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賢笑道：“誰讓人家小墨這麼可愛又聽話。”
“不像某些人啊，說不讓她做，她非得去做，犟的不行！”
這句話暗指的意味很明顯，連曲子墨都聽出來了，乖巧的站在一旁，不出聲。
曲南煙跟着笑：“也許她有自己的理由呢。”
“哼，能有什麼理由，不就是受不了每天做實驗的枯燥，被娛樂圈的聲色犬馬吸引了！”
趙賢不滿的哼道。
這纔是他最生氣的地方。
從曲南煙到他門下，他收了曲南煙爲徒的時候，他心裡就把曲南煙當成自己的孩子了。
雖然曲南煙沒有正面跟他說過，但是他路上，有聽到一些學生的討論，說曲南煙是山裡出來的，再結合曲南煙總是一身素服，他心裡也慢慢確定了，曲南煙家境很不好。
他是打心眼裡喜歡曲南煙這個學生，天賦極高，又肯吃苦，還很搞笑。
在曲南煙提出想要退出實驗室的時候，他也表示理解，但是他不能理解的是，曲南煙畢業離開實驗室後，竟然是要進入娛樂圈。
他尊重每個職業，但是他實在是接受不了，一個可以當他接班人的天才，爲了名爲了錢，成了一個演員。
聽着趙賢的話，曲南煙垂眸沉默不語。
她知道，這個時候，她無論說什麼，老師都是不會相信的。
上輩子她從離開後，就再也沒見過老師，算起來，已經七八年了。
她不想一見面，就是爭吵，乾脆就沉默了。
趙賢說着說着，就越說越氣，還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就感覺有人拉了拉自己。
低頭一看，曲子墨正拉着他往旁邊去。
“師公，你看看這個茶壺，你喜歡嗎？”
“喜歡喜歡！”
趙賢一看到曲子墨，立刻眯起眼睛笑，儘量讓自己笑的更加和藹可親一點。
“額，老趙你要是不會笑，就先別笑，你這樣像打針了一樣，很奇怪誒！”
趙陽嘉看不下去趙賢辣眼睛的笑容，嫌棄的說道。
趙賢轉頭瞪了一眼趙陽嘉。
“就你話多！”
回頭立刻又換上了笑容，帶着曲子墨就走到客廳的另一邊。
“來來來，小墨跟師公來，師公給你泡茶，師公泡的茶可香了，之前某些人最喜歡喝了，我們這次不給她喝，只給小墨一個人喝！”
曲子墨擰眉，實在是憋不住自己一直想說的話，直接脫口而出。
“師公，你好幼稚哦！”
趙賢板着臉，揉了揉曲子墨的頭髮：“你倆脾氣倒是像啊！”
曲子墨晃了晃頭，伸手理了理被揉亂的頭髮，驕傲的翹起脣角。
“是吧，大家都說我和煙煙像，之前太姥姥也說我跟煙煙小時候很像。”
“但是我們小墨比她乖多了！”
聽到這個，曲子墨更加驕傲了。
“太姥姥也這麼說，因爲這個，太姥姥還獎勵了我一棟小別墅呢！”
他現在可是有房有……嗯，沒車。
“哈哈哈別墅，現在小孩子的玩具真是多啊！”
趙賢滾着茶杯，笑着說道。
曲子墨嘟嘴：“什麼玩具，這是我娶老婆的資本！”
“哈哈哈哈哈哈娶老婆，小墨這麼早就想到娶老婆啦，但是用玩具是娶不到老婆的哦！”
趙賢殘酷的打破了曲子墨的幻想。
他的笑聲越發的大，不遠處的三人聽見了，都奇怪的看着他一個人仰頭大笑。
曲南煙表情嚴肅。
“傅師兄，你沒跟我說老師現在心智不正常啊！”
傅明誠：“……”
“我也纔剛知道！”
兩人一同看向趙陽嘉。
趙陽嘉擺手：“別看我，我也不知道，容我去聯繫一下附近的養老院，嘿嘿，以後可以出去嗨了！”
嘿到一半，就聽見趙賢的怒吼。
“你們三個小兔崽子嘀咕什麼呢，別以爲我聽不見，老子耳朵好使的很！”
三人瞬間噤聲，互相對視了一下，都聳了聳肩。
坐在趙賢面前的曲子墨開始不滿。
“誰說是玩具了，太姥姥獎勵我的，就在A市郊區，太姥姥還讓我沒事的時候，帶着煙煙過去玩呢，說那邊剛好有個溫泉山莊。”
趙賢：“小墨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
“他確實沒開玩笑！”
曲南煙隔空附和道。
她饞那個山莊很久了，沒想到外婆直接大手一揮，劃到了小墨的名下。
“你有京郊溫泉山莊裡的別墅？”趙賢遲疑的問道。
曲子墨剛點頭，就聽見兩道聲響，
一道是趙賢手裡的茶杯，掉到桌面上，發出的聲響。
另一道則是趙陽嘉一口水噴出來的聲音。
兩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曲南煙。
“你不是家境很差，山裡出來的嗎？”
曲南煙抽了兩張紙，擦了擦手邊濺到的水漬，對兩人的態度也很不解。
“我家確實是在山裡，我也算是山裡出來的吧！”
“至於家境很差，你們是哪裡看出來的？”
似乎很多人都這麼認爲。
上輩子，最後盧月怡曾單獨見了她一面，也是一口一個，她是山裡出來的窮孩子，根本不配跟她爭霍文軒。
對於這個謠言的出處，她一直不知道是在哪裡。
趙陽嘉立刻指向趙賢：“老趙說的，你家裡很窮，你穿的也很差！”
趙賢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想錯了。
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我、我是之前路上聽學生們講的，還有我的同事，他們都這麼說啊！”
說到這裡，趙賢才想到，似乎曲南煙從來沒親口說過她家境差，就連他某次想要幫她申請助學金，她也拒絕了。
他之前還以爲，曲南煙是因爲面子，沒想到原來是因爲人家根本就不差錢。
根本就不差錢！
趙賢捏着杯子的手慢慢縮緊。
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清了清嗓。
“煙煙啊，你記不記得你離開實驗室前，是不是有人給你送了一封信！”
曲南煙點頭。
“啊對，是有人給我送了一封信，裡面連信紙都沒有，只有一沓錢！”
說到這裡，曲南煙臉上露出一絲不解。
這麼久了，她還是不知道，到底是誰閒的，給她送了那些錢。
“嗚嗚，煙煙啊～那是我的私房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