麼多。藥雖然是我研製出來的,但是各種成分融合在一起之後對人體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我沒有做過臨牀試驗也不清楚。這就好像每種新藥出來都需要大批的人試藥一樣。解藥也需要有人去試。所以,當她吞下去的時候,我沒有說什麼。當然,我也來不及說什麼。我沒有告訴你,是因爲我明白她的心,也體諒她的心,她是爲你好。如果你怪我,我隨你處置,其他的,我無話可說。”
蕭唸白一口氣說完,就擺出了一副任由處置的樣子。
而沐雲帆,再呆立了一分鐘之後,鬆開了手,頹然的靠在了牆邊。
他猛然抱住頭,身體緩慢的滑了下去,口中呢喃道:“小歌,你真傻,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
說完,他又突然站起來,衝蕭唸白吼道:“你爲什麼不阻止她,爲什麼不當時就採取急救措施?”
他的眼中泛起了瑩瑩的淚光,崩潰的樣子讓顧霖瑞心裡揪痛了一下,伸手將他拉住:“雲帆,你別這樣,這不怪唸白,小歌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決定的事情連你都不能勸阻她何況是念白?再說,小歌的心你也該體諒,她希望的是你平安。只有你平安了,她也才能活下去。她要告訴你的就是這個,你明白嗎?”
明白?他當然明白,可是如果她死了,他就算活着又有什麼意思?
顧霖瑞見他安靜下來,把他拉到一邊,之後又問蕭唸白:“唸白,你老實說,小歌的情況到底樂觀不樂觀?會不會……”
他想問會不會致命,可那二個字到了嘴邊又被他吞了下去,他害怕再刺激沐雲帆。
蕭唸白想了想道:“理論上不會。她現在只是昏睡,身體各個器官並沒有衰竭的跡象,也沒有受到影響的任何跡象。不過,至於她會不會就此一睡不醒……這個,我也沒有把握。”
他知道這話在沐雲帆聽來是血淋淋的,是痛徹心扉的。可是,身爲醫者,到了這一步,他還是得實話實說。現在秦歌的狀況就是聽天由命,一切都要看老天爺的意思。
沐雲帆看了看蕭唸白之後,眸光又挪到了那扇虛掩的門上。
幾秒鐘之後,他強撐着搖搖欲墜的身體,緩緩的挪向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