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兒吧?”
“啊?”
“我說,你沒受傷吧?”荊鶴東目光熱切,他總覺得唐念初今天看起來特別不對勁。
原本還以爲荊鶴東會斥責自己,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麼問。
唐念初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還是回答了他:“我沒什麼,就是被她嚇着了。”
荊鶴東俯身,摸了摸她的臉頰,發現燙手得很。
唐念初趕緊躲,卻躲不過他強勢的動作,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荊鶴東給拽了起來。
他用自己的手心和手背試探了她額頭的溫度,怒道:“唐念初,你生病了,還騙我說沒什麼?!”
“我只是有點低燒……”她趕緊慌亂地想推開他。
此時唐若儀的情況還不知道怎麼樣,唐毅看着荊鶴東竟然毫不關心,倒是對唐念初看起來十分上心,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都沒看出來唐念初在發燒,荊鶴東竟然看出來了?
“岳父,麻煩您在這等着,我帶念初去看看病。”荊鶴東面對唐毅並沒有什麼好語氣,雖說是用敬語,口氣卻十分不善。
唐毅哪敢跟荊鶴東計較這麼多,他趕緊答應,目送他們離開。
*
唐念初幾乎是被荊鶴東拖走的,她一百萬個不願意,覺得感冒發燒只是一件小事,晚點兒回家吃點感冒藥睡個覺就好,可在荊鶴東眼中,這就是不得了的大事。
此時醫院的門診已經全部下班,荊鶴東一個電話就安排好了急症醫生,就這麼把唐念初帶去了科室。
經過診斷,唐念初是因爲抵抗力下降所以得了病毒性感冒,醫生開了抗病毒的感冒藥和退燒藥給她,叮囑她飯後吃藥。
唐念初這纔想起來,這一番折騰,自己還沒吃晚飯。
一看她踟躇不肯去吃藥的樣子,荊鶴東就猜她是還沒吃飯。
他又領着唐念初到醫院外找了就近的一家炒菜館,點了三菜一湯,順便給唐毅也打了個包。
唐念初頭暈暈的根本就沒有什麼胃口,好在荊鶴東點的都是清淡的,特別是一碗番茄蛋湯酸酸地很能開胃,她便像
模像樣地吃了一碗飯下去。
荊鶴東一直就沒動筷子,忙着給她盛飯舀湯。
在唐念初吃飯的時候,他又去隔壁小賣部買了一條巧克力,遞給她:“吃點巧克力,補點糖分吧,看你臉白的,我都怕你隨時會暈倒。”
唐念初端着飯碗把湯喝光光,從他手中接過了巧克力,說:“謝謝。”
“我們之間說什麼謝謝?唐念初你是燒糊塗了嗎?”
“……你不問我爲什麼唐若儀會從我家樓梯上摔下去嗎?”她弱弱地問。
“我一點兒也不想知道。”
“爲什麼?”
唐念初很奇怪,難道,荊鶴東是真的不愛唐若儀了嗎?
他在她面前表現出對唐若儀冷淡就算了,爲什麼唐若儀都摔暈了,他也不問問爲什麼?
荊鶴東嘆一口氣,神色很凝重。
他端起了碗,開始吃飯,邊吃邊說:“她總是不停的有狀況,我基本都已經摸清楚了,再說了,能摔在你的公寓裡,這事兒基本不用猜,一定是故意的。”
唐念初忽然感覺很震驚。
他之所以會這麼說,一定是因爲他早就知道唐若儀就是這樣的人了。
既然如此,荊鶴東又爲什麼會一直和唐若儀糾纏?
“噢,對了,水。”荊鶴東看着她發呆的樣子,這纔想起來他剛纔幫唐念初買好了礦泉水。
把瓶裝水從隨手丟在一旁的購物袋裡拿了出來,荊鶴東男友力十足地擰開了瓶蓋,遞給她,催促她趕緊把藥吃了先,再吃巧克力壓壓藥味。
唐念初聽話地吃了以後,邊抿着巧克力塊,邊問他:“你既然知道唐若儀是故意的,爲什麼還喜歡她。”
這件事,荊鶴東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清楚。
“我喜歡她,那是從前,現在我並不喜歡她。”
“見異思遷了?”
“嗯,對。”他忽的一笑:“是見你思遷了。”
他確實不喜歡心眼多的女人,更煩手段多的女人。
從前唐若儀不是這樣的,現在越發的惡劣起來,所以,他
對唐若儀,已經從當初的非她不娶,一點點的因爲她的放肆消磨掉了所有的感情。
他現在,只是出於憐憫和負責的態度在救治唐若儀,此外,並無半點愛情。
而且,他的眼裡和心裡,都只有另一個女人,全然是容不下唐若儀了。
唐念初聽着他的話,嚇得一嗆,忙喝了幾口水緩解尷尬。
爲了換個話題,不要繼續這種曖昧的話題,唐若儀又問:“你怎麼知道我在發燒?我又沒說,難道你還會看病?”
“不啊,因爲我愛你,所以我一眼就看出你和平時不一樣,一定是病了。”
“噗——”唐念初沒忍住,一口水噴了出來。
荊鶴東皺皺眉,低頭看着自己還沒吃完的剩菜。
託唐念初的福,菜湯裡不均勻的多了一層水。
他招招手喊了服務生來,說:“加兩個菜,一個水煮肉片,一個清炒菜柳。”
唐念初慌張地用紙巾擦拭嘴角,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荊鶴東忽然蹦出這種話來,真的是嚇着她了。
不過,好像荊鶴東說得臉不紅心不跳的,很是自然啊……
荊鶴東讓服務生把桌上的菜全都收走,歪着頭看着她,模樣無語極了:“唐念初,你是故意的嗎?這頓可是我請客,又沒吃你的。”
“不好意思,我被你嚇着了。”
“我嚇唬你了嗎?”他問。
“呃……你好端端地忽然說那種話,你不是嚇唬我是什麼?”唐念初白了他一眼,不屑道:“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沒有好到某種程度吧?你這樣亂說話我會覺得很困擾的。”
荊鶴東的臉色瞬間變得陰鬱起來。
她竟然說,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沒有好到某種程度?
還說他是亂說話?
最重要的是,他的真情流露,竟然被她認爲會引起困擾?
“唐念初,你沒有搞錯吧?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還是法定的那種,這世上除了親生的血緣關係,就是夫妻關係最爲親密了,難道我得把你當女兒才叫好到一定程度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