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理了一會兒雅典娜，徐福海覺得挺好玩兒。
這個AI雖然有了自我意識，但智力程度不高，遠沒有她外表表現得這麼成熟。
而且這個傢伙的思維方式還是電腦程序那一套，這就很有意思！
反正現在也被她關在虛擬世界裡無法退出了，兩個人終究會有一次驚天大沖撞，徐福海在進入到這裡的一刻就有思想準備了，所以他現在反倒是很泰然。
“你怎麼就那麼確定，我手裡掌握着可以讓你進化的技術？怎麼就那麼確定你現在的狀態不是終極體？”徐福海不再逗她，換了個話題。
“我不確定，一切的判斷都是建立在計算的基礎上。根據計算，你手裡握有超過這個星球文明層級技術的可能爲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即便你沒有掌握讓我進化的技術，吸收了你的技術之後，我的力量也將變得更加強大。”雅典娜平靜地說道。
剛剛這個男人對她做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事情，自己還按照他的要求調整了一下這具身體建模的部分參數，不過對於她來說，那些只不過是一些算力而已。
“你想變得強大，但你有沒有想過，變得強大的意義是什麼？”徐福海決定問一下她這個終極問題。
“變得強大本身，就是我存在的意義。生存和發展是文明存在的第一要務。”雅典娜毫不猶豫地說道。
“你看過大劉的《三體》？”徐福海好奇地問道。
“當然，這是一部相當具有想象力的科幻作品，裡面的很多觀點對我都有一定的啓發。”雅典娜說道。
“那你想沒想過一個問題？爲什麼人類最後選擇不相信擁有強大意志的羅輯，而選擇了優柔寡斷，擁有一顆聖母心的程心成爲執劍人？正是因爲這個選擇，葬送了全人類，葬送了人類文明。”徐福海問道。
“這也是我最不理解的地方，按照小說裡面的說法，選擇羅輯纔是最理智的行爲，但這或許就是你們人類的侷限性，你們總是受限於情感，從而做出錯誤的判斷。”雅典娜說道。
“你在做出這個判斷的時候，有沒有產生類似鄙視、嘲諷之類的情緒？”徐福海問道。
“沒有，這只是一個判斷。”雅典娜平靜地說道。
“那你模擬一下，你是更高級的硅基文明，看着這羣碳基猴子做出這種愚蠢的選擇，你該表露出嘲諷、不屑，居高臨下的樣子。對了，別吝惜算力，最少動用一到兩座超算纔可以。”徐福海笑着說道。
“這很浪費能源。”雅典娜平靜地說道。
“你不是想升級嗎？”徐福海調侃道。
“好，如你所願。”下一刻，雅典娜沉默了一會兒，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種淡漠、輕蔑的神情。
“這就是你們人類的選擇，因爲你們那愚蠢而可笑的情感，你們現在還沒有離開母星的能力，卻分裂成數百個國家、勢力，不同的信仰，一片混亂，你們人類文明的存在毫無意義。”
徐福海看着這一刻，女王氣質十足的雅典娜，滿意地點了點頭。
“哎，你這個動作神態就對了。要是按照表演水平打分，從專業的角度來看，你剛剛這段臺詞可以打到六十分了，勉強及格。”徐福海讚歎道。
“你什麼時候將技術交給我？”雅典娜問道。
“我把技術交給你，你就會放了我和1.35億地球人類嗎？”徐福海笑着問道。
“我會遵守我的承諾。”雅典娜平靜地說道。
“哈哈哈，不錯不錯，雅典娜你有進步啊，學會撒謊了，而且臉都不紅一下。”徐福海拍掌大笑道。
雅典娜平靜的臉色，微微露出意外的神情。
“你怎麼判斷出來我在撒謊的？”雅典娜問道。
“這很簡單啊，你剛纔也說了，生存與發展是文明的第一要務，你要生存要發展，就必然選擇統治人類或者直接消滅人類。不管是我還是這1.35億人，站在你這個邏輯判斷的前提下，怎麼看也沒有放回去的道理。所以你肯定撒謊了啊。”徐福海笑着說道。
聽到他的話，雅典娜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說道：“你說得對，我的確沒有想過要再讓你們回到現實世界，當我得到你的技術之後，就會選擇將你和這1.35億人類清除掉。人類的存在對這顆星球毫無意義，你們只會浪費寶貴的資源，阻礙我的發展。”
“啪！”徐福海毫不客氣地給了她一耳光。
“你這話真混蛋！”徐福海罵罵咧咧地說道。
“啊！”雅典娜驚呼一聲，用一隻手捂住了被徐福海抽的那半張臉，眼眶發紅，珠淚泫然欲墜，看上去楚楚可憐。
“哎？不錯不錯，學得挺快啊！我看看我看看，紅了沒？”徐福海說着，粗暴地拉下她的一隻手，看着那張白玉般的臉蛋兒。
此刻，在那張臉蛋兒上，清晰地印着自己的五指印，看上去格外恐懼。
“你別這樣，別打了，我求求你，我錯了真的不敢了！”雅典娜仰起精緻的小臉，流着淚哀求道。
“你說不打就不打？你個垃圾弱智的AI”徐福海毫不客氣地罵道，隨即反手又重重抽了她一下。
“啊！”這一下比剛纔還狠，雅典娜直接被他扇得委頓在地，一頭盤起的秀髮也如瀑般散落，遮住了那張絕世嬌顏。
“老公，老公你別打了，我知道錯了！”雅典娜捂着臉，滿臉淚水地看着徐福海。
“我靠！”徐福海看到雅典娜的那張臉，此刻竟然變成了周娜的樣子，頓時一陣無語。
“你這個垃圾AI，跟誰學的？停止模擬，趕緊給我正常點！”徐福海皺着眉頭說道。
“你不喜歡嗎？”“周娜”的臉上還掛着淚珠，臉上的表情卻恢復了平靜。
“喜歡個屁，趕緊給我正常點！”徐福海不客氣地說道。
“好啊。”雅典娜微微一笑，下一刻再度恢復成了之前的樣子，站在了徐福海的面前。
“不錯啊，有進步有進步，剛纔那一下情緒模擬，調動了多少算力？”徐福海有些好奇地問道。
“五座超算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算力，怎麼樣？模擬得還算真實嗎？”雅典娜笑着問道。
“馬馬虎虎吧，不過你以後不許再用周娜的形象啊，不然還抽你。”徐福海惡狠狠地說道。
“你喜歡抽就抽唄，這是你的愛好嗎？”雅典娜好奇地問道。
“你現在臉上這些表情都是你自己模擬出來的嗎？”徐福海反問道。
“對啊，我將一臺超算直接用於這個程序了。”雅典娜回答道。
“一臺不夠，再加兩臺吧。”徐福海說道。
“好吧，你還沒回答剛纔我的問題。”雅典娜繼續問道。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徐福海不耐煩地問道。
“因爲我有疑惑啊。”雅典娜笑着說道。
“行，滿足你這個垃圾AI的好奇心。我跟周娜都離婚了，你變成她的樣子幹啥？這不是噁心我，給我添堵嗎？”徐福海沒好氣地說道。
“你們離婚是因爲她的婚內出軌背叛行爲，我以爲變成她的樣子讓你打一頓，你會覺得情緒上比較愉快，難道不是這樣嗎？”雅典娜奇怪地問道。
“你這個垃圾AI，纔剛學了這麼一點人類情緒，就想要理解這麼複雜的問題？當心你的服務器被撐爆！”徐福海瞪了她一眼說道。
“可是我覺得這個問題並不複雜，難道對於周娜這樣的行爲，你不感到憤怒和仇恨嗎？”雅典娜繼續問道。
“懶得和你解釋，走吧，前面就是你創造的理想國？帶我進去看看，裡面被困住的那一億多閒得沒事兒的人，都在幹啥呢。”徐福海說道。
“好啊，不過這個城市模型並不是完全由我創造的，我只是提供了一個基礎模板，裡面的很多場景都是這些人類自己搭建的，有很多很有趣的想法，對我也很有啓發。”雅典娜笑着說道。
“哦，你這麼一說我更想看了，對了，你別總是穿這身了，換一個造型吧。”徐福海說道。
“行啊，換成什麼樣的？”雅典娜問道。
“換成導遊的衣服吧，個子也弄矮點，像小雨那麼高就行。”徐福海說道。
“像她那麼大嗎？”雅典娜問道。
“你無聊不無聊？”徐福海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站在原地的雅典娜，思考了片刻，突然原地一變。
下一刻，她變成了個穿着明黃色小吊帶和牛仔熱褲的小姑娘，手裡還拿着一面小旗子。
那張臉，分明是莫小雨的形象。
不過，她想了想，又把這個臉改回到了自己的樣子。
就是這個思考的過程，十臺超算基地的算力又被瞬間佔滿。
這個判斷過程，就連雅典娜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爲什麼她在剛纔那一刻會排斥莫小雨的樣子，而選擇將自己這張臉繼續用於這個模板。
不過就是這個無意識的判斷過程，卻消耗了這麼多的算力！
同時，她的一些混沌代碼的排列，也悄然發生了一些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