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初感到一陣陣的無助和心寒。
柳思甜那無動於衷的樣子,倒是像是準備縱容荊燕西繼續這樣瘋狂下去。
她黑白分明的眼中閃過一絲警覺,難道柳思甜根本就不在乎荊燕西是這樣無恥的一個人嗎?
即使現在知道了荊燕西跟她“在一起”,柳思甜也可以不在乎嗎?
她原本以爲今天晚上自己可以等到出逃的機會,可是經過這樣一番折騰,她沮喪地發現一切都根本無濟於事。
唐念初瞥了一眼已經暈倒在沙發上的嶽紅,覺得荊燕西真的已經喪心病狂了。
連他的母親都已經被氣得暈倒了,他還如此執迷執迷不悟。
從一開始被帶到這裡起,唐念初就深刻地知道荊燕西打着什麼主意,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索性嘆一口氣,對荊燕西說:“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反正我也不能怎麼辦?”
柳思甜看着唐念初妥協的樣子,身子顫了一下,眼中露出幾許慌亂,也不知在想着什麼。
她的眼神很凌厲,上下打量着唐念初。
失蹤的這段時間唐念初似乎養得很好,丁點沒有什麼難過的樣子,似乎還胖了一些,更有孕味了。
到底是荊燕西心愛的女人,想來也是會捧在手心上呵護的。
這一刻,仇恨的火焰在柳思甜胸口內燃燒着。
荊燕西皺了皺眉,他將唐念初攬在懷中,故作溫情地說:“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你好好養胎,不要想太多。”
唐念初點點頭,無力地推開他,準備上樓休息。
等唐念初上樓去了,荊燕西眷戀繾綣的眼神才收了回來,瞬間變得冷酷了幾分之後,才挪向了柳思甜。
“我剛纔和你說的話,你都記住了嗎?”
柳思甜用力的點點頭,什麼話也沒說。
*
夜色中,荊燕西的別墅內燈火通明。
偌大的豪宅,顯得第一次因爲來客有了幾分人氣。
客廳吊頂上的水晶燈發出明亮的光芒來,刺得人眼睛生疼。
嶽紅暈了好一陣子才悠悠轉醒,耀眼的光讓她一時之間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爲了讓她醒來,女傭們沒少忙活,又是掐人中又是往她太陽穴上抹清涼油的。
她睜開眼睛躺了好一會兒,這才恢復意識,然後看見荊燕西沉默地坐在沙發上,柳思甜則坐在他的身旁。
柳思甜此時已經停止了哭泣,眼見嶽紅悠悠轉醒,便起身將嶽紅扶起,說:“伯母您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嶽紅猛然回神,想起了自己暈倒前發生的事情,她立即拉住了柳思甜問:“思甜,你沒事兒吧?燕西有沒有欺負你?你和燕西之間到底怎麼樣了呀?”
柳思甜露出了心碎的表情來:“伯母,唐念初的孩子都已經三個月了,我還能說什麼呢?我和燕西在一起,也就只是合作而已。”
一邊說着,柳思甜一邊瞥了荊燕西一眼。
荊燕西毫無表情。
柳思甜第一次覺得出生在豪門也未必是件好事,她本以爲結婚這件事會是單純的因爲愛情,因爲柳家有權有勢她什麼都不需要操心,直到現在她才清清楚楚地明白,她愛荊燕西,可荊燕西並不愛她。
這只不過是商業的聯姻,爲的是利益利益的結合。
爲了守住她的摯愛,她只能暫且縱容金燕西和唐念初在一起。
嶽紅聽着柳思甜這麼說,荊燕西一點表示也沒有,似乎是在默認柳思甜的話,嶽紅氣得差點再次背過氣去。
她抹起了眼淚哀傷道:“你們這些孩子呀,怎麼天天就是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糾結呢?好端端一樁婚事,就非要弄成這樣嗎?燕西啊,我不是跟你說過許多次嗎?不要對你的嫂子有那種想法,可你爲什麼就偏偏不肯聽媽的話呢?你不是跟媽保證過了的嗎?現在鬧成這樣,你讓媽情何以堪啊!”
就算現在柳思甜擺出一副無可奈何只能默許的樣子來,但這也終歸不能算會一場皆大歡喜的婚事,完全就和嶽紅想象得不一
樣!
柳思甜就像一個破碎的洋娃娃似得垂頭坐着,一臉哀傷。
“媽,既然您醒了,就早點回去吧?若是不想回去的話,今夜就在這裡住也行,但是,我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不能打擾念初。她現在還懷着我的孩子呢,睡不好的話,對孩子發育也不好,您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起碼也該看在孩子們的份上吧?”荊燕西站起身來,這些話他不想聽下去了。
他已經打定主意,如果嶽紅還準備繼續鬧的話,那他這個做兒子的也只能不孝這一次了。
嶽紅不敢多吭聲了。
她不知道這個該死的狐狸精到底是怎樣俘虜了荊燕西的心。
她只知道現在在荊燕西的眼中,唐念初就是一切。
悽悽的夜,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一切歸於平靜,柳思甜眼中漸漸地滲出了一絲的複雜。
*
荊鶴東好不容易等到唐念初的回覆,但是卻只有寥寥幾個字。
她約他在一家西餐廳見面。
得知唐念初想要見他,他整個人身心愉悅。
經過一上午緊張的工作之後,荊鶴東早早的離開了公司,去了兩個人邀約的餐廳。
在一家裝潢考究的酒店內,荊燕西和唐念初正沉默地坐在包廂中等待荊鶴東。
當荊鶴東推開門走進包廂的時候,他終於看見了自己失蹤了大半個月的妻子。
他的心微微一動,這就大步走上前去。
來不及去問爲什麼唐念初會和荊燕西在一起,他只想好好地看看唐念初,看看離開了這麼久的她有沒有哪裡不妥。
要知道他做夢都在擔心她的安危和寶寶們的健康。
再遇荊鶴東,唐念初的臉上並沒有任何重逢之後該有的欣喜之色,她的眸光呆滯如一灘死水,略微有些哀傷地看着荊鶴東。
他激動不已,一把握住了唐念初的手,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中,狠狠地揉進懷中,瞬間他又想起來她懷孕了恐怕經不起他的粗暴動作,這就又趕緊鬆開了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