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看着他走近,臉上沒什麼表情。
反倒蘇沐沐,見到謝懷遠這樣,一臉吃驚。
這謝懷遠……裝得還真像啊……
果然,人爲了面子,什麼都能做得出來,而一旦不要面子,人都不做,寧願去做傻子。
要不是知道真相,誰能想到南陽首富謝家老總竟然裝病。
“女兒女兒~~”謝懷遠走到溫言面前,笑盈盈,“你媽媽呢?她在哪?”
他以死相逼,終於讓保鏢帶自己來了李家。
面對李羽彤的“出軌”,他不能發飆,因爲他此刻只是個“癡呆症患者”。
但他想到了一個絕佳的辦法,就是和李羽彤單獨坦白,然後冰釋前嫌。
畢竟雙雙都出軌了,還論什麼對錯。
溫言久久不回話,謝懷遠被這個女兒看得有些發毛。
自從仙仙回來後,她就很少正眼看他。
現在這眼神,怎麼像看傻子似的。
“仙仙……”謝懷遠還想再說,被溫言冷不丁的打斷。
“媽在裡面,她今天心情不錯,希望你不要破壞她的心情。”
溫言的話裡沒多少感情。
她不想和謝懷遠周旋和演戲,媽最近心態好,卻很容易被謝懷遠弄崩。
她沒有其他要求,只要不破壞李羽彤的心情,一切都好說。
溫言的話讓謝懷遠面色一變,很快掩飾了過去。
一想到李羽彤心情不錯,謝懷遠的心底就像被爪子抓撓,委屈又憋屈。
心情好?
那張照片出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戴了綠帽,羽彤竟然還心情好?
難不成她真的把他當傻子,在外開始第二春了?
他看了溫言一眼,嘴脣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氣鼓鼓的朝裡面走去。
李羽彤的確沒有被照片事件影響,正在天台安心的喝着女傭現磨的咖啡。
喝完了咖啡,她倚躺在躺椅上曬太陽。
謝懷遠一走進來就看到悠閒的李羽彤。
她穿着修身的厚款旗袍,中式外套上繡着金絲繡,精緻細膩,襯得她整個人都仙氣起來。
年輕的時候她就喜歡這種打扮,有種渾然天成的貴氣感,而現在她年過五十,卻看起來還是很年輕。
謝懷遠的心微微一動。
他走到李羽彤身邊,輕聲道:“羽彤,我來了。”
李羽彤正在閉目養神,聽到這話,微微睜開了眼。
“你怎麼來了?”
語氣平淡得就像在和一個陌生人說話。
謝懷遠想到照片裡她對另一個男人的態度,頓時心一梗。
“伱爲什麼不去酒店等我,不是答應我一起回南陽的嗎?怎麼留我一個人在酒店了……”
語氣裡帶着一絲焦急和委屈。
李羽彤看了他一眼,俏眉輕輕一挑:“我以爲你知道。”
“知道什麼?”謝懷遠有些茫然。
“向菲雅啊,你的小妾。”李羽彤緩緩坐起來,對着女傭指了指已經空的杯子,“來一杯普洱。”
咖啡太苦,她已經適應不了了。
還是清淡的茶最適合她。
謝懷遠連忙端起杯子,給她沏了一杯普洱,討好的遞給她。
李羽彤皺眉接過。
謝懷遠對着女傭平靜道:“你們先出去下,我們有話要說。”
他裝病這種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他裝是一回事,但別人知道了,他丟臉又是另一回事。
“羽彤,我和向菲雅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謝懷遠定定的看着她,“就像你和江以辰一樣。”
聽到這話,李羽彤笑出了聲。
“我和江以辰一樣,我和他什麼樣?”
她已經發現,謝懷遠這是來找她算賬了。
看他這樣,明顯還是和向菲雅有聯繫,向菲雅應該第一時間就把照片發給他了吧。
能忍這麼久,還真是破天荒。
“謝懷遠,我永遠沒有做過背叛你的事,而你呢,你敢說你對向菲雅沒有動過心?”
李羽彤眸子清澈,純澈得不染塵埃。
謝懷遠眼神躲閃,滿臉心虛。
雖然他的確沒有和向菲雅發生過關係,但也只差這一層了。
要不是他怕羽彤和自己離婚,或許早就……
“羽彤,我只是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我能夠控制住下半身已經不錯了,我……”
“別說了。”李羽彤怒氣衝衝的打斷他,“是,你是下半身動物,可惜我病好後纔看透你!”
“我以爲你真的得了老年癡呆,沒想到你一直在裝病。”
謝懷遠這一堆話,哪裡是老年癡呆的病人能說出來的話。
她看他腦子清醒得很。
還知道出軌是男人都會犯的錯,這簡直是對全天下男人最大的侮辱。
“那你呢?”謝懷遠也怒了,“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水性楊花,給我戴了綠帽,我是動物,那江以辰呢?他勾搭別人的老婆,比我好得了多少?”
“謝懷遠,你自己噁心就算了,別帶上其他男人。”李羽彤說完,臉上有着濃濃的厭棄,“你回南陽去吧,我以後就留在京都了。我們之前結婚證是在京都領的,有空把離婚證也領了。”
聽到領離婚證,謝懷遠慌了。
“羽彤,我們還有孩子,你不能和我離婚!我已經和向菲雅說過辭退她,和她一刀兩斷,我承認我之前是裝病,那也是因爲我在乎你啊!”謝懷遠急得耳朵根都紅了,他拉住李羽彤的手,慌里慌張道,“我和她真的沒什麼,是她先勾引我的,那時候我在你這得不到認同,纔在她那有了想法,但我已經清醒了,不會被她矇蔽。”
“我錯了,我不該錯信謝秭歸,她和向菲雅根本就是一夥的,是她們倆聯合起來給我弄了仙人跳。”
“羽彤,不要拋棄我好不好?給我時間讓我補償你,補償我們的女兒仙仙,我們熬了那麼久,好不容易熬到全家團聚,你看我,爲了維持家庭的和諧,不得已都拉下面子裝病……”
直到這一刻,謝懷遠才真正感受到了絕望。
他哪能不後悔呢?他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的老婆要和他離婚,那他守了她這麼多年,費盡心思裝病又有什麼意義?
然而李羽彤卻根本不聽他解釋,面色有些冷淡:“離婚吧,你和你的向菲雅雙宿雙飛,我和我的江以辰白頭偕老。”
聽到她要和江以辰白頭偕老,謝懷遠呼吸一滯,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剛剛那些都是他的氣話,也是他的猜測,但聽到李羽彤親口說要和江以辰白頭偕老的時候,他的心臟像被一記重錘狠狠砸了一下,呼吸都不順暢。
“你和江以辰,是玩真的?”
謝懷遠目光呆滯,嘴脣翕動。
“是。”李羽彤毫不猶豫的承認。
他不是說她水性楊花,給他戴綠帽嗎?
那她就如他所願。
“離婚吧,謝懷遠,我們的緣分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