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傅少太了。”佳佳巧笑焉然倒了碗雞湯,纔剛要餵給白堇漓喝,誰知白堇漓臉皮子薄,低着頭奪過了佳佳手中的碗說:“我,我自個兒來。”
佳佳趕緊搬了條椅子,下面又墊了塊軟墊說:“大肚婆,特別優待,快坐!我對你也不差吧?”
我笑了笑,問:“你家小白什麼時候能出院?”
“嗯……再過一個星期左右吧,還得再全面做個檢查,確定沒什麼事了才能出院啊。”
瞧她那緊張的小模樣兒,自己那會兒都快死也沒這麼上心過。女人都這毛病,遇見自個兒喜歡的男人,只能認栽,跟個傻子似的對他好。想想我和傅擎戈,竟是咱仨裡面,最理智的一個。凌朗又瞎又窮,徐娘娘哭着求着放下尊言要嫁他,給他生兒育女。白堇漓差點都成一植物人了,佳佳不管不顧的說要跟他一起去死。現在想想我對傅擎戈,就是他傻了那會兒,我也沒少打他罵他擠兌他。
“你們傅公子最近都在做什麼?聽徐娘娘說你最近挺閒嘛,都不用在家裡看着老公。”
“我看他?他成天忙成狗,連人影都見不着,我想管也管不到啊。”
佳佳竟用着同情的眼神兒盯着我,看得我老大不痛快:“又咋地?有話說話,別拿這眼神兒瞅我。”
“小白,你自個兒吃,我姐妹倆出去說會兒話。”她竟如同摸小狗似的擄了下白堇漓那刺蝟頭,轉身和我走出了病房。
今天難得的大晴天,暖洋洋的挺舒服,咱倆坐在草地的長椅上曬着太陽說着話。
“晴晴,我覺得你以前是特聰明也特精明一女人,怎麼攤上傅擎戈的事兒就變得白癡了?”
“別說我,你跟徐娘娘更嚴重!”我拋了她一記衛生眼,講真,我都不想再聽他們給我說教。
“我也不是特別想跟你講這些,但是吧,傅擎戈這種男人,女人真的很難駕馭得了他。”佳佳表情凝重。
我冗長的嘆了口氣,打趣兒的說:“是啊,女人是很難駕馭得了,這丫的就應該找個男人過!”
佳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拍了一下我肩膀:“我跟你說認真的,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把你家傅公子給看緊點,看緊點!!”
“哎呀,知道了,你們真煩!”
其實她們說的這些,我最終還是沒有放在心裡,傅擎戈的表現太好了,而且我自己也無法想像他會揹着我找別的女人。但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說得是一點兒也沒錯,果真沒多久,就出了一件事兒。
那天我起來照往常一般問保姆要報紙,保姆吱吱唔唔的說報紙沒有送來,我就納悶了:“怎麼突然就沒送了。”
“這……這個不清楚,等會兒我幫少太打電話問一問,再讓他們送來一份。”
“算了,不麻煩了。”
晚上,傅擎戈打電話給我說不回來吃晚飯,叫我不要等他,我便早早上牀睡覺了。睡到一半又被電話吵醒,我接過電話,那商傳來徐娘孃的問候聲。
“你還好吧?”
她一開口我就有些懵圈了,什麼還好不好的?
“好啊,我還能有什麼?”
“都這時候了你還逞什麼能,想哭就哭吧,咱姐妹的肩膀給你靠!”
我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哭?我爲什麼要哭呀?我挺好的呀。”
那端明顯抽了口氣,靜默了好一陣子,才慌慌張張的說:“呃……我打錯電話了。你早點睡哈,晚安。”
“喂,徐……”我還沒說完,那端‘pia’的一聲就斷掛電話了。
我蹙了蹙眉,撫着肚子納悶的躺回了牀上,誰知徐娘孃的電話掛了不到五分鐘,佳佳又給我打了過來,幾乎與徐娘娘一樣的口氣,一樣的問話。
“你丫沒事吧?”
“沒事呀……你們都幹什麼呀?”
“你就這草性,想哭就哭好了,我又不會笑你,逞什麼能?”
我想了想,緊了緊手中的電話:“是啊,我感覺好累,特別累。”
聽我這麼說,佳佳果然順着我的語氣說了下去:“你也別想太多,其實男人都這樣,總會犯一兩次混的,再說傅擎戈以前是個什麼草性你自己也清楚,別往心裡去,他跟別的女人再怎麼樣,你還是正宮娘娘呢!再說你現在肚子裡還懷着他的種,別的女人能把你怎麼着?你放心,只要那些臭八婆敢威脅到你,儘管叫咱們姐妹一起上!”
聽這語氣,敢情是要撕逼的節奏。
我很平靜,特別平靜,平靜到連自己都感覺到不可思議,問她:“傅擎戈在外面有女人?”
電話那端寂默了片刻,佳佳才緊張的問:“你……你還不知道?”
“如果不是你和徐娘娘打電話給我,我還真的不知道。”自從懷了孩子,我很少拿手機上網,連電視也看得極少,畢竟我都三十了,懷個孩子不容易,不希望有任何的差錯,突然來個重磅極的炸彈,連自己都懵逼了。
這妮子沒回答我,跟徐娘娘一樣‘pia'的一聲給掛了電話,可能是不知道怎麼面對我的質問。我失魂落魄的半坐在牀上,久久,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也聽不到看不到,就是很平靜,直到保姆敲了敲房門走了進來,我才猛然回神,心臟狠狠一揪,似乎那一刻連呼吸都在疼。
“少太……”
“傅擎戈回來了?”我顫抖着聲音問。
“不是,是您的兩位朋友過來了。”
我看了眼時間,都十點半了,真是難爲她們,因爲擔心我會出事兒,這麼晚還來看我。
我下了牀,保姆趕緊給我披了件外套,一臉擔憂:“少太……這事兒您看開一點兒,男人在外邊總會有這樣那樣的混帳事兒,再說,傅少平常也是極疼愛您的。”
“謝謝你了徐嬸,報紙是不是傅擎戈讓你給藏起來了?你現在拿給我看吧。”
“少太……”
沒再等保姆說完,我緊了緊外套穿着毛拖鞋走出了房間,走下玻璃扇形樓梯,只見那兩
人侷促不安的坐在了真皮沙發裡,見我過來,都瞪着眼盯着我,什麼也沒說。
佳佳舔了舔脣:“你真沒事兒?”
“你看我像是有事兒的人嗎?”我衝她笑了笑:“什麼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難道這道坎我還跨不過去了?”
此時保姆送來了咖啡和點心,見她轉身悄悄要走,我叫住了她:“徐嬸,報紙拿給我吧。”
“可是……傅少說不讓給您看。”
“他不會怪罪你的,是我堅持要看,紙哪能包得住火,你拿來吧。”
保姆沒辦法,才轉身將報紙給我拿了過來,跟普通的花邊新聞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但因爲對像是傅擎戈,所以上了本市頭條新聞,那打了馬賽克的豔照刺得我眼睛都要燙傷。
徐娘娘一把奪過我手中的報紙,扯着嘴角故做輕鬆的笑了笑:“有什麼好看的?就那樣,你要收拾起來,這女的哪有你好看?!”
我拿過熱牛奶,喝了一口冷靜而又客觀的說:“我倒是覺得長得比我漂亮……比我漂亮,比我年輕。”
“你什麼時候這麼沒自信了?可不像你!以前的遊晴晴,多少男人想勾都勾不上?”佳佳一本正經的對我說。
我嘲諷一笑:“還提當年做什麼?今非昔比了,其實你們不用擔心,這也沒不是多大的事兒!傅擎戈草過的女人數都數不過來,多這麼一個又算什麼?”
“是啊,是啊!你能這麼想就太好了!傅擎戈這混蛋也真是……回來可得好好教訓他,但夫妻之間,絆絆嘴也就算了,當不得真的,現在這情形啊,還是對你不利的,要是你這麼跟他一鬧,那女人趁虛而入,你丫哭都來不及!”徐娘娘掏心掏肺的給我分析着‘案例’。
我莫明的覺得有些可悲,我雖然像普通女人一樣,想嫁個有錢有勢的男人,至少活得不那麼累,但是卻從來沒想過會要依附着男人而活下去,就像今天這樣的情況,真遇到什麼事兒,女人只能處於被動的那一方,似乎做什麼都不對,會受傷會吃虧。
“那你們給我說說,這事兒要怎麼處理?”
佳佳怔忡的盯着我,問了句:“你喜歡不喜歡他?”
“不是喜歡。”我的聲音帶着一絲幾不可查的顫抖:“我是愛他。”
“即然愛他,那就容忍下去,就當什麼事兒也沒發生!他明顯是想把這件事情瞞過去,你如就這樣配合他?”這是佳佳給我出的主意。
我又將視線定格在徐娘娘身上,問:“你的看法呢?”
“我……我……”徐娘娘一臉矛盾,最後與佳佳一個說辭:“你都說你愛他了,還能怎麼着?肚子都六個月了,還能說不要?傅擎戈本身就是匹脫繮的野馬,我就覺得這事兒遲早得發生,一般的男人也就算了,離了就離了,也沒啥遺憾的。問題是,你愛他,你愛的這個男人有權有勢有錢還有顏值!你要怎麼辦?你可以不要他,但只要你放手,立馬一大波不要臉的妹子前撲後繼着,恨不得立馬嫁進來,當豪門少太太!”
(本章完)